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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红绳


日头眼见一点点往下落,往日觉得白天太长,可是今天却觉得时间过的真快。

        容秋被姑姑往身上比量,就知道肯定是记下尺寸,不过他也没长多少啊,真没觉得身高有啥改变的,可是姑姑给做的新衣服往身上一比划还真正好。袖子有点点长,但拿毛笔一竖起来写字则根本不碍事。

        容父弄好马车,放上给准备的布料,除了1丈的粗麻布外还有两尺棉布,让姐姐小心藏起来给侄女做衣服。

        容大姐点点头,让孩子们上马车,刘诚和刘柔真舍不得表弟,可是也只得上去回家,想着下次回来就能再相见也充满期待,倒是没有大人的情绪。

        马车启动,刘三柱也能听到丈母娘和侄子喊“回去小心”见媳妇一直掀开布帘和俩孩子探头说回去吧,真羡慕媳妇家人之间的和睦。

        直到管过弯看不见人影才老实的做好,容大姐想到方才在里屋娘给的贴补钱,再小心摸着弟弟给买的布匹,嘴上小声的让俩孩子牢牢记住这心意。

        俩孩子重重点头,看儿子和女儿这反应,容大姐又笑出声拍了俩人脑袋瓜,“指望你们,还是我来吧。”就是孩子。

        刘诚张张嘴实在说不出啥,但是刘柔却撅着嘴道:“娘亲,我自然是记着的,我以后好好练女红,给表弟也做衣服。”

        “娘亲,你瞧,这是表弟偷偷给我的花头绳,好看吗?”

        瞧着是好几种颜色的丝线编织成的,这扎头发好看呀,村里都是裁剪衣服剩下来的麻布布条搓搓做绑带,褐色的自然是谈不上好看,也就是把头发扎起来的效果。

        炫耀完红头绳,看着哥哥眼馋却别开脸的样子,刘柔伸出手,“给,哥哥,其实这两条是我跟你一人一条的。”

        见哥哥不信,她更是笑,“表弟不好意思亲自给你,所以让我代替的。”

        “哥哥,表弟可是比爹娘都聪明,若是我扎头上太显眼,肯定保不住,得让给大伯家的姐姐。表弟说了这红绳可是能保佑咱们交好运的,咱们系在手腕上,用衣服挡着别人就不会发现了。”

        刘三柱面上看着女儿给儿子表情珍重的系上红绳,在看着儿子满眼惊喜的不舍得碰一下碰一下的,想想儿子真没穿戴过这么鲜亮的颜色,嘴里夸真懂事,心下却又心疼孩子们都这么懂事,想想家里的兄弟,若是真看着了还真留不下。

        娘肯定让闺女让给大哥家的侄女,就是每次媳妇从娘家带的麻布都没在两口子身上过,儿子正好排在孙辈中间,大孙子小孙子的光都沾不上。

        哎,父母健在不分家,比起其他的兄弟,刘三柱真想分家想疯了。

        若是分家了,那自家也不用什么都得遮着藏着的,想到几位哥嫂的作为,不分家这样的日子还得熬下去。

        娘疼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却最疼爱大哥的儿子,大孙子才是爹娘的命,偷偷在他们一家人下地喂蛋羹,装作不知道可是他细数着几年下来每月一个都得134个鸡蛋了。

        私下里贴补也是装作不知道,还有二哥四弟家的侄子,孙辈里年龄最小,过年时娘总是鸡腿直接搁到其碗里,玩耍也得叫让着,一哭闹就啥都行,也幸亏媳妇娘家给力,俩孩子有舅舅姥姥偏疼,算下来也补上了委屈。

        笑傻了的刘诚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只因表弟对待自己着实比不上妹妹丁点儿,他还曾觉得是不是自己嘴笨不会说惹表弟不喜的原因,可是妹妹也并不会说好话呀,反倒越别扭越还越想让表弟对自己好些。

