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学霸舍友
面包车开进学校以后没有直接去宿舍楼，而是在图书馆前头的空地停下了。
这片空地看起来比安阳北站更像是接站点，四个遮阳棚，其中两个里面坐着班长，另外两个里面坐着护士。
四个棚子前边都有人在排队，相互之间有一米左右的间隔。
陈业生看得明白，只有在护士这边通过的，才能去班长那边登记。
护士手里的应该是某种测量仪器，新生两手洗消后放在仪器上按15秒，就可以确认是否感染疫病。
效率很高，而且当场出结果。这仪器陈业生从来没见识过，连新闻里都没有关于这仪器的报道。
不愧是军校，有点东西啊。
轮到陈业生的时候，陈业生特地观察了一下，这仪器在手放上去的时候会有轻微的震动，过了一会儿底下亮起了绿色的指示灯，接着他就听见护士说：“可以了。”
莫不是声波？
陈业生一边思索着一边去旁边的遮阳棚排队，接下来又是一轮登记。
陈业生看到自己的宿舍是在5号楼，317号。
“这个也是5号楼的，刚好凑一车了，拉走吧。”登记的班长喊。
接着陈业生就看到一位大三的男班长坐上了摆渡车的驾驶座，另外有三个学生已经坐在上面了。
“同学你好，你是317的啊？”陈业生一上去，旁边坐着的一个小胖墩就凑了过来，笑嘻嘻道：“我也是317的，咱们是舍友！”
“这么巧啊！”陈业生也笑道，这胖墩的笑容让他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自打邱腾把他送去东风军校的招生处，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好像所有人都懒得搭理他。
此时这小胖墩凑上来，倒是让他觉得分外亲切。
不过想想也是，之前面包车上那些未必是一个系的同学，以后虽说都在同一个学校里，但到了毕业都未必会认识，倒也没必要建立关系。
“我是盐城的，你呢？”
“江海市的。”陈业生道。“我叫陈业生，学业的业，生命的生。”
“我姓贾，名浩学，浩瀚的浩，学习的学。”小胖墩笑道。
陈业生：“……”
这名字不错。
车上的另一个哥们本来在独自高冷，闻言一愣，盯着贾浩学叫道：“啊是你！”
贾浩学懵逼：“是我，是我什么？”
“我是王琢，省排第二，第一是你！”
那人愤愤道，显然是因为与状元失之交臂而耿耿于怀了一个暑假。
“啊，这个世界嘛总是有参差的……”
“混账，参你个der的差！咱两就差05分好不好？”王琢怒：“害得我被我哥鄙视了一个暑假。”
“你省排二为啥还被你哥鄙视，莫非你家祖传省一？”贾浩学表示好奇。
“被你说中了！哎……”王琢无奈叹气：“我爷爷当年省状元，我爸也是，我哥前年的状元，就我一个省二。”
王琢说完，车里其他几人都是肃然起敬，就连前头开车的班长都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状元世家。
强得很。
跟省状元和省榜眼坐在一起，陈业生立刻觉得自己在知识上被碾压了。
刚过一本线、不敢说话。
好在到底是新生，车上又有班长，话题没有再深入下去，否则陈业生还真担心自己被问候高考分数，那他分分钟就站在车上鄙视链的底层了。
班长见他们消停了，就一路跟他们介绍，这里是实验楼，那里是教学楼，还有什么大礼堂小礼堂等等。陈业生一路看着，心想不愧是军校，跟部队就是不一样啊。
就一个体育馆，就比整个哨所都要大好多了。虽然才8月1号，已经有很多学生在学校里头来来去去，到处都有扛星的干部和扛着一道杠的学员。
开到5号楼后，几人就下车了。王琢和陈业生都是轻装，只有一个背包。
贾浩学和另一个叫林睿的哥们却是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林睿，有一个巨大的迷彩背囊，加一个29存的拉杆箱。
据林睿介绍，自己是部队生，被装都是在老连队里头发的，不像陈业生他们，来了学校以后才发，所以都得自己带来。
于是陈业生帮贾浩学和林睿把行李搬下来，王琢则是手都没伸一下，在四处打量。开摆渡车的班长看在眼里，有些不悦。在王琢询问他一些关于学校的问题时，那班长都懒得搭理。
