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祈愿
傅云黛挠挠头,“您,都听到了?”
“我本以为是哪家姑娘,只是声音听着熟悉,可是自称又是傅家的姑娘。”
傅云黛嘟囔道:“我本来就姓傅。”
傅云黛听到沈宴珩的话,又想到姜家接自己回家的原因,还把自己名字姓名全改了,无意间语气里竟透出些女儿家的嗔怪。
“姑娘这么说,莫是不喜欢姜家?”沈宴珩倒也听出来了。
“我可没这么说。”
看着眼前女子的模样,沈宴珩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可爱。
沈宴珩思索片刻,问道:“姑娘是何时进的京?”
虽说他没再追问,可是傅云黛还是听出来了,沈宴珩的这几句话里,都是称她为姑娘,省略了姜字。
傅云黛心下一暖,只是这个问题。
“殿下是何意思?”
本来以沈宴珩的心思,这个问题不可能就这样问出口,可是他莫名地就相信傅云黛不是什么心机重的人。
“我前不久曾在青云大街上救过一个女子,不知是否是姑娘你?”
“不是,”傅云黛斩钉截铁,摆摆手,“我想不到我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沈宴珩若有所思。
“是我唐突。”
说完起身往窗边走,他抬起窗看了一眼,“我该走了。”
“走?”傅云黛也跟着到窗边,扒着窗口看,“安全吗?”
“没事,”沈宴珩看了她一眼,“今日多谢姑娘了,告辞。”
“诶等等等,”傅云黛跑回床边,把那瓶金疮药塞给他,“这个你拿着,它很好用的。”
这金疮药是傅景玉改良过的,药效确实要比市面上的好一些。
“好,多谢。”沈宴珩翻出窗户,,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我叫沈宴珩。”
傅云黛愣住了,回过神时,人已经没影了。
沈宴珩,君子如珩。
名字真好听,傅云黛想着,封号好听,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好看。
沈宴珩走后,傅云黛又趴在窗边看了一会,确认他已经走了,连忙关了窗,把绿竹叫了进来。
“姑娘,怎么了?”
刚刚傅云黛用面纱擦过血滴之后就随意塞在了自己袖子里,此时她将那面纱拿了出来。
绿竹眼尖,一眼看到上面的血迹,“姑娘您流血了?怎么回事?啊,哪里受伤了?”
“没事,不是我的血,”傅云黛冲她眨眼。
绿竹会意。
傅云黛把面纱递给她,“你去把这个烧了。”
“喏。”
“诶等等,”傅云黛又出声,“算了,你将它洗干净了拿回来吧。”
绿竹搞不懂,低声道:“姑娘,您刚刚救的是什么人啊?”
“就你聪明,又知道是我救的了?”
“那不然您要金疮药做什么呢?您又没受伤的。”
“行啦,去吧,小心点。”
晚间,傅云黛念了两遍佛经给家里人求平安,躺到床上时她心里还想着,怎么每一次见到沈宴珩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傅云黛第二日起来,在庙里逛了一圈,就发现庙里侍卫多了一番。
傅云黛拦住一个沙弥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却是和昨日一样的回答。
庙里遭贼,恐香客慌乱,因而巡逻的侍卫多了。
弘法寺属皇家寺,有侍卫巡逻原本正常,但现下又无庙会有无盛宴的,若是仅仅因为一个小贼便加重侍卫巡逻,那确实不正常。
傅云黛也不再管它,径直去了昨日那个小佛堂继续上自己的香。
“……愿家里一切都好,如果可以的话,请神仙保佑我可以回家去见见爹娘,”傅云黛说完磕了磕头,准备起身,又想起什么,又跪下去,“愿神仙保佑昨日那人的伤快点好。”
傅云黛起身,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道声音,“谢姑娘挂念了。”
傅云黛被吓到,转身,“殿下?”
“姑娘好。”沈宴珩向她见礼。
“殿下怎么会来?”傅云黛疑惑,“您的伤好了?”
“小伤,多谢姑娘昨日的药。”
“不碍事,”傅云黛摆摆手,“那药是我二……是我之前买的,药效极好。”
“确实是不错,”沈宴珩说,“刚刚听到姑娘在祈愿?”
自己的愿望被听到,而且所愿之人就在眼前,傅云黛不禁一阵羞,“那个,那个什么,我是给我侍女求愿呢?”
沈宴珩向来不怎么笑,现下听到这话,却忍不住想笑一声。
“是吗?姑娘的侍女受伤了?”
“啊,是啊,昨天她……她那个手烫到了。”傅云黛绞尽脑汁,编出来一个说法,边说还边给自己点头,“对,就是这样。”
“那是本王想多了。”沈宴珩语气还有那么点遗憾。
傅云黛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
两人在小路上走着。
傅云黛问他,“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沈宴珩沉默片刻,“上香。”
“上香?”傅云黛回头看那间佛堂,“那殿下刚刚都没拜,要不咱折回去?”
