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深入
偏僻的“驿馆”,除了人迹罕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匪患居多。邱睿和许彬在卉微的屋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着一番。
“老爷...你就睡下吧,小妹...”
“小妹...卉儿的安全我来应...应....付”,
“会很安全的,老....老....爷放心......”....
许彬抖了抖藏在身子里的“仆刀”,在故意发出声响后说道。
“放心,我放心,放不下心的是你...”
“看的出来你已经非常劳累了,”
“传信号,跑马,渡江...”
“这些都是你给我们的安全,”
“可你的安全如何保证啊”!?
邱睿语速加快,心情不安地说道...
突然,一阵像鸟鸣的声音从许彬口里发出!
“是笛子”!
邱睿看到许彬口里含着的,是一个珠子般大小的类似某些“信物”的东西。
“邱官人,你胖了”!
邱睿没有看见人影,但只听见浑厚的嗓音下,感觉出此人功夫不一般!
“是十年不见”!
第二个人...
话音落下,两个身影悄然从邱睿两旁的树丛分别走出来。
“斗笠”,
“是斗笠”,“自己人”。
邱睿暗想下心中如盘石落地,踏实舒服了般....
“你们是搭救我一家的人啊,老臣怎能忘否”!?
话毕,邱睿便要弯腰拜谢这两位“斗笠佬儿”。
“少爷不放心,便派我们俩人追踪到这里,”
“护卫您老人家的安全”!
两人连忙上前拦住正要拜谢的邱睿。
“谢圣上恩典”。
邱睿闭目言谢道。
“哈哈哈哈,十年的毛病还是改不掉啊!”
“应该说“少爷”才是”。
两人一口同声说。
“有...有...有你们在...我...我...就...就放心了”...
许彬说完话,朝卉微房间走去,靠在门栏边坐起身子,
戴起斗笠,闭目睡去...
原来,邱睿一家十年未见的这两位“斗笠佬儿”,都曾是“先皇”、“少爷”的太仆寺车碾仪仗护卫。“永庆八年”的“京师戡乱”,一路上护卫着“少爷”,保证他的安全...
两位“斗笠”,都是身材魁梧的壮汉。但当旁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二人的外貌是有着对比的参照。一位脸圆浓眉的“红面庞”,犹如关公一般。一位则是瘦脸丹凤眼的“黑面庞”,酷似张飞的模样。
在“永庆八年”的戡乱中,两位“斗笠”帮助邱睿一家南下避祸。临走时把幼年的许彬带走在身边,让其在二人身边成长。跟随江边的浪子学武艺,认习俗。就这样十年过去了,许彬在周边“斗笠”的影响下。成为了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也是一位“虔诚有加”的步祖教信徒。
而在十年的江患漂泊中,许彬没有与“步祖”任何一个人接触。戡乱的童年惊吓阴影,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剩下的只有“勤学武艺”、“保卫自己与身边的挚爱”在他的信念里深埋扎根...
江边街头浪子的手艺,许彬都有所目染并且熟练。十年的练习,许彬练就了非常快的“刀法”,而这个趁手的兵器就是在外人看来并不起眼,甚至有些锈迹的“仆刀”。教习的师傅正是搭救他一家的“斗笠”二人。
“撩刀,唯快不破,”
“劈刀,气势逼人,”
“砍刀,眼见为实。”...
.....
“刺刀,重如泰山...”
此口诀共有十三句,是远古战国时期一位浪客游走江湖的刀法。以比武打斗称作自己的平生一大乐事,一生中以“求败为荣”。年迈之前把每次决斗总结成画,世称“鬼刀十三式”。后传承于一位宫廷“药师”,也称“药刀十三绝”....
这种仆刀刀法,在步祖教庭里算是“长老”、“师傅”级别的功法。但是却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是“步祖”一个特例。起初步祖庙会的水手浪子们对许彬传授刀法这一事情,大都表示反对。觉得是对步祖庙等级戒律森严的信仰一种亵渎,所以也对许彬练刀提出了要求。不对步祖庙会的任何人面前使用此刀法(注:步祖仙君除外)。
许彬被此“二人”传授了“药刀十三绝”后,为了避人耳目每日练功到深夜,这样的勤奋状态保持了近十年。传授功法的“斗笠”二人在一次试刀功的比试下,二人联手合力才与许彬打了个平手。
“你们俩个,打斗起来真是难缠啊”,
“就如同包子馒头发的“死面”一样,难搞的“胡搅蛮缠”...”
“不如,就叫你们二人“红面”、“黑面”......”
“哈哈哈哈哈”。
许彬笑着说道。
那日,是他露出了近十年来第一次的笑容。
而许彬有所不知,“红面”、“黑面”是“步祖”宫廷时期的御用护卫,亦是“步祖教”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却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身上,可见这名男孩拥有着极其高深的武功悟性。许彬非常感激“红面”、“黑面”这二位斗笠佬的培养,所以自那日深山比武试功之后,许彬就开始了“步祖”正式授予的刺客任务。并且都完成的非常出色,也得到了“步祖”长老师傅们的认可。
自“京师戡乱”的那一日后,童年的许彬被惊吓过度造成了医治不好的“口吃”。但在比武的过程中,“红面”、“黑面”二人发现,只有在许彬亮刀时,说的话语就异常的流畅。经过观察才了解,凄惨惊吓的童年只有在练武时才拥有完全的“救赎感”。练就本领就是在保护自己,保护卉微,保护老爷,报答所有的恩情...
