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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顾泊言


岑沓的心情有些复杂,她蹲在游泳池边喂她曾经的爱鱼。

        岑沓对游泳不感兴趣,之前随手将鱼扔进去本就不想多管,谁知第二天就出生了很多小鱼。由于水质问题,鱼都没什么生气。

        头一热,岑沓就打算请人帮忙改造成鱼池。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改造鱼池的热心高手。

        先是将鱼全捞出来,套了一层膜,养在高手家的鱼池里。后又斥巨资买下进口的滤水器,进口水泵等一系列设备。搬石头埋沙子,池子又挖又填陆陆续续施工了半个多月,岑沓说不后悔都是假的,那段时间天天被拉出去挑石头,她真的是做梦都在后悔。

        又加班加点施工了半个多月,岑沓的生态鱼池基本就完工了。

        大块的石头垫成阶梯状,最下层用小石头和沙子填充起来,去郊外的河里捞了点浮萍和水草放里面,又种了些菖蒲。高人将鱼带回来的时候,顺带送了点泥鳅、虾和螺说是能让他们自己养水。

        对于这些,岑沓是真的不了解,只是等高人离开后,又给他发了个红包,这件事才算翻篇。

        鱼池改造完成差不多过去了半年,浅水滩的设计让岑沓能清晰的看见里面游动的鱼,在石头的衬托下显得生机勃勃,岑沓没事能在这看一个下午。

        也不知道是不是岑沓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养的鱼有了灵性,鱼群的最前面总是小金和小黑(爱鱼之二)。

        就像是现在,岑沓洒了一把鱼食下去,小金和小黑就领着鱼群来了,明明是鱼群在争食,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和秩序感。

        “叮,您收到一封信。”岑沓挑了挑眉。

        “亲爱的居民岑沓:作为一名新上任的社区委员,我秉着尽职尽责的态度给你发了这封信。

        我将会于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到达你家,并且敲响你家的门铃。”

        来自社区委员的特别关心注:如果你还健在的话。

        ?岑沓的脑子里缓缓蹦出来一个问号。

        额外任务已点亮

        房门保卫战:在危难来临之际,你是否记得保护好自己的房门?

        选项一:拒绝。

        【我的门铃会在今晚八点响起,门外站的是什么?】

        选项二:接受。

        【我的门铃会在今晚八点响起,门外站的是什么?】

        奖励:生存点x10

        岑沓盯着看了一会,确定是两个一样的结果,她慢吞吞地点了接受,然后给安青打个了电话。

        “你有没有额外任务提醒?”岑沓亲眼看见敲门人将她的房门砸破。

        “没有啊。”安青在摆弄着敲门人的头颅。

        “……你的门还好吗?”岑沓迟疑了一下。

        “啊——不是刚破掉了吗?”安青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啊对了,刚刚我收到了一条短信,说今晚是平安夜。”

        “……嗯,好。”

        “怎么了?”

        “记得修门。”岑沓的语气依旧是清冷的调调,可安青却觉得背后一寒。

        【你的遭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个比倒霉鬼还倒霉的人。】

        岑沓的脑子里只有不断重复的两句话。

        干等着不做事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岑沓除了等着没有半点办法。

        病人a发来了一条短信。

        岑沓点击查看,一条鱼的头像。

        发来的是一段小视频,水里的鱼死了个遍。

        病人a:你家的鱼还活着啊?

        病人a:我养的鱼都死光了。(擦汗)

        病人a:我从没见过金龙鱼能长这么锋利的牙。你掰开鱼嘴,我看看里面的牙。(微笑)

        岑沓沉默了一下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叮叮叮。”

        “病人a邀请您视频通话。”

        拒绝。

        “叮叮叮。”

        “病人a邀请您视频通话。”

        接受。

        “岑医生你好,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视频框里的分明是纯情阳光大男孩。他挠了挠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喝喝,那你别打视频电话啊。岑沓眼皮都不掀一下,不温不火的语气:“没事。”

        “……”纯情阳光大男孩沉默,“岑医生吃饭了吗?”

        “……”岑沓沉默,她默默走向客厅,“刚吃。”

        “……”纯情阳光大男孩顾泊言沉默,其实他也不理解,比如为什么他只是想看条鱼,需要遭受这么大的磨难。

        岑沓将镜头对准鱼缸。

        顾泊言的眼睛都亮了,他凑近仔细屏幕看,明明是可怜巴巴的小狗眼却瞪得像铜铃,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真漂亮啊。”顾泊言感叹,哪怕让这漂亮的鱼甩他一巴掌,他都甘之如饴。

        “你家的鱼什么时候死的?”岑沓像是不经意地开口。

        “就昨天吧。”顾泊言像是有点烦,他皱了皱眉,语气都带着几分恼怒,“就那个什么叫生存的app出来的时候。”

        “你应该也被强制安装了吧?”

