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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本宫这该死的美貌


翌日。

        苦读了半宿兵书的荣贵妃决定先当个简单快乐的美女。

        她选择了织银石榴裙配绛红锦披作为今日穿搭,一身艳色压不住贵妃花容月貌。她云鬓翠挽,珠钗琳琅,漫着烟云雾色的眸子不过顾盼一眼,便是流转生辉,贵气压人。

        然后楼芙雪在接到老皇帝传召后干净利落的把满头华贵饰品卸了个干净,擦去丹红口脂又换上一身寡淡月白色。

        转眼又是另外一种美丽,清冷如月,素静出尘,很适合去探病。

        算算时间,老皇帝临上辈子咽气的时间也不过三月之久了,上辈子的楼芙雪为了向外界表明自己无意争权的决心,在这三个月里闭门不出,一次不曾踏足过皇帝病榻前。

        这亦给了很多心怀不轨之人拿此大做文章中伤楼氏的机会。

        重来一次,该做得样子如何都得做足,毕竟时间还有三个月,足够她为自己争取许多。

        楼芙雪穿着一身素静笑意款款就朝承乾殿去了。

        然后在门上撞上了老熟人。

        柳明江远远就看见了楼芙雪,本已经有一半踏入殿中的脚又收了回来,横鼻子竖眼地站好,等楼芙雪走近也不为所动。

        原因无他,这宫里她最看不爽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荣贵妃。

        一介小小的贵人,见到贵妃不行礼,面上还大写着两个不服。流彩作为楼芙雪的贴身大宫女,此刻气不过正要开口理论,却被楼芙雪止住。

        楼芙雪细看了柳明江,只见她为了今日这场御前侍疾,特意施了浓妆,穿着也是份外妖艳清凉,身上的脂粉香隔开老远便熏着楼芙雪了。

        真好,她看起来还是这么不灵光。

        楼芙雪身为贵妃前来面见病中的皇帝,都知道穿着朴素不争风头,柳明江却恨不得将阖宫的艳色都穿在她一人身上。

        不需要楼芙雪做什么,到了殿中她自然会惨。

        思及此处楼芙雪面上牵出笑来,向着柳明江堪称温和地开口提醒到:“本宫来时听闻德妃那边的轿辇已然出发,她与皇上多年情义,难得御前侍疾,必然要说些体己话的,贵人若是迟迟在本宫跟前拖沓,今日所想之事怕是不成了。”

        柳明江闻言面色一变,回想起家中的叮嘱以及两名远房表哥的前途,顾不得和楼芙雪多话,转头奔进殿中。

        楼芙雪也一脸狭促地跟在身后,心知一会有好戏看,进了屋子便随意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待下。

        柳明江是皇帝病倒前半年进宫的,青春年少,愚蠢天真,身后还有一个不成气候的家族,是帝王最爱的类型。

        老皇帝宠她,那半年几乎没有踏足过其他嫔妃宫殿,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的话更是说不尽。

        柳明江本就轻浮,被皇帝灌灌迷魂汤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倚仗着圣宠在后宫作威作福,不知为何,向来严正管理后宫的德妃却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德妃在后宫权势最大,她不管其他人就更不会管。

        柳明江这大半年来横行霸道惯了,直到两个月前皇帝病倒,没有功夫再搭理她,她位份低家势小,皇帝病倒后她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这大半年又在后宫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没了皇帝做靠山,过得举步维艰。

        是以今日传召后宫侍疾,是她最后的机会,她比较急。

        以上的一切楼芙雪都能够理解,但有件事情楼芙雪确实不能理解,她入宫的时候皇帝已经躺下了,她连承宠都没有过,更别提和柳明江相争。

        两人交集都不曾有,因何柳明江都混成这个没朋友的模样了,还要对她表现出那么大的敌意。

        半晌之后,楼芙雪想通了其中关节,幽幽叹上一口气:“都怪这该死的美貌,令本宫怀璧其罪。”

        “娘娘,您又在说什么?”流彩的小脑袋瓜凑了过来。

        “没什么,仔细看。”她一把捞过小丫头,染着淡粉凤仙花液的丹蔻抵在唇瓣,以眼神示意内中好戏开场了。

        “陛下!”

