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高姝得了花柳病
高姝感染花柳病的事情,迅速传至镇国公府二房和三房。
不一会,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蜂拥而至。
二婶、三婶以及她们的儿女们,一个不落地全部到齐。
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毫无疑问,嘲讽高姝啊,拿高姝给自家儿女当反面教材来的啊。
只见二夫人拿眼睛觑着高姝,对自家几个即将相看的女儿道:
“瞧瞧,你们高姝姐姐就是不自爱的典型。”
“但凡她成亲前不发骚,不一个劲地痴心妄想高攀花柳男,安安分分地接受你们祖母相中的大表哥,她今儿个也不会落到花柳病中期的下场。”
高姝躺在病床上,本就呕得慌了,再听到这等恶意诋毁和侮辱的话,脸色那个煞白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三夫人偏不放过她,从二夫人那接过话头继续道:
“二嫂说得对极了,这高姝就是咎由自取,但凡少一点淫荡,多一点自爱,也不能沦落至此。”
那群女儿们纷纷点头附和:“娘亲和婶子放心,女儿们全记住了。日后必定以高姝姐姐为鉴,自尊自爱,绝不重蹈覆辙。”
高姝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
猛地一砸床板,声嘶力竭地吼叫道:“你们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尖酸刻薄地奚落我的?”
探病?
这一群人听到这两个字,集体露出一副看傻子的眼光。
——时至今日,高姝还有什么价值,值得她们一群人前来探病?
——她也配?
思及此,她们齐刷刷地做出瘪嘴的动作。
将蔑视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表妹为人比较直,直接讽笑出口:
“高姝姐姐,你一个花柳病患者,我们没像瘟疫似的极力躲避,还肯亲自过来嘲讽你几句,你都该烧高香了!就别再痴心妄想旁的了……”
这话简直把高姝气得半死。
正在这时,一道尖锐冷厉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进来:
“二房三房的,何时轮到你们在大房撒野了?真当本夫人死了?”
众人回头一望,来者不是别人,竟是好久不见的镇国公夫人林氏。
只见她穿着一身绣牡丹的黑斗篷,踩着一双金线蜀锦鞋,裹着春寒料峭的风,大步跨进内室,眉眼凌厉,端的是威风凛凛。
单看这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镇国公夫人林氏一直执掌家业,从不曾被罢免呢。
“嗤,你谁啊?”二夫人胆肥,斜着眼瞥了林氏一眼,明知故问道。
林氏:???
果然,险些没被这一招给气炸了肺。
林氏神情凌厉道:“二夫人,你放肆。居然敢顶撞长嫂,顶撞本国公夫人……”
不料,话音未落,二夫人就不屑地反驳道:
“你一个罪妇,老夫人原谅你了吗?”
“貌似还不曾原谅过吧。之前放你出祠堂,是看你身子骨快撑不住了,才可怜可怜你暂时释放出来。”
“如今瞧你也大好了,还是赶紧自觉地重新跪去祠堂的好,少在这打肿脸充胖子,没得恶心人。”
林氏:???
她震惊极了,关押进祠堂前,这几个妯娌最是敬重她、畏惧她的,这不过是在祠堂住了四个多月再出来,这几个妯娌居然大变嘴脸,都敢当面奚落她了?!
她正想喊来嬷嬷们,好好儿赏她们几个巴掌,教她们做人时,外头响起请安声:
“大少夫人好,咱们二夫人和三夫人全在里头呢。”
哟,傅玉筝来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听了,立马带上自家儿女们,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嘴里扬声高笑道:
“是筝儿来了?真巧,我们几个也都在呢。”
两位夫人一边说,还一边用手亲热地握了握傅玉筝的小手。
她们的女儿们也全部一窝蜂地涌了出去,争先恐后地给傅玉筝请安:“大嫂好”。
那一张张笑脸哟,甜滋滋的,比春天的花还甜美。
呃,这群人……
前一刻还对镇国公夫人林氏冷漠以待,后一刻就恨不得将自己一辈子的热情都掏出来献给傅玉筝。
这对比如此惨烈!
让镇国公夫人林氏的脸刺痛无比。
林氏显然是见不得傅玉筝如此风光的,尤其这风光还是从她这个当家夫人手里抢过去的!
