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嗯，不废
第二天早上七点，季望舒被自己生物钟准时准点叫醒。
他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头还是有点不舒服，手指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真是一点酒精都沾不得。
修长细白的脚穿进拖鞋时，脑子里灵光一闪，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还没洗澡！
回想起昨晚被贺淼他哥送回来后，还在人家车上睡着了，还说什么请自重！尴尬得要死了。
然后回来后，看了一眼手机消息，还没洗澡就直接倒头睡了！
这可对于一个有点洁癖的人来说，不能接受，不接受！赶紧拿起了浴袍去冲进浴室里洗漱，从头到脚，昨晚存留的在身上的汗味、饭菜味，一并消失，只留了淡淡玫瑰花沐浴露的味道，甜而不腻！
另一旁高挡别墅里。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贺随眼睛盯着笔记本电脑一边修长的手指不停敲打着键盘，声音极为好听。
“哥~早上好！”贺淼洗漱完就下了楼，头发还有点凌乱，一双圆圆的杏眼，带着水肿。
贺随抬头瞄了一眼边走边打着哈欠的少女，低声道：“嗯，吃早餐！”
随后低垂着眼继续盯着电脑，那张俊美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鼻翼两侧的光暗处有淡淡的阴影，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平日里薄凉，这才是他原时的样子，不过最不同的是，笔挺的鼻梁多了一副银边薄片眼镜，给本身添了几分冷淡禁欲。
贺淼走到餐桌前坐下，接过了张妈递过来的热粥，说了声谢谢，边喝的同时，眼睛时不时望向坐在沙发上敲着键盘的贺随，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不要用那鬼鬼祟祟眼神盯着我。”贺随手依然键盘上，双眼没看向贺淼。
贺淼昨晚在车上就想问了，又怕她哥训她喝酒这事，一直忍到今天早上，想了几次该怎么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季老师？这样太诡异这话，才见两次，不可能！达咩！但她就是觉得怪怪的，组织好语言后，小心翼翼翼地的开口：“那我真问了啊，哥你是不是对季老师有意思？”
脱口而出，她本来想问，他是不是认识季老师的！她的嘴不是她的嘴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气氛有点诡异，她见贺随敲着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看向她的目光锐且利。
“呃…我意思是说，季老师这么好看，我也喜欢，是个人都会喜欢吧。”这话一说出口，贺随看她的眼神好像更利了，发现自己说得好像不对！
“你也喜欢？嗯？”
“我的意思是说学生对老师的喜欢！”贺淼那眼神看得心虚虚得，赶紧张着小嘴解释道，随后又喝了口粥，吃了一点小菜，暖暖，
“嗯。”贺随轻轻应了一声，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哥，那你是不是…认识季老师，我看你对季老师的眼神，不一样嘞，不像你。”
贺随沉默了几秒，脑子里在想着他好像是单方面认识季知白吧………想和他认识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贺随见她哥沉默着，以为是不想回答，不想搭理她，又开口：“嗯…我也没那…”
“我认识他，几年前，他不认识我。”贺随回过神来，简简单单给贺淼说了一下，语气里有带着一丝遗憾。
如果当年自己能早一点，或许现在可能不一样吧。
贺淼一听来了机灵，没想到她哥还真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几年前是哪几年前。”三连问。
“无可奉告！”贺随说完这两个字，便收起了电脑，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起身准备上楼，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身望着正在吃东西的八到小女孩。
“这两天我会很忙，没时间管你，你就老实待家里，饿了就叫张妈和李叔。”
“知道了！”
他来都城也有一个多星期了，这边分公司出了一点问题，一群贪得无厌的人总想打主意，巴不得问题越大越好，好分一杯羹，是得去会会他们了。
………
季望舒弄完后，吃完早餐只觉得神清气爽，窗外阳光明媚，时不时微风徐徐，难得好心情。
想起自己有一个星期没有练字了，就去书房，研磨，铺宣纸，拉开椅子坐下。
写毛笔字的姿势分两种，坐和站，坐着写时就要注意；头正，身直，臂开，足安。
以前季望舒差不多都是天天练一小会，会抽时间出来写，前段时间要给学生指点比赛，实在是忙，也就三四天也才练一回，给耽搁了，他刚握笔写，就感觉到自己有点手生了，心想，果然太久不练，会荒废。
季望舒写的是小楷，小楷练心。
他写字的时候，每一笔都专注，笔尖像是被牵引着，一撇一抹都规规矩矩，写出来的字端正又精神，文雅不失秀气，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穷缝隙，侧面打在他的头丝，睫毛上，握着笔的那一只手，像是洒了一层金光，整个人岁月静好。宣纸上的字，墨水没干，阳光的映射下，像是波光的水面，熠熠生辉！
季望舒写完后，放下笔，动了动右手手腕，活动舒展，随后拿起了桌面上的纸，看着自己写的洛神赋，眉心慢慢皱起，颇为不满的对自己说着：“果然还是得多练。”
他拿起了手机，左手按住了纸页下侧，直男拍照法，一张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小楷洛神赋，新鲜出炉在了微信朋友圈，配文：万事皆不可半途而矣！
周六不少休假的微信好友，学生，纷纷点了赞，留言道！
“季老师写这字，令学生我忘尘莫及”
“写得好好！我文化少，想不出其它来了。”
“端方雅正，如行云流水！”
手机微信里“叮”弹出了一条消息。
“小舒，在休息吗？”
季望舒看着备注为林望的对话框，按出了键盘：“嗯。”
手机那边几乎是秒回。
“我过两个星期左右，会来一躺都城，到时吃顿饭吧？”
