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区别待遇
折腾了两天,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叶唯一上船就先补了个觉。
这一觉睡得是真香,叶唯最后是被饿醒的。
午时已过,叶唯错过饭点了。不过她不太担心,以沈凝霜对她的态度,肯定不会让她饿肚子的。
果不其然,叶唯一出房间没走几步就看见站在甲板上的沈凝霜……和展昭。
他们二人并排站着看向江面,画面还挺养眼的,就是中间隔着老大一段距离,让他们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尴尬。
展昭察觉到叶唯的视线,转过身大步朝她走来。
“睡醒了?”
“嗯。”叶唯问:“你们在聊什么?”
“没聊。”沈凝霜也走了过来,“叶大人应该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留了饭菜,现在去吃吗?”
沈凝霜的话正中叶唯心思。“好。”叶唯笑着应了一声,看向展昭:“展大人呢?”
展昭瞄了沈凝霜一眼,淡淡道:“我也一起。”
他比叶唯醒的早,出来没看见她人就知道她还在睡,左右也没什么事,就在甲板上等她起来一起吃饭。
没想到会遇见沈凝霜。
展昭本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可沈凝霜只和他打了声招呼,就说自己不善言谈请他见谅。她这么说明摆着就是不想和自己说话,展昭不打算自找没趣,反正他不是非要知道沈凝霜为什么站在外面吹风,于是他在言明自己不介意后就不再出声。
两人就这么站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展昭还以为沈凝霜是在看风景,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可叶唯一出来,沈凝霜的态度立马大变样。
看沈凝霜的反应,还有她说的话,不难看出她的目的其实和自己一样,都是在等叶唯出来。
展昭的心情很复杂。
沈凝霜把他们带去伙房,由于过了饭点伙房除了厨娘外没有其他人,倒是清净。沈凝霜吩咐厨娘把饭菜热一下,然后和展昭和叶唯一起坐下了。
展昭动作一顿,“沈镖头也没有用午饭?”
“用过了。”
“那你这是……”
沈凝霜浅浅笑道:“来者是客,我得好好招待两位大人。”
虽然说的是“两位大人”,但展昭非常确定沈凝霜想好好招待的只有叶唯。
偏偏那人还毫无所觉,只随意回了句,“沈镖头太客气了。”
厨娘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叶唯一看大多都是炖菜,这类的菜肴就算再次加热也不太会损坏原本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船上原本就吃这些,还是沈凝霜特意安排的。
“船上条件有限,只有这些了,还请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当然不会。”叶唯夹了一口菜,“很好吃。”
展昭:“……”这就是不善言谈?展昭捏筷子的手紧了紧。
“那我就放心了。”沈凝霜不再说话,专心当一个陪吃摆件。
沈凝霜不出声,展昭在吃饭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也不爱说话。结果就是叶唯和展昭安静吃东西,沈凝霜安静地盯着他们看,画风十分诡异。
不过叶唯觉得这位沈镖头的性格很有意思,她对自己态度好,多半是因为叶家是远安镖局的“金主”。但沈凝霜也没有多热情,对叶唯就是正常的待客之道,要不是有展昭作对比,压根看不出来沈凝霜对她不一样。
要是其他人在这,叶唯肯定会主动找话题打破平静,但沈凝霜坐在那里,神情自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叶唯想了想还是没说话,她想看看沈凝霜接下来会做什么。
叶唯不知道的是,沈凝霜只是看起来自然罢了,实际心里乱得很。
手下那帮人都说,直接说正题过于生硬,她和叶唯又不熟,太直接容易适得其反。得先和叶唯聊上,最好是能交交心,然后找合适的时机把自己的意图讲出来。
呵,那群混球说的简单,叶唯一个富家公子,朝廷命官,哪有那么容易交心?再说,她能和人家聊什么啊?
思来想去,沈凝霜觉得应该可以和叶唯聊聊案子,他们上船之前说了是来浔阳查案,她问下是什么案子,很正常吧。
打定了主意,沈凝霜放松了不少。怕耽误叶唯他们吃饭,沈凝霜特意等他们两个放下筷子才开口。
“两位大人吃好了?”
展昭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叶唯也点点头,她吃的挺好甚至是有点撑,毕竟饿了半天,吃的时候没收住。
“那我送两位大人回房休息。”
叶唯无语,这就回房休息啦,她才刚睡醒呢。不过转念一想,现在是在船上什么也没有,她不回房还能干吗,在甲板上吹风吗?她可没兴趣。
“劳烦。”叶唯道。
沈凝霜起身送他们回去,展昭的房间比叶唯的要近,沈凝霜的打算是先把展昭送回去,然后她就能趁机单独和叶唯说话。
可惜她的盘算落空,展昭直接路过自己的房门,没有进去。
“展大人……”沈凝霜迟疑道:“你不回房吗?”