这口气,林氏哪里忍得下?
正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猜猜她是谁?)
林氏瞥见了,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立即冲上前去冲着傅玉筝一通发难道:
“傅玉筝,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居然任由木府欺辱咱们镇国公府的大小姐?”
“与大公鸡拜堂成亲,新婚夜独守空房,新郎官却夜宿妓院不说……还放任流言蜚语满天飞,简直让镇国公府的脸全都丢光了!”
呃,不责怪她女儿又骚又贱,丢尽了祖宗的脸,反倒责怪傅玉筝这个当家主母没管理好家?
不称职?
果然不愧是高姝的娘亲啊,这种倒打一耙、张口就污蔑人的事儿,母女俩还真是一脉相承,干起来都是一把好手呢。
可惜了,傅玉筝不是个怕事的,闻言笑了笑,挺起腰杆子道:“高姝这件事儿,儿媳确实没管过。不过,并非失职。”
“还没失职?”林氏尖声质问道。
却见傅玉筝依旧维持着笑脸,不咸不淡地来了句:
“确实没失职,因为我男人特意叮嘱过,不许我过多地干涉高姝的腌臜事儿,免得污秽之事污了我的双眼,任其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我这个当妻子的,执行我丈夫的命令,且执行得很到位,算什么失职?”
林氏:???
这是当家主母该说出口的话?
偏生从傅玉筝嘴里吐出来,似乎又合情合理。因为高镍就是一个天生叛逆、丝毫不讲规矩、我行我素的人!
林氏足足怔愣了好一会。
过了良久,她才想出一句反驳的话:“你丈夫也有做错事,错得离谱的时候。你身为妻子,该规劝的规劝,而非一味地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傅玉筝笑了,“那非常抱歉,我非常赞同我夫君的话——似高姝这样不孝不悌的狗东西,就该被婆家狠狠地虐,不虐不知道娘家的好。”
“你!”林氏简直要气炸了肺。
气归气,但林氏心里头是兴奋的。
因为她方才透过窗户,瞧见高老夫人一行人来了。
所以,她故意下套,引诱傅玉筝说出这一番话,目的就是让高老夫人好好看看——傅玉筝到底是怎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傅玉筝的德行,压根不配当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母亲,您可算是来探望姝儿了。”高老夫人跨进内室的那一刹那,林氏一脸委屈地迎上前去。
习惯性地挤开大丫鬟,作戏似的要亲自搀扶高老夫人。
不料,高老夫人冷冷地后退一步,直接避开了林氏要来搀扶的手。
林氏的双手霎时僵在了半空中。
这时,高老夫人冷声斥责道:
“林氏,你身子才刚刚好转一点,就立马赶来给筝儿添堵。我看你和你女儿一样,都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狼心狗肺!”
林氏:???
怎么被骂的人是她?
不该是傅玉筝吗?
林氏一脸懵。
呵呵,林氏哪里能想到,高老夫人比她段位高多了,岂能瞧不出她打的什么算盘?又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要知道,傅玉筝可是高老夫人看好的下一任世子夫人和国公夫人呢,整个镇国公府都是要交到傅玉筝手里的。
而国公府的女主人,绝对不能是心慈手软的软脚虾,得硬气点的才成。
这一点,傅玉筝就非常符合。
至于傅玉筝最近不肯给高姝好脸色,也不肯给高姝撑腰的一系列行为,高老夫人也全盘接受。
——毕竟是高镍的媳妇嘛,高镍看高姝一家子不顺眼,他媳妇又怎么可能格外优待高姝?
此次风波,不落井下石,已经是筝儿心地善良了!
所以,拎得清的高老夫人,不仅不厌恶傅玉筝,反倒一日比一日高看傅玉筝,越看越爱。
“筝儿,你也过来探望高姝了?”高老夫人笑眯眯地握住了傅玉筝的小手。
“是呢,孙媳方才收到姐姐来的家书,里头有一则消息事关高姝,我便想着过来亲口说一声。”傅玉筝道。
高老夫人闻言,心头咯噔一下,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个好消息。
果然,确实不是好消息。
只见傅玉筝道:
“说是高姝的公婆已经从西南动身了,过几日就抵达京城。此次进京,说是要接沈奕笑和高姝两口子一起回西南。”
回西南?
