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儿要新衣
“竟如此简单？”
方言听到这话，不禁有些诧异。
“是的。”
周全点了点头，笑道：“稍后，还请方先生跟我一道去大周钱庄，将老先生放置在钱庄的房契和地契拿到手，再签订一份购房收据，即可完成交易。”
“至于这一式两份的合同，等到双方签字画押后，一份放于交易所，另一份放于大周钱庄，老先生拿到钱款和收据，方先生即可拿着房契地契，正式入住宅院！”
“原来如此！”
方言一听就懂了。
主要是周全讲得十分详细，看来老账房说的也没错，这周全确实是一个办事周到之人。
旋即，两人马不停蹄，转头又朝着钱庄而去。
片刻后，便抵达钱庄。
先前与方言兑换金票的账房先生并未出面，而是另一位账房，通过与周全一番沟通，将老先生存放在钱庄的房契地契尽皆拿了出来。
“方先生，检阅完了么？”
“如若合同没有问题，便可签字画押，交付钱财。”
小隔间里，周全站在方言边，口中续道：“房契和地契也在这里，方先生尽可随意检查。”
“好。”
方言颌首了然。
随后，他便坐在隔间的木椅上，先翻了翻合同，又翻了翻地契和房契，心道：“如果签了字，交了钱，我就拥有在离火城的第一套房产了，简直如梦似幻。”
一念及此。
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紧张之情。
虽然方言在兑换金票后，骤然暴富，但买一套房子，就花费其中近四分之一的钱财，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不过他养气功夫尚好，倒也没在脸上显露出不安之态。
转念间，他便收回思绪。
随后摊开合同和收据，在上面写下自己大名，看着桌上白底黑字的合同，一时默然。
“方先生，请再印个手印吧！”
眼看方言将自己的名字签好，周全这时候也不着急了，先是言说一句，然后从隔间走出。
这一方面，给方言留下一个私密安静的空间，无论是签字画押，亦或囊中掏钱，都可以减少紧张。
另一方面，他在钱庄还有一些熟人，正好双方见面，闲聊几句，增进些感情。
“这一手印摁下去，从今以后，就成了城里有房一族！”
方言心道，然后将大拇指按在四方印泥上。
单手一抬，一连压了三次，两份合约和收据上，便同时出现了他的指纹印记。
“成了！”
方言轻吐一口气，从怀中掏出装满金票的钱袋子，下意识地朝周围扫了一圈，见到面前桌上有个按钮，心中一动便轻轻按了下去。
叮咚——
钱庄内部传来一阵铃声。
很快便有一账房从中走出，然后快步来到方言所在的小隔间。
“请问客户有何需求？”
年轻账房面带公式化的微笑问道。
“帮我兑换十张，数值为十两的金票。”
方言将钱袋里最大数值的百两金票递出，口中如是说道。
“是。”
年轻账房听得一愣，接过金票时，不由多看了方言两眼，没想到这一身布衣的汉子，竟身怀巨款。
他不像老账房已在钱庄工作多年，乍一见到如此巨款从一普通汉子怀里掏出，确实让人惊讶。
但很快，他收拢心神，拱手道：“客户请稍等，我尽快送来。”
“谢了。”
方言起身回一礼。
望着对方快步出门的背影，方言面色松缓的坐下，轻敲木桌，兀自浮想联翩。
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方言心一惊，将隔间房门打开，却是周全站在门口等候。
“方先生，合同弄好了么？”
周全面色红润，含笑问道。
“好了。”
方言点了点头。
他刚一回答，紧接着年轻的账房也大步走进，一见周全陌生面孔，不由面带疑惑的望着方言。
“哦，小账房来了？”
周全挑了挑眉，又释然笑道：“来，进来坐吧。”
“多谢赏座，不过在下事务在身，为这位先生送钱来。”
年轻账房对周全拱了拱手，然后来到方言面前，双手呈上道：“十张票子，请客户收好。”
“多谢！”
方言连起身接过票子，拱手道：“麻烦了。”
“不客气。”
年轻账房微微摆手道：“如若无事，我便不打扰两位了。”
“慢走——”
方言颔首称是，目送他离开。
等到其人走后，方言单手放在背后一搓，三张金票子就送与另一只手，递给周全道：“三十两金票，烦请检收。”
“哈哈，不用不用，我是信得过钱庄的。”
周全见状眼睛一眯，从中闪过一丝精光，接着哈哈一笑的接过金票，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点数了几张，尽皆交于方言，道：
“房价二十九两金，实收三十两金，抽取百分之一中介费用，找零七十一两银票，烦请方先生检收。”
“好！”
方言点了点头。
只见周全递来了七张数额为十两的银票，还有一张一两的银票，不消细数便直接收入怀***手道：“多谢周先生不吝相助！”
“方先生太客气了！”
周全嘿然一笑，拱手道：“此番敲定交易，这老丈的两进宅院，便完全归属于方先生。此后若还有什么吩咐，尽可去交易所找我，十一柜台是我助手闲坐，若方先生有急事，可先去找他，让他带方先生过来见面即可。”
“好！”
方言微笑应下。
虽然他感觉这周全身上也充满了铜臭味，但至少办事快捷有序，为人周到，用着还挺顺手。
双方一番寒暄后，方言便拿着房契和地契，从小隔间走出。
他刚跨过门槛，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道：“周先生，且问一句，这老丈何时搬家远行？咱今晚可入住否？”
“此事不麻烦。”
周全面带精明，嘿然笑道：“这房契一交，宅院里的一应物件，我便尽快催促老丈搬走，如若他愿意留下一些，也只当是送与方先生，不碍事！”
“至于今晚是否可入住，我暂不敢保证，但最迟明晚，我一定让方先生入住其中！”
话音刚落。
周全便拱手道：“不好意思，如若此番误了方先生的事，等到闲暇时，还请方先生赏个脸，我愿请您吃顿饭！”
“不必如此客气！”
方言见他说得如此坦荡明了，一时也笑道：“既如此，再会！”
“再会！”
周全起身拱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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