班长扭头对陈业生道：“你们班长还没回来，自己去宿舍吧。你们检完疫，以后可以不用戴口罩了。床头卡上有姓名，甭管是上铺下铺，分到哪睡哪。”
“是，谢谢班长。”
陈业生没有像其他新生一样说“好的班长”或者微微鞠躬，而是挺直身姿用“是”，这让班长有些刮目相看。不过贾浩学等人显然不懂这一点，那班长便道：
“在学校里没有鞠躬，只有敬礼，腰不准弯，也别总低头，看着没精神。回话用‘是’，不要用‘好’。”
贾浩学几个自然明白，班长这是在教自己一些基本礼节，而在部队，礼节礼貌是很重要的，便诚恳道：“是，谢谢班长！”
班长点点头，没再多说，开车走了。王琢和林睿是一个宿舍的，也即一个班的，他们的班长已经来了，就跟着班长走了。
陈业生则是帮贾浩学提行李，一起去了宿舍。一路上贾浩学喋喋不休，问陈业生是不是在部队待过，或者家里有当兵的啥的，怎么好像对部队的礼节礼貌挺懂的。
陈业生自然不会说自己已经在哨所练过三个礼拜了，只道是中学的时候就是在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念书，当时军训的时候教官教过。
贾浩学表示理解：“军训嘛我们中学也有的，但感觉我们那个教官不行啊，没你们这个专业。你为啥会考军校，是你自己报的么？”
“嗯，我一直都想来部队的。”陈业生道。贾浩学对陈业生大为赞扬：“可以啊兄弟，很有理想嘛！我是想来搞科研的，我一直非常热衷于各种研究。听家里说咱部队的超武研发落后世界平均水平，希望能在这一代赶上！”
陈业生连连称赞——小胖墩这才是真有理想。
说话间两人就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很整洁，是六人间。三组上下铺，三座大衣柜。此时宿舍里已经有两人了，看到陈业生二人进来，热情地打招呼。
“你们好，朋友们！”卷毛同学非常热情地接过陈业生手上的行李：“兄弟，你叫啥？”
“陈业生，这个是……”陈业生想说这行李是贾浩学的，然后就见卷毛同学把贾浩学的行李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是上铺，床头卡就贴在床架上，里头写着他的名字和籍贯。床是铺好的，被子也叠成了豆腐块。
贾浩学无语：“兄弟那是我的行李啊，而且你为啥要把它丢到床上呢？很明显那是要放在柜子里的生活用品呀！”
“哦真是抱歉。”卷毛同学说着就跳了起来，一把够到行李，然后放到了贾浩学的床上。
陈业生脱鞋爬上去，整了整被弄皱的白床单，而后从背包里取出了随身带的被子。
卷毛等人被这波操作惊呆了——其他人也有背包，但都是带的一些生活常用品，谁没事带一床军用被子！
这被子自然是陈业生从哨所带来的。部队里说被子是军人的第二张脸，陈业生的兵之初被子是哨所里的那床，这自然得带着。
至于这一床被子，可以先收在包库。
“报咱们学校后我就买了一床，先习惯习惯盖军被。”陈业生解释道。
于是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卷毛非常热情地要帮忙。几人乱七八糟地聊天和忙活，卷毛忽然问：“你两体磁是多少啊？”
陈业生一愣。
罗预说这是绝密，哨所班长说学校不谈数据，这咋一来就问啊。
贾浩学则回答：“没问。”
“真是冷漠！”卷毛叹了口气。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手上虽然还在帮忙陈业生和贾浩学收拾东西，但明显不像之前那样热情了。
这态度的转变不是那么明显，卷毛也不希望陈业生二人觉得难堪，不过他没刻意去飙演技，因而陈业生能看出来，心里头有数。
原因在“体磁”上。看来这个卷毛就是所谓的“世家”子弟，早就知道自己的体磁数据了。
现在来问，大概就是想大概摸一下底，知道哪些是世家人，哪些人的数据更高。
东风里，世家扮演的究竟是怎样的角色？
军校，还真是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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