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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院墙


一碗绿豆汤下肚,傅云黛又犯起难来,她该怎么去找沈宴珩,难不成又翻墙去?

        可如若不翻墙,那还能怎么办?

        傅云黛无奈,晚间趁周秀溪拨给她的那两个婢女出了院子,连忙熄灯了,带着绿竹出门去。

        云府内,刘伯正不知道要不要把墙上的洞给补上,见到傅云黛来,连忙问,“姑娘,您看这南边墙上的洞,什么时候补上啊?”

        看着刘伯一脸心疼的表情,傅云黛有些赧然,心知不能将其补上,不然往后万一又有什么情况,像今天这样,那怎么办。

        “不用补了。”

        “啊?”刘伯不解,“怎地就不补了姑娘,这墙上拆个洞……”

        任谁见墙上破个洞都会觉得不好看。

        傅云黛掩饰般咳了两声,“补墙多麻烦啊,干脆就不补了,反正就一点点,这,这别有洞天不是吗?行了,刘伯您去歇着吧,我还有事,待一会就回去了,您不用管我。”

        说完,傅云黛赶忙带着绿竹走了。

        刘伯在后边一头雾水,“别有洞天?难不成南州的风俗是这般的吗?”

        绿竹跟傅云黛小跑了一路,也很不解,“姑娘您要做什么呀?”

        “没什么?”傅云黛说,“你去我院子里等我。”

        “啊,您要一个人去哪里?”

        “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当傅云黛有一次趴在墙头上时,她实在不相信自己已经是第三次来爬沈宴珩的院墙了。

        她不禁庆幸自己小的时候没少溜出门去玩。

        敛秋和卫风两人今日差点又在沈宴珩面前大打出手,被沈宴珩罚着把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

        两人这一日扛着扫帚互相忍着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敛秋看到卫风就心烦,怎么老是跟自己作对,索性坐在地上也不扫了。

        就看见卫风给了自己一白眼,就准备进一院子去。

        敛秋起身准备问他凭啥白自己一眼,就看到卫风踏进院子的那只脚跟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然后整个人躲在墙前。

        多年经历的危险让她瞬间警惕起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卫风一只手紧抓着扫把,一只手向敛秋招了招。

        两个脑袋小心翼翼地从墙边探出去,就看到院墙上趴着个姑娘。

        敛秋大惊,“这不会是上次我见到的姑娘吧?”

        卫风也压低了声音,“肯定是啊,哪有那么多人来趴我们王府的院墙啊。”

        姑娘面前有棵树,树枝挡住了她的脸,卫风眯着眼睛,总觉有点熟悉。

        敛秋却用胳膊肘捅他,“这是来等殿下的吧?我们要不要去报告殿下。”

        当然要了,上次殿下听到墙上趴着位姑娘后就赶过来了,说不定是极重要的人,若是现在去报告殿下,说不定能免了罚呢。

        两人齐刷刷转身,都想争着去抢这份功劳。

        谁知刚一转过身,就看见沈宴珩已经站在他们两人身后了。

        两人瞬间变得跟鹌鹑一样,“殿下。”

        沈宴珩只睨了两人一眼,“扫完了?”

        “没呢殿下,”敛秋抓住时机,赶紧先开口,“上次那位姑娘又在墙上趴着呢,我们怕吓到她,就没出声。”

        沈宴珩有点惊讶,他不知道傅云黛怎么来了,脸上还是不显,“都到庭院去扎马步。”

        两人“啊”声还没出口,就被沈宴珩一记眼刀打了回去,乖乖往庭院走。

        沈宴珩在踏进院子前,甚至打量了自己一番,并无不妥后才进去了。

        傅云黛其实刚刚已经听到隔着一个小院子外的人说话,她听得不明白,落在她耳里的只是叽叽喳喳一片,她还怕是其他人,顺着梯子往下走了两格,就听到沈宴珩的声音,又开心起来,重新往上爬。

        沈宴珩踏进院子后,就看到傅云黛抻着脖子往门口这边望。

        他嘴角几不可见地往上弯了弯,心里生出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喜。

        “殿下!”傅云黛小声地喊着,声音里有着开心。

        沈宴珩走到树下,仰头看她,“傅姑娘安。”

        他称的是傅姑娘。

        傅云黛感觉自己心里的高兴又多了几分。

        “殿下好。”

        “不知姑娘找我何事?”他仰着头,整张脸都在月色下,一双桃花眼在月色浸染下更显柔情,他的肤色并不是很白,跟傅云黛这几日宴会上瞧见的其他公子哥不同,许是多年在外的缘故。

        可是傅云黛却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快,她不自觉移开目光,思考沈宴珩的话。

        她总不能张口就要那明月珠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傅云黛瞬间就想到了,“殿下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手上的伤,沈宴珩皱了皱眉,想了一圈,才恍然大悟,傅云黛说的是那日在弘法寺的伤。

