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简直乱来！]
七秋刚打开系统界面，和名誉值系统打了个招呼，下一秒，她就遭到对方劈头盖脸的呵斥。
[你不要命了吗？]
“我当然要啊。”
[你要个屁！我资深名誉值系统带过那么多届宿主，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演戏的，各个名满天下，就只有你——]系统一边数落，一边觉得自己都快心梗了，[……你竟然直接冲上前去，和那种怪物打了一架？]
七秋纠正它：“没有直接……”
系统阴阳怪气：[呵呵，对，你是没有直接，但和直接冲上去的差别，也就是运动量少点，乳酸生产的少点，也许那怪物更喜欢吃酸的，因此饶你一命。]
“那是蚀。”
七秋叹了口气，她原本就怀疑系统不是本世界的产物，现在，她验证了这个事实，系统对蚀所知甚少：“而且，蚀不吃人，它从智慧生命的死亡和恐惧中获得力量。如果它像是狮子老虎一样是食肉动物，反而好对付许多。”
[你也知道那玩意儿不好对付哦？]
这话题没法聊了。
七秋深感头疼，她用大拇指压了压太阳穴：“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问题。”
哈？
谁给你的自信？
是几乎从脸颊边上擦过去的攻击，还是躺在系统随身空间里，濒临死亡只差一口气的真正身体？
但在训斥后，系统也冷静下来，将“你真是我带过最差一届的宿主”的话吞下去，这种人格意义上的辱骂，有时候会起到奇效，但大多数时候只能让两者的关系继续恶化。
它可不是刚刚出厂的愣头青系统，相反，这位系统经历过上百个宿主的磨砺，什么逗比啊，什么普信啊，什么废柴啊，什么咸鱼啊……
系统百战不殆。
它什么场面没见过？
区区一只七秋，且看它……
划掉。
这么莽且杠的宿主，系统还真没见过。因此，它不得不调整自己原本的策略，苦口婆心地顺毛：[宿主，我是名誉值系统，我们的目标是扬名立万。]
“我知道。”
呵呵，你真的知道吗？
系统压住cpu面板里突突跳跃的电流：“虽然开局有点糟糕，但宿主不要自暴自弃，系统这里储存着诸天万界的优秀电影、音乐、游戏和小说，只要宿主有手，这种给其他人带来愉悦精神体验的名声也属于正面名声，只要不要脸，宿主很快就能扬名立万……”
“你的数据库有很多游戏？”
见到七秋终于上道，系统非常欣慰，游戏制作人虽然麻烦了点，但只要制造出几款划时代的作品，也很容易达成目标：[对，古今中外的都有。]
“那有没有一款叫做《建设地狱城》的游戏？”
系统在数据库里检索了一下：[被取名为《建设地狱城》或者译名叫这个名字的，有193款游戏，没有一款游戏的的传播度很高的，宿主最好还是换一款更经典的游戏……]
七秋恍如未闻：“有没有一款《建设地狱城》里有个npc叫做……佩珥？”
[稍等……找到了。]
[《建设地狱城》，山谊娱乐在2022年正是发布，销售量约为十万左右……这款游戏在你们的世界里发布过demo，不过，还没等正式发行，山谊娱乐的办公室就被蚀境吞噬了，开发流程也由此中断。]
系统翻了翻更多记录：[因为蚀的袭击，很多娱乐项目的开发都惨遭中断，版权也因为缺少法律上的继承者而公开，将历史上的续作搬出来，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啊？”
[不过做游戏制作人的话，你需要拉起一个队伍。]
“停停停。”
[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要做游戏制作人了？”
系统一愣，它忽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于是，系统试探着问：[你刚刚让我查询那款游戏，难道不是为了想要去做一位文抄……咳咳，一位将快乐带到人间的游戏制作人吗？]
“当然不是。”
[……]
“那也太无聊了。”
如果系统有手有脚，它大概已经按捺不住地将七秋暴打一顿：[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长夜漫漫，总要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吧？”七秋沉默了一瞬，忽然警觉，“不会吧，你难道真的想让我在看守所里无所事事地蹲七天吗？”
系统只感觉到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它没这么想。
——但它也没期望宿主在看守所里打七天的游戏啊！
[但是……]
“我知道，名誉值嘛！”
系统深深地怀疑：[你真的知道吗？]
“知道。”
[真的？]
七秋被系统逗笑了，她想了想，从原本没骨头般瘫坐的姿势，换成了正襟危坐，哄小孩般地对系统说：“好吧，我现在的名誉值多少了。”
系统打开界面。
[宿主：七秋]
[名誉值：-9999]
下面还有一小行数字。
潞致的名誉值：23
注意到这个细节后，七秋扬眉：“马甲也有单独的名誉值吗？”
[当然有。]