让高姝远离娘家,千里迢迢去西南婆家,在高姝感染了花柳病的现在?
一直窝在床帐里的高姝,听到这个消息,吓得疯了似的摇头:“不,不,祖母,孙女不去!”
此时去西南,除了给沈奕笑陪葬,绝没有第二条路给她走。
甚至,婆家人连医药都不会给她请,只为了让她能迅速追上沈奕笑的病情,以便两口子同生同死。
生同衾死同穴。
“不要,不要啊,孙女还不想死啊!”
高姝简直绝望了!
~
高姝执意不肯回西南,跪在地上搂住高老夫人的大腿一个劲地哭求,死都不肯撒手:“祖母,救救孙女,救救孙女吧——”
镇国公夫人林氏也“噗通”一声,双膝跪在了高老夫人面前,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放声恸哭道:
“她祖母,姝儿身上流着您的血呀,她可是您嫡嫡亲的孙女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姝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媳也不想活了……”
林氏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一想到白发人要送黑发人,更是肝肠寸断。
可惜,这条作死的路是高姝自己求来的,事到如今,高老夫人又能怎么办?
高姝是西南沈家的儿媳妇,才刚成亲一个月不到,公婆亲自出面要带自己的儿媳妇回家,哪怕捅到皇上面前去,人家公婆也是占理的。
谁能阻拦?
谁又敢阻拦?
西南沈家可不是吃素的,实力摆在那,身后还站着强大的木邵衡,这样的婆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
当然,若是高镍插手,解决这种事情还是不难的。
可高镍显然不会管啊!
所以,就难如登天了。
思及此,高老夫人叹口气,摸着哭红双眼的高姝的脑袋,尽力安慰道:
“姝儿啊,你公婆在西南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他们接你回家,定会善待你的,你莫怕。”
换言之,祖母也爱莫能助,你得自求多福。
听了这话,高姝“哇”地一声,哭得更惨烈了。
哭着哭着,她还情绪过激,耍起了脾气,泪流满面地冲高老夫人大喊道:
“祖母,您果然是个偏心无下限的。”
“孙女早就看出来了,自打高镍执掌锦衣卫,手握大权后,您就变了。变得不再疼爱我和哥哥,一心只对高镍好。”
“如今更是夸张,孙女的命不是命,您都没尝试着去努力化解过,就直接宣判了孙女的死刑,要将孙女拱手让西南沈家带走!”
高老夫人:???
听了这一连串的混账话,老人家险些没气死过去。
真要论起来,小时候高镍处于劣势时,她虽然尽力匡扶过高镍,保护过高镍,但重心一直放在高姝一家子身上的。
后来,高镍权势滔天,她更是尽力匡扶着高姝一家子,尽可能地维护着他们的利益和体面。
换言之,过去的二十七年里,要说高老夫人真的偏心谁,那也是偏心高姝一家子多。
事到如今,反被高姝狠咬一口?倒打一耙?
这样没良心的孙女,高老夫人真心受够了!
她老人家指着高姝的鼻尖,怒斥道:“你个孽障,不愧是贱人生下的贱种,无可救药!”
丢下这句,高老夫人用龙头拐杖狠狠敲击一下高姝的胳膊,便抬脚自行离开。
再也不愿多看高姝一眼。
傅玉筝看着高老夫人冒着寒气的背脊,说实话,两世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瞧见高老夫人如此心寒的样子。
傅玉筝猜想,今日的高姝触及到高老夫人的底线了。
从今往后,高老夫人大概率不愿意再见高姝了,恩断义绝,只当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孙女。
“唉,可怜的祖母,该多么伤心啊。”
傅玉筝轻轻摇了摇头,旋即快步追上去,软绵绵的小手搀扶着高老夫人的胳膊,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老人家温暖。
那边,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群人,见高老夫人被气走了,纷纷斜瞪跪坐在地的高姝一眼,一个接一个地瘪嘴挖苦道:
“高姝啊高姝,有一句话老夫人说得对极了,你就是贱人生下的贱种,自私自利,永远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你这样的白眼狼,老夫人若还愿意冒着得罪西南木府和西南沈家的风险,去得罪你公婆,才是没脑子呢。”
“为了你,完全不值啊!”
