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确定，确定四年了
第17章
第二天早上7点，季望舒被生物钟准时叫醒，睡了一觉脑袋也清醒了不少，至少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在他将修长细白的脚穿进鞋子里的时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衣服裤子都被换过了……
！！！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昨晚好像……是贺随送他回来的……贺随！！是贺随给自己的换衣服，那岂不是……季望舒觉得自己耳垂有点烧呼呼的，脸好像也有点烫，是贺随啊，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事情经过，脑海里涌入的片段……
你为什么偷偷送我花？为什么不和我见面？
因为你弹的琵琶很好听，想见的……
现在不就相遇了吗？
…………自己还在人家怀里……
季望舒单手捂住了脸，一下子倒床上，一脸的身无可恋，其它应该没有做什么了！
酒果然不是好东西啊，为什么自己酒量这么不行？他记得自己爸妈，外公酒量都挺好的呀，喝多了不不禁会不受控制，还有头晕脑胀的折磨，不好受。
季望舒被手机消息声拉回了现实，拿起一看，
“早安，记得吃早餐。”是贺随发的。
“好，昨晚你辛苦了……”手指敲着键盘，一股复杂之味在心头。
后面还有几条未读消息：“小舒，你到家了吗？”“小舒？”“你连回个消息都懒得回吗？这么不想理我？”“小舒，是睡了吗？”
季望舒看着只觉得头疼，眉间不悦。
“昨晚睡得早，没看手机。”
“叮”
“一点也不辛苦，望舒，我这几天不在，回京城，你乖乖的。”贺随坐车上，西装革履，鼻梁上架了一副银丝眼镜，慵懒靠背椅上，长腿翘着，好一副斯文败类既视感。
“什么时候回来？”季望舒走出卧室后，去到餐桌那，边喝水一边看着手机，要回去了吗？是出差吗？这话怎么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慢的话一个星期。”
“好，路上小心。”
“好，等我回来。”
“等你。”
贺随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等你，可要乖乖等我啊，然后又想起了昨晚的事，一点一滴，搂怀里的身体，好软，腰也好细，好香，还有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说不换衣服睡不了，有洁癖，迷迷糊糊拉着自己，然后又无奈的给他脱衣服，皮肤真白，也好嫩，一个男人的皮肤竟然可以这样细滑，当你喜欢的人光着身子在你面前，是极大一个诱惑，想在那肌肤上下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在等等吧……
贺随想着，如墨的眸子，隔着镜片，异常明亮，闪着精光。
……
季望舒收拾好后就去了学校，接下来一个星期会比较忙了，学生们要开始最后一赛了，得好好看着她们，一点也不能马虎，曲子，意境，合奏，单奏，排练，他都要仔细看着，也希望她们努力啊，而且今天其它学校的一些学生和教师也来了。
季望舒抱着琵琶走进教室的时候，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好几秒。
多多少少听到了台下女学生激动的声音，扫了一眼，有些不认识的面孔，应该是别的学校的。
“我靠，神仙老师啊！”
“我的妈呀，好羡慕啊……哭唧唧。”
“以前都在论坛上看，现在见到真人了，名不虚传啊，死了啊！。”
“好像也不是真的高冷啊，感觉挺亲近啊。”
…………
贺淼啊余生声这些听到她们的言论，心里忍不住的自豪，切，没见过世面的……
觊觎我嫂子！
贺淼听着那些话，一方面自豪一方面又气。
“今天呢，看到了很多新面孔，希望在这一周里，大家都为努力，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温润清朗的嗓音从台上传来，不大不小，刚好每个人都能听见，与他这个人一样，气质温润如玉，嗓音又清朗干净。
“接下来我开始点名，然后大家报一下自己曲目。”
“贺淼。”
“在，梅花三弄。”
“周曼。”
“浏阳河。”
“张盼盼。”
“在，天繁。”
“白姚。”
“十面埋伏。”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望舒一遍又一遍的指导着她们的曲子，动作，然后听合奏，因为别的班只是过来听课的，而自己班是需要正常上课的，所以弹奏这些就只是自己班学生，一上午时间下来，季望舒又是弹又是讲的，口也很干，手指也稍微有点泛酸。
