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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杀,逃


望着眼前的刀疤男再无声息,沈陶白伸手抽出刀疤男腰间的长刀,抬手将其首级取下,鲜血顿时迸射而出,染红了草地。

    沈陶白一手提着头颅,一手拿着大刀,哼着小曲往黑暗走去。

    “生翅的小鼠哟~任遨游~碗粗的大蟒哟~盘树挫~花白的老虎哟~声震岗~”

    ……

    独眼壮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身前的火堆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只知道他唯一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胖子坐在一旁,望了望被拴在一旁捆好的大黄牛,又望了望沉思的独眼壮汉。

    之前明明说了要杀了这只黄牛填肚子,现在却非要等刀疤男回来再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早点杀了烤好了肉等刀疤男回来一起吃,不是更省事吗?真不知道大哥心里想的什么,难道刀疤男是兄弟,他胡胖子就不是了吗?

    胖子满腹牢骚,正要开口,却被独眼壮汉打断。

    “你听,是什么声音?”独眼壮汉皱了皱眉,示意道。

    “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有什么声音啊?”胖子嘟囔道,下意识的去听远方的声音,可在他听来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大哥我说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这哪有什么声音啊,要有声音那也只有鬼了。”胖子打趣道,但看着独眼壮汉凝重的神情,越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狂躁的风声中,似乎隐藏着些诡异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刺耳,而且越发的清晰。

    胖子打了个寒颤,不由有些害怕起来:“大哥……”

    独眼壮汉没有理会胖子,站起身来,用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望向丛林深处的黑暗。

    “生翅的小鼠哟~任遨游~碗粗的大蟒哟~盘树挫~花白的老虎哟~声震岗~”

    风中的歌声越发清晰,忽高忽低萦绕在四周,在这静谧的丛林中显得十分诡异。

    胖子猛地想起,这歌词似乎和之前那个放牛娃唱的歌词不经相同,难不成是那个放牛娃变成鬼,来报复他们了?

    想到这里,胖子猛地得咽了口口水。

    忽然间,一个黝黑的球状物体从黑暗中抛出,重重的落入胖子的怀中。

    “鬼啊!!!!!”只是这微微的一瞥,胖子便惊叫起来,将手中的物体丢在一旁。

    球状物体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终是在独眼壮汉身前停下。

    独眼壮汉定睛一看,这黝黑的球状物体,竟是那刀疤男的头颅。

    “大大大大哥……”胖子被此情此景吓得有些语无伦次,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同伴此时此刻竟只剩下了一个头颅。

    独眼壮汉定了定神,他可不像这胖子般胆小,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年间也曾吃过这种亏,不过他敢肯定,这必然不是鬼神在作怪。

    “阁下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的扮鬼吓人!”独眼壮汉手握着刀柄,警惕地冲着四周高声喊道。

    话音未落,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独眼壮汉回身望去,胖子此时已是人首分离,一命呜呼。

    胖子的头颅在地上翻滚两圈,稳稳定住,一双外突的眼中充斥着不甘的绝望。

    看着胖子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独眼壮汉不禁感到一阵胆寒,能在他身边悄无声息的将胖子一刀毙命,恐怕实力不弱啊。

    “不过还好,我有此物,就算是修仙者来了也得畏惧我三分。”独眼壮汉心想,左手已是悄悄地握上了一个小巧的玉佩。

    “啧啧啧,没想到你胆子挺大啊,这都没有吓到你。”沈陶白提着大刀自黑暗中走出,凛冽的刀身反射着冷冷的寒光,浓稠的血珠滴落,溅起一地尘埃。

    独眼壮汉望着从黑暗中走出的沈陶白,只感觉有股强大的威压向自己逼近,压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修仙者!”独眼壮汉心中一惊,这股威压他不止一次体会到,这是源自于修仙者的威压,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威压。

    心惊之后便是一股兴奋,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此次来这的目的便是为了成为修仙者,要是这个小子的身上有成为修仙者的契机。只要杀了他,自己得到了这个宝物,自己也能成为修仙者!

    想到这,独眼壮汉左手握的越发用力,这个玉佩是他祖传的宝物,曾在许多险境中救过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强,但他敢肯定杀眼前的这个小杂毛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一击必杀不能被他躲过去,要想个办法分散他注意力。”独眼壮汉心想,“他现在没有动手肯定是有所忌惮,和他说话分散他注意力。”

    独眼壮汉开口,高声问道:“不知阁下是何人?”

    沈陶白咧了咧嘴角,露出两行整齐的白牙:“沈陶白。”

    “我……”正要开口说话间,独眼壮汉心中的危机感瞬间暴起,视线中沈陶白的身影陡然消失。

    “不好!”独眼壮汉心中大叫,左手奋力地想扔出玉佩,但却感觉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被束缚的木偶一般动弹不得。

    脖子处一阵刺痛传来,独眼壮汉的视线逐渐坠落,眼中的最后一幕,是一具直立的无头身躯,左手手臂微抬,似乎是想要抛出某物。

    沈陶白走上前,从无头身躯的左手中掏出一枚玉佩,笑了笑:“没想到这人手里的宝器竟然蕴含初灵境五重天的全力一击,虽然不咋样,但有总比没有好。”

