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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还真敢信本宫?


到目前为止,楼芙雪邀请孟雨霏结盟给足了诚意,无论是塞到她手中的兵符还是将皇帝敲打她的话一五一十地讲给孟雨霏听,作为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楼芙雪给出的姿态可谓是真诚至极。

        可孟雨霏却看不清楚她的意图,楼芙雪想要在自己这里谋求到什么?但她亦不打算直接开口去问,不知道为何,孟雨霏总有感觉,如果她真的开口去问楼芙雪所图为何,得到的回答必然是楼芙雪一脸恳切地拉着她的手说:“本宫是真心要做你的母亲。”

        她甚至能想象到楼芙雪说这话时,那墨深的眸子中一点狡黠的笑意。

        楼芙雪便这样走出了西池殿,一旁的宫道上,流彩早叫人备了轿撵候着。落座之后,她便迫不及待的脱下那双底子上踩了一层厚厚焦土的绣鞋,流彩忙将递去一双顶着珍珠的云鞋递去,楼芙雪又从袖中拿出锦帕来揩了揩手。

        到此刻面上的郁色方才散去不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习性,楼芙雪是怕尘埃染身,德妃是喜欢看云端的人跌落尘埃再将之踩在脚底,孟雨霏喜欢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老皇帝总是眼高于顶,妄图操控每一个人的人生。

        而奉亲王,楼芙雪回忆一下这位上辈子交集不多的皇族成员,心中却了解他有一个最为致命的习性:瞧不起女性。

        在他的心中,世间女子皆是蠢钝愚昧之辈,理应挡在后宅做那无用的摆设。这人少时还没那样仇女,只是年轻时追求还是大将军独女的明皇后时曾被不胜其扰的明皇后在城门口当着众人的面一枪将他从马上挑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从此以后,这人便对明皇后乃至整个世间的女子都产生了敌意,后来明皇后身死,让这位亲王一时之间觉得好不得意,觉得再强的女子依旧逃不开进入后宅沦为废物的命运。

        是以长公主还朝之后,频繁地出入前朝从政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不满。

        这位鄙视女子的亲王,却数次通过女子的手,试图将自己这位亲侄女从男子的舞台之上抹消掉,可惜至今未能成功。

        在德妃暴死西池殿后,奉亲王那边的人,不出意外地,找上了这位新上任执掌后宫的贵妃。

        “德妃娘娘纵横多年,亦不能成事,本宫也不过初进宫,对宫中事务尚不熟悉,亲王找上本宫,怕是找错人了。”望着眼前那俯首谄笑的太监,楼芙雪轻执了团扇,掩住浅勾的樱色唇瓣。

        那太监倒是毫不在意楼芙雪语调中的讥讽,只是一味地笑着,奉承的话流水一般朝外倒:“德妃娘娘是年纪大了,王爷已给了她不少的筹码,是她自己不会排布,连凤印都守不住的人,自然会落到如此下场,反观娘娘蕙质兰心,正是最适合成为这皇宫中当之无愧的女主人的,娘娘若说不成,便是没人能成了。”

        “亲王倒真是会高抬本宫了。”楼芙雪说着,指尖细细埝动扇柄,带得那青锦流苏微微旋开,她亦平淡一声:“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就说他欲图之事,本宫允了。”

        “贵妃娘娘当真好气魄,事成之后,主子并不会亏待娘娘。”那太监闻言登时喜笑颜开,连连躬身哈腰。

        “只是在那之前,还得先辛苦娘娘随奴婢往承乾宫走一趟。”

        楼芙雪随即深深看了那奴才一眼,这人她总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皇帝的病榻旁,据说是皇帝的心腹宦臣,名叫端喜。

        在之后楼芙雪在皇帝内寝被皇帝下达了陪葬旨意时,也是此人,站在寝宫门口,向着当时咳喘不已的皇帝,一脸的冷漠。

        这一日,楼芙雪在回到朝云宫后,走在那青石铺成的花道上,思考着后宫中这纷乱的局势。她知道,这看似繁华的大云朝内部早已被腐蚀掏空了,一切不过是建立在腐败躯骸上的虚景。

        而这糜烂的后宫里罪恶的人心,正是王朝气数将近的最好证明。

        谁会是云朝真正的救赎呢?是妄图绝地反击的老皇帝,还是那自大愚昧的亲王,或者是被成为修罗的长公主。

        楼芙雪停笔搁案,那湿透的墨痕浸染着洁白的宣纸,楼芙雪将书信叠好,冲着摇曳的烛火会心一笑。

        “素辉。”

