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就相遇了吗？

第16章

        星期一，季望舒一结束课程，就按照林望发的位置坐车去那，期间贺随还给他发了个消息，他大致说了一下今天约了朋友一起吃饭，贺随可以来接他。

        等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上次贺随带他吃饭的地方。

        他走进去后就向前台礼貌的询问道：“你好，我约了人，207包厢。”

        “好，先生请跟我来。”前台的工作人员礼貌着，用手礼貌指引着，带着他上二楼，最里面一间。

        “好，谢谢。”他礼貌地向工作人员点了个头，然后推开门。

        “啊啊啊，好好看啊，好帅……”走回去的前台小姐，压抑声音激动着，心跳加快。

        “来了，快坐，我点了你喜欢的菜。”林望见他来了，站起身来，帮他拉开椅子。

        “麻烦。”季望舒淡声应着。

        林望见他坐下，只是看着他，没说话，轻笑着。

        26岁的林望商业精英派头，一身商务休闲服，清爽利落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一点也不油腻，季望舒第一眼觉得他成熟了不少，因为等人的关系，略有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可当看见季望舒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腾地坐直了，眼中满是惊艳和思念之色。

        他已经四年没见到他了，如今不是那个少年气的季望舒了，现在倒是英挺俊朗，清瘦身高腿长，一股清冷气质。

        “来多久了？”季望舒用桌上的毛巾擦着手，没抬眼看他。

        “刚到不久。”林望轻笑着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推到他面前，目光一直落在季望舒脸上。

        “我按照约定时间到的，你没必要早到。”从他进来到现在的语言到行为举止，都透露出冷淡，和平常大不相同，真又一股清冷疏离味。

        林望温和地笑了笑，没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着：“小舒，感觉你变了很多，现在当老师怎样？”

        季望舒听着他的话淡然抬眸：“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对不起，小舒，我为那件事道歉，但是你要相信我，小舒，你现在讨厌我连酒都不和我喝一口吗？。”林望举起酒杯，朝向季望舒，眼里流露无奈之色。

        “别说了，我的东西呢？”季望舒瞥了他一眼，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举起面前的酒，轻轻和他碰了一下，想也不想就喝了一口，他喝不来红酒，只觉得无色无味。

        以前季望舒父母离世差不多两个星期，那时他在林望家还住过一段时间，他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后来一次林望喝醉酒了，就对他告白，他才知道，林望对他一直是这个意思，神智不清最后竟想对他用强，他们都是男人啊，而且，林望他还是有女朋友的。

        最后季望舒连夜搬出了林望家，本来还以为能做朋友，后来林望也几次三番来找他，道歉，说自己是真喜欢他怎么怎么的，会和女朋友分手的，这话这季望舒听来，就是一个混蛋，在扯淡，自己也从未想过会被男人表白，还是自己要好的朋友。

        后来季望舒走后，他也很后悔，今天见到季望舒后，也是惊为天人的，成熟稳重举止优雅，让人着迷的。

        “在这，带来了。”林望伸手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放桌上，推到他面前。

        季望舒眉眼冷淡，伸手拿起了钥匙，放包里捏，紧紧捏了钥匙，这是爸妈房子里钥匙，那次事情匆忙走就遗在林望那，之后又不想在回到他那。“麻烦。”

        林望试探性地问：“小舒，这段时间……你有女朋友？”

        季望舒依旧垂着眸子：“没。”

        “没有喜欢的？还是……”林望继续八卦着。

        “没有。”季望舒隐约感觉不舒服，眉头紧皱，不知为什么，自己很讨厌这种感觉。

        林望心底里有点放心了，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他还想找点共同话题说点什么，但是发现也说不出什么，季望舒的气质全变了，冷淡极了对他，也更迷人。

        “小舒，我……我想你了，那件事我很抱歉。”林望看着吃沙拉的人出了神，不禁伸出手搭上他肩膀。

        “拿开，我以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林望，不要再说以前的事。”季望舒放下手中的刀叉，冷眼看着他。

