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要脸,那我比你更不要脸
寒风潇潇,月光冷凄凄,隐约远处有虫鸣,萦绕耳旁。
沈陶白盘身坐在床榻之上,口中有规律的呼吸,一层薄薄的白雾萦绕在口鼻间,被他吸入腹中,随后吞吐而出。
一缕缕澄澈的灵气自肌肤下的经脉中游走,如若一条条在深渊中潜行的小龙。
随着时间的变化,那一道道灵气竟变得越发纤细,最后化作发丝般大小汇入丹田之中。
感受着丹田内逐渐增加的灵气,沈陶白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觉察出有些不对劲。
随后一丝淡淡的灵气从丹田内被抽出,跃上沈陶白的指尖。
望着这股灵气,沈陶白心中顿感奇怪。
好像自他踏入修仙一途以来,似乎从未见过有如此的灵气,平时修行吐纳的灵气无不皆是湛蓝之色。
而如今所修的灵气,其颜色竟似乎有些偏淡。
这种淡色极其隐晦难以察觉,倘若不仔细去查看,根本无法分辨。
而这股灵气,似乎比以往所修灵气的灵力更为强悍。
就好似一团散乱的细线被重新规整,最后被拧为一股麻绳。
有种化无力为有力,从软弱柔疲化为力劲千斤的感觉。
“这三清吐纳决还真是玄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沈陶白不由感叹。
上一世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吞魂嗜骨决,若是能有这三清吐纳决作为修炼功法,他又何愁被正邪两道追杀。
叹罢,沈陶白继续沉浸在三清吐纳决的修炼之中。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间时间飞逝,天色已是见亮。
门外的敲门声,将入定的沈陶白叫醒。
“沈老弟!该起床了!”罗山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沈陶白睁开双眼,一口浊气缓缓吐出,经过一夜的修炼,此刻他丹田内的灵气充盈。
虽不够突破初灵境二重天,但其中所含的威力,却是足以和初灵境二重天匹敌。
沈陶白打开门,只见罗山站在门外,肩背两条扁担,双手拿着两把砍柴刀。
“罗大哥早。”沈陶白抱了抱拳。
“嘿嘿嘿,不早了。”罗山满脸带笑的将手中的一把柴刀递给沈陶白,说道,“我们还得去砍柴呢,你这牛也要吃草,这一来一回还要废些时间,自然是要趁早去。”
沈陶白接过柴刀,回以微笑:“罗大哥说的是,我们走吧。”
不多时,沈陶白已随着罗山来到一片森林处,林间灌木丛生,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
沈陶白看准一颗高大的树木,抬起柴刀便要砍树根,但却被罗山拦住。
“沈老弟啊,我这就要说说你了,这棵树这么大,我们两人怎么砍得动,就算是砍得动,我们怎么搬得回去。”罗山说着便走向一旁,指着一根只有小臂粗的树木,“你看这棵树不大不小,才是最合适的。”
“罗大哥教训的是。”沈陶白笑了笑,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温暖,这罗山虽说人长得是丑了点,可心肠却不坏。
自从他踏入修仙之路开始,便从未再遇到这样关心他的人。
每个人都阴狠毒辣各怀鬼胎,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眼中散发出说不尽的欲望。
盼着他什么时候受伤,盯着他什么时候咽气,迫不及待地要吃净他的肉,喝光他的血。
不过也是拖了这群人的福,沈陶白不仅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实力也每次更上一层楼。
“对了沈老弟。”罗山说着从腰间取下两根根麻绳递给沈陶白,在沈陶白疑惑的目光中说道,“沈老弟你还小力气不够,你的柴我替你砍了,你去给你家牛割草吧。”
说完罗山指向一个方位:“我记得那里有一片又高又肥的草,你家牛吃了,肯定膘肥体壮的。”
“那我便先谢过罗大哥了。”沈陶白应道,取过麻绳,挑着扁担往罗山所指的方向走去。
虽说他有能力砍树,可奈何罗山盛情难却,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不多时,沈陶白已经来到罗山所说的草地前。
望着比他人还高的野草,沈陶白放下扁担拿起柴刀,朝着草根处狠狠劈下。
一提一劈,一拽一拉,沈陶白仿佛融入在这一静一动一呼一吸间,步入一种神奇的境界,丹田内的灵气也不自觉地顺着筋脉流淌起来。
额头间汗水流淌,身形却越发轻快,没一会沈陶白便割了整整两堆高草。
“这些草应该也够阿牛吃两天了。”沈陶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高草用麻绳分别捆成两堆,用扁担一串而过,挑起便往回走,“不知道罗大哥那边柴砍得如何了。”
还没走两步,沈陶白便听见远处隐约传来争吵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殴打声。
沈陶白眉目一凝,快步走去,却见昨天针对他的三人正围着一个人影殴打。不用多说,被打的那个人必然就是罗山。
周围人影窜动,但却无一人上前制止,都带着戏谑的眼光望着这一场暴凌。
沈陶白赶忙上前将三人推开,制止三人的暴行,此时的罗山已经被人打的不成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像一个猪头一般。
见帮助自己的罗山竟被人打成这样,沈陶白心中怒不可遏,望着许三贵三人:“我记得玄灵宗宗规规定杂役之间不能私斗,三位兄台我说的是否正确?”