今天的氛围是又紧张又激动的，各自都在认真对待，其它的人看见他们这节奏，心里感慨的同时也在激励着自己。
晚上回到家洗漱完后，贺随冷不伶仃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视频接通，贺随那边就看见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头发没有吹干，发梢还滴着水，几缕贴在光洁饱满额头上，睡衣领口微敞着，露出白皙的脖颈精致小巧的锁骨。
“贺随。”
“去把头发吹干，会感冒。”贺随靠床头上，慵懒测着头，才半天不见，就好想他了。
“好，那你等我一下。”季望舒摸了摸头，把手机放下后，就去柜子那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
视频里的贺随就这样看着视频里的天花板，听着里面的响声，莫名安心。
“贺随，你现在是在哪里啊？”季望舒回来后，拿起手机坐沙发上，怀里塞了个抱枕，这还是为数不多的视频电话，手拿着手机伸直，笔直着，不一会手就酸了。
“手机拿近一点，不用拿这么远，我看得到。”贺随撑着头笑了笑，眼睛微弯，想着这人好傻。
“吃过晚饭了吗？”季望舒把手机拿近了，找了个舒服姿势。
“在家呢，刚吃过，没有你做的好吃。”确实，想吃他做的饭菜。
“这样啊，那等你回来，我再做给你吃。”季望舒看着视频里那人的侧脸，穿着休闲居家服的他，暖黄的灯光打他身上，柔和不少，脸庞变得温柔许多。
“好，听贺淼说这几天就要比赛了吗？”想起刚刚贺淼在微信上给她抱怨，说接下来今天更累更紧张了。
“嗯，这个星期忙完就好了。”摸了摸自己眼前的碎发，长了，好像该去剪了。
“指尖怎么红了？”贺随目光猛的挺在摸头发的那只手指上，指尖泛着殷红，脸色一下变冷了许多，这像是弹琵琶没有戴拨片时，指尖受的伤。
季望舒看着视频里贺随的面容，怎么感觉和刚刚感觉不同了。
“今天上课时忘记戴拨片了，上次坏了，还没有买。”季望舒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本来是想买的，结果这几天就忘记了，今天一下子弹的曲子有点多，手指有点禁不住。
“傻，先休息吧。”贺随假装敲了敲自己脑袋，笨蛋美人。
“你才傻，挂了，睡觉了。”被内涵了的季老师有点不乐意了，气呼呼的按断了视频电话，挂断后，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变得跟个小孩子一样了。
“晚安，季老师。”贺随又发了个消息过来。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季望舒看着那条信息，给他回复过去了后，自己躺在沙发上，回想了一下自己从认识贺随到现在，总有点东西好像悄悄成长了，不一样，自己对贺随好像是不一样的，一时间，感觉他们两个有点像恋人之前的关系，又不像，恋人未满，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了自己，赶紧否认，这怎么可能啊，贺随对他就是朋友之前的，就是这样的，自己也是，只是自己长时间一个人久了。
而另一边的贺随却没有这么多的想法，只是拨出了秦秘书的电话。
“老板。”刚刚与游戏奋斗完的秦秘书收到了自家老板的电话慰问，心里求着老板不要再给他安排一些事了。
“嗯，帮我去买弹琵琶最好的拨片，明天送到季老师那。”贺随倚靠在窗那，抽了根烟，吐出的白色烟雾很快消散在空中。
“老板，这大晚上的……”他就知道。
“加工资。”
“好，明白，我马上去，老板放心，明天一定送到季老师手里。”嘿嘿，加工资，快乐呀，嘿嘿，当然，为老板做事是应该的咯，等贺随挂完电话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出去，开车，网上搜着乐器店。
第二天清晨，季望舒出门时，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一时间还以为贺随回来了。
“季先生。”车里的秦秘书无聊滑着手机，时不时望向窗外，看见季望舒出来后，就赶紧拿着东西下车。
“秦秘书，你怎么在这。”季望舒稍稍有些惊讶，心里期待空了一样，不是贺随啊。
“老板让我给先生你送样东西。”秦秘书微笑着把手里的木制小盒子递到季望舒面前，他买的是最好的，虽然自己不懂行，但是上网搜过啊。
“我？好，麻烦你了。”季望舒疑惑接过他手里的盒子，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贺随送他的？
“不麻烦，季先生，我先回公司了。”秦秘书不好意思挠挠头，然后对季望舒微鞠一躬，就回车上了。
老板看上的人真好看……秦秘书边走心里边想着，从之前看见季望舒，就有点被他身上独有的气质吸引，一个男人咋长得这么清润脱俗，谦谦君子。
