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捉拿归案
四人守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等到案犯现身。
这倒也在叶唯的意料之中,毕竟前晚周迎是在县衙,秦无秽只要还顾念自己的官声,便不能让她死在县衙,为此必定想好了对策,所以案犯也能猜到前晚周迎不会出事。
昨晚是他们假传周迎回家的第一晚,案犯很有可能会再等一夜,看看周迎是不是会选择自我了断,若是不会再想法子。
如果案犯选择先放下周迎,找新的目标,也未必有那么快。周迎毕竟是前天才发现,以案犯的谨慎程度就算听到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流言,也要再调查一番,不会那么快下手。
不过王父那边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买迷药的人里面有一个叫孙牙的和王愉的父亲有过交集,秦无秽传人到县衙,那个叫孙牙的混混禁不住审问,直接言明曾把买给自家老父亲的迷药卖给他,而且就是在王愉出事那天。
秦无秽叫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王愉的娘亲王氏,并问起王父在王愉出事那两天所有的行为。
那个胆小懦弱的女人一听王父买过迷药反应特别大,还说王愉是死于其父之手。
原来王愉出事后王氏就一直陪着他,怕她和之前那些女子一样想不开。这样熬了一天一夜,不仅王氏累的不行,周迎及其幼妹也没精神,不过周迎当时并没有表现出有任何想要轻声的念头,王氏便放心了些许。
第二天早上母女三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王愉还在劝,让王氏赶紧去休息,自己不会有做傻事的,王氏信了,于是母女三人吃完早饭后便各自睡了。
这一睡再起来的时候王愉就已经上吊自尽了。
王氏以为是自己害了女儿,如果她没轻信女儿的话,没留她一个人,或者没有睡得那么死,那王愉就不会死。因为自责,那之后王氏便一直活在愧疚当中。
在知道王父有买过迷药以后,王氏突然开了窍,之前隐约的怀疑通通冒了出来。
女儿对自己一向孝敬,对妹妹也十分疼爱,如何会狠心抛下她们?自己睡觉总是不安稳,有些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为何那天早上就睡得那么死,连女儿踢凳子、挣扎的声音都没听到?
要是她们都中了迷药呢,一切是不是就说得通了——王氏回想起王父之前同女儿吵架的场景,那个男人的恶毒言语,仇视厌恶的眼神竟然是对亲生女儿的!谁能保证女儿的死不是那个混蛋动的手呢?!
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有了怀疑自然要让官府查个清楚。
王氏直接和上门的捕快一起去县衙敲了鸣冤鼓,以怀疑女儿王愉死因为由,求秦无秽派人去验王愉的尸首。
这本来也是他们想要的,秦无秽立马带着仵作和衙役去开棺验尸,验尸时林致也去了现场,仵作验尸时她也指点了几句,最终验尸的结果就是王愉不是上吊自尽,而是先被人勒死再吊起来伪装成自尽的。
因为父女关系恶劣,王父又从旁人那里偷偷买过迷药,在确定王愉是他杀后,王父便是最有嫌疑的人,秦无秽立即把他压入大牢。
王父被抓的消息散得很快,半天不到就在千乘县传得沸沸扬扬。
既然家中女眷失了清白而使全家蒙羞,那就难免被家人嫌弃埋怨,可再怎么样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何等狠心的人才能下狠心去打杀?!
城中百姓在惊讶的同时不免也怀疑起其余被害女子的死,既然王愉是被人所杀,那其他人未必不可能。
陈家还好,毕竟陈恬自尽时周围邻居都看着,所以也没有人怀疑他们。但杨舒和赵暖春死在家中时可没人看到,人究竟是怎么死谁也说不准。
估计要不了多久,千乘县内就会到处传扬着关于杨、赵两家的流言,在诸多不怀好意的揣测下,可以预见未来这两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其实依叶唯来看,杨舒和赵暖春应该不是死于家人之手,但是杨、赵两家没有亲自动手并不代表杨舒和赵暖春的死和他们毫无关系。就凭他们对自己女儿态度,遭受这波流言打击就不亏。
入夜之后,四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守夜,林致和叶唯在那对老夫妇安排的房间里等至丑时将过也没发现任何动静。
“今晚还是等不到他吗?”林致躺在床上问叶唯。
这张床够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叶唯躺在林致旁边悠哉地回道:“未必。”
“都这个时辰了,他时间够吗?”林致声音有些凉。
“我说的未必是指我们等不到,未必另外一边也等不到。”
林致看她很有把握的样子,好奇道:“你觉得案犯今晚会去周家那边?”
黑暗中叶唯两手一摊:“你不是也觉得案犯今晚不会来这里了吗?说不定就是去周家了,安心等等吧,展昭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把人抓住了。”
“你倒是能往好处想。”林致话音一落,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捕快李杳敲门后便在门口恭敬道:“叶大人、林姑娘,展大人那边派人来说人已经抓到了,请你们立即回县衙。”
叶唯闻言猛地坐起身回道:“好。”
“这就抓到了……”林致愣了一下,其实那边把人抓到并不奇怪,叶唯早就说过案犯更可能去周家,只是这边叶唯刚说完,就有人来说案犯抓到了,难免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案犯会在今晚现身?”
