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怎么是你
感觉到楚阳的情绪变化，楚音刚想再补充解释，楚阳却松开了她。
“换不回来的。”楚阳抬头对她微微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若是能换回来，这么多年，他早就换了，何必等这么久。
“阿姐，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楚阳没有再看她，楚音能够清楚的看出他闪躲的眼神里，装满了悲寂。
楚音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考虑到对方心情和情绪都较为低落，她还是觉得自己必须等完全确定了再跟继续说明换脸的事情。
毕竟，当时行瑾在跟她提起让玉祢桉帮忙换脸的时候，说的是可能。
想到这里，楚音有点像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事情都还没确定下来，她就说出来影响楚阳的心情，简直蠢到家了。
“那我晚点再来看你。”楚音转身前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见他还在努力对自己挤出笑容，竟莫名有些心酸。
离开房间，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朝玉祢桉主院的方向走去，只是还没走到主院大门，就见两道身影正鬼鬼祟祟，似乎是在偷听什么。
见状，楚音下意识以为这里遭了贼，正要动手解决两人，却见翠儿从里面一把冲了出来。
“咳咳，音音，你真的是国师的姐姐？可你们之前看起来怎么跟不认识一样？”
翠儿对楚音和国师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但一想到自己偷听被抓了个正着，表情便有些尴尬。
见到翠儿，楚音下意识挑眉，而后目光略显诧异的看向另外一道还没动身的黑影。
两道黑影，一个是翠儿，另一个必然是玉祢桉无疑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学贼人偷听呢？”楚音略显无语的对两人苦笑。
不过她刚才之所以会当着她们的面与楚阳相认，自然也并不打算瞒着她们。
如果没有楚阳的存在，或许她永远都不会和她们提起自己的身世，不过意外已经出现，她也自然不能一直逃避。
其实之前她就对慕阳和林泉的关系略有怀疑。
毕竟，在前身的记忆里，林泉和没有什么远方亲戚，远房亲戚里也没有同龄的男子，只是当时没有任何证据，加上她对他们也不太感兴趣，所以便没有想太多。
没想到这么快就自己揭晓了答案。
想到这里，楚音不由有些佩服楚阳，天天面对自己曾经最亲近之人，竟然能装的这么好。
若是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演的这么逼真。
“音音，咳咳，这种小事就别再揪着不放了，所以你们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翠儿嘴角露出尴尬的笑意，凑过来便挽着楚音的手臂。
这会儿，蹲在暗处的玉祢桉这才面色平静的看向两人。
“进去说。”
看出楚音似乎并没有有意隐瞒，玉祢桉脸不红，心不跳对楚音做出请进门的手势，仿佛刚才在暗处偷听完全没有她的参与一般。
见玉祢桉表现的这么淡定，楚音也没再矫情，微微颔首便走进了主院，三人没多久便来到了主院大厅。
楚音先是简单的给她们讲了她与楚阳的身份，还有为什么分离，又为什么互不相识的原因。
“音音，原来你是将军嫡女，难怪当初遇见你时，我便觉得你气势非凡，定不是普通人家之女。”翠儿一脸震惊。
虽然早就猜测过楚音定是大户人家之女，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护国将军之女。
翠儿因为从前一直住在村子里，消息闭塞，并不知道京城所发生的那些大事，自然也不知道将军府嫡女新婚之夜与他人私通，第二日又被浸猪笼之事。
但玉祢桉却清楚的不能在清楚。
听说楚音竟然是将军府嫡女楚晚时，她微微蹙了蹙眉，总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或者说，楚音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个将军府弃女，又是戴罪之身，怎么可能再经过这么多的变故之后，还没有对将军府产生任何怨气，或者说，为何她还能这么安全的活在世上？
这么想着，玉祢桉突然又想起了当日在国公府见到的男人，心里的谜团顿时更加慌乱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注意到楚音眼神时不时会瞟向自己，玉祢桉微微轻笑。
玉祢桉语音落下，楚音倒是没什么反应，旁边的翠儿却疑惑了起来，双眸闪烁着看向楚音，又看向玉祢桉。
她有些好奇，玉祢桉是怎么知道楚音有事要她帮忙的，刚才她可一句话都没说呀。
“确实有一事相求。”楚音微微叹了一口气。
刚才给她们讲述故事时，并没有说出楚阳曾被人用秘术换脸，又被当做替身的事，这会儿还真有些难以编出一个正当的换脸理由来。
“你是想让在下帮他换一张脸吧？”玉祢桉见楚音一直在思索，但却迟迟没有开口，再次失笑。
虽然她在昨日之前，她一直都只是一介医师，可也正因如此，接触过的人和事甚至比一些自诩实力高强的修炼者还多。
就将军府那点破事，发生了没过几日，她便尽数知晓。
