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衣娘娘初次现身
可惜愿景再次落空,随着那紫狐妖力越来越强,寒冰网也捆束不了它,断成了无数条细线银丝四分五裂散于空中。
我心里咒骂一声跳上白鹤希望再一次将紫狐引出闹市。
说来奇怪,那紫狐一开始闯入我的房间很明显它的目标是我,可从它站立的房梁塌陷之后,聚集起强大妖力的紫狐开始不受控地遁入夜市,肆意践踏房屋,滥杀无辜。
京城最高的城楼上现在已经架起火药弓箭,靶心直指紫狐,但顾及城民,不能下射杀令。
西街刚受到紫狐侵袭,俯瞰而去,满眼断壁残垣,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阿蛮……”
“娘亲,阿蛮害怕……”
我从上空而过,避开那灼人的火焰驭着白鹤从天空俯冲下来,找那哭泣的女童。
女童面前是一座即将坍塌的布坊,女孩站在熊熊烈火中左右彷徨,三四岁模样,衣衫褴褛,低头啜泣,孩子的母亲领了一个男童已经逃出去,支撑不住跪于路面,隔着火门呼喊院中的女儿,不住拉扯身边来往逃命之人求救,哭得肝肠寸断。
那女童还没晃过神来,一道白影横截腰身,那女孩轻飘飘的身子已经被我带离火海。我把那女童从鹤背抱下来交还其母亲,刚要起身,便被后面追过来的紫狐一掌推出十米远,硬生生在地上拉出一道白沟,那百鹤也落入火中,骨架形神具毁,这下是真的飞不起来了。
我嗑了一把血,望着随之落在地面上的紫狐。
密集的烟花在我身后的头顶上空引爆,这是禁军和镇安司召集人马的信号,铁蹄越来越近,我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紫狐拖在这条街上,等禁军和镇安司过来捉它。千万不能再激怒它,让它逃走,我好言好语哄它。
“诶呀,我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还妄想当您的的主人,要知道您可是神兽啊,青冥山修行千年,法力高深,而我就是一个文武双废一身淫/贱骨头的凡人,哪有什么资格当嘛。”
“紫狐大人,您老人家有大量,我刚才说那些不知天高的话惹您老人家生气,都是我不对,可您看您也教训过我了,我现在躺在地上喘气都费劲儿。”
那紫狐掘掘身后的土。
我吓得连连摆手,“诶呀,你看你看,我这嘴又没有把门儿了,我这么说不是说您小气,跟我一介凡人生气,我是说……呃……您看您老人家要是单纯出来玩儿呢,今儿个全京城彻夜无眠,火光连天陪您玩儿了个痛快,想必神兽大人出来这么久了,青冥山肯定有好多事等着您回去处理呢,您高风亮节,就放了我们吧,呜呜呜……”
那紫狐顺着我的视线往后一看,后面搀扶在一起的男女老少吓得一阵哆嗦往后退。这条街给紫狐堵死了,他们出不去又逃不掉的,躲在墙角下战战兢兢。紫狐微眯眼看我,还在发怒中,但好在没刚才那么凶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冲某个低低啜泣的小丫头勾勾手,“你,说的就是你,过来。”
那丫头又惊又恐擦了一把泪向我走过来,那紫狐微整毛发,那丫头以为对她不测吓得哭出来,我抹干净她脸上的泪,让她跪在我旁边看那紫狐,我问得很大声,“丫头,你说,你今晚陪神兽大人玩儿得开不开心,同不痛快啊?”说罢,那丫头便惊惧愤怒地回头看我,我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就是旁人看我的表情,我压低声音跟那丫头说,“快,演戏给紫狐看,不然我们今晚都要玩儿完。”
身后不明真相的百姓低声怒骂我,“原来只当南国家大公子是个水性杨花,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还是个贪生怕死,泯灭人性之辈。”
又有人说。
“不知道那紫狐是怎么认他当主人的?”
还有人接话。
“你哪知眼睛看见这紫狐把它当主人的?这紫狐要是杀我们,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他……”
我牙齿生寒,蓦地捏紧那丫头下巴,逼她趴在地上看着那紫狐,“给本公子说,你开不开心?”
“小女年过七旬的堂上惨死家中,不足两月的幼弟葬身火海,母亲悲恸昏迷,现在垂垂挣扎在鬼门关,大公子如向我这般,如何对着这禽兽说出这种混账荒唐话?”