        林望尴尬地收回了手，为自己的鲁莽十分后悔，见到季望舒还是会失控。

        季望舒看了一眼手机，发现贺随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吃完没有。

        “好。”他简单回复。

        季望舒关了手机，对林望道：“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我送你。”

        “不用。”

        最后林望还是跟着出去。

        天还没有黑完，街头灯火已起，车来人往依旧很热闹。季望舒一出去就被夜风一吹，刚刚被包厢里气氛弄得不自在，现在凉爽万分。

        “望舒。”突然有人唤他。

        季望舒下意识一抬眸，贺随就停在他的面前。

        “贺随，你也是在这吃饭？”季望舒走过去，朝着他说。

        “嗯，和朋友。”贺随目光朝季望舒身后的人瞟了一眼，又落到了眼前人身上，好像脸和耳朵都有点红红的，喝酒了？

        “小舒，这位是？”林望刚刚就打量着这个和季望舒亲密的人，五官精致的男人，这张脸视觉冲击力极强，开口说话的嗓音也很苏，他很好奇这人是谁，能和小舒这么温柔的说话。

        “这是我的朋友，贺随，这是我大学同学。”季望舒简单介绍着。

        这一句话却让一旁的林望心凉了半截，朋友？同学？现在连自己都不是朋友了吗？可笑。

        “嗯，你好。”贺随简单点了个头，他能感觉到，季望舒不喜欢这个人。

        “你好。”林望回应着，心里一顿复杂之味。

        “走吧，我们回去。”贺随拍了一下季望舒肩膀，然后给他打开车门。

        “好，那我先走了。”季望舒回完贺随后，又转身向身后的林望说道，礼貌性点个头，说不出来的疏离感。

        “好……”林望咬了咬后槽牙，双手紧握着，妈的，绝对是挑衅，绝对，那人，竟然当着我的面搭季望舒肩膀，那么自然，而自己也只能看着他们离去，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他好恨自己那次冲动，也好想说明，那不是女朋友，可是一到嘴边，又说不出话来。

        “喝酒了？”贺随看了一眼双颊潮红的季望舒，平素里温和冷静的老师，喝了酒眼睛会有点水汽，就像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尤其眼角那发红，平添了风情。

        此刻的季望舒，一身玫瑰花香的气息混合着一点红酒味道，真想令人一探究竟呢。

        季望舒远离你刚刚那不舒服的地方，绝对现在感觉对了一点，在贺随这好像比较安心，声音软了几分。

        “刚刚喝了一口，我还真不适合喝酒啊。”

        季望舒这会儿也不算清醒，就盯着贺随想了一想他送花，就有点好笑。

        “不能喝就别喝了，你笑什么。”贺随被他这样一直盯着，语气里有一丝宠溺。

        “笑你。”季望舒现在耳根子也有点发烫，一喝酒就容易上脸上头，又有一点头晕目眩的。

        “嗯？”贺随不明所以然，抬眼看向他，昏暗灯光下，他侧身靠着，双眼直盯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氤氲着蔼蔼雾气，这是酒精作用的，也是这无意的一瞥，仿佛直击了他的心脏，25岁啊？这在他看来就是勾引，还喝了酒话就变多了。

        “我知道了，贺随。”

        “嗯？知道什么？”季望舒说一句，他就答一句，也不知道季望舒话是什么意思，就当是小孩胡话了，看向他的眼神都快腻死人了。

        这傻蛋，还能知道什么？季望舒心里想着。

        “是你送的玫瑰，我知道了。”他这个角度看贺随感觉特别有压迫力，高挺的鼻梁分隔了光影，面部轮廓分明立体，双眼深邃星尘又如渊潭。

        贺随没听清，把车停到安全带，俯身凑下来和他挨得极近：“你说什么？”

        季望舒有点难受，也不知道那酒是什么酒，难喝不说，劲贼大，但是他心里是清醒的，他闭了闭，在还没完全迷糊之前又重复说道：“我说是你送的玫瑰，我知道了……”