十年,许彬的刀法无比精湛,任务也非常的出色,所有的进展都非常顺利。但是却造就了旁人看到的“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的许彬。这些都被传授功法的斗笠二人看在眼里嘿然不语....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驿馆及周围的安静。
“管家的,出门迎客,点菜啦...”
这句话喊声异常大,惊扰了驿馆的住客及邱睿一家人。“黑红斗笠”这时从邱睿房里藏在了屋外的草丛里隐蔽戒备,许彬摘下斗笠抖了抖怀中的“仆刀”从外屋走近大堂一探究竟。
“管家,给洒家过来倒酒,乖乖滴”...
“管家,人呢?出来”...
是一群附近衙门的“杂兵”来驿馆吃酒。这里地处偏僻,方圆十公里才只见一家这样的驿馆。而驿馆管家克扣政府发的粮饷,又与当地官府私通做起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拦路生意。于是才有了当晚这样一出不和谐的剧情。
“爹爹,发生什么事情了”!?
卉微来到隔壁爹爹邱睿的房间说。
“没什么事,一些官府的人讨水喝而已”。
邱睿说完随后望向窗外左右张望着。
“只是些吃....吃...皇粮的佣兵罢了”...
许彬低沉的声音不屑地说道。
“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这里大晚上感觉好吓人啊”!
余文芳一旁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说道。
“我一人....”
“足矣”...
许彬走出了邱睿的房门。
“他们声音好大啊,我和卉微都睡不着觉....”
“官府的人不太好交流,要不我们收了马车一晚上赶路到城里住下吧”。
卉微打断了余文芳的话,加快语气般说道。
“我去和他们说吧”...
“让他们小点声。”
“好歹我曾经也是个官”....
邱睿说。
“老爷,他们看着都是些粗人,我去吧”。
许彬拦起邱睿的身子上前一步说道。
“我去让管家和他们说”...
然后许彬借一步出了房门,来到了大堂小二说:
“你和他们说说声音小点,我们明天好赶路”。
“麻烦了”...
“管家在房里,这些兵士向来蛮横,我都不敢和他们搭话的”。
说完,店小二拿起扫把借故走出大堂...
“你们....”
“别嚷了”。
...
顿时屋里安静了片刻。随后兵士都发出了哄笑:
“你是哪斯”?
“爷爷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其中一个杂兵说道。
“我是...”
“来店里住客的”...
说着许彬抖了抖肩膀。
“爷爷要喝酒,识相的就不要插嘴”,
“小心给你关牢牢,这才叫让你睡个好觉”!!!
其中一个兵士说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
“我”...
“我...”
“你有什么啊你有”!?
没等许彬的话说完,一士兵插起话来。
“我有你裤衩的大宝贝,倒滴酒”....
众人笑然...
“我有刀”!
杂兵们上下打量了一会许彬的模样后,其中一个兵士扯起嗓门叫唤道:
“你有刀”!?
“你有刀又怎样”,
“我有几十条刀”。
“又怎样”!
“哈哈哈哈”。
在又一阵哄笑后,士兵手指着许彬说:
“来,你来给爷爷倒酒”!
“我”…
“我不会…”
“喝”…
“酒”。
许彬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这厮,叫你喝酒你不喝”,
“来,给我灌酒”。
看起来是官职的士兵扯起大嗓门,唤起旁边的人上来抓许彬倒酒。
瘦弱的许彬就这样被几名壮汉兵士,拉扯到桌边被众人“撒野”、“戏弄”。
“啊啊啊…”
“我的手”…
话语间,一位锁许彬肩头的士兵手腕划开了道碗大的伤口。当他回过神再细看,手指已经断了“三根”!
“鬼刀,十三式”…
“挑刀,雷凌迅疾”…
士兵锁起许彬的肩膀部位前,仆刀已经从许彬的衣襟滑出。借力开鞘,再顺势把刀飞绕在手边,挑向对方的身体!
“啊”…
一道血光,喷涌而出!
只见又一位官兵的倒地,这时驿馆内的一群人才反应过来。
“杀人啦”…
驿馆小二叫喊到!
一阵哐啷,驿馆内的一群杂兵齐声抽出身边跨刀!向许彬“天灵盖头”劈砍下去…
“滑刀,灵泄出气”…
“推刀,式无虚式”…
…
“剁刀,劲脆崩裂”…
许彬在口述念过所有“药刀十三绝”的招式下,话语间驿馆所有杂兵们全部随着“口诀”的招式应声倒地。从仆刀出鞘到口诀念完,全部过程许彬只用了三个转身的功夫。
“收鞘”。
当许彬说出这二字后,所有的过程都被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卉微”!?
