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浮屠
台下一处有人惊呼出声。
见那几个彪形大汉,皆着紫衣,裸露在外的粗壮臂膀上刻有一道血红色的九层塔印,带着一副副狰狞丑陋的怪物面具,分喜、怒、哀、乐四种表情,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刀,此刻正做抽刀状。
众人见罢,赶忙让开了一条道路,生怕与这几个瘟神距离过近惹上麻烦。
却听这时,一道男子声音穿过台下众人,响彻一方。
“薛老的故事许久未闻,依旧那么精彩。”
“只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呢。”
台上,听到这个声音后的薛老,刚才还是一副邻家老爷爷的慈祥相,现在有些面色微沉,不再言语。
“怎么?几年不见,看来您倒是忘了不少故人啊。”听那声音再次说道。
台前,大多数人听的正得滋味,见讲故事的人却是一脸阴沉望着台下,深感扫兴,随其目光看去,见人群后方逐渐让开了条几人多宽的通道,通道最里面一位身着白衣的长发男子,正面带微笑的站立在那。
这个人白衣黑发,样貌俊秀非凡,透着一股书卷气,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随风微微飘拂,衬着那笔直的身影,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在那深遂的丹凤眸中,一眼就能将人看穿似的,到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夜公子……”沉默过后,薛老率先开口。
“夜大公子来访,还真令老头儿我这变得有些蓬荜生辉啊。”说罢老人躬身在台上原地施了一礼。
“但不知夜公子今日到来是要听故事呀?还是……”薛老问道。
夜公子!???
听薛老此话一出,这言辞中虽存有恭敬,但其间不乏能听出另一种味道来,令众人一片哗然。
“这位……难不成就是夜寒天?当今荒域四族之一夜氏家族的大公子?”这时台下,一位看着颇为健硕的中年男子在一边自言自语。
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听到后,却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凑上前赶忙提醒道:
“哎你小点声儿,不是夜寒天,是夜溟!”
“你难道没听说过?之前夜家大公子夜寒天冲击境界失败,导致灵脉尽损如今已是废人,就快被夜家高层下令流放到偏僻小族颐养天年!”
“现在的夜家大公子可是眼前这位,记着点儿,以后人家才是这荒域四族之一夜家的大少爷!”说完那书生看向夜溟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种崇拜。
先不管这件事情背后如何,自古成王败寇,胜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眼前这位叫夜溟的白衣男子既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那么就已经说明了一点。
夜家,夜寒天败了!
“不过这事说来也蹊跷,任谁又能想到呢?这前不久还是堂堂荒域十杰之一的夜家大少爷居然仅短短几天就落得如此地步,当真是天妒英才?呵呵天知道。”另一位商贾打扮的人似乎知道这其中的一些事情,也参与进了那二人的谈话中。
那书生打扮的青年似乎很爱闲聊,本能回应了一句:“哎可不是嘛。”
“貌似这事啊在城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说什么的都有,但说的最多的就是眼前这位!”说着还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夜溟。
“听说啊,是他将……”
台下,众人依旧低声议论着。
夜溟本人仿佛没听到众人所说,并未理会周遭人的碎碎言语,仅是笑着自众人让出的道路径直走向木台。
一举一动和神态,似乎他们说的与自己完全没关系。
之前内位曾参与交流,看着颇为和气,穿着一身华贵貂裘的富家公子哥望着逐渐接近的夜溟,穿过人群,凑上前打了声招呼,笑问道:“呵呵夜兄你怎么也来了?今天不是应该跟那位白家小公主去见白家族长么?”
“元天华?”看了一眼富家公子哥的样貌,夜溟有些诧异,并停下了脚步。
富家公子似回应的点了点头。
“听说你哥元天承要回来了?”夜溟并没有回答元天华之前的提问,而是又询问道。
“呵呵劳烦夜兄挂念了,兄长已经成功驯服那头幻兽,正在赶回家族的途中。”
“兄长不知夜家发生了变化,说了御灵赛上要与寒天……”
“不!如今应该是与夜溟兄一较高下!”元天华作为这荒域四族之一元家的二公子,礼数可谓恰到好处,笑着原地施了一礼,当说到兄长的言语时,甚至口气都一改往常,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滔天战意,充满了对自己大哥的崇拜。
一边,夜溟听罢仅是点了点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如此甚好,便不再理会元天化,也没注意到元天华的表情变化,目光看向台上薛老,脚步又开始走动,登台,直到老人面前一米左右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道:
“薛老真是好久不见,想不到您老人家的身子骨依旧这么硬朗,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在外边这么折腾。”夜溟话有所指,缓缓开口说道。
薛老听完却是呵呵一笑,回应道:
“呵呵,烦劳夜大少爷挂念,老头儿我这一切都好,夜寒天呀那臭小子这几天突然不来了,让我这一亩三分地倒是变得清闲了不少。”
薛老那笑眯眯的样子,无丝毫转变的看着面前这位俊美的白衣男子,实际上却是他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喔?他不在你这?”夜溟轻声询问。
薛老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我还以为他一定会去找你呢”环顾了下四周,夜溟不由感叹一声。
“不过他的事并不怨我,世事无常,若是按您的话说这可能就叫因果报应吧。”夜溟始终保持着那淡定从容的笑容,但言语中却蕴藏着一股刻骨铭心的怨恨!