        贺随：！！！心里一顿霹雳！什么什么什么？望向迷糊的人儿，我掉马了？？还是在说昨晚送的玫瑰？眼底一顿惊讶之色，闪烁了几下，想开口问他时，发现一件睡过去了，又只好开车，送到他家，一路上，心里都有一点忐忑，时不时望向季望舒。

        等贺随把季望舒抱着走到房门口时，才发现开不了门，又只好拍醒他。

        “望舒，钥匙呢？”贺随把他放下来，搂着他的腰，让他靠自己身上。

        “裤兜里……”季望舒软绵绵的，含糊不清，就靠贺随怀里，味道好好闻，木质清香，又贪婪的索取，朝他怀里，脸蹭着他的脖子。

        “别乱动，乖。”揽着季望舒的腰的手用力一收，把怀里这个身子更贴近自己，因为这个搂腰的动作，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季望舒那飘了出来，扑了个满怀，好香。

        贺随被怀里的人弄得微怔，温热气息洒在脖颈，耳旁，他另一只手放进了兜里，隔着布料都能感觉那的光滑细嫩，身体发烫，一低头，嘴唇刚好亲上了季望舒的额头，清爽的额前发丝撩拨着他的嘴唇。

        热热的，就像电流跑了全身，酥酥麻麻在挠心尖，让人内心一阵乱颤。

        贺随觉得自己嘴唇上还在泛着麻，和他皮肤上的味道，双眼直盯着那泛红的嘴唇。

        沈颂刚才拱起来的火，瞬间就湮灭了下去，看云凛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贺随赶紧拿了钥匙开门，把人放在沙发上靠好，随后自己就走向餐桌，倒了杯水，大口喝着，口干舌燥。

        随后又倒了一杯拿过去季望舒那，单膝跪地，轻拍着迷糊的季望舒。

        “望舒，醒醒，喝口水。”动作轻柔至极。

        季望舒晕乎乎的，微睁着眼睛盯着他，眸子里都是缠绵的雾气，眼角的泛红勾起了保护欲。

        “你，为什么偷偷送花……”嗯，为什么！

        贺随抬眼，放下了水杯，与他平视着，视线落在身上，蠕动了几下嘴唇，为什么偷偷送他花？刚开始是因为他弹的琵琶很好听，很喜欢，后来啊，就落心底了。

        “因为，你弹的琵琶很好听。”人也很好看，也很喜欢玫瑰，就想把它送给喜欢的你。

        季望舒微征，那就是还真是他了。

        “那……是不是在后面看我的人就是你？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季望舒微俯身，朝他靠近，两人头挨得很近，含情桃花眼带笑，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彼此呼吸混合着。

        贺随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心按不住快速跳动着，这么极近距离，脑子里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好想吻上去，不知道这幅模样很勾人吗？扰他的心。

        “嗯。”

        季望舒看着他这模样，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极为悦耳，然后身体又朝后面倒去，靠沙发上，然后拍了拍沙发，让贺随坐，这样感觉有点像昏君要让人伺候了。

        “坐啊，我还要一个问题，贺随。”

        “你问。”贺随侧身，翘着腿，慵懒迷人，声音也哑哑的，给本身就添加了性感。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我很好奇，也挺想见你的，但是看不到你人。”是挺想见的，他有一次还想逮人，看谁送的，晚上自己就一直不出来，房里也不开灯，就一直在二楼窗那看着，结果就上个厕所时间回来，桌子上有多了一束。

        “那段时间不方便，等我想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是想正式认识你的，可是那段时间，贺随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浑身戾气，自己失眠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瘦了挺多，觉得自己像个痞流氓，很不好看，后来季望舒，是个月亮，落入他心底，也抓不到。

        “这就是缘分啊，现在我们不就相遇了吗？”

        “是啊，不就相遇了吗？”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温柔笑了起来，这话暖进了心底里，好像在这一刻，眼里都只有对方，星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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