而且，她其实在十年前去过一次将军府，当时还见过楚氏姐弟，只是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且他们当时只是打了一声招呼而已，所以她觉得楚音忘了也正常。
但她身为医师，从小学医要记很多东西，也因此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楚阳，并不长这样。
玉祢桉此言一出，就连楚音都忍不住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玉神医真是冰雪聪明。”楚音内心有些震惊，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玉祢桉聪明，没想到对方竟然能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虽然刚才这两人在外面偷听，但她自己很清楚，刚才她们在里面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即便是高修为强者，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偷听，也是不可能听出任何声音。
而玉祢桉只是一个刚炼气的最初级修炼者，便更加不可能真的偷听到她与楚阳的对话。
楚音和玉祢桉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相视一眼便自顾自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既然要换脸，那自然是要先看看能不能换。
如果是普通人的脸，随便换换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可关键在于，楚阳并不是普通人，曾经走火入魔，如今又是灵力高深的国师。
所以玉祢桉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替对方换回原来的样子。
楚音此刻则在想着如何开导楚阳，刚才看到对方无比落寞的模样，她担心如果自己说话再不过过脑子，说出的话可能只会适得其反。
虽然楚阳与前身手足情深，但毕竟分离了十年，楚阳心性到底变成什么样，她对此一无所知。
“那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此刻就翠儿最为蒙逼，他们两个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要给人换脸，所以是给谁换脸呢？
给国师吗？
可是分明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要换脸？
翠儿的问题一出，楚音和玉祢桉两人都同时一愣，差点忘了翠儿还在一旁。
“呃，是这样，虽然国师已经很好看了，但我还想让他变的更好看一点。”
楚音微微露出笑意，一脸人畜无害的看向翠儿。
既然玉祢桉没有问原因就答应帮忙，她便更加不用再多做解释，所以便随口找了个理由。
毕竟，在魔界喝鬼界的那段日子，楚阳应该不想让人知道。
这次如果不是突然发生意外，她觉得楚阳应该也没打算告诉自己。
所以为了不节外生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什么！”
翠儿却震惊极了。
“国师不是已经很好看很绝色很倾国倾城了吗？为什么要换脸啊？”
翠儿完全不能理解楚音的想法，在她看来，国师已经是她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闻言，楚音下意识看向玉祢桉，玉祢桉嘴角微微一抽，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最后她只得再一次胡扯，“因为他是我弟，我这么好看，弟弟当然要更好看，现在这张脸太过于阴柔，不妥当，我弟弟可是正经男子汉，自然要阳刚一些……”
听到楚音这么说，玉祢桉倒是非常赞同，连连颔首。
但翠儿却仿佛一个无底洞一样，一直在不理解的边缘疯狂提问。
“不是，阴柔一点不是更美吗？”
“太阳刚就显得有些油腻了呀？”
“音音，是国师他自己想要换的吗？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翠儿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一张绝世容颜从此消失于世，忍不住一直追问着楚音。
“呃……”
楚音眉头飞起，虽然她很想再解释解释，但她觉得翠儿的担心可能多虑了。
虽然她只在记忆里看见过楚阳以前的模样，可那样貌分明比现在的好看多了好吧……
那阴阳并进，攻受不分的气质，可比现在一副柔气的模样精神多了。
这么想着，楚音刚准备开口让翠儿放心，余光却突然发现外面有一个白影飞出，下意识以为是又像上次一样来了刺客。
见状，楚音下意识眉头一蹙，闪身消失在原地，没多久出现在院墙外，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怎么是你？”
看着此刻披头散发的楚阳，楚音紧了紧眉头，眼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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