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棠梨十五岁那年。上初三了。才来例假。第一次来事。棠梨自己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大概还是知道这是什么，因为班里的女同学月月都有这事。只是自己来的晚。初一的时候有过一节卫生课，前面的半个钟头都是同学在起哄，后半截老师大概说了男女的身体差异，棠梨大概都还记得一些。她提好裤子去找管婶。管婶是周老板的远方亲戚，工地上的食堂就是她和她老公承包下来的。棠梨来了没过多就认识了她。她为人很热情，也爱操心别人的事。对李靖家的情况大概都了解一些。平时对他们兄妹俩很是照顾。

　　管婶在食堂和工人弄晚上的饭菜，棠梨说有事找管婶，她把手里的活儿换给工人。跟着棠梨来工人住的宿舍。

　　棠梨来这里快两年了。才到工地那会儿，工地宿舍紧张，李靖做工头的监工，本来该是自己有独立的一间房，可是宿舍分不够，李靖还得和工人挤一挤。他本想把棠梨送去学校住，可是学校简陋没有住宿条件。他自己搁屋里搭了个四平的棚。用木板隔的，木门里外上了两把锁。自己床就隔在门口，棠梨住里面。李靖对棠梨的安全意识非常高，也给她说了工地的人不能随便搭话。因为工地上乱，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李靖读大学那会在工地做暑假工就见识过。棠梨还小，又出入在这种男人多的地方。他还是非常不放心的。直到管婶来工地开食堂了，工地后面又做了一些安置的活动板房。这里住的大多是工人家属，食堂妇人员工，来城里生二胎的等等。周老板给李靖分了个大间，怕他兄妹俩不方便。李靖自己把房隔成两间。他住外屋，棠梨住里面。隔壁就是管婶她夫妻俩。后来周老板又接了个工程，李靖白天两头跑，只有很晚才见得他身影。

　　管婶把棠梨领进屋头。棠梨给管婶说自己来月经了。管婶惊讶的问她“你现在才来这事啊？”棠梨点头。管婶一边教她得注意一些什么，一边说“我们那会条件那么差，也就是这个年纪来。哎”管婶叹了口气。她想起才见到棠梨才来工地那会。13岁的小姑娘1米5的个头都不到，清瘦，内敛，又害羞。如今都长的1米6几的了。模样也是清秀可人。自己家儿子在城里读大学了，要是棠梨再大个几岁，管婶可算也有私心了的。

　　棠梨从小卖部回来，倒了开水进了自己屋里去。她写完作业就在屋里看书。她没胃口也不想走动，就没去食堂里吃饭。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从床上坐起来。李靖轻轻的扣扣门，探头进来。“我带来好吃的回来，你出来吃。”

　　棠梨见李靖回来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她走出门来，桌子上放着打包回来的烧烤。还有一瓶饮料。李靖在床边换衣服。床和桌子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李靖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脸盆里。换了件干净的就出门去冲凉了。

　　他回来见着棠梨没动桌上的东西，就只开了饮料喝了喝。

　　李靖坐在桌旁“怎么了？生病了吗？”他把手扶上她的额头。“没有啊，”他感觉温度适宜自问自答的又收回了手。

　　棠梨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脸颊微微的泛红。

　　李靖打开包装盒，递到棠梨面前。让棠梨吃。看着棠梨没要吃的意思，摸了摸裤兜掏出钱来：“我刚回来碰到管婶了。她说让我多给你些生活费。我是个大男人，有啥事你多多找找管婶。没钱就问我要。我是你哥，别那么硬生生的。”他一边说话一边把钱放在她面前“你见过那个妹妹跟哥哥怎么客气的了，棠梨。”

　　李靖是个男孩，跟男人打交道久了，说话毕竟直接。不过他在男孩里算是心思细腻的了，但是好多事他毕竟不懂，也不可能把棠梨照顾的那么事无具细。他们不是亲兄妹俩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李靖自己也感觉的到，她慢慢的长大和自己也慢慢的生疏了起来。她很独立很懂事，对人对事都很客气。

　　“哥，我长大了。”棠梨突然对着他说。

　　李靖有点不知所措：“啊！是哈。是长大了不少。”

　　“长大了，我也是你哥。”李靖一本正经的说完，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你吃点，放明天肯定得馊了”说完便躺在床上，闭上眼没一会就睡沉了。

　　棠梨勉强吃了两口，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把李靖换下来的衣服跟自己的一块放进了水桶里，浑身提不起精神来，还得明天再洗！关好门，把李靖床头的电扇的风量调小了些，才回来自己屋里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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