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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事后


贺期公寓里的上下铺太窄了。

        谢沂川这一夜都有种悬在吊床上的既视感。

        好几次都在半梦半醒中觉得自己如果没被扣着,都会从这张窄小的木板床上掉下去,或者干脆被顶挤进墙缝里。

        天还没亮,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翻个身。稍稍一动,就被贺期的亘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给捞了回来。

        他用下巴蹭她的发顶,揽着她的那只手力道半点不松。

        谢沂川只能就着这个姿势看他。

        贺期的睫毛很长,颌骨在耳朵下面的弧度锐利削瘦。睡着的时候嘴唇都会抿成一条直线,对梦境不太满意似的。

        她伸出手指,想要抚平他的眉心,指尖刚伸了一半却被突然睁开眼睛的人握住了。

        外面的雪早停了,路灯打在上面,到处都反着银白色的弧光。

        谢沂川有点被吓到了。她一瞬不眨的盯着握着自己手指的人怔了半天,再一张口的时候才发现嗓音都是沙沙的。

        “我吵醒你了?”

        她觉得自己都快累死了,如果不是床不舒服就算外面打雷,也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醒来。

        贺期的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滑动,好像摇了摇头,又好像只是一直看着她仍夹裹未见消减的浑浊,不说话。

        “是不是太挤了?还是我在身边不习惯?”她边说边试图往边上挪。

        贺期的动作干脆利落,手臂用力,立刻就将谢沂川娇软的小身体抱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本来是拒绝的,可此刻的她连指尖都软塌塌的,只能任由他不温柔的摆布。

        贺期声音咬她的耳朵,说:“是床太湿了。”

        谢沂川觉得自己脸上可以煎个鸡蛋,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浑噩之中的无师自通。

        她开始装傻,埋在他的胸|口乱扣帽子:“出汗你为什么不去洗澡?你公寓没有热水吗?”

        贺期垂眼,缱绻中隔了层抑制的张弛:“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睡了你可以叫醒我,你都黏死了,害的我也睡不好。”

        贺期抱着她坐起来,扣住她胯间的骨头时另一只手上缠着她的一缕青,探身,在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搭上他颈后的时刻将头别过一侧。不看她的眼睛。

        他的动作不似眼神含浑,恶意的褪她反复防守的寸缕:“那这次,你别晕那么早。”

        ……

        谢沂川再一次醒来,她也分不清她是睡醒了还是晕好了。

        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周身拉扯似的肉痛。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她就意识到自己像一只树懒一样吊趟在贺期的脖子上。

        他似乎早醒了,此时正一手揽着她一手百无聊赖的按着手机:“睡的好吗?”

        贺期好像更好看了。

        他的嘴唇很薄,挂嘴角眼眸都泛着彻夜癫狂的疏懒和血色未褪。

        “不好。”谢沂川树袋熊的姿势没变,吸着笑鼻子使劲摇了摇头:“你这太挤了,还有洗澡水也很凉,我可能要感冒。”

        她不太可能记得洗澡水的温度,但得给自己鼻音浓重嗓音沙哑找个借口。

        贺期用唇去熨帖她的额头。

        不热,温温的。

        动作总像是保留着点小心翼翼,不是谢沂川想象过的一夜春情后该有的样子。

        他避开她的眼睛,看向头顶的床板,说:“寒假实验室会放10天假,跟我回家吧。”

        谢沂川攀在贺期身上的胳膊僵住,微扬起头来去看他的眼睛。

        ……

        贺期声音依旧平淡,将试探的暗哑锁起来:“不愿意?”

        谢沂川:“回你家吗?”

        贺期很轻微的点头,陈诉似的说:“你不愿意吧?”

        谢沂川记得贺期说过,他搬过很多次家,多数都在很冷的地方。

        “在哪?很远吗?”她起身有点兴奋的拨弄贺期头发问。

        “宿优德鲁克,在边境,在高原上。”

        她好像只在初中地理书上听过【宿优德鲁克】这个名字,但也是一笔带过。

        说那里是祖国的边防,地理环境恶劣,只有少量的游牧少数民族和守护边防的官兵常驻。

        她心口泛酸,忽地心疼起贺期。

        在生存资源都十分匮乏的地方生活,他的童年肯定受了不少苦。

        贺期感觉自己怀里的人怀抱自己的力气更大了些,小丫头抽抽鼻子,点头:“我还没上过高原,到时候要是有高原反应、缺氧什么的,你可千万不要嫌我麻烦,不要我了。”

        一直轻轻滑动环着她的手稍顿,谢沂川只听贺期好似叹过一场长长的气,他也把脸埋进她的肩膀里,然后声音很低很低的说:“我想永远要你,你也只要我好吗?”

