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薛老
帝灵大陆
凌阳城外
“正所谓……”
“步入烟雨欲化蛟,掌转乾坤行我道。”
“说的即是修灵!”
“这修灵啊,与在场诸位种菜做生意的可大不相同呦,那些掌握的是技巧,而修灵呢?讲求一个字!”
“缘……”
城外,一颗老槐树下,见一名布衣老人正手持着摇扇,皓首苍颜的姿态站在一座破旧木台上,笑呵呵地在为下面人讲解着什么。
此时恰好正值夏至,阳光温暖和煦,随着阵阵清风飘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槐花那特有的淡淡素雅清香,嗅之沁人心脾。
而木台下,此刻聚集有不少的人。
多为一些衣衫华贵,轻摇折扇的公子哥,哄着孩子满脸温柔的中年妇人,劳累半天扛着锄头归来的农民壮汉们。
更有一些孩童拿着小板凳正有板有眼地坐在最前面,有的小手中还捧了一把花生米或小糖果儿,学着自家大人听书时的样子,时不时听得兴头上忙往嘴里塞上一颗,感受着口中那滋滋香甜一脸的满足。
一些路过此地做小本买卖的人见这情景也不由纷纷停下脚步,就当歇歇脚,饶有兴趣的与众人一起观望着台上那位打扮和在场人相比着实有些古怪的老人。
那老者面部枯黄,头发也久未打理,乱糟糟的胡子脏兮兮,但观那举止做派,却又令人由衷生起一股怪异感。
要说谁在这凌阳城中家喻户晓,除了城主大人,便只有眼前这位了。
此人姓薛,单字一个江,带着一瞥山羊胡,满是皱纹的脸,一笑几乎都被褶子覆盖了。
也没什么特点,长年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青灰色衣衫和一条短裤,天冷了呢就换上一件并不是很暖和的破旧羊皮裘,显得有些穷酸邋遢,看似以年过六旬却无儿无女,熟悉的人都习惯管其称一声“薛老拐”。
这个拐可不是说他是个瘸子,他非但不瘸,反而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丝毫没有老年人那该有的多病体征。
说的是这个人的个性,他这个人非常怪!
不仅是说他打扮邋里邋遢,毫无拘束,就连睡觉的房子,这个薛老拐都是建在距离自己讲故事木台非常近的地方。
常人都将房子建在土地上,他呢?树上边儿!
就地取材,就在城外那一颗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槐树上边随意搭建个小木房儿,一住就是整整二十五年。
但令人奇怪的却是,在这二十五年间,在场没有一人知道有关这位老者的过往,其父母、亲朋、名姓等更是一概不知了。
据一些长久生活在这的人们透露,貌似此人非本地人,是被当年一位碰巧路过此地的夜姓公子哥安排到这儿,因自称不喜城内的喧扰,而独自在城外安了家。
自此后,他便在城外那颗老槐树上算落了户儿,久而久之,更是在树下搭建了一座小型规模的木台,以便自己进一步地折腾。
糊口嘛!人是必须要吃饭的,吃饭的前提需要什么呢?钱!
不管在什么年代,这人想要挣钱首先要先学会出力!
好在的是,这位当时穷得已近乎叮当响的薛老拐也不是一点混饭的手艺活儿没有,那便是讲故事。
其所讲的故事能够在此地称得上为一绝!更是要看那听故事的人与所讲的事儿了。
他讲故事有个原则,美其名曰“三不讲”。
虚拟假设不讲!腐败叛国不讲!人事处伦不讲!
只因这三不讲,令他在这凌阳城中轰动一时,讲故事啊,按道理说这三个都是必然,这些都不讲,那他讲什么呢?
他讲得确是极为奇异,净是一些古籍记载以及书本中很少提及的事情,他都能详详细细地用他自己的叙述方式讲给听众。
就好像……这些他都亲眼看过一样……
由于口才好,和他所讲故事的内容鲜闻人知又极其富有内涵,因此得到很多人的赏识。
时间久了,甚至更有些穿着丝绸锦缎的神秘人不远万里花重金只为听某一小段故事的内容。
故而有了“一字定千金,一言行万里”的美誉。
直至今日,一晃好似白驹过隙,已过去了二十五年……
在这整整二十五年中,那曾无人关注的老槐树,如今已经成为了城内外各类人最常去的地方,薛老拐这个名字呢,也渐渐被大家所熟知,尊称一声薛老,其声望更是逐日剧增,名声大噪!
那一瞥山羊胡,满是皱纹的脸,一身破旧青灰色衣衫与一条短裤的穷酸形象,竟也逐渐在在场众人眼中树立起了一位风雅代表。
而今天,人群看起来似乎也比往来的更多,算是个特殊的日子吧。
这位讲了几十年故事,曾经陪伴着在场多数人成长的薛老拐,终于决定离开了!
见木台左侧,一块已经被红布遮盖住一半的木匾摆在那,在当地这叫“封匾”。
从其间露出的些许比划能看出那上面似乎刻有一个大大的“话”字。
台上,薛老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见他缓缓将摇扇放到一旁的木桌上,拿起上面茶杯,美滋滋儿饮了几口茶,继续着之前的话茬接着讲道:
“今儿呢,我们就来说一说修灵!”
“自古而来,这修乃人之本,灵?为物之源!”
“所谓的修灵,便是将万物本源得以汇聚,从而在自身与大千万物之间产生出一种特有的羁绊!”
