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新训班长
虽然到的比较晚，过了饭点，但还是有班长给陈业生和贾浩学送了晚饭来。吃完以后两人按照班长的指示，将餐盘放到了三楼岗哨旁边的筐子里，有人会来收取盘子。
回宿舍以后，卷毛同学已经打开了电脑，现在是七点，按惯例部队都要看新闻。
陈业生以前也是不怎么爱看新闻的，但奈何即便是哨所那种穷乡僻壤，电视什么的都装得非常齐全。只要到了点，所有人都得一起看新闻。
而且哨所里娱乐项目太少了，这个新闻不止得看，还得要评论。连长和猴排长有时候还会根据当天的新闻内容讲一些时事政治，分析下国际局势之类的。
比如喜欢管天管地满世界插手的麻约，人口众多封建思想严重的印加，恐怖主义甚行的拉西，还有和华国交好的多巴……
所以现在陈业生看新闻的时候，能一眼看到第三层。哪一国进行军事演习了，哪一国通过什么法案了，新闻联播那都不是随手报道的。
就比如今天，华国的东舰队在台省，配合空天军进行联合军演，那明显是要向麻约示威的。麻约策反台省的贼心不死，试图扰乱华国的安宁。
陈业生认真看着新闻，寻思自己以后也是要当军官的人，政治敏感度一定得有。
卷毛就不太关注，自个儿在刷手机。
贾浩学手上拿着个本子在演算什么，另一个同学则是和陈业生一样，在看新闻。
“现在是看新闻时间，谁允许你玩手机的？”
陈业生正默默看新闻，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其他几人慌忙起立，陈业生也是赶紧站了起来。
却见来人胸前四道竖杠，再一瞧，正是今天在安阳北站接站的那位班长，江亭。
江亭戴着口罩，眼神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见其他几人起身，道：“坐。”
陈业生等人立刻坐下，卷毛也跟着一起，江亭却道：“没说你。手机放桌上去，继续站着。”
旋即江亭扭头看向外边，道：“你两进来，先拿小凳坐下，看完新闻再收拾。”
他说完，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新生赶紧进来。很明显前边轻装的是地方生，没什么行李，后进来的那个是部队生，背上是硕大的背囊。
地方生进来以后看了一圈，没找着凳子。陈业生有心提醒他，却不好说话。
没轮到他开口的时候。
好在有部队生，他把床柜抽开，将凳子取出来，而后左手大握把，右手小握把，双手合力直接帮地方生打开，很快坐好。
江亭又道：“其他人也把手机交上来，自理时间会发给你们。”便缴了众人手机。等手机交齐，他喊：
“裴宇。”
“到！”刚坐下的部队生立刻答到，起身立正站好。
江亭道：“我不跟你们一个宿舍，以后我不在的话班里就你负责，出事我找你。”
“是！”裴宇声音洪亮。
江亭拿着手机离开，直到晚上洗漱都没见他。
熄灯以后，陈业生躺在床上，一边把玩着手上的|辟邪|，一边回想起在家里和在中学的时光，又想起今天一天的见闻，结合之前在哨所生活的三个礼拜，觉得有些不真实。
一想得多了，就容易失眠。其他人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直到鼾声四起，陈业生都没睡着。
想到明天就要开始训练，陈业生担心睡不好影响明天状态，少不得挨批，更加心烦意乱。
忽然，他听见有人开门。
那人脚步声很轻，但还是把陈业生吓了一跳。他屏住呼吸，利用上铺优势悄悄瞄过去，却见来人身形，正是他们的班长江亭。
衣服没换，还是接站的那一身制服。
江亭没有开手电筒打扰宿舍里的人，只是借着窗外淡淡的光看了看。卷毛的被子被蹬掉了，江亭就蹲下身慢慢捡起，给他把肚子盖上。
其他人的状况大致如此，江亭很耐心地处理。而后他掏出已经调暗屏幕的手机，举到陈业生跟前。
“00：31”
陈业生很茫然，他动作的幅度那么小，都能被班长发现？
班长这是在示意自己赶紧睡啊。
陈业生连忙扯扯被子，表示自己已经领会了班长的意思。班长没有说什么，轻轻走出去，轻轻带上门，又轻轻地放回门把手，整个过程几乎没怎么出声。
又过了不知多久，陈业生终于入睡。
第二天天没亮，灯也没亮，陈业生被人摇醒。他望过去，见裴宇已经一身迷彩服穿戴整齐，其他人也都起床在叠被子或者洗漱，八成都是被裴宇摇醒的。