        贺期所在的国际级实验室进因为入了第二阶段,可能会有很长的时间涉密人员都没办法外出。

        谢沂川像一只水獭一般从宿舍楼一直赖到自己的楼下,终于还是赖到了分别。

        她吊在贺期的身上,手脚并用,左边亲一下,右边亲一下,眼睛亲一下,嘴巴亲一下。

        被她吊着的人虽然脸上冷漠无奈,手托仍拖着她的腰怕她掉下来,有点别扭的说:“谢沂川,你是撒娇精吗?”

        撒娇精双手搭贺期的脖子后面,脸埋到他平直宽阔的肩膀上,继续咕哝:“我男朋友我自己都还没稀罕够,就要上交国家了。”

        贺期用手遮了遮她的眼睛,吻她的鬓发,轻拍她的后背、像许诺又像做决定的说:“你乖一点,等我忙完,我们就去宿优,只有我们两个,我还有东西给你。”

        她知道撒娇也不能留下她,委屈巴巴的提要求:“我不要坐飞机,我想坐火车。”

        岐海到宿优这么多年仍然只有一趟直达火车;绿皮,k字打头,沿途停靠57站。与十几年唯一的不同的是这辆车现在延长了线路,在边防一线经过五个国家,终点在俄罗斯。

        既然是国际列车,线路长,自然免不了改造。

        削减硬座、增加软卧和独立包房,也就成了这辆慢车独有的吸引青年旅客的地方。

        谢沂川在回家的路上就偷偷查了宿优的这趟线路,想着如果能和贺期坐火车回他的家、沿途一定可以一起看很多他小时候看过的风景。

        贺期捧她的脸,嘴角终于勾起抹放诞不拘的浅笑,说:“你想的话,都可以试试。”

        他故意把个‘想’字说的余音绕梁,谢沂川猛然从这个意味非常的字眼想到昨天上他缠着自己问的哪句:你一直都想要我吗?

        贺期单手托她迅速烫起来的脸,又吻了吻她的眼睛,才就此放过她。

        贺期不在,谢沂川两点一线的生活愈发显得苦闷无聊。她和贺期分开之前把两个人的手机定位id绑到了一起,晚上想他了就对着手机上那个一直没动个位置的定位小红点发呆。

        白天实在无聊她白天就捋着苏纪苗之前发给自己的书单挨个图书架上找书,找到就借出来,等到下班的时候带回家打发休息的周末。

        嗣安区图书馆是个并不太大的图书馆,好些苏纪苗推荐的书她并没有找到。

        所以捧回家的拢共也就只有五本书。

        床头柜上放杯热可可,台灯调到阅读模式,在用音箱放个轻音乐专辑,谢沂川给自己营造的读书环境不到半小时就把自己哄睡了。

        直到听到门口传来叮叮当当的关门、扔鞋的声音,她才把只看了五六页的书从自己的脸上哪来。

        “你手机干什么用的,我下岛打了多少电话,为什么不接啊。怎么的?贺期在你床上呢?”苏纪苗将好容易脱掉的第二只烟筒靴扔在门口的地上,光着脚朝卧室里走。

        谢沂川站在客厅的拱廊下,伸手将她拦住,悻悻的说:“我倒是想,他进实验室了,手机都不让带。”

        听她这话苏纪苗的路线转了个圈,她直奔餐厅里的冰箱,在一排排苏打水、碳酸饮料当中拿了罐鸡尾酒嘭的拉开拉环,深吸了一大口。咂嘴说:“这才给点甜头就让你独守空床啊,你受得了吗?”

        谢沂川丢抱枕丢了个寂寞,被言重的心事也不加隐藏,兀自盘腿坐在沙发上发愣。

        “要我说,这样多好。”

        苏纪苗将扔在自己脚边的抱枕捡起来,就手又了一罐鸡尾酒在手上,边走边喝:“距离产生美,整天黏一起有什么意思,哪还有新鲜感。没有新鲜感就没有激|情,没有激|情就不叫恋爱了。”

        她任何时候都有属于自己的理论,走进了,将另一瓶扔给谢沂川,也盘腿靠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苏纪苗用肩膀顶她,好奇的问:“贺同学技术怎么样?”

        谢沂川开始还能板着脸佯装鄙夷,可禁不住恶趣味闺蜜的一再怂恿,热着耳垂违心的说:“80分。”

        “你还打分?”正刚喝了一口鸡尾酒的人差一点喷出来:“80分?你连对比都没有过,还给他打八十分?”

