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施暴
爱得太深，会失去所有荣耀和价值。——euripides
“……你不用管，叫两个人……我不是给你定金了吗？”
吴建国甩一甩，然后提上裤子，和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你给了我定金，还没有给我兄弟定金呢，给少了，你来？”
吴建国说完，就和另外的两个差不多大的混混笑了起来。
云米捏着自己细嫩的手，俏丽的小脸扯出了不符合她气质的狠毒笑容，“你还真是，和她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记得看账户。”
“哈，我和那个贱女人可不一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云米冷笑，也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一样的贱，然后抬头看着实验室，这是她上次表白失败的实验室，也是……吴涛这辈子不会来的实验室。
送你一份让你记忆深刻的礼物。
投影仪投出来的还是初始面貌，云米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软件，选择了验证码验证登录，然后站起来，对着窗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转着圈，对着整个教室拍了一个视频，然后点击了上传
“then,i’llplayagame”
视频加载完成，上传成功，然后，云米就把软件删除了，看着自己鲜艳的嘴唇和精致的妆容，我这么漂亮，凭什么不喜欢我呢？
白色的裙子露出来完美的锁骨，修身的设计看出来了她的细腰，云米也算是一个大小姐，和薛凌云，也当是门当户对。
所以……
凭什么？
云米看着月光下反光的匕首，监控的红光已经消失了，楼道里面只有脚步声，就像是一群发着绿光的怪兽，正在前进，等着匕首女孩儿发号施令。
吴涛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低声惊呼了一下，然后戳戳薛凌云的手肘，小声地说，“很晚了，我们回去吧，小米还找我有事呢。”
薛凌云皱皱眉毛，“你就肯晚自习和我泡在一起了，现在你还这样……她找你干什么？”
薛凌云拉住她的手，执意要十指交叉，吴涛红着脸推了他一下，然后收拾着桌面，低头说，“她说她想去国外，她爸妈答应了，但是前提是成绩要好，所以这几天都缠着我讲题，估计是又遇到难题了，之前也是，一言不合把我拉去讲题，走了。”
吴涛挥挥手，薛凌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合拢的电梯里面，顿时觉得面前的卷子不香了，捱了一会儿，还是收拾着东西走了。
实验楼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高一高二自习在另外的地方，并非实验楼，况且实验楼后面是后花园，晚上人还是很少的，多是小情侣，不过都隐藏在暗处，声控灯一层层地亮起又熄灭，吴涛背着书包，快步向上走去。
“4-3……4-3，左……哦不，右边。”吴涛看着唯一有灯光的教室，掩上了门，只露出来了一丝亮光。
吴涛觉得奇怪，什么也不想地推开了门，
“小米，怎么不回寝室……”
吴涛声音戛然而止，吴涛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弟弟和两个陌生男人下意识就要后退，吴建国冷酷一笑，一把就把人直接掀在了地上，五脏六腑仿佛挤在了一起，手拼命地想要去抠门，却被拖着进了实验室。
“哟，皮肤挺白啊……”一个染着红头发的人直接扯掉了他的外套，露出来的肚皮和手指完全不一样，吴涛拼命蹬腿，却是被直接坐在了肚子上面。
“啪——”“贱□□还敢咬我？啊！”
吴涛蹬腿被死死地抓住，然后分开绑在了桌腿，嘴被死死地捂住，眼泪鼻涕糊了男人一手，脸没有几巴掌就被扇肿了，脑袋都是嗡嗡的，渐渐地，耳边的高跟鞋声音清明了许多，云米弯腰，□□微露，匕首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感受着皮肤的颤抖，笑出了声，然后吴涛看着自己的t恤被勾起来，白色的带子被挑断。
云米看着她的眼睛，美甲的手掐住她的太阳穴，让她自己看着自己是怎么被剥干净的。
衣领被拉住，头被迫抬起来，脚被麻绳捆住，两个人按住她的手，吴涛惊恐地摇头，穿着白色裙子的云米笑着，手里面的胶带毫不留情地粘住了她，还带着头发，头上的灯光刺眼，泪水糊了整张脸，头发连着头皮甚至扯下来一块。
为什么……明明，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为什么……小米……
吴涛哭到几近昏厥，一桶水就淋了下来，周边是黑暗和远处细碎的光，还有挥之不去的笑声，时远时近，却怎么躲也躲不开……
人类本身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
“小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啊对啊，我们好担心你啊，万一锁门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云米笑着摇摇头，左拥右抱，一起嘻嘻笑笑地回了寝室，没有一个人关心没有回来的吴涛。
吴涛回家了，班主任临走之前突然说了一句，正打算问班主任吴涛今天怎么没有来的薛凌云愣住了，脱口而出“为什么？”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压力太大，主动申请回去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薛凌云焦急地在走廊里面走来走去，眉色都是焦急，不知道第几次被挂断以至于对方关机，薛凌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进了教室。
云米看着进来教室薛凌云肉眼可见的戾气，粲然一笑，和小伙伴一起聊天打闹，然后在薛凌云发作之前，好兄弟一样搂住了他的肩膀，听着后面的起哄声。
薛凌云一到无人的角落就冷眼看着她，“放开，别逼我打你。”
云米却是低头一笑，然后双手搂住他，仿佛没有看到他往后仰的头，踮起脚尖，“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动不动……”