“不用了,我刚刚在前殿拜过了。”不知怎的,傅云黛觉得沈宴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丝屈辱。
“是吗?我都还没去前殿拜过呢?”
“所以你刚刚在那个小佛堂为什么帮我祈愿?”
“那不是您之前也帮过我吗?”傅云黛一不小心就被套进去了。
她反应过来,捂住自己嘴巴,不可置信地等着沈宴珩,“殿下您……”
“殿下我谢过姑娘了。”
“您怎么这样?”傅云黛还想讨伐,就听到绿竹的声音传来,“姑娘您怎么在这?”
看到傅云黛边上的沈宴珩,她想了一会,才记起这人是谁,连忙行礼,“奴婢见过毓王殿下。”
谁知,沈宴珩却是问傅云黛,“你的侍女?”
傅云黛还在刚刚的套路里,闻言点了点头。
沈宴珩又问,“你的侍女手似乎没有烫伤?”
绿竹疑惑,“姑娘,我怎么烫伤了?”
傅云黛赶忙去捂她的嘴,可是还是晚了。
沈宴珩弯唇一笑,“我还有事,改日再见。”
说完便也拂袖走了。
身后留下傅云黛还怔着,“怎么这样啊?”
绿竹:“姑娘,您怎么了?你怎么会和毓王殿下在一处,还有,奴婢,怎么就烫伤了?”
傅云黛一脸尴尬,又有点羞涩,哀嚎道:“绿竹,你姑娘我丢脸丢大发了。”
——
毓王府内。
卫雨回到府内,见到卫风,问:“殿下呢?”
“去弘法寺了。”
卫雨嗤笑,“对我也瞒着啊,殿下去哪了?”
卫风一脸牙疼,“不说假话,殿下真的去弘法寺了。”
“怎么可能?殿下去弘法寺作甚?”卫雨自然不相信。
“我是亲耳听到的,殿下说了今早要去,我也不相信,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沈宴珩从五岁之后,对弘法寺极其厌恶,身边亲近的人都知晓,若不是查事情需要,青天白日里说他要去弘法寺,就跟说殿下要知晓一个女子的底细一样,不可能。
“算了,等殿下回来,我就知道了,”卫雨回他,“敛秋呢,她不是早就回到京城了吗?”
卫风就像牙疼再加上被人打了一拳一般,“被殿下派去调查一个姑娘了。”
福伯一大早起来,吩咐完下边的人今天要采买什么东西,转身就瞧见殿下身边俩侍卫蹲在院子里,一脸便秘的神情。
“你们做什么呢?”
卫风和卫雨:“牙疼。”
——
弘法寺里,傅云黛待了两日,都没再去过那个小佛堂。
今天有些按耐不住,还是想去那边上柱香。
刚一起身,就听到屋外有人在喊她。
“阿黛。”何长欢被绿竹领进来。
“长欢,你怎么来了?”傅云黛有些惊喜,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借口来这弘法寺,就要每天烧香拜佛的无聊过了,没想到还会有好友来。
“我想你了嘛,在家待着又无聊,就去姜府找你,然后她们说你到弘法寺了,所以我就找来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当然不会啦,”傅云黛拉过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不过你来弘法寺干嘛呀?”
傅云黛也不好将姜府内的肮脏心思告诉她,“没事就过来看看啦,京城好些地方我都没去过呢。”
“那往后我带你去逛。”
这句话点醒了傅云黛,姜月冰是家里不得待见的庶女,一些外边的事情她或许不知道,但何长欢是将军府嫡女,自小又在临京城长大,肯定对临京城的人和事都有所了解。
“那自然好啊,”傅云黛说道,“长欢,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事啊?”
何长欢拿过桌子上一个素果子咬了一口,“当然可以,你问吧,我要是知道,肯定都告诉你。”
傅云黛笑笑,“谢谢你,你也知道,我刚来京城不久,这许多人和事我都不知道,可是我以后却是要在临京城里生活的,所以想让你告诉我一些人或者一些规矩。”
听到好友这般讲,何长欢也上了心,“这京城的人,规矩,也没啥好说的,只是有一些刁蛮跋扈的贵女,你要避着些。”
“例如?”
“例如那日宴上的公主,你别看她那日没作什么妖,实际上坏着呢,她最讨厌别人的首饰头面比她好看,也讨厌别人长得比她好看,阿黛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已经被她盯上了呢,”何长欢愤愤道,“不过没关系,你别怕,我护着你,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行,我不怕,有你呢。”
听到傅云黛这样说,何长欢心里也一阵高兴。
只是傅云黛心里一直也想知道沈宴珩的情况,毕竟这几次的相见,她都觉得沈宴珩并不像个坏人,更不像姜月冰口中的“不祥之人”,只是她终归要自己搞清楚,沈宴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长欢,那你知不知道毓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傅云黛斟酌着用词,“那日我们在宴会上也瞧见他了。”
“毓王殿下啊,”何长欢语气里似乎有一丝犹豫,“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让我这样说,但是有好多人都说了,”何长欢压低了声音,“毓王殿下是个不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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