        “没对比就不能打分吗?”谢沂川按着鸡尾酒的拉环,没有打开:“反正,他,就是挺好的。”

        苏纪苗立刻贴过来问:“哪好?活好,还是底子好。”

        谢沂川掐她的脸:“我告诉你啊苏纪苗,咱俩可是16岁就说好的,永远不惦记对方的男人,否则惦记的那个这辈子永远遇渣男。”

        她手下力道一点也不轻,掐的苏纪苗咧着嘴巴频频后撤,嚷:“不说就不说,你动什么手啊。”

        两个人疯作一团,苏纪苗被按到在沙发上才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今天的来意。

        她双手投降,央求:“别闹了,别闹了,正事儿都忘了。”

        她能有正事儿,谢沂川不信。

        苏家双手又赶紧护胸,抵御谢沂川的的魔爪,说:“谭路秋,你记得不。就是咱们一块出国,锡矿大王家小老婆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她回国了。就在你家楼下,【姣夜】张罗了个局。”

        谢沂川是个极度脸盲症患者,不仅脸盲,连带着对人的名字也多半记不住。

        所以苏纪苗提起谭路秋的时候,她想了好半天也没对上号。

        “我就不去了吧,这人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们玩吧。”她解开苏纪苗的压制,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自从和贺期在一起之后,谢沂川收敛了太多。有贺期陪她的时候她不想别的,但他不在,她心痒,但可以克制。

        其实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去过【姣夜】,没泡过吧了。‘纸醉金迷是最低级的快乐’谢沂川如是告诫自己。

        苏纪苗起身整理衣服,嘴里啧了三下:“不是吧。一个贺期真就把你这匹酒池里的小野马拴住了。那你这恋爱谈的什么意思,明明是小丫鬟卖身呀。”

        她一针见血直扎在谢沂川的七寸上。

        谢沂川坐在沙发上盘着腿儿苦一会脸又坚定的摇摇头,她觉得贺期不会喜欢她去那种地方。回想自己从前的日子。哪有最近这么闲着的时候,闲的她都开始看上闲书了。

        “要我说,你是谈恋爱,又不是修炼烈女传。再说你也说了贺期进了实验室,有什么不能出去玩的。玩玩而已,没谁规定说有男人的不能进夜店吧。那夜店还开不开了。”

        苏纪苗说教起来,歪理辩三分,不过就算是歪理还是把谢沂川说的心动了。

        她太无聊了。放在平时,哪怕贺期忙不能见面,也可以视频或者发发信息。贺期就是定住她这只皮猴的神针,可现在神针不在,拿起手机给他发100条信息过去,对方也不回会一个字。更别说打电话视频了,全程忙音,关机中。

        谢沂川一旦做了决定,收拾起来就很果决。

        从里到外给自己捯饬完往镜子前也一站,又是一妥妥的欢场交际花。

        锁门,下楼,俩人甚至连车都不用开就直奔【姣夜】欢乐场。

        不到9点钟,【姣夜】的门口已经立出了一个非请勿入的牌子。

        牌子跟前,还有个巨大的灯箱签名墙,底色竟然是某意大利奢侈品大牌的logo。

        苏纪苗在门口出示了电子函二维码,两个人很顺利的入场。

        说实在的,谢沂川在这里鬼混了三年,这还是头一次需要别人邀请才能入内。

        沿着小射灯变换的走廊进入大厅,今天的【姣夜】也确实和往常不太一样。

        悬浮的射灯全部亮起,没有暖场的歌手乐队的驻场。甫一入门,震耳欲聋的音乐震的四周的墙面都跟着震颤。

        舞台旁边的卡台全被撤掉了,只留最外围的一圈。空出来的位置上升起来十多个被led灯填充的钢管门。

        每一个钢管门下,都有一个裸着上身,大秀身材的男人在跳舞。

        苏纪苗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从前她不爱来【姣夜】就因为这里太素,玩不起来。但看今天的架势,完完全全对上她的胃口。

        她拉着谢沂川就往里面走,两个人还没找到座位,迎面就被三个女生围了过来。

        “苏纪苗,谢沂川?!”

        面前站着的三个女孩挡住了视线,中间长发大眼睛尖下巴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谢沂川没想起来对方是谁。

        “我啊,谭路秋。”女孩指着自己的鼻尖,打招呼。

        待看清真的是谢沂川之后欣喜若狂,拽着身边另外两位自己的闺蜜,对着她说:“这就是我在美国上学时候的同学,我之前总跟你们说的,华人圈特别厉害牛逼的那个,谢沂川。”

        她提起谢沂川,眼睛里映着射灯投来的光亮,还有点跟友人显摆的意图。

        谢沂川显然没能接住对方的狂喜,她求救似的看向苏纪苗。只见对方比自己也没差多少,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谭路秋,这个名字她已经有些印象了。