“不回。”展昭语气非常淡,“我去她房间,有话说。”
“嗯?”沈凝霜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她似乎没想到展昭会有去叶唯房间的可能性,错愕道:“你们有话说?”
“对。”展昭坚定地点头。
沈凝霜纠结了,展昭看样子是有正事找叶唯,他们两个都是公家人,要说的话说不定很重要。
“那好。”反正他们明天才能下船,沈凝霜决定先放弃,“我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
等沈凝霜走远,叶唯才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先回房。”
展昭拉着叶唯回她房间,一进房展昭就开始仔细打量四周。
“怎么了?”叶唯一脸懵,展昭的模样就好像她房间有什么机关暗器一样。
“没什么。”确认叶唯的房间比他的房间要舒适奢华后,展昭收回视线平静地说:“我就看看。”
“……”叶唯无奈又问了一遍:“你要和我说什么?”
展昭:“你觉不觉得沈镖头有点奇怪?”
“就这?”叶唯放松地往椅子上一靠,“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大事呢,她估计是有事找我。”
“你感觉出来了?”展昭皱眉看着她。
“她表现的那么明显,我想忽视也不行。她刚才想等你回房间好单独和我说的,结果被你抢了先。”
展昭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你这是什么表情?”叶唯笑了笑,“应该没什么大事,叶家不是他们镖局的大主顾嘛,我就算再不管事也是叶家的少爷,能说的上话,她找我多半是为了生意。”
“为了……生意。”
“对啊,你没发现她知道我的身份后态度明显不同了吗?”
展昭仔细回想一番,神情缓和下来。“若是如此,她肯定会再找你,到时候你要帮她吗?”
“这得看她找我是什么事了。”受这个时代的限制,女子想要在外打拼十分不易,如果沈凝霜不太过分的话,叶唯会帮。毕竟她也是女子,乐得见到旁的女子自强自立。
“坐下吧展大人,站着多累。”叶唯冲另一张椅子挥了下手,“咱们也就这两天清闲日子了。”
展昭坐下,以为她担心回京之后皇上会发难,便道:“你还没醒时我就想过了,包大人在恭州处决谢奕一事未必有我先前想的那般严重。”
“带谢奕回京再度审问是皇上和端王爷交涉后下的密令,关系甚大,包大人绝不会轻易违背。在恭州处决谢奕的前因后果我们现在不知,但我想,既然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会这么做,就代表着就当时的情况而言,这样的结果已是他们权衡利弊后做出的最佳选择。”
“皇上英明神武,定能明白包大人苦心。”
叶唯听他说完噗嗤一笑,“展大人,你以为我担心被牵连?”
展昭呆了一下,转过头呐呐道:“不是……”
叶唯其实并不太担心包大人和开封府,谢奕的罪行证据确凿,包大人依律处置并没有问题,如果皇上因为谢奕的死降罪于包大人,就等于向世人宣告权势凌驾于律法之上。所以明面上皇上不会将包大人如何,说不定还会加以褒奖,只是后续会不会因此再生事端就不好说了。
“我才不担心这个,你别忘了,出事的时候咱们两个正在去浔阳的路上,不管皇上想怎么处置,都不会算上我们——”叶唯说到这里猛地顿住,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见她不说了,展昭忙问:“怎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浔阳的案子有点奇怪。”叶唯沉思道:“明明凶手只有一人,浔阳捕快求助时却说不确定凶手人数,包大人这才派我和你一同前往。”
“黎大人不是说,是因为凶手一直蒙面,他们不敢保证凶手只有一人,为了更加稳妥才让人这么说的。”展昭不解道:“你怀疑其中有内情?”
叶唯右手撑着额角,“倒也不是,我就是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案子太过顺利的缘故。”
展昭思索片刻后说道:“浔阳杀人案刚发生时,你还在昏迷,而我也还在泸州。若真有人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将你我二人引开才能行事,那时直接下手就行,何必花那么大的功夫在浔阳制造凶杀案,还不能保证浔阳知府一定会向包大人求助。”
“也对。”叶唯顺着展昭的话一想,放下心来,“是我想多了。”
另一边,无功而返的沈凝霜被手下人围住。
“沈头,怎么样,成了吗?”
沈凝霜摇头。
“为什么?”话最多的袁三问她:“沈头你怎么说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那个展昭说有事找他,我担心是什么要紧的公事,就没打扰。”
“啊?”袁三短暂错愕后又重新振作精神,“反正人还在船上,我们再找机会。”
沈凝霜点头,她也这么想。
“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得好好想想才行。”
“想什么?”旁边的其他人问。
袁三朝问话的人翻了个白眼,得意道:“当然是想个合适的理由叫叶家少爷过来说话,再想个合适的由头把我们要说的事引出来,最好还能让他无法拒绝。”
沈凝霜看他,“你有主意?”
“当然。”
袁三大手一挥,几人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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