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梦里的女人
漆黑的夜,微弱昏黄的路灯,血腥的现场。
一具被车撞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以一种非常奇怪而僵硬的姿势,横卧在现场。
嘈杂混乱,人声鼎沸,有人在哭,有人在喊…
有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驻立在深夜的街头,他目光深遂而专注,眉头紧锁,他慢慢蹲在尸体的旁边,手指阻在唇角,思索得出神……
左空青置身其后,感觉那身影怎么熟悉得好像刻在脑子里,但又怎么也想不起那是谁?他想上前唤他,可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分毫也迈不出去。
这时,有人在拍他的肩,那是一副细白纤仟,柔弱秀气的手指,他微微转头,还未看清来人,便被一张冰冷柔软的唇快速贴上,他本能地一滞,向后退了退,但那唇却贴得更近,更紧,香甜沁人,欲罢不能。
他本是躲着的,他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响,便完全不管不顾地反噬过去……
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感觉细嫩柔滑的皮肤压在自己的唇下,吊梢凤眼被细长的睫毛遮着,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他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从未近过女色的自己,为什么浑身发痒,好像从骨子里往外窜着一股狠劲,就想把她拼命地按倒撕碎,下体的紧绷感好象马上就要炸了,两只眼都憋出火来。
她到底是被按在身下了,周围是众目睽睽的街头……
然后,他醒了;
然后,他觉得身体里的那股火,实际上还憋得发炸;
然后,他躺在凌晨微蒙的床上,双手并用的开始忙活,眼前回想着那张梦中完全看不清的脸。不知不觉,竟幻化成了裴依白,那白糁糁的脸,清汤挂水的长发,空洞的大眼,好象随时都要将自己穿透似的…
……
“靠。”
他暗笑自己雏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从上学到上班,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忙,一直也没有个真正的女人入得了他的眼。连他自己都奇怪,怎么时不时总会想起裴依白来,她长得又不是很惊艳的漂亮,顶多算是白净罢了。可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很神怪的力量,让脑子里总蹦出她来。
想想一会儿,在医院还能看见她,心底竟有点小期待,他忙起床洗漱,挑了件干净的衬衫和西装。
七点五十,医院住院部楼下。
他看到了总监林凤英,整个GR最出名的女人,五十岁出头,复古内扣梨花烫,脸上所有零部件,大到下颌,小到毛孔,没有一处不花银子整过的。
为了固定自己的level,一年365天都是一水的复古高定民国风礼服,怎么华贵怎么来?什么热血运动,庄重职业,浪漫休闲,各式被人穿烂的风格,从未近过人家曼妙多姿的身儿。常年就是仙气飘飘,连下雪天,也能穿出一件雪山飞狐似的翻毛大氅来。
人家要的就是这个范儿,手里成千上万的客户,哪个不被她无比震憾的行头惊住,哪个见了她,不从骨子里往外,由衷地叫她一声“林仙”!
远远见到帅得一塌糊涂的左空青,林仙的声线都软了八度。
“空青主任,”她穿着一身水红刺绣对襟大袄,无比刺眼地在众多医院病患眼前,象只花蛾子似的扑过来。
“林总监,”左空青倒是客客气气的,他不由得向她周围张望,却没见到那个早上还幻化在床上的小身板,多多少少心里有点失落。
“你那小徒弟哪儿去了?”
“谁?”林凤英先是一愣,马上回过神来,“你说依白呀?今儿用得着她吗?我告她不用来了,你还不知道那班主任小娇容,谁敢跟她请假不参加新人班呀?谁要是不去,她就不给人家下工号,这让人以后怎么干活啊?”
左空青脸一沉,冷得象块冰,抬脚就往住院部走,心里寻思着,找个机会得调教调教裴依白,爽约不知道说一声吗?特别是对这么帅的他!
“依白很重要吗?”林凤英屁颠颠地跟在他的身后,“你要是有事就打电话,那小丫头乖得很!”
“她是你从哪儿增来的?”
“她呀?她是我外甥女,我是她二姨,打小哭着喊着就要跟我干这行!谁让我挣得多,让人眼红呢?”
“忽悠吧你!”
“忽悠啥!你要是跟我干,不比你现在强多了,别看你现在是个主任,你一年挣的都赶不上我一个月,你要是想干,我收你啊!”
左空青瞪她:“你知不知道GR一万多代理人,都是这么跟我说的。”
林凤英立刻哈哈笑起来,GR打人海战术,业务员增员比做保险还难,遇到个好人,不收到自己的麾下?就象苍蝇盯上了鲜粪,一口没吃上,馋得那么抓心挠肝。
她收了笑,带着浓浓的风尘气,神秘地靠过来,“我说空青啊,咱姐俩说老实话,我这么多年都办多少个客户理赔了,咋就这个,你一大早就来现场调查?是发现哪儿不对啦?这客户一家子十好几口都是我的客户,你可千万别不赔他呀?这家人我惹不起。”
“我说了算吗?”左空青躲了躲她靠过来有些发烫的肉体,“我要是说了算,整个GR都是你的。”
“真能闹笑!”林仙嬉皮笑脸地,跟在他的身后。
但左空青收住脚步,沉思片刻,异常严肃地说:
“林总监,我可提醒你,这张单子,我怀疑客户带病投保了?这可是很严重的斯诈,要是被我们查出来,你觉得后果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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