第6章 运动场上的较量

五月的月考，林羡鱼的数学如愿突破了一百的大关。这不是第一次，之前的周考林羡鱼已经突破一次，但是那次周考的试卷太简单，她直接冲到了一百二。

        高考越来越近，高三的氛围也越来越压抑。为了缓解高三学子的紧张气氛，原本打算不带他们玩的校运动会又改变了主意。

        “下周的校运动会，同学们有事没事都可以报名玩一玩，名次不重要，玩得开心最重要。”曲海道说。

        “有要参加的同学到我这边报名。”曲班说完，顾笙补充说。

        体育不是林羡鱼擅长的科目，尤其是八百米和五十米，跑下来能要她半条小命。但是她喜欢跳高，当然，这一喜好是她之前上大学之后培养的。并且当时在学校还拿了一个一等奖。

        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林羡鱼报名了跳高。她没想到，她才报了跳高，乔曼文竟然也报了。

        “我们学校是背越式跳高。”乔曼文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顾笙在旁边提醒林羡鱼。

        林羡鱼点头，“我知道啊。”

        “你要不要换一个项目报，我感觉这个项目的安全系数不高。”顾笙忍不住提醒她，他之前就见过有人直接摔到了地上。

        拧着眉头，想不通跳高安全系数怎么就不高了，“那你说报哪一项？”

        “八百米吧，跑不动了还可以走。”顾笙不假思索。

        林羡鱼好笑，“大哥，我是要去拿奖的！等我拿一个一等奖给你吧。”

        顾笙好笑，“据我所知，你的体育成绩似乎不太。”没说完的话，顾笙不说林羡鱼也知道他的意思。

        邓百川也忍不住打击她，“就你之前每次体育课那垫底的成绩，你要是拿奖我邓百川就跟你姓。”

        听他们这么说，乔曼文略显得意，林羡鱼体育成绩不行，但是她行啊。略一思量，她又在八百米那一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邓百川的话，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旁边的同学都转过来准备看热闹，被挤在人群中，乔曼文看看面前的顾笙，又看看林羡鱼，只听她悠悠的说：“跟我姓就不用了，不如请我喝奶茶吧。”

        自信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畏畏缩缩。

        “那你要是没拿奖呢？”邓百川反问。

        “那就我请你喝奶茶。”林羡鱼爽快的说。

        “要玩就玩大的，请全班吧。”思索再三，邓百川愉快的决定，“你拿奖了，不管几等奖，我请全班喝奶茶，你没拿奖，你请全班喝奶茶，怎么样？”

        话落，顾笙不动声色的扯了扯他，邓百川拍走那只扯他的手，“几杯奶茶而已，她请得起。”

        林羡鱼挑眉，嘛意思，这是算准了她拿不到奖状，凭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想法，林羡鱼愤然的说：“说话算数！”

        “那当然。”

        “羡鱼，我会帮你的！”乔曼文凑上去说。

        林羡鱼理都没理她，低头写顾笙给她的试卷。乔曼文眼尖，认出顾笙的笔迹，她眸色一暗。

        好好的体育竞技赛忽然多了赌注，林羡鱼也不好随意对待，每天硬生生挤出一点时间偷偷去体育馆练上一练。也不是舍不得那几十杯奶茶，就是感觉得给自己长长脸。而且最好能达到惊到邓百川的效果。

        校运动会那天，晴空万里，操场上红旗飘扬。

        运动会伊始，啦啦队一场啦啦舞嗨翻全场。紧接着，高一高二年级一个又一个班级绕操场走过，动作整齐划一，口号高昂嘹亮。

        至此，运动会拉开序幕。

        高三年级因为是来玩的，学校没有任何着装上的要求。终于卸下土里土气的校服，少年少女们一身便装，青春又靓丽。

        高三组的跳高被安排在运动会的第三天下午。从候场到站在跳高场地前，林羡鱼全程无视拍在她身后不远的乔曼文，悠闲地和旁边一位不知道哪班的漂亮的小姐姐打着哈哈。

        下一个就是林羡鱼，小姐姐做着手势给她加油。旁边邓百川双手抱胸准备看好戏，当然，准备看好戏的还有乔曼文。

        林羡鱼扬了扬眉，无声的问他，“顾笙呢？”

        邓百川指了指操场中间，“候场。”

        自己偷偷练习这么些天林羡鱼根本不知道顾笙报了什么项目，但是在操场中间候场的无非就是五十米、八百米。

        容不得她多想，负责的老师已经催着她上场。

        第一次试跳，林羡鱼在一声加油中，完美落在垫子上。

        又经过三轮比赛，原本一米五的高度已经增加到一米六三。是上辈子林羡鱼的最好成绩，也是这次比赛的决胜局。决胜局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对手是乔曼文。

