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反客为主
转天一早,莫语凝倒是没有过来,莫语蝶本来以为自己能好好休息一天,看看庭院里的花草,喝几杯茶,练练字读读书,但没想到接替了莫语凝工作的是她的那个娘亲。
“莫姑娘,我来看看你,还请莫姑娘能将门打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莫姑娘商议。”
莫语蝶还真是欲哭无泪,心说这娘俩怕不是什么催命鬼吧?
两天里接二连三的来找自己,美名其曰叙旧闲聊,实际不过是来套自己的话,或者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来一招欲擒故纵?
“莫姑娘,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见我,可我必须得来向你道歉。”
莫语蝶打开门后,看见了一脸愧疚的徐氏和她身后紧跟着的一脸不爽的桑止。
桑止肯定不想让徐氏接近自己的住处,奈何徐氏好歹也是个姨娘,桑止并没有权力阻拦她。
莫语蝶撩了撩唇,闭了闭眼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随后让开了一条道路。
“进来吧,徐姨娘,我怎么敢闭门谢客呢。”
徐姨娘一边道谢一边踩着三寸金莲的小脚走进了莫语蝶的厢房内,莫语蝶还着重观察了一下徐氏的小脚,这放在现代可是难得一见的老古董。
“徐姨娘,我这儿没什么好茶叶,昨儿个二小姐过来了也是喝的我这里的绿茶,您若是不嫌弃,我也让桑止给您沏一盏茶。”
“不必劳烦莫姑娘了,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你闲聊,只是想来向你道个歉。”
“道歉?徐姨娘如此说可就是折煞我了。”
“莫姑娘,那天凝儿伤势严重,我也是一时之间被冲昏了头脑,这才对你发了些脾气,甚至还让老爷惩罚你,害得你跪了一夜的祠堂,也不知道你的膝盖还有没有事,姨娘我,我真的是觉得不安心的很。”
“姨娘,不做亏心事,也不必怕鬼敲门,我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我真的有错,就算受罚,也不会有什么不甘心的,姨娘放心吧,您这样的身份,不需要来向我道歉。”
徐氏面对着莫语蝶出乎常人的冷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找寻到她的破绽。
她常年在内院里,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也和她们争斗过。她比谁都清楚,面对不同的情绪要有不同的对策,只有这样才能让面前的敌人从表情上露出破绽。
可莫语蝶是不一样的,她常年带着那副滴水不漏波澜不惊的表情,尤其是那个眼神,几乎从来没让她找出来过破绽。
徐氏一言不发了半晌,又带着点儿哭腔委屈巴巴的说道:“语蝶啊,姨娘自知自己对不住你,但姨娘还请你能原谅我和凝儿,我和凝儿,在莫家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再没有了你的帮持,恐怕,恐怕我们娘儿俩以后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莫语蝶但笑不语,你们娘儿俩若是真的在莫家混不下去了,她倒是也乐见其成,如果她们母女二人流落街头了,变成了叫花子,说不定她倒还愿意施舍几个铜板。
“徐姨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莫老爷一向疼爱您和二小姐,您在府中又独揽治家大权,内院的一应事务都是您来打理的,您的地位可也一直都是居高不下啊。”
徐氏的泪珠子断了半晌,眼珠转动了一圈,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哭的更加起劲儿,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听的莫语蝶头痛心烦。
“语蝶啊,你已经有段时日不曾在莫家住着了,你如何得知啊,老爷如今对我和凝儿,早已经没什么昔日情分了,若非凝儿之前想着要替莫家出头,嫁给西门家,老爷又怎么会多看我们娘儿俩一眼。”
莫语蝶没想到这个徐姨娘竟然连这样的底牌都亮出来了,难不成是真的有求于自己?
“姨娘,我不过是一介商人,地位低下,手里只是有些富裕银钱罢了,您若真的有什么难处,同我讲就是了,只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事已至此,莫语蝶还能说什么?只能顺着徐氏的话头说下去,防止她继续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不停。
徐氏似乎也深谙社交道理,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她知道莫语蝶一向看不惯自己和凝儿,她如今同意帮忙,不过是嫌弃自己在这里做戏惹她心烦。
“我哪里敢劳烦莫姑娘帮忙,今日叨扰已久,我就先告辞了,莫姑娘若是在这儿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来告诉我,我定为姑娘将一切都打点妥当。”
莫语蝶道了谢,送走徐氏时也在想,她们母女二人这两日心里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
莫语蝶当然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在演戏,她们对自己深恶痛绝,怎么会上赶着来示好,那如此一来,她们又是所为何事呢?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氏回到了厢房之后,气冲冲的坐下了,喝了碗茶水,丫鬟们在一旁给她捏肩揉腿。
“我呸,莫语蝶那个小贱人给我端来的是什么不入流的茶叶,难喝的要死,我走这一趟,要不是为了让那个脑子滴溜乱转的小蹄子放松警惕,之后能让我和凝儿来个反客为主,我何苦去她的房里受这些个窝囊气!”
“姨娘您别生气了,莫语蝶蹦跶不了几天了,您和二小姐这么低声下气的去和她示好,她还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看您还是别委屈自己了。”
“那可不行,这个莫语蝶自从在外闯荡之后,心眼儿可是一天比一天多,若不能一击即中,她定会反过来狠狠的报复我和凝儿,这次,我必须和凝儿一起做足了准备,铺垫的妥当了才能动手。”
徐氏喝了好几口茶水,似乎是想把刚才在莫语蝶那里不情不愿喝下的茶水味道遮盖住。
“对了,二小姐怎么样了?郎中来看过了吗,脸上的伤势如何了?”
“郎中已经来复诊过了,说二小姐伤势恢复的不错,只是”
“快说!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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