季望舒见车开走后，又肩背着琵琶，然后边走边打开盒子，正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时，就看见盒子里面躺着两幅上好的拨片。
拨片又名义甲。
演奏琵琶时，右手指需戴假指甲弹奏。过去曾用薄铜片、薄铝片、薄牛角片、薄象牙片等做成长圆形的假指甲。这类假指甲带有金属噪音、易于损伤弦身、发音呆钝，缺点较多不理想。现在多使用市面上的尼龙、赛璐璐、玳瑁、塑料的假指甲。
由于质地不同，拨片演奏出的音色也有所不同。使用赛璐珞声音纯正、松脆、有弹性；而玳瑁的声音偏向尖、硬，缺乏弹性。更好的指甲是尼龙材料的,永不磨损,可以使用终身，但是价格高昂。
当然，义甲的薄厚、右手演奏时触弦的部位、力度的大小都会影响到音色的好与坏。
最专业的琵琶指甲——尼龙指甲。优点：音色柔和饱满，适合比较专业的舞台演出及专业考级。耐磨度较高，不用经常去更换指甲。
季望舒之前用的是赛璐珞的，因为只是平常用，就没必要用尼龙的指甲。
而贺随送的，一副是赛璐珞，一副是尼龙，很贴心，怎好劳烦他啊，昨晚一说，他就真记下，原来被人怎么记挂着，这种感觉。
季望舒笑了笑，摸了摸拨片就盖上了盒子，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给贺随发消息。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一会儿戴上看好不好用。”贺随坐在餐厅那，和爸妈吃着早餐，看见桌上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收到东西的季望舒，秦秘书办事，他放心的。
“好，一会儿戴上拍照给你看。”季望舒走着，加速了脚步，背着琵琶又拿着东西的，不好打字，就直接发了语音过去。
贺随没想到他会发一条语音过来，随后想到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去学校路上，又带着自己琵琶，边走路边打字，很危险的，手指一点开语音，一道清朗温润的音色就从手机里传来。
“好，别看手机了。”贺随没注意对面他爸妈的表情，也直接按住了语音那，温柔的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季望舒听着那条刚发过来的语音，听完后又鬼使神差的重新播放，贺随平时说话的声音和刚刚手机里的声音，好像不一样，刚刚手机里那条，哑哑的，低沉有磁性，像是美剧英剧里的腔调。
等他到学校的时候，九点，刚刚好。
“咳咳……那孩子声音还挺好听。”贺妈妈朝贺随使眼色，昨天晚上她就想问关于自己儿媳妇的事了，而一旁的贺爸爸却没什么表情，他觉得自己儿子应该不喜欢男人，应该是假的，不然自己怎么不知道啊，贺随小时候和自己说悄悄话，说自己要娶好多媳妇的呢，好父子同心嘛，他觉得他和贺妈妈这个赌应该他赢定了。
“嗯，人也很乖。”贺随喝了一口咖啡，抬眼望向对面的贺妈妈，轻笑一下。
“姓什么啊？什么工作的？多大年龄了？父母什么工作？”贺妈妈忍不住的四连问，脸上笑吟吟的，很温柔的一个人，四十出头年纪，看着却很年轻，保养得很好，还以为是30多的人。
“你怎么这么啰嗦？又不是儿媳妇，问这么清楚做什么？”贺爸在旁边嫌弃道，贺爸爸的脸很瘦，这样看起来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那眼睛却是好看的，而且目光很和蔼。
贺爸爸脸上没什么表情，板着脸，但拿着杯子的手却是轻微抖着，心想着，儿子啊，不要让爸爸输啊……
贺随看着眼前的两人，猜到两人又打赌了，犹豫许久后才淡淡开口道：“姓季，叫望舒，25岁，是都城音乐学院的琵琶教师。”父母……他是知道的，他在和他相遇那天晚上，就去查过了，父母在他20岁时，车祸身亡了。
“名字也好听，是吧，老古板。”贺妈妈拍了一下旁边的贺爸爸，得意道。
“儿子，你今天和我们好好说说，你，喜欢男人？”贺爸爸没理贺妈妈，放下杯子，现在也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还是想打算和贺随好好说说的。
“我只喜欢他而已，只是他刚好是男人。”
只是他刚好是男人。
贺爸和贺妈第一次听到他们儿子这么认真严肃的和他们说话，虽然贺妈妈打过预防针，知道一点，但是现在她明白，她儿子是认真的。
“确……定吗？”贺爸爸半晌过后才出声，他思想没有那么古板，但是听到这个回答，还是一点震惊的，这换作谁儿子喜欢男人，能不震惊吗？
“确定，确定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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