        只见柳贵人拿出多年体育精神只用三步完成三丈距离冲刺接滑跪扑倒在皇帝榻前。一双柔荑温柔扶起皇帝已经苍老起皱的手,眼含深情柔肠百转呼唤到。

        躺在床上的老皇帝突然睁大了双眼,柳贵人见此情形,赶紧又凑近了几分,迫不及待的就要向他展示自己精心练习的:两分仰慕三分羞涩五份柔情的动人神情。

        然而皇帝的面色却开始涨红,白眼一翻胸腔剧烈起伏,对着她的脸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柳贵人不知道是她身上的香粉味把人熏到了,依旧不知死活地往前凑。

        只见皇帝越咳越厉害,最后…

        “tui!”

        一口浓沫飞了柳明江一脸。

        “唉”楼芙雪于心不忍地转过头去,顺便把流彩的眼睛也捂上。

        “还是有点恶心的。”

        皇帝这会咳顺畅了,重新躺回枕头上去。而柳贵人却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整个人像被停止了一般凝固了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往前凑近准备继续开口,就又见老皇帝继续咔咔咔地咳嗽起来,动静比方才还厉害些。

        柳贵人一惊,身体本能地想要跳起来弹开跑远,但随即又被理智克制下来。

        柳氏本就是小宗族,前些年又在前朝争斗中站错了队,被明华长公主肃清宗族,此后整个族脉凋零。

        全靠着这大半年来她在后宫之中受宠,几个远房表哥才逐渐能够重回仕途。

        可是随着皇上的病倒,她在宫中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眼见着表哥们先后因为各类杂事在朝中受到刁难,她必须抓紧这次机会重获盛宠。

        虽然有点恶心,好在她为人聪敏,很快就掌握了和现在这种状态下的皇帝交流的诀窍。

        只见柳贵人在众人的注目下,一边身体带着头晃动得飞快,左闪右避躲着空气中的飞沫攻击,一边对着皇帝深情告白:

        “皇上嫔妾真的好挂念您嫔妾一直想来见您嫔妾啊!”

        最后一声“啊”来自于咳嗽完的皇帝刚顺好气躺下又是一阵痉挛,小腿抽筋一脚把柳贵人从榻边蹬了下去。

        一时间柳贵人摔倒在地,惨白的花容上大写着两个字:完了。

        她趴在地上没能反应过来,在场也没人敢来扶她,一时间空气中除了皇帝粗重的喘气声,再也什么都听不到。

        躲在后面的楼芙雪默默松开挡住流彩的手,上辈子她就听说过,皇帝病到后期,呼吸尤为苦痛,闻不得半点脂粉香味。

        为此德妃还清理了六宫,皇帝在病期间不准任何人私用香粉和点妆外出。

        本来后宫妃嫔们和楼芙雪容貌差距便大,素颜出门之后,差距更大了。大家惊讶地发现荣贵妃平日里化妆是为了遮挡美貌,让自己美得不那么夸张。

        那段时间楼芙雪快成了活靶子,走到哪都会被人酸上几句。

        是以她对这件事记得尤为深。

        宫中美人多,可阖宫上下不施妆依旧美得惊人的人实在是少,一个是楼芙雪,另外一个就是……

        “这是怎么了?”

        清冷的声线从外间传来,周围一众人抬头,便看见如今在前朝呼声正高的明华长公主大步走了进来。

        长公主今日没去演武场,一身劲飒挺拔的窄袖长褂,如墨的黑发高高竖起,额间坠着明珠,一对凤眸凌厉,薄唇微抿,不怒自威。

        云朝的修罗战神,传闻中的天命之人,深受百姓爱戴,前朝后宫都有着极高的声望。

        也是这宫里另外一个不施粉黛便能美得惊人的人。

        是和楼芙雪完全不同的美,自幼被外祖神武大将军带去疆场砥砺的孟雨霏身上有着难以名状的逼人英气,如今回朝三年,受尽沉潜砥砺,又如一颗明珠般绽出温润光华。

        有意与人倾谈时似暖风熏月,默然独身时又似古玉清冷矜傲。

        多好的人啊,除了楼芙雪,阖宫上下没人说她不好。

        每每回想起前世种种,楼芙雪看她就感觉实在碍眼。等孟雨霏经过她跟前时赌气似的脑袋朝边上一别,惹得长公主顿足,凤眸微挑深深地朝贵妃看上一眼。

        随即转过身视线略略扫过地上的柳贵人,朝着一旁的婢女轻描几句:“地面寒凉,贵人玉体何能承受,还不快将贵人扶去一旁。”

        周遭的宫人们闻言这才松下一口气,纷纷围上来三两下便将柳贵人掺走了。

        “明华吾儿!”