“何况,目前这一切,可全都是你自己给自己亲手挖出来的坟墓啊,后果只能你自己一力承当,怨不了别人。”
众人埋汰的话,听得高姝越发火冒三丈,一个激动,抓起八仙桌上的茶壶茶盏就往她们身上砸去。
“让你们埋汰我,让你们埋汰我,有一个砸一个,我砸死你们……”
“哎哟,哎哟”,高姝是真砸啊,砸得二夫人额头挂了彩,好几个堂妹也疼得惨叫出声。
一下子,整个屋子里混乱成一团。
“疯婆子,疯婆子,高姝,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婆子!”额头受伤的二夫人一通咆哮。
后来,为了给自己找回场子,二夫人还抓起窗边的一个茶壶,对准高姝的太阳穴就狠狠砸了过去。
“砸死你这个疯婆子!”
镇国公夫人林氏瞧出不对劲,赶紧张开双臂去拦,可终究慢了一步。
“砰”地一声巨响,茶壶正中高姝太阳穴,直接将高姝给砸晕在地。
高姝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弱了下去,吓得林氏一个劲地摇晃她双肩,拼了命地呼喊:
“姝儿,姝儿,我的姝儿啊——”
~
可任凭林氏拼命地摇晃,拼命地呼喊,高姝始终死人似的毫无反应。
林氏害怕极了,也恨极了。
只见她像一只愤怒的青蛙似的鼓起一双大眼睛,怒瞪二夫人、三夫人和那群侄女们,恶狠狠地叫骂道:
“刽子手,刽子手!”
“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叫喊过后,林氏激动地抓起地上的一个茶杯,就猛地朝她们冲过去,要依葫芦画瓢……猛砸她们太阳穴。
给自己女儿报仇雪恨!
“快拿命来——”
林氏嘶吼着砸了过去。
吓得二夫人、三夫人和她们的女儿们失声尖叫起来,并四处奔逃。
越发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这动静闹得太大了,引来了府里的护卫。
护卫们瞧见林氏赤红着双眼疯了似的喊打喊杀,他们连忙冲了进去,夺下茶盏,三两下就将林氏治的死死的。
像个犯人似的,反扣她双臂,压低她脑袋。
林氏又羞又怒,反头冲着护卫们高声怒吼:
“你们到底是大房的护卫,还是二房和三房的护卫?谁是你们的主人都弄不清楚了吗?再敢对本夫人放肆,小心你们脑袋搬家!”
啧啧啧,这言语犀利啊。
若是几个月前,这几个侍卫怕是真要吓得双腿打颤。
可现在……
只见护卫长上前一步,冷声回禀道:
“国公夫人,咱们几个自然是大房的侍卫。不过,咱们的主子可不是您,想摘咱们哥儿几个的脑袋,国公夫人怕是需要提前……向大少夫人请示。”
向傅玉筝请示?
让林氏这个当婆母的去向儿媳妇请示?
这话还是从一个奴才嘴里说出来的!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侮辱人的吗?!
林氏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这时,二夫人和三夫人全都缓过劲来了。
二夫人是个性子火辣的,当即冲到林氏面前,对着林氏的脸就狠狠扇了几巴掌,打得她面颊高高肿起。
林氏:???
整个人都震惊了。
曾几何时,二夫人在她跟前一直是谨小慎微、大气都不敢喘的人呢。这才几个月过去,竟然牛逼轰轰敢扇她耳光了?
“你,放肆!竟敢不敬长嫂,以下犯上!”林氏张嘴就怒骂二夫人。
二夫人丝毫不慌,还嘴角一瘪,讽刺地笑上了:
“怎的,大嫂,你当今时还是往日呢?还以为自己是曾经那个手握大权的国公夫人?还想着骑在别人头上耀武扬威?”
“呸!”
“本夫人实话告诉你,属于你林氏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落幕了。你和你的一双儿女,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悲惨。不信,你就等着瞧!”