她啐了我一口,像啐在那紫狐身上,紫狐暴吼一声激起地上的碎石乱木向我们刮来,我赶忙把那丫头护在身下,一丝酒味扬过来,莫名有些熟悉。
紫狐虽然暴怒但并没有再对我们发动攻击,我放那女孩离去,隐隐觉得紫狐状态不对,它四肢剧烈颤抖,意识似乎不清明,我叫它,它狂躁地甩甩头,看看左右,就是不看我这里。
我瞅准时机,扯过那布坊垂落于房梁的绸布,蹬墙近得紫狐身体,于暗袖下飞快射出三枚银针插入紫狐大腿。紫狐知我偷袭它,硕大的脑袋将我撞倒在地,接着便向我踩踏而来,我用力想要合上它的嘴巴,咒骂道,“你这个紫狐,出门不净口的吗?你这嘴巴也忒臭了!”
我脑袋就在它嘴边,八成这回是要死了,还哪里管的上它动不动怒。
“阿爹,孩儿不孝,守不住南国家的门楣,要是我死了,煞气可破,您就赶紧调理调理身体,再添个孩子吧……这回生个真正的公子……小春花,别惦记我那二两银子了,好好跟你丈夫过日子……”
我泪水横流,都说完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还活着,难道是紫狐听出我遗言了,好心给我留点时间,让我都说完,不至于抱憾下黄泉。
我睁开一只眼看,头顶上向我摆出攻击姿势的紫狐一动不动,它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后面牵制住,脑袋仰起来,喉咙发出声嘶鸣,轰然倒下去。
“我的飞针术已经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我连它妖脉在哪里都不知道,居然真的刺中了?”
“天神菩萨显灵了,天神菩萨显灵了!”
“天神下来救我们来了!”
“真是白衣娘娘下凡了!”
这是对我说的?
嚯,黎民百姓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我南国风浪荡风流、不学无术、自甘堕落的风评终于要逆转了,从此以后,我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对我顶礼膜拜,三跪九叩。
就让我来接受万民的敬仰吧。
“公子,你怎么敢直视天神娘娘,这是大不敬,快点来跟我们一起跪拜。”
嗯这又是在跟谁说话是我吗。
紧接着就有人拉我衣角,我从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飘飘然眩晕中转过身,果然刚才那些嘲讽我的百姓齐刷刷跪在我面前。
“起来,起来,不用跟本公子这么客气啦!”
我热心地扶那个刚才拉我衣摆的老朽,那老朽慌慌张张看我一眼,低下头继续去跪拜,任凭我怎么拉都不起来。
我正纳闷。
一转身才看到我前面十米远的歇山屋顶赫然立着一位白衣身影,通身雪白,斗笠上的白纱长至脚踝,身影修长纤细,朦胧轻盈,飘飘欲仙。
我手里的锁灵绳不知道何时跑到那人手上的,那人已将锁灵绳套于紫狐颈上,微微收紧绳子,那紫狐挣扎了几下,楼顶纤细的身影始终紧束着手里的锁灵绳,轻巧的几个收手间,紫狐身上浓重的妖气便渐渐退下去,最后变成一只碗口大的小狐狸,乖巧地蹲在地上看着我们。
我惊地一世找不到下巴,不知道是因为这狐狸,还是从屋顶飞下来来到我们面前的白衣身影。
“多谢天神娘娘搭救,老夫替程家巷八百多位子民谢过天神娘娘。”
“谢谢娘娘搭救,真是观音菩萨再世了……”
“咱家能活着见一回天神,咱家就算死在这紫狐爪下也无憾了……”
我看着这些叩首的人,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喉咙里好像有一团火要滚出来。
我指着地上一个哭得满脸鼻涕的老家伙问。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天神娘娘,万一她是男的呢?”
这人一身白衣,斗笠白纱盖过鞋履,哪里能看出她是女人?
被我质疑的人并没有理我,从始至终冷冷清清的样子,转身欲走。
“谢谢天神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女童走到白衣身影面前拦下那人,声音软糯清甜,六七岁模样,褴褛布衣,抬起头甜甜地对着那白衣身影笑。
女童刚要伸出手抓那白衣服,似乎是怕脏了,又羞怯地收回手在自己以上蹭了蹭。那女孩满脸都写着想要白衣身影看看自己,那白衣身影头微侧了一下,淡淡地说,“不必谢。”然后便径自往巷外走。
“大公子,你怎么敢质疑白衣娘娘的……真是天大的不敬!”
某个马后屁站起来看着我说。
“我跟天神说话,感你这老龟/头什么事!”
我望着那白衣女子的背影怔了怔,没看那老头青黑的脸,转过身去勾勾那小丫头鼻尖,“刚刚是谁救你脱离火海的?怎么不见你这小丫头感谢我呢?”我吃醋地掐掐那女童脸。
那女童嘻嘻一笑,从背后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拨浪鼓,推到我怀里,“大哥哥,阿蛮就这一个,给你。”
我掐一掐她小脸,“幸亏,你这小丫头有良心。”
“大哥哥抱。”
那女童向我伸来软糯小手,听我说抱不动她了,接着我便直直地倒下去,女孩接过我手里的拨浪鼓,再看时,上面已满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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