        榻上的老皇帝突然龙眼一睁,嘶哑着枯朽的嗓子朝孟雨霏呼唤道。

        “父皇!”孟雨霏赶紧上前,她垂首看着榻上垂死的病容,唇畔讥嘲的笑只有皇帝本人看得到。

        老皇帝阴戾的眼如同毒蛇一般缠绕在孟雨霏的身上,森寒的眸光恨不能化作利剑洞穿那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的公主。

        不,那是一只气候已成的朱雀,很快,就要冲出自己所设下的桎梏,高飞天际,再也不受限制。

        他实在不甘心看将他毒害至斯的人就这样展露光华,怨气在胸口扭曲翻腾,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雨霏似笑非笑,转过头示意左右全部退下,末了,她稍作停顿,又借皇帝之口点名荣贵妃留下。

        感受到楼芙雪幽怨的眼神,唇畔扬起今日第一抹畅意会心的笑容。

        一生气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全身毛都炸开了。

        真好玩。

        孟雨霏笑得恣意,连带着看躺平了的老皇帝也顺眼了几分。

        “明华,你毒害亲父,不忠不孝…”老皇帝病了许久,喉间吐出的声音亦是一阵朽气,诅咒着眼前意气风光的少女。

        下一秒,躺在床上的皇帝被那只白皙劲瘦的手扼住喉咙,铁箍一般,任他如何挣扎半分不动,待到将要气结之时,方才松了钳制。

        皇帝佝偻着孱弱的身子嘶声咳喘,恍惚间看见孟雨霏悬在当空的手腕筋脉处,那奇诡的黑色凸起。

        那是他从小给她喂毒留下的征兆,明华长公主早该死在这份侵蚀腑脏的毒下,如今却是没事人一般立在当前。

        尚且语调森凉地讽刺他。

        “父皇好好保重身体。”

        说罢她转身离去,外人从不知道,这所谓的皇帝,早就成了那已然成长起来的少女的掌中傀儡。

        孟雨霏走到前厅时心情还颇为愉悦,尤其是目光自动定位到那还在黄梨木椅中坐着等她,双手狠狠绞着月白袖袂一脸郁卒的楼芙雪后。

        面上的笑意被她刻意掩盖下来,眼神却在沉默无言中幽幽亮起。

        楼芙雪对上这样的目光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一世孟雨霏要欺负她时就常用这种眼神看她。

        包括那个冷月夜。

        ……

        这真是楼芙雪今生最不愿意再想起的画面,可她看见孟雨霏一次就会被迫回想起一次。

        因此她整个人的气压也低了下来,柳眉紧蹙,将不耐全摆在了脸上,冷声询问孟雨霏:“陛下留下本宫到底所为何事?”

        “七日后的赏花宴,你来办。”孟雨霏高楼芙雪半个头,朝说话时永远微扬着下巴,让楼芙雪很有要跳起来打她的冲动。

        “如果不会,求我也行,”

        “不用。”楼芙雪利落地拒绝了孟雨霏,沉着脸色从她身前了,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殿下。”一旁的宫人适时上前义愤填膺:“贵妃娘娘这样对您,实在太过跋扈。”

        等他说完之后,才看见孟雨霏骤然沉下来的面色。

        长公主平日里笑着时是和煦可人的,可一旦冷下脸,便能立刻让人想起她修罗战神的身份。

        只是一个眼神,那宫人即刻腿软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待到孟雨霏拂袖走远后,方才趴伏在地浑身瘫软地松下一口气。

        当夜,宫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白日里在殿内闹了笑话的柳贵人投湖了。

        二是德妃通过柳贵人身边的丫鬟问话得知,柳贵人是为人所害,而凶手,正是在殿前与柳贵人有过短暂争执的荣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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