        虽然到现在,也没多大变化,只得想着比起家里那些兄弟,自己又强得多。

        刘柔小心用食指摸摸棉布,脸上笑的不见眼睛,她可是知道是给自己做贴身衣物的,夫妻俩瞅着这模样撇过头忍着笑。

        他们知道这一尺粗麻是3文钱,但一尺棉布,即便是普通的粗棉都得7文钱一尺,足足双倍还多的价格真另他们肉疼,身穿粗麻都得干活脱下来怕扯着。

        这一文钱都恨不得掰开使,可是他舅舅隔三差五的给扯上棉布,这份心意嘴上无论怎么说都显得轻薄,只得牢牢记在心里。

        看着快到家,刘柔立刻把棉布仔细藏在怀里,这可不能让奶奶伯娘婶婶的看见。

        从姐姐家回来,还没踏近屋内就听见织布机脚踩踏板的声音,一进去就见儿子和那小胖子一左一右的看母亲织布。

        或许就疑惑为什么家家户户织布却连麻衣都穿不起,因为这用自家用的原材料大|麻等经过好几道步骤将粗纤维弄出来,再织出来的麻布不过是第一道粗略的成型罢了。

        既没经过上色也没经过高温再软化增加韧性,非常粗糙,这要是穿上,差不多等于抽自己的皮肤。

        所以家里制作四丈卷成一匹后,攒成一定的数量就捎带着送往县城的染布坊里,他们收的话是一匹给10个铜板,好手艺是12个铜板,而这一匹布要白天忙到晚上最快得2到3天,这还是几十年下来的熟手。

        但布坊里卖,却一匹是125~150个铜板一匹。但是价钱如此也习以为常,谁叫人家有染布的手艺在呢,若是自家用布让加工,倒是可以便宜些。

        再者说了,就是给自己染料也不会用,不会配,能赚些钱就很是好了。

        姐姐来时给装了些自家种的菜,再加上自家院子里的,杂七杂八的最后把攒的麻布给放到马车里,因为怕压了自然得放最上面。

        吴浩宇这看的起劲,要上手学,申氏直接一拍他手,“这看看可以,上手学却不可,哪有男子做这个活计的,织布都是女人做的,你们赶紧去收拾收拾回去吧。”

        容秋知道他家布多,啥布都有,但还是提的染坊里的成布,属于提别人的货放在自己的店里做衣服,定是没见过这布怎么从植物原料成型的。

        得,不让看,被撵出来的俩人只得给帮忙往马车上帮忙,还有挖的野菜也别忘了,每次往馅儿里加一点点,是非常好吃的,但是得配肉馅儿。

        每次怕路上出啥意外导致城门关闭,所以他们都是提前两个时辰就离开,抱着奶奶不愿离开,被爹直接硬抱上马车。

        吴浩宇见皱着张脸快哭出来的小伙伴,抓抓头发,做了个鬼脸,容秋没忍住笑出来,掀开帘子看着转过弯还依稀站在门口没有进门的奶奶,热泪盈眶。

        记得一两岁的时候,晚上洗完澡给自己剪脚趾甲,结果直接剪到肉,弄的流血,当时奶奶被吓的连忙用帕子系上捂了好长时间,但是容秋是一点没感觉到疼,那晚还睡得特别香。

        等白天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剪到脚指头,而是指甲剪的太朝里了,没怎么觉得指甲就重新长出来,一点样没有,但是奶奶总是记得到现在还说那时候不该晚上剪得,一想起来,真舍不得离开奶奶身边。

        吴浩宇坐过来碰碰其肩膀,“容秋,你别难过了,等你今后考上童生,秀才,在县城再买个大房子,把奶奶接过来,不就好了。”

        容秋连忙转身眨眨眼,往上抬抬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快速的用手背擦拭一番,转过头笑着点点头。

        “哎,你比我小一岁,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哭哎。”吴浩宇说完,满脸郁闷道:“真不公平,你都见过我哭很多次了。”

        被刘超骂完偷偷在厕所里哭被见过,被爹打骂哭也见过,不想念书哭更是好多次,这样一算下来,真是没脸活了。

        容秋看着背过身赌气的小伙伴,心下叹口气,这又想哪里去了,也没理会,面上专心看外面的风景。

        真不是仗着友情故意不哄,而是他性子不理会,自己就一会儿就没事,保准还忘掉,那你要一凑过去安慰,那好家伙,还没完没了。

        吴浩宇斜斜眼睛瞅一眼,再瞅一眼,肩膀一垮,这怎么不安慰自己,说两句好话啊,越这样心里还越撑着不转身。

        可是硬邦邦的挺了好长好长时间,吴浩宇左右扭动,不行,除了这马车转动轱辘声,太安静了好不自在。

        连忙挤上去,欢快问道:“哎,兄弟,你在看什么,我也看看。”