系统解释说：[毕竟，名誉值系统不限制宿主的发展方向，允许宿主开多个马甲，就是为了避免走科学家的主角结果又去走演艺界——这种自降逼格的情况很容易变成负面名誉值的。]
[开小号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
[不过，为了防止宿主无限制的开小号，每个小号都有名誉值惩罚，开一个小号，小号赚取的名誉值折合大号名誉值只有二分之一，两个小号折合四分之一，三个小号折合八分之一，以此类推。]
“竟然是指数级递增吗？”
[是，在控制马甲数量小于等于三时，马甲的名誉值会是个很不错的补充。]
七秋不可置否，又问：“你不是说我的名誉值是负万吗？现在怎么是负九千九百九十九了？”
[因为你现在有个粉丝了。]
“死忠粉？”
[对。]系统语气微妙地回答，[就是钟为。]
“……”
[按理说，名誉值至少要传播给上百人才能往前推动一点，但这家伙竟然直接给了你一点正面的名誉值。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能查吗？”
[我只能查网络上公开的信息，本名誉值系统尊重当地民众的隐私权，不会随意入侵官方系统查询身份。]
“哦。”
[你还没回答我呢，那个钟为究竟是谁？]
“不知道。”
[哈？]
七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系统简直是个好奇宝宝，什么问题都好奇：“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已经一年多没有和社会接触了，完全脱节了好吗？”
[你别想骗我。]
[你绝对是故意缠上钟为的。]
系统嗤之以鼻，它选取宿主虽然有一定的随机性，但宿主的综合能力绝对是位于平均线以上，七秋借用潞致的口，宣称自己可能饿死街头——
哼。
它可不会被被动词条“骗术师”蒙骗到。
七秋“嗯嗯”了两声，她倒是不奇怪，自己的小心思被贴身系统识破，可她同样也不想耗费口舌的解释清楚。
系统恼羞成怒：[你到底在……]
“嘘——”
“目标是赚取名誉值。”
“既然如此，先定个小数目，先刷个两千吧。”
“手机借我一下。”
钟为反应过来之前，手机就已经被潞致抽走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男人可以没有老婆，但不可以没有手机，这种比老婆更重要的大宝贝怎么可以随便借给别人使用。
但钟为撞上潞致的脸，猛然想起来，对方可是将珍贵的压缩炮借给他玩了很久，就没勇气再要回手机，只是低声抱怨：“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机啊？”
“没有钱，停机了。”
这倒是真话。
任何手机号一年没有续费，肯定就已经停机了。
但潞致没有使用“自己”的手机另有原因，他知道，七秋的手机信号一定被监控了，他暂时还不想暴露“七秋已经回来了”的事实。
钟为可怜巴巴地蹲在潞致面前，生怕他手指点到什么不该按的地方：“你想干什么？”
他看着潞致先登录进报社的工作群，找钱主编要来了他和蚀的恐怖合影。
接下来，潞致将照片拖进美图软件。
钟为看着他操作。
明明是最普通的那款修图软件，只见潞致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推拉按动，原本还有些血腥的照片的风格就随之一变。
潞致原本就俊秀，经过微调后，照片里的他，有一种被红酒熏熏然之后，柔和梦幻之美。
打开微博。
注册。
实名。
将修好的九张照片依次发表在社交平台上，做完这一切后，潞致找到了那位名字叫做“街拍小帅哥v”的博主，很客气地私信对方，告知他刚刚发布的街拍帅哥是自己，并且看似不小心地将几张照片发给对方。
几分钟后，这位“街拍小帅哥v”心神领会。
街拍小帅哥v：快来感激我，我找到了！
大家一起来看男菩萨，男菩萨普度众生潞致
[照片][照片][照片]
潞致：谢谢大家关注，本人没什么专长，只有一张脸还能够看，无论姐妹们想要看什么尺度的照片，都可以和我说。既然被赠送了一份还说得过去的皮囊，就务必要拿出来给姐妹爽爽，请大家多多转发。
[照片][照片][照片]
评论a：嗷嗷嗷嗷小哥哥好帅啊！前排！
评论b：这是我能看到的吗？啊，我裤子飞了，掉哪里去了？
评论c：我就是冲进来捡裤子的。
评论d：小哥哥说真的吗，那我想看年轻的胸肌（﹃）
评论e：……
系统大为震撼。
钟为也大为震撼。
[等等，你该不会……]
“名誉值涨了吗？”
系统不甘心地承认：[涨倒是涨了，但是……]
“我猜也是，既然做游戏能涨正面名誉值，没道理发照片不行。”
潞致一边说，一边高举着手机，同时还将上衣揭开几粒扣子。潞致其实不属于脱衣有肉的类型，他的力量低于成年人正常值，但他敏捷高，露出来的肌肉线条干练凛冽。他对准相机，露出微笑，准备满足一下某个评论想要看肌肉的诉求。
“咔嚓。”
钟为一脸崩溃地帮他把衣服拉回去：“大哥！”
他手机镜头脏了！
——真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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