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沐浴
听白此刻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快,他知道,只要他转身,便可见到霍凌游身子的全部,当然也包括他的腰际。
他深呼了一口气,猛地停下脚步,倏地一转身,但见霍凌游悠哉地站在床边,眼若弯月,嘴角上勾,“嗖”地将床帏扯下,一半围在腰际,挡住下-身,另一部分耷拉在地上。
他来不及反应,便见对方飘也似的来到他身边,将那垂地的床帏顺势把他也紧紧围了起来。
两人肚子贴着肚子,如此姿势站立着。
他比霍凌游矮上半头,对方的嘴巴正好与自己的眼睛相近,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上,竟让他有些意乱情迷。
霍凌游的身体,穿着衣服时显得极为消瘦,而如此裸露胸膛,却十分健壮。
他从浴桶中起身后,并未擦身,湿漉漉地身体贴着听白的白衫,也将白衫打湿,白纱变得透明,隐约可见他的肌肤。
听白脸上一红,他本对自己的力气很有信心,除非对方是习武之人,学过一些用力的方法,否则谁要擒住他,也非易事。谁知他被这宽大的床帏捆得死死的,毫无动弹的能力。
霍凌游玩味地看着他自顾自挣扎,左瞧瞧又盯盯,摇头晃脑,兴致盎然。
“听白,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白见实在无法逃脱,只好放弃硬拼,将手中霍凌游的衣物都丢在地上,不满地道:“我是来与三公子借柳琴的,明日表演,我心中没底,想要今夜再练习一次。”
霍凌游双手托着他的柳腰,一用力,将他搂得更紧了,“这等小事,你可教新儿来办,为何要亲自前来?难不成”他坏笑一声,“你是想我了?”
听白轻轻啐了一口,“三公子,你若还不放开我,我便要被憋死了。”
霍凌游虽然意犹未尽,但也怕他真的恼了自己,便不舍地放开,将原本裹在他身上的床帏裹住了自己的全身。
听白轻叹一声,将地上的衣物拾起,递给他,“三公子,穿上衣服吧。”
霍凌游并不去接,“你为何要偷我衣服?”
听白随便扯了个谎,“我怕你打湿了衣衫,便帮你收起来,想要放在旁处,谁知你突然将我裹住”他讲此话时脸色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小,几乎无法听到。
霍凌游假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对不起,听白,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
霍凌游不怀好意地笑道:“还以为你想与我一起洗澡呢。”
听白辩驳:“我房中有浴桶,何必多此一举。”
霍凌游收住笑容,稍微正经了一些,“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一会我教人把柳琴送过去。”
听白见计划泡汤,只得乖乖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门,便见新儿正在收拾东西。
新儿颇感意外,又瞧他愁眉苦脸,不禁埋怨:“看三公子平时身体挺硬朗的,怎么如此外强中干。”
听白本就因为未看清霍凌游的腰际而失望透顶,此刻又听到新儿胡言乱语,便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胡说八道。”
新儿不明就里,委屈地按住额头,叫道:“相公你心情不好,为何要拿我出气。你以前待我可温柔了,怎么一遇到三公子后,竟变得如此暴躁!”
听白还想再骂他两句,但又于心不忍,他虽信任新儿,但也未将所有秘密尽数对他言说。新儿不懂他的心情,他也不能责怪人家,继而柔声道:“新儿,你疼吗?”
新儿撅着嘴,“可疼了!”
“那我给你一些银子,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如何?”
“相公,你觉得我是贪财之人吗?我固然缺钱,但我更关心你呀。若那三公子当真是绣花枕头,相公你还是趁早放弃希望才好。”
“多谢你的关心,我本就不抱希望。”
其实新儿言之所指与他所忧心事并非同一件事,但他此刻正陷入迷惑之中,并未反应过来,神色颇为黯然。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新儿前去开门,一见是抱着柳琴的霍凌游,便摔摔打打地关门、斟茶和上菜。
霍凌游不解,笑问道:“我这是怎么得罪新儿公子了?”