    沈陶白自一开始便察觉独眼壮汉手中似乎有什么底牌,才不敢贸然发动进攻,虽然他有一击杀死独眼壮汉的把握,但小心终是驶得万年船。

    不过好在这底牌不是什么筑阶境的最强一击,不然他还没出手恐怕就被捏成粉了。

    修仙者的境界分为初灵境,筑阶境,元丹境,玄婴境,通天境,封界境,仙境七个大境界,沈陶白上一世便是封界境的大能,实力不俗,即使是半步仙境也不敢招惹他。

    但实力强大如他的也依然被人击杀,其中的缘由便是因为他修炼的功法——吞神噬骨决。

    这是一个极其狠毒的功法,以吸收他人修为生命本源为方法增加自己修为,为邪修最强大的功法之一。

    但沈陶白并非是嗜杀之人,他平时的修行也只是吐纳天地灵气修行,唯有到达不可不用的处境才会使用,但这却依旧成为那些自诩为正义的修士攻击的借口。

    而他不屑于那些邪修为伍,手中的吞神噬骨决又被那些邪修所觊觎。

为此他被邪修视为眼中钉,被正道视为肉中刺。

    沈陶白收起玉佩,用刀割断捆绑着黄牛的绳子。

    黄牛站起身子,晃了晃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沈陶白的胸口。

    一瞬间,沈陶白有些羡慕这头黄牛,刚刚明明就要被人宰了吃肉了,现在却还能这么亲昵地用大脑袋蹭他。

    沈陶白扔掉大刀,擦了擦手中的血迹,拍了拍黄牛的大脑袋笑道:“阿牛,我们走吧,回家去。”

    沈陶白正要翻身骑上牛背,却听身后传来几声嘈杂的声音。

    “孟师兄,前方好浓的血腥之气,不会是其他弟子遇害了吧!”

    “快,赶紧赶过去!”

    沈陶白回过头,正见两名身着青衣白袍的青年走出,沈陶白的视线也正好与其中一名稍年长些的男子撞上。

    沈陶白暗道不好,赶忙骑上牛背拍了拍黄牛的脑袋。

    他在其眼中,看到了一股隐晦的杀机,此时的他不宜与修仙者作战,尤其在不清楚对面修为的情况下。

    倘若又要动用吞神噬骨决,不免又要重回上一世的老路去了。

    黄牛似乎明白了沈陶白的意思,四只蹄子奔动冲入林间。

    “竟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快追!绝不能让他跑了!”稍年长的男子轻喝一声,往沈陶白逃跑的地方追去。

    稍年轻的男子似乎有些犹豫,但却没多说什么,身形一动跟上稍年长的男子。

    ……

    “可恶,这两人是有病吗?”沈陶白暗骂,侧头望向身后紧跟着的两人,他本以为避开他们便不会追来,可身后的两人一见他便如同杀父仇人一般根本紧跟不放。

    在沈陶白继承的记忆中分明没有关于这两人的记忆。

    “我和二位无冤无仇,二位为何要紧追着我不放?”沈陶白高声问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这邪修别想逃!”声音未落,一道剑光从沈陶白脸颊边擦过,削下几缕黑发。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沈陶白微皱眉头,扯下沿途的一团树叶,揉成三个小小的树叶团,奋力向后一抛。

    年长男子有些狐疑,侧身躲开第一枚树叶团,只见树叶团打在树干上炸开,破碎成数瓣叶片。

    年长男子冷笑一声,迎上第二枚树叶团,抽剑一斩,将其斩成两半。

    紧接着第三枚树叶团临近,年长男子再次抽剑,在即将斩在树叶团上时心中危机感猛然爆发。

    “不好!”年长男子大惊,一枚翠绿的玉佩从其胸中飞出。

    瞬息之间,蓝色光芒绽放,只听一声惨叫响彻。

    沈陶白头也没回,骑着黄牛绝尘而去,杀得到杀不掉他对此都没有后续的杀招,溜为上策。

    沈陶白还没来得及喘气,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只飞箭擦着沈陶白的脸颊飞过,带走一抹猩红的液体。

    “邪修休走!”

    沈陶白擦了擦脸颊的血迹,心中暗骂:“这支援来的可真快。”

    正思索间,前方一抹微光映入沈陶白眼帘,黄牛也因此停下了脚步,正摇头晃脑喘着粗气。

    那是黎明的微光,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刺破黑色的幕布,裹挟着万千的色彩涌入他的双眸。

    “就,到这了吗?”沈陶白苦笑,在他的身前,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一时间沈陶白胸中苦涩之意弥漫,没想到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现在却是又如绝境。

    身后的树林窜出数道身影,神色各异面目凝重的看着沈陶白,很显然对此前发生的惨叫有所忌惮。

    沈陶白侧过身,望向身后的众人,先前追他的年长男人也在其中,此刻胸口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裳。

    此刻的沈陶白心中却突然多了些释然,转过身面向身后的众人。

    上一世的他,好像也是这般的情景,这般的境地。

    “你们为何要杀我?”沈陶白问道。

    “你该杀!”人群中有人回答道。

    “我为何该杀?”

    “因为你是邪修!”

    “为何说我是邪修?”

    “邪修就是邪修,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沈陶白听闻,大笑三声,说道:“确实啊,想杀人何必有那么多理由呢?”

    说罢,沈陶白转身拍了拍身下的黄牛,说道:“阿牛啊,你说他们够资格杀我们吗?”

    阿牛,是他刚给它取得名字。

    黄牛似乎是和沈陶白心灵相通,刨了刨土,打了个响亮的鼻响,冲着悬崖一跃而下。

    一人一牛迎着晨曦的微光,坠落悬崖。

    年轻男子望着沈陶白慷慨赴死的背影,心中不由触动,问着身旁的男子道:“他,真的必须死吗?”

    “李天然,你可不要被他伪装的外表所蒙蔽了!这些邪修最喜欢的就是利用你们软弱的内心,然后趁你们不备时用最狠毒的方法将你们杀死!”年长男子冷声说道,“如若我没有护身禄宝,恐怕此时的我已是尸体一具。”

    “罢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你自会明白,回宗门复命。”年长男子摆手离去。

    年轻男子回首望向断崖,曦阳此时正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冷清却又明媚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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