许彬愣了愣神!向她身旁走去…
卉微看到许彬和所有的这一幕,头也不回的跑出驿馆。她眼前的这位早已不是熟悉的哥哥“许彬”,而是“冷血无情”江湖传闻又血雨腥风的“斗笠佬”…
...
沉闷的步伐...
...
踏上石阶,走进“宝和殿”...据说,“龙”为了防止有人偷盗他的财宝,就在他的“龙枕”下设置了一个机关,以防止有人试图偷帝王的财产。
“参见皇上”!
在一阵洪亮的嗓音下,兵部尚书“左达一”忠诚的为皇帝行跪拜礼...
“皇上,各个地方的部队卫所均在皇上的励精图治下有效的开展练习。各个布政司每月报上来的新任军士都忠诚精良且训练有素。”额....”
“为什么打岔啊?念重点....”
皇帝“武式”在榻前召见自己的兵部尚书,在听到陈述声中的“异样”时,打断了兵部尚书“左达一”的发言...
“额...”
“据北疆地方按察使司的官员通报上来说...”
“北疆都司兵变了....”
“原因还...还有待考察”....
兵部尚书“左达一”跪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
“北疆”...
“又是这个北疆...”
“朕每年给的饷钱,粮食还不够多吗”!?
“军队都是他当地的少数民族军官去指挥的,老子本不想过问”...
“去...把“禁林卫亲军都指挥府”的“椅子”给我叫来”...
皇帝武式在榻前显得有点不太开心...又说:
“这个“朵颜图里”干什么吃的,兵在他手上都管不好吗”!?
“不行就把“北疆都司”换“大越”自己的人上来顶职”...
“要不左达一你去当“北疆都司”指挥使”!
“看他“朵颜图里”怎么做人”...
床帘被侍从掀起,武式坐起身子说道...
“禁林卫亲军督卫府,刘椅觐见”...
皇帝“武式”被“北疆都司”的兵变感到非常不满,遂传亲信刘椅商议北疆兵变之事。
“禁林卫亲军都卫府“刘椅”参见陛下”!
“行了,起来吧...说正事,北疆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回皇上的话,北疆都司兵变,一直由禁林卫在下面的卫所监视着一举一动...”
“皇上可以随时下令,让都卫府的镇抚司去拿人,包括“朵颜图里”...”!
亲军都卫府都指挥使“刘椅”陈述完自己的话语后,皇帝“武式”表情松弛下来,心情也平缓了不少。说:
“罢了,继续叫你的人监视这个“朵颜图里”,要是那边都司不行了两边都一律铲除,而且把“朵颜”带到京城来....那个北疆也别存在了...”
“皇上息怒”...
兵部尚书“刘达一”与一旁的文官说道...
“行了,事已至此风筝牵着线的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椅子”留下”!
“武式”挥了挥衣袖,大臣们随后都应声退下走出皇帝寝宫。
“赐座”。
“谢皇上”...
侍从给刘椅递好了早已准备好的凳子。皇帝开始了与亲信对“北疆”的谋划!
“北疆都司那边是怎么回事”!?
武式走到亲信刘椅的身边说。
“根据臣下面的人说,是饷钱发的不够,都司由下到上闹事演变的”!
刘椅回应道。
“北疆以北,有什么动静”!?
“那边是往外域的关口”....
武式试探刘椅的口气问道。
“臣根据“建安”旧部的流放充军表现上看,并无任何异样,”
“有风吹草动,臣会第一时间回复皇上”!
“好,朕一直都在找“这孩子”与外域通联的事情...这个长线继续放着,这些“武器”和“通灵”的秘方一定要为我所用”...
“遵旨”...
在听完亲信的话后,武式显得有些放松并且相信,一切的计划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邱睿父女一行人经过陆路二十天的星夜兼程,从平江郡抵达“大越”都城“上京”...邱睿选择在曾经的“灾难地”换马出行,首先别无选择,其次“上京”直线距离与“北疆”最近。而别无选择的第一原因,他需要见一个人。恰好这个中间环节决定了整个“北疆”的行程...
“到了“上京”,你们就少说话多观察,”
“有风吹草动,就鸣哨给“黑红面庞”。”
邱睿提醒着卉微和在座一行人。
“他们二人....一直....一直一路紧随着我们,老...”
“老....老爷放心...”
许彬赶起马车对里面的人说。
从驿站换马车行凶那晚,卉微一路上都没有搭理“许彬”。因为在她的眼中,许彬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她印象中的那个“大哥哥”身影,并且渐行渐远...
“邱叔叔,我们去“上京”和经书有关系吗”!?
芳子在马车的摇晃下问起话来。
“有,去的地方是“天钦监””。
邱瑞平静地说道。
“天钦监?”
“那是个闲职,天天看星星月亮的地方”!?
“你们去哪里干嘛呢?”
余文芳带着不解的语气,并左右凝望着“邱睿一家三口”人...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曹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圆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
卉微在一旁朗朗上口念道,于是对着芳子微笑地说:
“这是我爹爹教我的”。
“有人已等候多时”...
这时马车已行至城郊,邱睿拉开车帘向“上京”城街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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