新儿没好气地道:“新儿怎么敢!三公子你如此金贵的人,新儿能伺候你,便是上辈子积福,这辈子享福。”
听白见新儿因自己对他发怒,无处发泄,便迁怒于霍凌游,他虽知霍凌游不会当着自己的面惩罚新儿,但也怕他对新儿生恶,便道:“新儿,你初次来此地,难道不想出去转转吗?”
新儿闷哼了一声,“是,相公。”他随即出门,过了片刻又折回,脸色大缓,对霍凌游-行礼,“三公子,适才是新儿小家子气,你莫要生气,更不要生相公的气。”
霍凌游眼中充满柔情,“我一辈子都不会生听白的气的。”
新儿含笑,“是,三公子待我家相公最好,就算你身体不太行,那也不妨碍你对相公的照顾。”说完,便兴高采烈地奔出门去。
霍凌游哭笑不得,“新儿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以为我”
听白赶紧岔开话题,接过他手中的柳琴,“三公子,听白为你献上一曲。”
曲调宛转悠扬,如一雄鹰展翅高飞,飞越河涧,飞过草原,飞向熊熊的太阳。突然乐音一低,沉沉的几欲与地面齐平,这是雄狮伏地而行,转而声音大亮,雄狮大吼,不愧为森林之王,万物皆俯首称臣。
一曲弹罢,霍凌游身子一转,将房门打开,只见周蜀葵愣愣地站在墙角,此刻目瞪口呆。
听白以为是小贼半夜倚门偷听,没想到是周蜀葵,忙道:“周二公子何故在此?”
霍凌游也道:“原来是蜀葵啊。”
周蜀葵恢复了神色,笑脸盈盈,走进屋中。
“三表哥好耳力,一下子便知有人在门口偷听。我原本在自己房中读书,却听到乐音渺渺,心下荡然,便顺着这优美的琴声,寻到这里来啦。”
听白放下柳琴,“听白惊扰到周三公子,实在抱歉。”
周蜀葵连连摆手,“听白无须客气,我确实是听到这琴声太过动听,才情不自禁地过来偷听,你们莫要怪我呀。”
“怎么会,周二公子能赏脸,我高兴还来不及。”
周蜀葵由衷赞叹:“三表哥能请到听白你去献艺,当真了不起!想必顾老先生听到你的琴声,也会赞不绝口的。”
“周二公子过奖,听白身份低微,所弹之曲如何能入得了顾老先生的耳呢。”
周蜀葵一脸郑重,“听白此言差矣。顾老先生极好文艺,广邀天下英豪、有才能之士前来,不论身份如何,只要身怀绝技,老先生都乐意结交。”
霍凌游赞同道:“蜀葵说得不错。顾老先生德高望重,思想开明,从不因某人的身份而轻视他,也不会因一些身外之物而屈尊降贵。听白你琴技如此高超,相信老先生一定欢喜非常。”
听白欣然道:“顾老先生不愧为当代大杰,学问大,德行高,待人也如此真诚。”
“我与蜀葵,还有多名官宦子弟曾有幸听老先生讲课,可谓受益终身。”
蜀葵来了兴致,起劲地道:“要知道能听老先生亲自授课,那可大不容易。如今先生年事已高,一月中只亲授两次课,所以学生都在那两日趋势若骛。只是阅川书院名声太大,不仅官宦子弟,连商贾子孙也都牟足了劲,要进书院读书。
“学院招收学生有限,仅为二十名,很多孩子都无法如愿入院。倒是一些穷苦的孩子,老先生见他们天资聪颖,便免了他们学费,一边学习,一边为书院工作,也算是一举两得。至于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则甘愿花费大量钱财,在书院山脚下租下客房,昼出夜归,旁听习课,也不觉破费。”
听白虽未亲眼见过顾济涉,但听霍凌游和周蜀葵对其描述如此高德,且字里行间透露出对老先生的崇敬尊重之情,也不禁敬仰起来。
只待明日典礼开始时,便可一睹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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