“报应?呵呵……”薛老摇了摇头,但并未直面回应夜溟。
“老头儿我只是个街摊卖艺的,对于你这因果不因果,报应不报应的,实在没有资格去评判,但这故事的段子里常有一句话,倒是很适合回答你,不知夜大少爷是否想略听一二呢?”薛老不紧不慢的说道。
“但说无妨。”夜溟缓缓抬起一只手,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这所谓的报应不敢说,但是这人在做,天在看,报不报由天算!”手指了指天空,薛老此话一出,言辞之犀利,就连台下的人都为其捏了一把冷汗。
好家伙,薛老真是太直接了,这言下的意思不就是即使报应那也是天去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但静静听完整段话的夜溟却仿佛早就料到薛老会这么说,并未反驳而是抬起了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微笑着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
“几年不见薛老还是那么风趣啊。”下一刻,夜溟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岂敢岂敢,比起夜大少爷的手段,老头儿我这简直是班门弄斧了。”薛老同时收去了笑容,并无惧色。
迎着阳光,见夜溟的脸略显苍白,如瀑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黄金一般闪耀,偶尔吹来几缕清风将其吹乱,遮住了那绝华的容颜。
“天?天算个什么东西……”夜溟讥笑一声,并没在意薛老的挖苦,喃喃自语。
“不过算了,既然他不在这,我也就不打搅您老人家这最后一场。”
“相信您也不会因为一个废人与我作对。”夜溟此话似有威胁。
“我们走!”
说罢,他转身,头也没回的大步离开,台下那四个紫衣大汉紧随其身后离去。
“这、这人真是狂妄至极,狂妄至极呀!”台下一些人看夜溟逐渐远去,露出了愤愤不满。
“唉…从前的你与他可是形影不离啊,难不成如今就为了那区区权势……”
并未关注台下人举动的薛老凝视着那道逐渐与自己越来越远的白衣身影,刚才的一副傲意已然烟消云散,有的却是那言语中的不解与惋惜。
“夜溟啊夜溟,到底是什么让你舍弃了儿时的约定,又因为什么你与他走到今天这个局面,难不成……是因为她!”
此刻望着夜溟的背影,薛老眼前仿佛突然浮现出一段似乎不属于自己也从未经历过的画面,同时这段陌生画面也在夜溟以及另一个人眼中呈现……
“寒天,薛老今天讲的这个故事太好了,我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像书中那样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的人,到时候在外面打下赫赫威名,我罩着你!”画面中,书生气十足的白衣男孩拉着一位嘴里叼着一根草正无所事事晒太阳的黑衣男孩的衣角,兴冲冲拍着胸脯保证道。
白衣男孩样貌俊秀,偏柔,那黑衣男孩也是样貌不俗,但更为阳刚,尤为突显的却是额间最中间有一道奇怪的印记,像似一个雷电的符号。
“你?”黑衣男孩应声撇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
“算了吧,先不说赫赫威名,你先鼓足勇气,把薛老头内只散养就爱祸害别人庄稼的老母鸡宰了再说,就当你为民除害了。”黑衣男孩吐出嘴里的草起身无奈的说道。
“你说你,鸡都不敢杀,还想打出赫赫威名啊?”黑衣男孩接着说道。
听到这的白衣男孩有些不高兴了,撇了撇嘴,话语略显无力的反驳道:“谁说威名一定要用拳头啦,爹说过读书人要用脑子,计谋!”说着还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好好好,计谋计谋。”黑衣男孩耸了耸肩,无奈的投降了。
谁让他是哥哥呢。
“我说这位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算尽天下的大侠,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黑衣男孩笑容灿烂。
“恩!”就像之前一样,只要黑衣男孩认怂,白衣男孩就会像此刻一脸的满足。
“哎,这个挺值钱啊,似乎可以给换一本不错的功法。”黑衣男孩目光一扫发现白衣男孩袖口里似乎藏有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
“啊夜寒天!你还我,内玉佩可是我要送给莎莎的生日礼物!”
“哎呀年年送,不差这一次哈,等本公子神功大成打下赫赫威名,到时候送你一车!”黑衣男孩一脸大方的答道。
“还我!”
“哎哎,别抢啊,早就跟你说过,那有给女孩子送玉佩的,给你给你!”
画面最后,两个孩童互相玩闹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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