说罢,二夫人广袖一挥,扭着小蛮腰信步走出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氏冲着二夫人的背影,不服输地反驳道:
“张氏,我儿子可是世子爷,日后会继承爵位当上国公爷的!你今日敢得罪我,日后我必定双倍,哦不,十倍地报复给你……”
二夫人听了,只蔑视地一笑,依旧头也不回地继续离去。
完全不带搭理林氏。
二夫人刚走,三夫人也捞起衣袖,狠狠给了林氏一个响亮的耳光,为方才受惊的自己报一箭之仇。
随后,还出言讽刺道:
“大嫂,就你儿子那个高位截肢的残废,还指望继承爵位,当上国公爷?嗤,当咱们镇国公府寻不出四肢健全的儿郎了么?”
“真真是痴心妄想!”
丢下这话,三夫人带着满脸讽刺的笑,一脚踹开挡路的林氏,大摇大摆地领上身后那群女儿们,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是,痴心妄想。”
“就高晏那个酒囊饭袋,连户部的差事都保不住,被当今圣上亲自给裁了。这样的无能之辈,也妄想继承咱们国公府的爵位?真真是掂不清自己的斤两。”
女儿们离开时,还不忘吐槽一顿,犀利的言辞像尖锐的石子一般,“噼里啪啦”狠狠地砸向林氏的脸。
林氏疼得不行。
心痛过后,不服气地还想反驳,可张了张嘴,却发现压根吐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那些侄女们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啊,根本无法辩驳。
“晏儿,我的儿啊……”林氏赤红着双眼,双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裳,无力地跌坐在地。
这时,余光里闯进高姝横卧在地的身躯。
林氏霎时止住哭泣,扭头看向双目紧闭的女儿,这才想起来当务之急应该是……宣太医啊。
“太医,太医,快去宫里请太医啊!”
下一刻,林氏思及太医一时半会赶不到,又急忙勒令另一个护卫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府医叫来啊!”
一刻钟后,府医率先来了,瞧了瞧高姝被砸过的太阳穴,翻了翻眼睑,赶忙掏出银针来针灸。
结果,刺入头上穴位小半个时辰,也没能唤醒高姝。
“这,莫非……醒不过来了。”府医咬着下唇道,“夫人怕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林氏听到这话,吓得六神无主。
天呐,她的女儿才刚满十八岁啊,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姝儿,姝儿啊……”林氏扑倒在高姝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这时,门房婆子领着太医院医正刘太医来了。
一见到刘太医,林氏就如同见到了救星,红着双眼迎上前去:“刘太医,你可要救救我的女儿啊,她才刚刚十八岁啊。”
刘太医拱手道:“夫人,在下尽力。”
好在,太医的医术到底比府医强多了,同样是针灸,只用了一刻钟就将高姝给唤醒了。
“娘,我恶心,难受。”
高姝说完这话,就翻身趴在床沿上干呕了起来。
林氏揪心得要命,一再恳请刘太医道:“我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被瓷杯击中了太阳穴,留下的后遗症啊?”
会不会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在恶心难受中度过啊?
思及此,林氏只觉得女儿的命,实在太苦了。
不料,刘太医观察了好一会高姝干呕的症状,总觉得与那个啥……神似。索性再次扣住高姝的手腕,仔仔细细把了下脉。
果然,这次把出了滑脉。
刘太医当即恭喜道:“夫人,您女儿不是什么被砸后遗症,而是……怀孕了。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
怀孕了?
林氏先是一怔,旋即高兴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此话当真,我女儿当真是……有喜了?”林氏激动地抓住刘太医的胳膊,再三确认。
刘太医再次肯定:“千真万确。”
林氏欣喜若狂,转过身去一把抱住靠坐在床头的高姝,激动得语无伦次:
“姝儿啊,大喜,大喜啊。沈奕笑已经是花柳病后期,大半截身子入了土,没得救了。他一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沈家唯一的骨肉!”
“你可知意味着什么吗?”
林氏双眼冒出金光,自问自答道:
“意味着你公婆不仅不敢再动你分毫,还得从此将你供起来。姝儿啊,你真是有福之人呐,有了这个孩子,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再也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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