裴宇说：“五点二十了，咱们得在起床之前叠好被子，换衣服洗漱。”
“……”陈业生醒了，又好像没醒，半死不活地把被子铺开。
在哨所除了第一周起得早一点，其他时候都是提前四十分钟起床就行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起床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吧。
直接提前一个小时的么！
陈业生认命地要开始叠被子，然而他正要折三折，裴宇却连忙道：“那个，咱们得在地上叠被子。”
“啊？”陈业生懵：“班长说的嘛？”
哨所的人还有罗预都告诉过他，在军校不用把被子抱到地上叠。
事实上，班长们会刻意去教怎么在床上叠被子。在哨所的时候，郝班长就有教过陈业生，怎样在床上叠被子。
手法都差不多，只是因为床太小，被子不能完全铺展开，要多折两次。
听到陈业生的疑问，裴宇道：“那倒没有，不过我们新兵的时候就是在地上叠的，床上也叠不好。”
“没事没事，我暑假有专门练习过叠被子，我会这个。”陈业生摆摆手，飞快地在床上折、压。
裴宇没奈何，就先拿着抹布擦床架，一边擦一边看陈业生叠被子，想着一会儿帮他整整被子，别挨骂了。
没想到他才擦了两个床架，不到五分钟的功夫陈业生就叠好了。
方方正正，四平八稳，不比裴宇自个儿叠的差。
裴宇：“……”
裴宇问：“兄弟可以啊，家里有人当兵？”
“算吧。”整个哨所都是家人呢！
陈业生现在的被子处于最好叠的时候，等到再过几个月里头棉花就不如现在好整型了。
几人动作都很快，六点吹哨亮灯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唯一麻烦的是卷毛的被子，实在是丑得别具一格，裴宇帮他掐了半天还是歪歪扭扭，根本立不起来。
裴宇着急，卷毛却好像无所谓似的，搁那跟裴宇聊天。
“我听说部队生的体检要求很高，才能有资格考学的，宇哥你体磁值多少啊？”
“啊没有，就卡线过的。”
“你见过厉害的号手嘛？作战单位应该很多吧！”
“那都是机密级以上的，我哪知道啊……”
裴宇明显想避开这个话题，卷毛却是不依不饶，陈业生虽然同情裴宇，但一直侧耳听着，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东西。接着他眼睛一瞥，连忙立正。
“班长好！”
其他人连忙跟进：“班长好！”
来人自然是江亭。此时后者已经换上了迷彩，口罩也摘了下来。
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班长，表情很严肃，但气质很温和。他看了看已经收拾完毕的宿舍，没说什么，只对裴宇交待：“不用上手整，教他们弄。”
旋即他走到陈业生的床铺旁边，道：“这被子是你自己叠的吗？”
“报告，是！”陈业生立刻回答，底气十足。
“很好。”江亭表示肯定，也没问陈业生以前是不是学过。随后他示意裴宇关上门，宿舍里六人见状赶紧站成一排。
显然班长有话要说。
“我们学校跟其他学校不一样，包括军校。你们能被录取，就说明你们都是特殊的。
每一届新生进来后，都有那么几个喜欢打听数据，打听怎样能成为号手。
这些事情我管不着，新训以后你们想怎么样是你们的事。”
说着，江亭眼神骤然凌厉：“但是，这三个月内，别让我听到你们讨论什么数据，更别让我看到你们搞小团体！
还有，别以为自己是世家出身就高人一等，在我这不存在什么特权。学校里数据好，出身好，最后混不好的比比皆是。
你要不服，你就想法子撤我的职，否则只要我还是你班长，你就得听我的！”
一长段说完，宿舍里的人都是一愣，卷毛等对号入座的是惊讶，陈业生则是啥也不知道，干愣。
江亭眉头一蹙：
“听清楚了吗？”
“是！”几人声音整齐划一。
“好，收拾一下，今天先不出操，一会六点四十听哨声开饭。”
江亭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裴宇叹了口气，道：
“求求了兄弟们，新生不谈超武，这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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