“是啊,你说的没错。”许三贵喘着粗气,很显然刚刚他们揍罗山时用了全力。
“那三位为何对罗大哥进行殴打?”沈陶白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
“哟哟哟,沈小兄弟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们可没有殴打他,我们是正当反击啊!”许三贵嘲讽地笑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沈陶白听闻,眉头一皱,转身询问罗山:“罗大哥,刚刚发生了什么?”
罗山活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办委屈道:“我在这砍柴,可他们把我要砍得树木全给砍了去,最后搞了半天我一根柴火也没有砍到,就连之前砍得柴火也被他们抢走了。”
“我想起你昨天说的话,我就想我要反抗,就想要动手抢回柴火,可我还没碰到他们就被他们打翻在地。”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陶白心中不由无奈地叹息,这罗山的心性还真是单纯,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你看嘛,我说沈老弟,我做的没错吧。玄灵宗宗规可写的明明白白,每个人在遇到危险时都有反抗的权利吧?”许三贵嘲弄地问道。
沈陶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回身冲着许三贵一拜:“许大哥教训的是,这件事上是我们错了。”
许三贵听闻,大笑了起来,笑声放肆狂妄。
随后许三贵像个胜利者一般,拍了拍沈陶白的肩膀道:“我说沈老弟,你早服软不就好了吗,何必弄到这个地步呢?”
沈陶白看着许三贵那张猖狂的脸,嘴角露出诡异的一抹微笑:“我说许大哥,你觉得你自己赢了吗?”
沈陶白久经仙路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干过?
你不要脸?那我便比你更不要脸!
在许三贵错愕的表情之下,沈陶白猛地后退两步,步伐紊乱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随后脸色发白神色痛苦,捂着刚刚许三贵拍过的肩膀上,大叫起来。
“许大哥我敬你是大哥,你竟然对我下此毒手!”沈陶白颤抖着从地上爬起,脸上冷汗直冒,右肩仿佛碎裂一般瘫软无力。
“我!我!”许三贵显然对着突然发生的事情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身旁的二人望去,二人脸上一样带着懵逼。
怎么前一刻还好好的人,忽然就倒下了?难不成真是许三贵下的手?可看起来许三贵没有动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
“他在装!”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响起一个词。
“你!你可别乱说啊,我只是轻轻地拍了你一下!”许三贵说着,便要向沈陶白走去。
“你别过来,你好毒的心,打伤我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取我的性命!”沈陶白的身形向后退去,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你!我!”许三贵此时百口莫辩,望着周围,只见周围的议论声响起。
“没想到这许三贵竟然是这样狠毒的人,竟然要动手杀人!”
“是啊,这娃娃看上去也就十五岁,这许三贵竟然能下得去手!”
“看来我们也要远离这许三贵,搞不好有天莫名其妙惹到他,被他搞死也说不定!”
“是啊是啊!”
“……”
许三贵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心中顿感不妙,这要是给沈陶白把自己的名声都搞臭了啊!
虽然他没有什么好名声,但名声要是臭了,那整个人可就完了啊!
许三贵暗道不妙,向沈陶白走去:“沈陶白你够了没有,不要胡搅蛮缠,我根本没有伤到你分毫!”
“你!你不要过来啊!”沈陶白神情慌张,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地向着许三贵扔去。
“哎呦!”许三贵捂着头,沈陶白的石头扔的很准,正中他的脑袋,此时的脑袋肿起一个大包。
此时的他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娘的敢拿石头砸我!我宰了你!”许三贵被这一砸,砸出了火气,满眼怒火朝着沈陶白追去,另外两人见状连忙跟上。
“救命啊!杀人啦!”沈陶白一边跑一边高喊,活蹦乱跳的哪有一丝受伤的样子。
只见沈陶白手中的石头毫不停歇,一颗又一颗的击中三人的脑袋,不一会三人已是被砸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他娘的!这该死的沈陶白!”许三贵喘着粗气,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般喷涌而出。
还真是邪门,明明就快追上了,可就差那一小段距离,老是追不上沈陶白,倒是这个距离沈陶白的石头能精准的命中他们的头。
最后许三贵终于是没了力气,靠着大树喘粗气,愤怒地看着不远处地沈陶白,
“怎么了许大哥,这就没力气了?”沈陶白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石头幸灾乐祸地笑道。
许三贵瞪着沈陶白,破口大骂:“沈陶白,你这天杀的杂种,竟敢戏耍老子!”
沈陶白一脸冤枉道:“许大哥冤枉啊,我只是正当反击,宗规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每个人遇到危险时都可以反击的对吧?”
“好好好!”许三贵气极反笑,连说三个好字,很显然许三贵对沈陶白的恨意已然深入骨髓。
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许三贵诡异的一笑,说道:“我到是有时间跟你耗,可你那罗大哥时间可不多了,这马上砍柴的时间就结束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许三贵带着二人转身就走。
见三人走远,罗山连忙走上前检查沈陶白的身体,关切地问道:“陶白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他们哪伤的到我,我逗他们玩罢了。”沈陶白摆了摆手,随即又问道,“对了罗大哥,他们说的砍柴时间结束是什么意思?”
罗山解释道:“每个灶火房的杂役都是有任务的,每次砍柴必须砍满一百三十斤,若是一个月有两次没有达标,便会被踢出灶火房。”
沈陶白反应了过来,问道:“你已经有一次没有达标?”
罗山挠了挠头,解释道:“先前有人已经有了一次没达标,我便将我的柴火给了他。”
“还有多久砍柴时间结束?”
“还有大概半个时辰。”
沈陶白扶额,这罗山已经不可以用老实来形容了,简直是憨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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