“打个比方说,倘若修者若是与自然之风、水达成关联,便可做到凡人眼中那不可实现的御风而行,踏浪而归!”
“修灵之缘,便是以此为引!”
“那么就会有人问了,何又为缘呢?”
“这灵之本身不同于常物啊,就好比一匹来自于东边广漠草原的烈灵马!”
“此马生性刚烈,又可窥测人心,自古只臣服于一代名将,因为它会自己寻找适合拥有它的主人,那些想要占有,却不懂得如何驾驭的人是没法得到它的,那些懂驾驭却心术不正的人也会被烈灵马识破,唯有心术端正亦懂驾驭者还要看这马是否看得上他,倘若看不上还是没有办法乘骑。”
“而这最后一步,也就是修灵所需的缘,俗称……”
“天缘!”
铛啷!
听铛啷一声,薛老将茶杯放回了原处,神情间在这一刻似乎多了些许狡黠,继续说道:
“嘿嘿说到这,可能在场诸位有些会有疑惑了,倘若是前几天来这听过的,就该知道这天缘不是几百年前那只将大陆生生分裂的怪物的名称么?”说着,薛老笑眯眯地捋着那几戳山羊胡向四周围观人群看了看。
“非——也!”见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薛老故意拉长了音,为众人解惑道:
“实际上啊,这天缘无形无影、无气无味,而那只怪物呢?只不过是自这缘中幻化而成。”
“遥想当年,那叱咤风云的八位帝尊驾临大陆,为的便是将怪物镇压至天血棠,不料却反被那东西巧施计谋,终令帝尊之说千百年间彻底泯灭……”说到这,薛老一改往常的态度,略表惋惜地摇了摇头。
台下也被这一段叙述所吸引,当听到帝尊二字的一刹那,皆不由回想起曾在先辈间流传的一段古老事情而哀叹不止。
相传,远古时期,在人们并未感受到身边灵的存在时,曾一度成为当时各类族群猎捕的对象,甚至几番达到了濒临灭绝的危机!
当时的人们,对于空中庞大的生物,海里生活的族群可以说是属于完全的畏惧,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要干什么?
当亲眼看见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同伴被生生撕成两半,还在哺乳期的婴儿被不知名的怪物送入口中咀嚼时,更是无丝毫地反抗。
可见当时是何等一副凄惨景象,这种事情在那段时期甚至长达了整整百年之久!
据书中一些典籍记载,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一位大能的到来彻底掀翻了局面。
那人自号沧海,后世尊称其为“创世灵祖”。
那段黑暗时代因这位创世灵祖的到来而改变,人类的修灵、逆袭之旅更是因此而到来!
至于所谓的八位帝尊,便是这位灵祖后来在人类当中挑选出来的弟子,直至身陨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他们。
帝尊虽无灵祖那通天之能,却秉着灵祖临终遗言终年守护着大陆,平衡各界势力,直至那场与天缘大战失踪再无音讯……
“是啊,俺听俺爷爷说过,说原来的大陆可大嘞。”这时台下,一个农民打扮,皮肤黝黑的中年人拎着锄头接着话茬向周围人继续讲述。
“但有一天吧,天突然间黑了!狂风大作,那风声就跟小鬼儿索命似的。”
“天空中……似乎还隐隐有人影在打架,霹雳乓啷打得没完没了,跟打雷似的!”
“俺太爷爷那时候都还小呀,吓得直躲在床底都不敢出来嘞,等到外面没动静,都已经过了好多天了,当他在打开门,俺爷爷跟俺形容啊,那时简直没吓死俺。”
“我记得他说天空错位了!分成了五份!而且这五片天有的下雪、有的下雨、有的刮风、有的打雷,那云都像被什么东西砍的似的都成一个一个的小方块!”说着,中年人还不断用手比划着大小。
众人听得却是一脸不屑。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正当众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中年人,心道你个土老帽儿能知道些什么的时候。
一位身着华贵貂裘的俊朗公子哥摇着扇子,淡然插话,令刚才还听的半信半疑地众人的内心开始动摇了,听那人讲道:
“当年那场大战我也曾听先辈间讲起过,如今我等脚下这帝灵大陆相传不过是分裂的残部之一。”
“更何况……”说到这,那人突然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帝灵没落人才空潦,今日的大陆若不是新晋升的九帝撑着,恐怕早被其余四地所分食。”
唉……
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见其不语,替他说完,随后长叹一声。
台上,薛老静静听完众人的言语,不禁咧开嘴一笑,漏出了那几颗大黄牙。
“呵呵,我们只是偶尔探讨一下,诸位何需如此烦恼啊?”薛老笑眯眯道。
“其实呢,诸位所言都不错!这分裂的五地最初是以帝弥山澜圣,帝字为首!而如今呢?圣澜弥山帝,帝字为终……”
“如今的帝灵大陆啊,早已被那些噬如蛆虫的国家所玷污的满面疮痕,今日凌阳城外的世界也早已被黑暗所侵染的体无完肤!自打那帝尊传说出现起更是闹得强者间血雨腥风,为了得到所谓帝尊宝器更是将大陆给闹得生灵涂炭!要说孰对孰错无法分辨,只能说明一个利字当头!”薛老言道。
让开!让开!!!
而就在台上台下大家聊的甚是畅快之际,台下,三四个彪形大汉不知何时已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见其左肩皆刻着一道血红色的九层塔印,众人眼中虽尽显厌恶,但更多的却是一股莫名的畏惧感,有怒却不敢言。
“夜家守卫,血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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