“你他妈能不能不要那么犯贱？上赶着吃屎呢？”薛凌云瞬间把她甩开，眼睛都是红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薛凌云深呼吸一口气，用手指着她，“如果，要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又或者，你就是主使人，云米，我们青梅竹马的关系也不用再有了！”
云米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伸出手想打他却被再次抓住手腕狠狠地甩开了，云米下意识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不惹人怜。
“你在说什么啊？小寿也是我的朋友啊，你不知道小寿在寝室里面多么努力，她压力本来就很大，还有那样的家庭，她当然累了，你怎么不体谅她一下？”
薛凌云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吧？知道为什么我不公开吗？没意义，我将来跟她，必然是同一所学校，我毕业就带她回去见父母，你不要把自己说得好像你高人一等，高高在上的模样给谁看呢？看来就是你了，等着吧。”
“她他妈的就是一个贱婊/子！”
“你觉得现在的你很高贵吗？你不就是披着一张人皮，做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你连厕所里面的蛆，老人嘴里面的痰都不如！”
“薛凌云！”
薛凌云不管她在后面大吼大叫，气质全无的疯婆娘的模样，他现在就怕吴涛干出来什么事。
薛凌云要了吴涛的地址，本来都打算打车去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别来找我，我受不了你会来看我，这比杀了我还痛苦。
薛凌云高考看到了吴涛，但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打招呼。
吴涛没有离开，薛凌云去了北方。
一南一北，从此断了联系。
昏黄的路灯犹如一条长龙，云千临扭头看向外面，看着深夜仍然还有的车辆，车尾灯晃着眼睛。
解理看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小朋友听故事听伤感了？”
云千临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什么小朋友？我就比你小三岁，叔叔。”
解理笑着笑着趁红灯拍了一下他的背，“什么叔叔？大三岁就喊叔叔，没大没小。”
云千临先是僵硬了一下，突然被这热闹甚至算得上温馨的气氛吓住了，僵硬地转过身子，看着解理嘴角的笑容，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给我买糖葫芦。”云千临说完就看着前面，然后就惊讶于自己的随机应变……个锤子，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解理叹口气，“记了这么久？好好好，不过这么晚了，肯定关门了，明天来的时候给你买好不好？”
云千临点点头，然后靠在椅背上，开始假装小憩，没有继续话题或者是另开一个话题，他，招架不住。
解理扭头看着他，尽量把车开稳一点儿，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搭在他的身上，来往都是红灯，却只有他们一辆车，解理弯腰关了窗户，顺手摸了一下手。
嗯，死了八百年的冷。
汽车缓缓运动，车内安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云千临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热闹，明显不适合他，不应该有的，却渴望融入的。
更何况……他并没有共鸣，看着他们伤心的样子，他也垂眸借此表达自己对一朵小花遭到摧残的惋惜。
没有同情心，冷漠，独行，他习惯的一切，在那样的环境中，反而算得上是……幸运了，即使治愈了感情缺失，他还是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可是一回国，就仿佛不存在了，无论是堇青，还是解理。
灯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就像是光怪陆离的走马灯，让人忍不住回想以前。
解理停好车，看着副驾驶的云千临，下了车，低头就准备抱起来，云千临却是在他碰他的一瞬间醒了。
解理认为所有人应该跟他一样，刚醒基本等于没醒，于是说了一句“抱着我”就把人抱起来了。
云千临还没来得及瞪大眼睛就被单手环腰抱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
“还挺沉啊，我还以为跟个豆芽菜一样。”
“…………”
进了电梯，云千临还是僵尸形态，但是……一直到了家门口，才小声地说“放我下来。”
解理看着他，点点头，几乎跪在地上，顺带理了一下他的长发，“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我给你下碗面？”
云千临摇摇头，“不用了，我去睡了。”
房间隔音不是那么好，云千临可以听到他打蛋，捞面，吃面，然后洗澡，最后渐渐归于平静。
云千临没有拉窗帘，外面的光景看得清清楚楚，同居大概有……两个月？
他好久没有和活人待这么久了。
云千临起身拉了窗帘，走到了床边，坐下打开了抽屉，低垂着眸含住药，这也表示，他会变得更焦虑，对于未知的一切，但是……他很眷恋这种味道，不想离开，甚至，不想吃药，这样的话，感官会变得迟钝。
“头发。”解理提醒着迷迷糊糊走到玄关穿鞋的云千临，突然的叫醒，云千临蹙眉，他好久没吃安眠药，竟然药力又回来了。
解理看他想要吃人的表情，笑着按住他，云千临眯着眼睛，梳子刮过头皮，引来的阵阵颤栗，细小却暧昧，梳头发，对于云千临来说，很私人。
解理听到云千临冷不丁说了一句话，“你怎么这么熟练？”
解理抬头和镜子里面的云千临对视，解理一笑，“啊？害，过年的时候，我小侄女就喜欢熬夜，还扛不住，倒头就睡，第二天起不来，都是我给她梳头发……紧吗，会不会疼？”
云千临摇摇头，“谢谢。”
解理笑起来，没有了警察的压迫感，眉眼往下微弯，云千临莫名想到了他带侄女的模样，也当时很温柔细心的。
“不用，只是你留着头发不麻烦吗？”解理看着那几乎及腰的长发，摸起来还舒服，发质不错，发量不少。
云千临看着解理摸了自己的寸头，垂眸说了一个字，“丑”
“哈？你觉得我丑？那敢情我那些兄弟都是歪瓜裂枣了？”
云千临笑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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