        矫捷的身影闻声出现在窗外,楼芙雪将封好的书信递过去,轻声安排道:“老规矩,让宫嬷嬷传回去。”

        做完这一切,她趴回自己的软榻之上,颇有些感叹。

        孟雨霏今日得了兵符,明日李太傅一家的处决消息便该下来了。之前孟雨霏说德妃之死是自愿,楼芙雪对此并不怀疑,她将兵符给了楼芙雪,而自己自裁于西池殿,一方面是想要让楼芙雪接管兵力之后与孟雨霏对立,转移孟雨霏的目标,另一方面又想用自己的死来平息长公主的怒火。

        可惜孟雨霏做事从来不留后患,从李太傅当初为皇帝所弃开始,李家的劫难便已注定。

        果不其然,第二日便传出李家私吞官银意图谋逆的消息,李家上下五十六口人,加上已故的被剥夺德妃封号的李善春,全被以雷霆手段处理肃清后草席裹尸丢去了乱葬岗。

        前太傅毕竟是当初夺嫡时的重要支持者,在朝中颇有声望,孟雨霏此举,让她在前朝的名声大打折扣,不少前太傅门徒在民间写诗作文嘲讽长公主身为女流手段之阴毒。

        不过两天,势态竟越演越烈,太学士子集体上书请见面圣,恳求皇帝罢免长公主代行执政之权,这些学子皆是高门子弟,其中亦包含不少楼氏后生。

        可若是罢去长公主代行执政的权力,皇帝如今大病不起,皇室之中,只有奉亲王尚有摄政的资格,可奉亲王野心路人皆知。

        一时之间,朝政陷入一片混乱局面,一方面是当朝仕子不满长公主之残暴,一方面却又苦于偌大一个王朝无人能够主持大局。

        楼芙雪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按照约定世间,来到了冷宫春华阁,她和奉亲王的人约定之地。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与她交接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年过五十,一身蟒紫华服,胸口一盘环形和田玉,眉目之间是深邃的戾气。

        竟是奉亲王本人到来。

        楼芙雪竟不知晓自己能有这样大的排面,忍不住挑眉,朝着眼前的奉亲王露出讶异的神色来。

        奉亲王对待身为女子的楼芙雪倒是不像传说中一般那样不待见,反而朝着楼芙雪爽朗一笑:“娘娘何须惊讶呢,本王亲自会见贵妃娘娘,自然是因为娘娘不凡。”

        “毕竟,你为我带来了尊贵的客人。”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楼芙雪肩头,朝她身后直直看去,楼芙雪亦转过身,孟雨霏一身白袍,墨黑色马尾高高竖起。

        她就站在楼芙雪身后不远处,与奉亲王目光相对时,周身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只见孟雨霏也不多话,上前两步朝着奉亲王便沉声呵道:“逆臣孟许舟,你可认罪?”

        “哦?好侄女,你倒是说说,本王何罪之有?”

        “自然是,私吞官银,违法蓄藏私兵,挟持宫妃,以及逼宫重罪了。”楼芙雪在一旁幽幽出声,慢慢补充道。

        随后,一柄寒刃便轻抵在她颈上,是奉亲王身边的杀手,一旁的素辉见状立刻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目光如炬,仿佛若是楼芙雪出什么事情,下一秒那杀手便会立刻人头落地。

        亲王面上笑容不改,抚手叹息道:“可惜了,同娘娘结盟两日之久,竟没有半刻得到娘娘真心许意。”

        “老东西,说话别太恶心。”楼芙雪此刻面色不佳,是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孟雨霏竟没有半点保护自己的意思,骂完奉亲王,又转过头朝着孟雨霏不悦道:“臭丫头,快来救你小妈。”

        两句话骂完了两个人,孟雨霏面色也不太好看,却依旧朝前两步,楼芙雪感觉自己颈边的刀刃登时贴近两分,刚要喊停,就听见孟雨霏朝奉亲王低声道:“放开他,我可以许你平安离去。”

        “哈哈哈,笑话!”奉亲王不以为意:“本王今日来,可就没打算离开了,你父皇撑不了多久了,明华,你若还有身为女流的自觉,便自己退朝找个人家嫁了,这云朝的天下,由本王接管便是。”