        试跳两次杆都掉了，乔曼文的杆都掉了，等着跳的林羡鱼没来由得慌了。旁边的邓百川还安慰她，“没事，反正第二名跑不了了。”

        林羡鱼白了他一眼，本来她确实是重在参与的，但是如果对手是乔曼文的话，她得赢！

        眼看着，最后一次，乔曼文跳了过去。林羡鱼的压力更大了，她长舒一口气，飞身而上，稳稳当当的落在垫子上，杠子还稳稳地在那里。

        抱着赌一赌的想法，林羡鱼把杆子调高了两厘米。助跑、起跳，一气呵成。林羡鱼跳了一个完美的收场。

        旁边忙着记录的老师忍不住问：“体育生？”

        林羡鱼摇头，纠正道：“艺术生。”

        老师吧唧吧唧嘴，“可惜了，这运动天赋，不学体育可惜了。”

        “也就跳高还能看。”林羡鱼实话实说，老师却只当她在谦虚。

        如愿拿到第一名的奖状，林羡鱼雄赳赳气昂昂地拍到邓百川面前。身后，乔曼文拿着第二名的奖状气红了眼。

        拿起奖状定睛一看，邓百川忍不住嘀咕：“玉皇大帝放屁。”

        林羡鱼假装没听见，软乎乎的提醒他，“奶茶～”说完就要走。

        邓百川喊住她，“先别走，正好过去看看顾笙的四乘一百。”

        站在邓百川旁边，林羡鱼目光扫过已经在跑道上准备的参赛人员，“哪个是他？”

        “最帅的那个。”

        说了等于白说，林羡鱼白了邓百川一眼，继续在场上寻找熟悉的身影。终于在最后一棒的第三赛道找到了顾笙。

        枪声响，第一棒四个赛道的同学如离弦的剑一般嗖得一下窜了出去。

        时间在流逝，距离在拉开，第三赛道的第二棒突然被绊了一下，林羡鱼认得，那是他们班的王望轩。站在高台上，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他及时调整过来，只是被落了一段距离。

        邓百川匆忙把手里的水和衣服塞给林羡鱼，“我去看看王望轩，你到终点等着顾笙。”

        林羡鱼非常不理解，他们班这么多男生，为什么要让她去。虽然有顾笙给她补数学的恩情在，但是她一个二中的前话题女王得避嫌啊，她可真怕高中最后的一个月还要听邓百川给她说她自己的各种风言风语。那感觉不亚于光屁股抬棺材——羞死人。

        好在顾笙非常有分寸，越过终点线笔直的走过来，只是微微一笑接过她递来的水，缓过劲来才来拿他的衣服。“谢谢。”他声如温玉。

        林羡鱼怔然，今天的顾笙好像有点不一样。她没来得及多想，邓百川和王望轩勾肩搭背的就来了，“第几名？刚才离得远我没太看清。”

        伸出两根手指，林羡鱼答：“第二。”

        邓百川松了王望轩过去打趣顾笙，“顾笙，你这个千年老二也真是够二的。别是怕总决赛对上我，故意跑第二的吧。”

        “滚一边去，你有什么好怕的。”顾笙笑骂。

        隔天，邓百川就带着几个男生把奶茶提来了。全班一人一杯，林羡鱼的是超大杯。

        “大哥，我这杯是其他杯的爸爸吗？”林羡鱼忍不住感叹。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形容奶茶超大杯的，邓百川笑得满地找头，“你那杯是送的，人家老板看我买得多就送了我一杯。”

        回过头去，林羡鱼假装没听到。忽然想到什么，林羡鱼回头看向顾笙，“今天有班长大人的考前密题吗？”

        顾笙看都不看她，直接摇了摇头。

        林羡鱼整个一丈二和尚上身，搞不清楚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就是从昨天他跑完四乘一百以后，他整个人都怪怪的，先是对她客客气气的，又是放了她一起做试卷的鸽子，今天更是连试卷都不给她了。

        林羡鱼郁闷极了。

        周六下午放学，林羡鱼没让家里来接她，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游荡。瞥见顾笙时，顾笙也看见了她，林羡鱼招了招手主动喊他，顾笙恍若未闻，笔直地从她眼前飘过。

        林羡鱼从来不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人，顾笙都不待见她不待见的这么明显了，她再往上贴可就掉价了。

        扭头去了收银台，再逛下去指不定又要遇见了。然而，大老远的，就看见顾笙正在收银台结账。

        拉着购物车后退，林羡鱼扭头去了薯片区。听到动静的顾笙，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静静地，淡淡地，看不出什么情绪的。

        提着一大包薯片出了超市，林羡鱼早就把顾笙的事抛在了脑后。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出租车停在她面前的前一秒，她看见对面路上的乔曼文被一群人扯进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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