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祁明远一脸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惊喜。
苏二在一旁吃瓜看戏也没停下夹菜的手。
姜玉姜玉拳头硬了。
“呵呵，是吗，真是缘分啊。”干笑两句，姜玉暗自骂了一声，祁家人什么眼神，到底谁是傻子啊，就祁明远这样的，现在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好吧。
至少他已经彻底忘记，姜玉当初在他说出那句话后给的一顿胖揍了。
总之三人在各自保持着不同氛围的同时，和谐的吃完了这顿饭。
只是姜玉在祁明远心里从不怎么熟的新朋友一跃成为送过他一大罐知了的贴心乖巧（？）青梅。
如果姜玉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一定一脸便秘，她并不想承认这种竹马啊！
祁明远临走前甚至热情的邀请两人有时间去他家里做客。
看见黑色汽车消失在夜色中，两个穿着相同黑蓝色校服的少女面面相觑。
姜玉首先发问：“你和他很熟吗？”
苏二也很疑惑：“今天才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我家，你俩小时候玩的很好？”
“打过他一顿算吗？”
呃
那就不聊这个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两人吃饱喝足各回各家，苏家的接人的马车也到了，苏二走的时候还给她娘打包了一碗杏仁奶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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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二楼的小客厅里，面容姣好的妇人全然看不出已经有一个半大的闺女，身上穿的是西洋做工的红丝绸睡袍，衣摆处精致的手工蕾丝细软而又繁复，称得本就白皙的妇人更加如莹如玉。
“如之还没回家吗？”
颜姨娘靠在沙发上，左手则是搭在半蹲的佣人身上，见染指染差不多了，又换了一只手。
李二丫从没干过这种细致活，这会儿全身心都在这指尖上，哪里还能听见颜姨娘问了什么。
颜姨娘倒是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这小丫头是她从花园的杂役里调过来的，就是觉得这小姑娘心眼实，明明大家都领一样的工钱但活却干的最多，笨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李二丫这回听清楚了，连忙回到：“秦管家叫人去聚福楼接小姐了，应该就快到家了。”
她知道那是姜玉家的产业，苏府里的下人常常聚在一块聊天，说的最多的就是新开的聚福楼，说没想到姜元福一个厨子居然这么有钱，早知道以前把关系打好了还能去酒楼当个管事如何如何。
好几次姜玉来找小姐她都躲了，原本以为自己和小玉是大差不差的出身，谁知道人家其实也是小姐，当初秦管家让她去照看姜玉她没放在心上，还相信了姜玉说是过来一起做个伴
现在回想起来，本来该是她去服侍姜玉的吧，却什么活也没干，还乐了好久以为秦管家给她派了个清闲的活。
闹得现在也没脸见姜玉了。
颜姨娘看见李二丫有些走神，推了推这丫头，可别把她指甲给染坏了。
“娘——我给你带了杏仁奶露！”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人还没见着，苏二声音已经先到了。
“快去收拾收拾洗个澡，看你那着急忙慌的样。”颜姨娘看着苏二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头发，好好一个清秀小姑娘现在看起来灰扑扑的。
“娘，那你趁热喝，我上楼去了。”苏二笑嘻嘻的答应了，放下了手里的甜品往楼上走去。
她娘可能就是姜玉说的有洁癖的人群吧，不仅自己得干干净净，连周围的佣人也不许有邋遢的。
“诶，等等，你是和姜玉那小姑娘吃饭去了吧。”颜姨娘突然叫住了苏二。
苏二停下脚步：“嗯？是啊。”
“改天我约姜夫人一起出门逛街如何？你爹说有几个酒会要带我参加，我瞧每回见着姜夫人都很秀雅大方，想来很会挑衣服首饰。”
颜姨娘想到这就忍不住得意，最后还不是让她出门社交了，男人的枕头风就是这么好吹。
但其实是苏夫人自己松的口。
她比颜姨娘大一轮，如今女儿都生儿育女了，哪里有和小妾较劲的心思。
既然颜姨娘觉得在家待着闷，让她出去几回就知道好孬了，那些酒会也不是人人都像面上那么风光，男人们打机锋还不算，女人家说话也拐弯抹角的，累死个人。
苏二心里明白的很，但她娘显然天赋全点脸上了，脑子真转不动。
好在性子也不是霸道的，不然苏夫人也不能容得下，她和她大姐也不会关系这么好了。
“好啊，不过柴姨最近挺忙的，您让秦管家先给拜帖吧。”苏二回道。
虽然对柴姨的出身不是很清楚，但那大家闺秀的气质和她大娘同出一辙，衣着打扮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得体，连说话做事都让人如沐春风，她娘亲要能学到一丁半点，她都谢天谢地了。
“是该如此。”颜姨娘点点头。
虽然她脑子不好使，但她直觉还是很灵敏的，姜玉那小丫头每次看见她都两眼放光，姜夫人对她也不似旁人那样，就连奉承时候还带着轻视。
在京城时，每次找姜夫人来闲聊，即便人家态度不是很亲近，但都会真诚回应，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人不知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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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洗完澡正打算往卧房去，看见她娘正披着条羊毛坎肩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应该是在等她呢。
“娘，还不睡呢？”姜玉走过去坐下。
姜母望着姜玉笑得温暖慈爱，比柔和的月光更细润悄然。
“要和我说说学校的事儿吗？”姜母在征求姜玉的意见，如果女儿愿意说给她听的话，她很乐意当那个倾听者。
“今儿个讲了几页《国文读本评注》，教我们那国文老师是个秃顶，但是讲两句又要摸一下头发，这不是更加雪上加霜嘛。还有我们那地理老师可有趣了，竟然用辫子当圆规，下边的同学都乐傻了”
姜玉捡了些逗趣的说，想想当年自己十三四都干了嘛，学校里芝麻大小的事都恨不得一一说给家里，烦的她妈再也不想让她开口讲话。
姜母现在是因为不了解所以心里不踏实。
“那同学都还好相处吗？”
“看着性格都很好，还有人邀请大家一起周末去读书会呢。”
“那就好”
果然姜母听完之后脸上的神色都放松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些姜母最近的日常，都是参加酒会的一些八卦趣事。
如果不是在读书，姜玉这个年龄也可以在外边当个小大人用了，多了解一些不是坏事。
姜母回屋前用手捋了捋姜玉散在肩上的头发，说道：“我看那些女学生都爱剪短发，你要不要？”
姜玉头摇的像拨浪鼓。
天啊，她可不想一觉起来炸成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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