季望舒看着这条消息，犹豫了一会儿，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简单回复了一下。
“好。”
而另一边，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吃着水果的贺瞄，看到了季望舒刚发的朋友圈，随手点了个赞，看着那端正的字，情不自禁感叹，季老师这字，我可能一辈子里也写不出来了，不，下辈子也不能。
然后灵机一动，想起了早上贺随的话，就觉得她哥肯定就是单相思，对季老师，虽然没接触很多，但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的，想想就兴奋，不禁笑出了声，得帮帮，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定得把这个月亮给摘下来。
随后就把季老师微信页面最顶上的朋友圈给截了下来，点开贺随的微信，发过去。
“季老师刚发的，字真好看。”
还配了个笑嘻嘻的表情包。
正在办公室处理着大大小小文件的贺随，西装革履，鼻梁上还架着今早的那幅眼镜，配上这精致昂贵的西服，有那斯文败类总裁的味道了。
突然电脑旁的手机，亮了起来，眼神瞄了一眼，看见季老师三个字，单手拿起了手机，解开锁，点开微信，打开贺淼的对话框。
入映眼帘的是一张笔迹行云如流水，飘若浮云，刚柔结合的小楷洛神赋，楷书当以沉静为本，笔精到细腻，在写时发笔逆入时速度要快如惊蛇入草。
贺随虽没写过书法，但也时常见自己父亲写，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贺随盯着手机里按压着宣纸露出的那一截修长手指，被阳光照着，真好看，想握。
“万事皆不可半途而废，好，不废。”贺随温和一笑，眼眸里的柔光隔着镜片，也明亮生辉。
把图片保存下来后，点开键盘，输入：“干得不错。”
收到消息后的贺淼“啊！我就觉得有意思。”
贺淼躺着，手举着手机，双腿还兴奋的蹬了蹬，以后看季老师都不能正视了，看的是自家嫂子啊！美人老师成为嫂子，绝了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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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老城区的一小区居民楼，墙皮斑驳，楼道破旧，一房间内传出“砰！”“砰！”撞击声，屋里的男人的吵闹声伴着摔碎声，男人粗犷挣拧的声音辱骂着跪倒在地上的女子，言语不堪耳。
倒在地上的女子，衣衫凌乱，乌黑的长发凌乱散在肩上，右脸颊红肿了一块，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
“贱人就是贱人，怎么？还想去告老子吗？还想分手吗？不听话？”男人面色狰狞，粗着声音，双眼布满了血丝，像一只发狂了的猩猩，骂完还用力的踹了一下桌子。
一只手掐起了白姚的削弱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上视线，恶狠狠的盯着白姚，声音极为可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特么甩了我，然后和你那情郎跑？我警告过你的，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的□□全发出去，到时候……哈哈………你知道怎么做吧？”男人双眼像毒蛇一样蔓布在白姚全身上下，恶心得要命，听到男人的话，睁大双眼瞪着头，脸上的惊恐，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疯子会干出这种事情，双手因为疼痛颤抖，抬起手，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扇了面前这个畜生一巴掌，啪的就是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哑着声音道：“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疯子，畜生，你猪狗不如。”
男人像是被这巴掌打懵了一样，回过神，满脸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敢打他，脸被涨得通红，突然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白姚另一边脸上，白姚脸被扇得朝一旁侧了过去，嘴里泛起了腥甜。
“敢打老子？我让你打。”男人手一推，把白姚狠狠推在地上。
背上疼痛感让白姚猝不及防，她盯着眼前这个曾经相爱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怪自己太傻太天真，一直被甜言蜜语蒙骗着，望着男人的眼神冷若冰霜，似凌厉的刀，哭哑了的嗓子只能发出细微声音，泪水不停的从眼眶冒出。
男人说完后又踢了踢地上的白姚，就朝房里走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姚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发红的眼里也很淡漠绝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随着男人的声音消失，她低声笑了笑，大约是天花板上的灯太刺眼了，笑着笑着，便又哭了起来。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啊………继续过这种日子，还不如就此了断了好，哈哈………”哭哑了的嗓子随着说话巨疼痛，撑着满是伤的手臂，扶着沙发艰难地起身，望了望前面那道紧闭的门，听着男人此时的呼声，直叫人恶心。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王浮生。”白姚眼里透着无比的绝望凄凉，颤着腿走去桌子那拿起了自己的琵琶，抱在怀里，格外的珍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抱着琵琶走在这寂静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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