        说着奉亲王的笑容逐渐张扬,却听见冷宫外乍然起了火光,呼喊声,兵刃相击的声音撞在一起,成了一片混乱。

        在这片混乱之中,奉亲王自袖中掏出一块冷铁做的印章,同那日楼芙雪塞进孟雨霏手中的兵符一模一样。奉亲王手持着兵符,笑得肆意:“你不会真以为本王会将这样重要的东西交到李善春那个蠢女人手中吧,本王还要谢谢你,撤了今夜宫门七成的守卫,让本宫的军队能够顺利杀入宫中。”

        孟雨霏闻言,取出腰上的兵符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刀架在脖子上的楼芙雪。

        楼芙雪默默地撇开了头,又被身后的杀手粗暴的推促两下要她老实一点。

        “凶什么?!”楼芙雪登时来了脾气,反手朝着那杀手推了回去,虽然楼芙雪力气不大,却还是让那杀手下意识停顿一下,他并没有想到这看似文弱的贵妃脾气竟然这样大。而一旁的素辉便是抓住这一空隙,身形如鬼魅一般冲了上去,瞬息便倒了那杀手身前,手起刀落,他人还尚且未能反应过来,心口便已被锋利的匕首洞穿,整个人软倒在地。

        同一时间的楼芙雪,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孟雨霏跑了过去,拽过她的手腕便要孟雨霏带着自己快逃。

        拖了两下没有将人拖动,抬头却看见孟雨霏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楼芙雪心下一惊,再环顾四周,只见冷宫的高墙之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一排排弓箭拉开,冰冷的箭头直对她和孟雨霏两人。

        是了,这还有什么可跑的,楼芙雪的沮丧写在脸上,一旁的奉亲王却是笑得得意万分。

        “果然,女人都是成不了事情的,本王的好侄女,同你那个母后一样愚蠢的不堪。”奉亲王笑着丝毫不掩面上的鄙夷,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一支白羽飞箭,正钉在他的胸口离心室两寸的位置。

        孟雨霏神色不动,拿着兵符的手微微抬起,下一刻,围墙上的箭头齐齐调换了位置,转向奉亲王。

        “许多年前,就有人教导过你,不要轻看女人。”孟雨霏语调之中带有遗憾:“可惜你没有听进去,王叔。”

        奉亲王的手放在受伤的位置,面色铁青,几乎是瞬间便想通了关窍:“李善春那个蠢女人竟然有这胆子调换本王的兵符,那兵符本王分明时刻带在身上,不对!”

        他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了一旁的端喜,只见端喜双手拢在袖中,朝着奉亲王深深揖上一恭,便纵身窜入黑暗之中。

        “当一个女人狠下心要做一件事情时,总能比轻敌的男子更容易成功。”说着孟雨霏踏步上前,拔出腰间佩剑,冷锋当空劈下,剑尖在月色下带出清冷的流辉,止不住的杀意腾腾。

        奉亲王忍着伤口剧痛,再见孟雨霏这阎罗的架势,忍不住腿一软朝后倒去,再次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多年前母后便已告诫过你,今日还需我来重复。”孟雨霏持着长剑,居高临下地看他,火光映照着昏黄的夜色,她的声音比月光还要凉薄:“王叔,你还不够格。”

        月色之下,奉亲王那张阴沉的面孔逐渐变得狰狞扭曲,可在孟雨霏冰冷的剑锋下,却又始终拿不出决心与孟雨霏拼命。

        孟雨霏看起来倒是很希望他能与自己做殊死一搏,面上的一点笑意伴随着奉亲王的气势慢慢颓丧下去而逐渐变得冰冷讥嘲。

        半刻之后,她撤回剑,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将奉亲王收押,孟雨霏回身就要往外走去,身后的楼芙雪赶紧跟了上来,而孟雨霏也悄悄放慢了脚步,伴随着那缕丝薄的沉水香攀上孟雨霏的肩头,她的步伐顿住,身体慢慢沉重下来。

        待她察觉到不对,一掌推开身旁的楼芙雪时,整个人四肢已然如被灌铁了一般,僵硬沉重地再不听使唤。

        意识昏沉间,她看见眼前出现一双绣着蟠龙的朝靴,本该于承乾宫里缠绵病榻的皇帝此刻由人推着出现在她眼前。

        一旁的楼芙雪声音幽幽传来。

        “先前就同你说了,本宫今日要给你介绍本宫的新朋友。”

        “也是你的老仇人。”

        话音刚落,孟雨霏再支持不住,双目紧闭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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