“我之前不确定,但概率很大,所以就在你面前吹一吹。”叶唯下床来拉了林致一把:“走,我们赶紧回县衙。”
回去看看这个内心狠毒扭曲的“采花贼”究竟是何种模样。
昨夜是白玉堂在床上,展昭在房间的角落里守了一夜,今晚白玉堂便要和展昭“换班”,展昭第一时间就想拒绝,白玉堂本就不是公门中人,能来帮忙已是不易,自然不能把“累活”交给他。
不过白玉堂一再坚持,最终半强制半胁迫式的把展昭按在床上,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守着。展昭无奈,只好遂了他的意。
这样等到子时,院内突然传来动静,有人来了。
来人先放了迷烟,然后进屋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刚伸手准备摸床上的人就被早有准备的展昭擒住了手腕,那人反应也极快,另一只手抽出一把短刀就朝展昭刺去。
展昭就这样和来人动起手来,藏在暗处的白玉堂也飞身上前帮忙。
隔壁房间守着的捕快听见打斗的声音就立马点起油灯过来,不过等他们进来以后打斗已经结束了。
来人的身手的确不错,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佼佼者,可惜遇上展昭和白玉堂这两个高手联手,没几招就败下阵来,被展、白二人制住。
随着拿油灯的捕快们进门,房间里慢慢亮起来,众人也渐渐看清来人的长相。
这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灰色布衣,长得倒也算是端正,不过眼神中有股浓烈的阴郁之气,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抓的案犯了,展昭让人去通知另一边的叶唯和林致,然后和白玉堂押着此人回了县衙。
等叶唯和林致等人赶回县衙的时候,秦无秽与展昭他们正在偏厅审问这个被抓住的案犯。
叶唯先看了看展昭,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才看向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案犯,只见那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眼角眉梢却隐隐有些邪气,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她对一旁脸色难看的展昭问道:“就是他?”
展昭点了点头,开始对她说起审问的情况。
据此人说他名叫张青,是邻县青阳县人士,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是个实实在在的孤寡之人。张青虽被展昭和白玉堂抓个正着,却只承认夜闯周家的罪名,之前对那几名姑娘犯下的罪行半点都不肯认,咬死了和他无关。
“官爷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张青听到展昭说的话便一脸有恃无恐地反驳:“不是草民不认,而是没做过的事草民认不了。”
冲他这幅神情,叶唯就不信他说的话。
“哼——”叶唯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对张青问道:“那你说说看,为何要深更半夜潜入周家?”
“说起来草民也是一时糊涂,千乘县发生采花案的事都传到我们青阳县了,草民当时就想既然这个采花贼肯费这么多功夫□□那些女子,那她们必定都是貌美如花,草民一时动了色心,就来了。”
“被采花贼奸污过的女子都自尽了,只剩周家的了。”张青嘴角带着挑衅的笑意说道:“草民不去周家去哪呀?”
这人当真是不知廉耻,竟把意图染指良家女子的恶行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叶唯算是知道展昭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了,她面上的冷意愈来愈重:“也就是说,你对周迎图谋不轨。”
“就算草民说不是你们也不信不是。”张青冲展昭努努嘴:“这位官爷可是在床上把草民抓住的。”
张青摇晃着脑袋:“可惜啊,草民啥也没干成,谁能料到周家姑娘根本不在家,且闺房之中还藏了两个男人呢?”
张青也算有头脑,他没料到周家会有埋伏等着他,从而被抓,但也在被抓之后根据被抓的过程立即想出了一套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辞。
就在叶唯想着接下来要如何审问的时候,林致突然走到张青旁边,蹲下身闻了闻,然后就笑了起来。
在场的除了叶唯以外每个人都是一脸莫名,叶唯虽然也不知林致此举何意,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心有成算,她冲展昭使了个眼色,示意接下来可以交给林致。
展昭信她,便点了点头,一旁的白玉堂见状,只要先按捺住情绪。
张青不明所以,但还是对林致调笑道:“呦,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美人你不好好找个男人也就算了,还要来插手衙门办案吗?”
白玉堂本就忍了许久,如今看见张青敢这么和林致说话,还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她,一怒之下忍不住上前揪着张青的衣领直接把人拎了起来,口中咬牙切齿道:“你个混账——”
“白少侠!”林致在旁人阻止之前就猛地站起身抓住白玉堂的手臂:“他不值当你动手,且先等等,我有办法让他招供。”
林致既然开口了,白玉堂不可能不顾,他冷哼一声后用力将人甩在地上,然后后退了两步。
这人要是交给他早就被一剑刺死了,还能由得他嚣张?白玉堂恨恨地想到:官府办案就是这么憋屈,也不知道展昭那厮平时都是怎么忍的!
张青听见那美人说有办法让他招供的时候还不信,不过他看着周围人都没有异议,连千乘县令都是一副默认的态度后心里一突,不过即便心下踹踹,他面色依旧没变。
“呦呵,这还是要屈打成招吗?”张青看向一身官服的秦无秽:“官府就是这么办案的,草民今日是长见识了!”
没等秦无秽开口林致就问:“你是不是住在野草特别多的地方?”
张青闻言顿时怔住了,他转头看着林致没有接话。
“因为住的地方长满野草树木,所以你才没发现自己身上的气味有什么不对。”林致自顾自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青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林致面上笑意盈盈,声音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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