        “嗯。”

        “我昨天在家里看鱼,莫名其妙手机就自动下载了这个app,问了一圈才知道大家都这样。

        我也没当回事,就以为是什么传播性强的病毒。谁知道当天下午我家的鱼都焉了,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都死了。”顾泊言真的是眼睛都红了。

        “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什么?”

        “比如什么变态偷窥狂。”

        “……没有。”如果顾泊言再听不出来什么,就真的是傻子了,他有些迟疑地问,“岑医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

        “……你遇到变态偷窥狂了?”岑沓长得是真好看,顾泊言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顾泊言。”岑沓一字一顿地说到,“我没有遇到任何事情。”

        “我们现在来谈谈你的情况吧。”岑沓将镜头调转对准自己,她在餐桌旁边坐着,十指交叉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最近的情绪有什么大的波动吗?”

        “应该……好像有一次。”顾泊言也意识到了岑医生好像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他眼睛里的光闪烁着,显然有些意犹未尽。转眼又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是在什么时候。”岑沓的语气没变,暗地里却松了口气。

        “一个星期前。”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顾泊言沉默了一会,“我不记得了。”

        岑沓皱眉,其实这种情况出现很多次了。顾泊言总是会说不记得,可岑沓心里都清楚,是他不愿意说实话。

        顾泊言抵触心理辅导,岑沓很清楚这一点。

        他第一次进岑沓的那家小诊所,口罩墨镜鸭舌帽,一身矜贵高冷的气质,岑沓还以为是什么明星。

        后来慢慢熟了起来,顾泊言就一口一个岑医生的叫。可面对那些触及原因的问题,他都只字不提。

        下雨天,岑沓撑着伞走回家,路过一个小巷子,听见有人在巷子里打架。犹豫了一会儿,岑沓就打了110,并且举起手机开始拍证据。

        是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打。

        岑沓看见了个模糊的侧脸觉得有点眼熟,直到后来进警局她才知道,那个人就是顾泊言。

        有了岑沓的视频证据,顾泊言做完笔录就和她一起走了出来。

        那群人下黑手,只往顾泊言身上打。因此他的脸上只有眼角擦破了点皮。岑沓看了他一眼,她手里撑着伞,伞外是倾盆大雨。

        顾泊言一身酒气,淋了雨的头发耷拉着,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你带身份证了吗?”岑沓没能听清自己的声音,几乎都被雨声盖了过去。

        “……没。”顾泊言难得没叫她岑医生,他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

        很巧,岑沓也没带身份证。

        岑沓打了个车,她和顾泊言坐在路边等车。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岑沓看见顾泊言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你家住哪?”岑沓一向不喜欢下雨天。

        “……”顾泊言忽然抱住了岑沓,岑沓皱眉抬手就要推开他,顾泊言却越抱越紧,他的声音都是破碎的,“我没有家。”

        岑沓能感觉到浓烈的酒气,有液体顺着她的脖颈滑进她的衣服里,她知道那不是雨水。

        温热的,顾泊言在哭。

        顾泊言,你为什么要哭?岑沓的心脏跳的很快,她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有预感。

        岑沓没有推开他,她伸出手抱住了顾泊言。她难得地,在下雨天,透过气。

        他们相拥在阴郁的下雨天。

        岑沓将顾泊言安置在自家客房。她带了个手套,拿着消毒棉签给顾泊言清理眼角的伤。

        一下一下针扎似的刺痛,顾泊言应该是发烧了,脸烫的发红。岑沓给他清理完伤口,没有急着将手套脱下。她用手捧着顾泊言的脸,顾泊言滚烫的体温透过了冰冷的手套,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手,温柔的声音却像是裹着蜜:“顾泊言,你为什么要哭?”

        顾泊言被烧迷糊了,他半眯着眼像是在看岑沓,瞳孔却一直涣散着,他一言不发。

        下雨,打雷,刺眼的闪电,像是要把这人世间劈成两半。

        顾泊言害怕打雷声,他颤抖着睫毛,说不上来的色气。

        岑沓看了顾泊言一眼,她脱下手套,温凉的手在雷声来临之际,捂住了他的耳朵。

        顾泊言终于看向岑沓,他颤抖着嘴唇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不住地流泪。

        “你为什么害怕打雷?”岑沓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她惯用着温柔的语调。可她又冷眼看着顾泊言这幅可怜模样,眼底连半点柔情都没有。

        岑沓对顾泊言的脆弱视若无睹,她只是迫切的想得到答案,哪怕用尽下作的手段。

        在岑沓思考的时候,顾泊言却起身抱住了她,炽热的呼吸全洒在岑沓颈间,带着说不出来的委屈劲儿:“别走。”

        那是岑沓第一次听清顾泊言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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