        她在美国的几年华人圈的朋友除了苏纪苗就是另外两个新加坡的华裔,再就是同班上偶尔说的上几句话的另外一个来自岐海市的女孩。

        但眼前的这人,不管鼻子嘴与之前宽脸,小眼睛,箍牙套永远怯生生的小姑娘都对不上。

        女孩的热情被谢沂川脸上显而易见的不熟挡在一臂之外。

        “你不记得我了吗?”她立刻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秀丽的小瓜子脸,指着自己的鼻尖,还有些得意的说:“我,你phillipsexeteracademy的同学,谭路秋,serenatan啊。”

        她记得牙箍女孩叫秋秋,和眼前这个流水线网红脸的谭路秋大相径庭。

        “我毕业前去了韩国,做了一点点微调。”她掐着指尖,将力度控制在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多。

        谢沂川努力辨了辨,终于在依然略宽的眼距,和过窄的额头上,看出点从前的影子。

        “秋秋。”她叫不是她的小名,而是当时她在班里的外号的音译。大家其实都叫她:‘求求’。

        因为当时长的本来就又瘦又小而且英文还不是很流利的谭路秋,在一众高大的白人非主流面前总是双手合十,用中文说:“求求你了,放了我。”或者“求求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人女孩给她起名叫;求求。大多数时候都是扯着她的头发哈哈大笑的时候叫的。

        谢沂川不喜欢这样,她和谭路秋算不上熟络,平时也不常玩在一块。但同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她是断然不会看着自己同胞被欺负的。

        每当白人女孩叫她‘求求’的时候,谢沂川都要高声的喊:“秋秋”。名字的缩略,悍然宣誓着纠正与亲昵。

        也正是凭着与谢沂川的这点亲昵,谭路秋的高中生活才得以逃避开不少族裔歧视的霸凌。

        苏纪苗的圆场的很及时,她上前一步,一手夸住一人的胳膊,说:“你这可不是一点点微调啊,你这简直是换了张脸。哪家医院做的,回头可别吝啬把地址和医师发给我,一个偷着美可不够意思。”

        潭路秋也进入状态很快,她娇俏的轻推了苏纪苗一下,一边带着她们往卡台走,一边继续转头对着谢沂川。

        “都多少年没见了,你们能来我太高兴了。”

        接话的依旧是苏纪苗:“这不是赶巧了。老杜给我发信息的时候,我正要去找沂川。她就住这对面,下楼就是,那还不分分钟的事。”

        谭路秋热络的拉着另外两个女孩一齐坐到谢沂川和苏纪苗的身边,一面又招呼服务员给自己上了瓶酒。

        “回国这么久,基本上咱们同学都见过了。唯独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她给谢沂川倒酒,玩笑似的摊手说:“见两位大小姐一面太难了,我找了咱们当时的新加坡同学,他们联系了老杜,老杜也才联系上苏苏。我还以为今天也见不到你们呢。”

        谢沂川退学之后和phillipsexeteracademy的同学几乎都没有联系。并不说她这个人人情淡薄,而是本来大家圈子都不同,她不觉得有必要硬凑到一块。

        在她的记忆里,谭路秋是个很文静的女生,被人欺负了只会搓着双手哭求;哪怕自己替她出头赶走了那些人,她连感谢的话声音都很小。

        性格不合的人,成为朋友的概率自然也不高。

        谭路秋和她就是这样,交情点到即止,并无深入,但她也不会在人家场子驳人家的面子。

        只有苏纪苗,她彻底有点飘了。

        看哪哪放光,眼睛一直在舞池里的男人身上拔不出来。

        谭路秋热情不减,继续介绍:“这是我小姑姑的店,我小姑姑,你知道吧,这的老板娘,谭栀。”

        谢沂川自然认识这的老板娘,据说曾经还在国内娱乐圈组过女团,比自己没大两岁,不知道什么原因退出干起了夜店。

        “今天你也算来到我的场子了,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今儿晚上所有的都账单算我的。”

        谭路秋根本不等谢沂川点头,跟身边的另外一个女孩耳语了两句,那女孩立刻笑盈盈的起身,朝着吧台的位置去了。

        青铜变王者,就只差了一首电音的距离。

        去吧台的女孩才刚回到谢沂川的卡台落座,光影交错辉映,棚顶凹凸造型的设灯先降了下来。

        紧接着,就在他们卡台的正对面,右升起了几扇灯柱门,晃的谢沂川都有点睁不开眼睛。

        谭路秋嘭的一声开了瓶酒,还不等谢沂川反映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只觉周围暗影浮动,十二三个打着眼影,鼻梁一个赛一个高的男人就围了过来。

        这事儿她熟,男模嘛,但一次性点个全坐,20个,她还从没放浪形骸到此等程度。

        “我跟我小姑姑打过招呼了,大家都是同学,今晚咱们敞开玩儿,你喜欢哪个,让你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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