        容秋直接笑出鹅叫,这怎么能这么搞笑呢,真是刚刚也不知道谁气鼓鼓的不理的。

        明明顶多只一炷香,也就2分钟就撑不住了,完全当啥事没有。

        不过他也没揪住不放的心思,直接指着不远处的树林,“你看高枝丫上那些窝,真不知道那么大会是什么鸟儿住呢,那么高。”

        “哪呢?”吴浩宇使劲睁大绿豆般的小眼睛,但是左瞅右瞅没找见,只见林子里是飞出来麻雀等鸟,也有很多羽毛漂亮但是第一次见不知道啥名的,但是没找见啥大鸟窝。

        容秋直接把他头抬高些,身出手指“那,那”。吴浩宇使劲寻找,真就看见了,这才笑出声,“我看见了,哇,这怎么建的窝啊,这么高,要是一阵风吹掉了怎么办?”

        容秋直接一记大拐他的肚子,“怎么说话呢,再仔细看看那不是三个枝杈的吗,鸟妈妈是很厉害的。”

        前面赶车的容父听着这稚嫩好笑的争执,果然小就是好玩啊,故意赶慢些,这两刻钟的路被拖延到三刻钟,此时出城门的那边是排队,但是进城门的则很是空闲,检查一番就被放过去了。

        容秋看着守门的打着哈欠一边粗略的瞅瞅,瞧着些菜啊麻布也没翻就关上了帘子,尽管很多次但心里还挺异样的,这就是太平盛世的黄金发展期,也不会故意刁难,更不需要讨要进城门的钱,虽然生活艰难,但是大体环境却很和平。

        只是底层人生活艰难而已,可是这却是能改变的。

        满大街的褐色底层人多,可是也夹杂着绫罗贵重丝织品的人上人,再看看路边举着算卦的幡,虽做文人打扮却很是落魄,但大多数短衣短裤之人的眼神却很是尊敬。

        容秋听见身旁感慨一句:“也不知道测一卦多少钱?”转过头跟看傻子似的望着小伙伴,说道:“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真不是我说你,咱们这十八线小县城,你觉得能有什么奇人异士啊,还去测,一瞅你这身材和穿着,我都能给你测个七八来。”

        说着闭上眼大拇指点点,装出个样子来,“你这富态说明父母宠你,手上没有茧家境殷实,肯定说你不愁吃穿,你去测肯定有所求,温饱之外就是所愿呗,这秃噜些装作高深莫测的,你指定会觉得好厉害,好厉害,给钱给的痛快。”

        吴浩宇眼睛都要凸出来,他还真反驳不得,“好兄弟,你是不是在我肚子里放了条蛔虫啊。”

        父亲不是总说母亲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就能把心里的事都能知道。

        容秋看着那边有个中年男人过去测,再看摇头晃脑,点手指嘴上不出声的算士,挺好笑的,并不是取笑,这门营生也是为了活着。

        马车走走停停,很快离得远了就见不着那个算士,路两边的叫卖声等传递到耳朵里,这样的场景看的足够腻,直接关上了帘子。

        突然一阵风吹来,一角闪过光亮,看着一刹那略过首饰摊子。

        反射性掀开帘子,围着成年女人很多的摊子前面,头花和各种簪钗、珠串、花绳等等,各种什么摆放在什么地方看的多了都背了下来。

        刚才县城就有个想法,可他没有零花钱,吃饭又都在自己店里,一门心思练字背书,也找不出空闲弄些副业。

        况且自己这5岁矮萝卜头,别人到底是多傻才会信自己。

        轻重缓急,当务之急就是全力学习,练好字打好基础才是正经,等日后自己能挣钱了,就给奶奶买个银簪、金耳钉,也带着跟村长老婆一样阔气,明明奶奶长相比其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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