        那个伤对他来说不过是挠个痒痒,早就好了。

        但是此时,他却莫名地想回答还没好。

        还有,上次在宴会上见了几面,也没见傅云黛问他的伤,她等到这时来问,沈宴珩心下一想,直觉这绝对不是傅云黛来的目的。

        “还没呢,”沈宴珩轻举了举那只手,“刚刚还在上药。”

        “啊,”傅云黛吓了一跳,她那日只看到血,至于伤口有多深倒是不知道,也不知道那是刀伤还是剑伤,但是之前二哥哥曾经和她说过,这种伤口最难好了,一不小心还会发炎留疤,傅云黛紧张起来,“那有没有请郎中来瞧瞧,开点药……”

        傅云黛话说到一半,就见沈宴珩冲她轻轻嘘了一声。

        傅云黛噤声,只见沈宴珩转身向那院门走去。

        刚走出院门,傅云黛就听到两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殿,殿下。”

        敛秋和卫风两个人觉得天要塌了。

        沈宴珩像变了张脸,跟傅云黛往常看到的都不一样,冷声道,“今晚不用睡了,去庭院扎着马步吧。”

        扎一个晚上的马步,两人脸上都带着不可置信,还没出声求饶,就听沈宴珩又说,“还站在这里,是想明日接着站吗?”

        两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殿下告退。”

        说完连忙跑了。

        沈宴珩回到树下,傅云黛还呆着,觉得刚刚的沈宴珩神情有点可怕。

        “怎么了?”沈宴珩问她。

        傅云黛连忙摇摇头,回过神,“你的伤?”

        “没事,再过几日就好了。”沈宴珩觉得她好像没有刚刚开心了。

        “那刚刚那两人?”

        “我的下属。”沈宴珩回她。

        傅云黛“哦”了声,既是下属,那严厉点也是应该的。

        她又开心起来,重新挂上笑容,准备问明月珠的事。

        毕竟来都来了,总不好无功而返吧。

        想到这,傅云黛吸了口气,脸上又带上笑容,“殿下,我听说你有一颗明月珠,是不是真的啊?”

        明月珠,沈宴珩不太记得,他从来不记得这些个珠子的名字,更何况他五岁离京,那些身财家产都在这毓王府里,他回来后又没细细去点过,自然不知这府里有没有这个珠子。

        沈宴珩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府里有没有这个珠子,我回头让人找找。”

        “真的?”傅云黛喜出望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沈宴珩,“谢谢殿下。”

        沈宴珩望进那双眼睛,只觉天上人间,或许找不出第二双这般美的眼睛,也找不到第二个如她这般的女子。

        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沈宴珩惊觉自己其实并不清楚。

        很美的女子吗?可是这很肤浅,沈宴珩觉得自己应当不至于这么肤浅。

        那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或者说,在自己心里,她是怎样一个女子。

        傅云黛见沈宴珩久久望着她,也不说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喊了声,“殿下?”

        声音也很好听,带点南方的调子,软软的,勾人心魂。

        沈宴珩垂下头,“我在想府里究竟有没有那珠子。”

        他这么一说,傅云黛就点点头,明白了。

        沈宴珩又重新仰起头看她,“你真的没有丢过耳坠吗?”

        他确定,那日在街上所救肯定是她。

        听到这话,傅云黛保持了脸上笑容,稳住阵脚,“殿下怎么又这般说,当然没有呀,我要是丢了耳坠,怎会不知道呢,这耳坠可是女子贴身之物,丢了要出大事的。”

        不然她也不会让绿竹把耳坠收在云府不带进姜府里,她想起那副耳坠她还蛮喜欢的荷花样式的耳坠。

        沈宴珩只笑了笑,心下却有了思量,“没有便好。”

        傅云黛觉得有点危险,是时候走了,赶忙说道,“那个天色晚了,我先走了殿下。”

        “好。”沈宴珩莫名有点失落,要是再晚一点,是不是就像第一次那般留下了了。

        “那殿下找到那明月珠记得告诉我一声。”

        沈宴珩应下。

        傅云黛走后,沈宴珩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脚一点地,飞身站到那院墙上,看了眼那梯子,又看了眼傅云黛离开的方向。

        傅云黛飞奔到院子里,带上绿竹准备回姜府。

        两人脚步不停,逃也似的从侧门离开。

        两人穿过巷子,全然不知后面跟着一人。

        沈宴珩想了一会,怕傅云黛回去有些危险,便出了府门,到云府边上小巷等着,从云府回姜府有两条路,一条是大道,一条是小巷,大道上高官人家走得多,沈宴珩觉得傅云黛一定不会走那条。

        小巷里可以看到人过来,但不能看到人具体从哪里过来,因此沈宴珩也没有看到傅云黛是从云府侧门溜出来的。

        等了一会,沈宴珩看到傅云黛带了侍女,才略微放下心,但还是默默跟在她后面,看到她从姜家的偏门溜进去,才回了自己王府。

        王府庭院。

        敛秋和卫风两人扎着马步,窃窃私语。

        “殿下什么时候受伤了?”敛秋就算受罚也将八卦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卫风也被敛秋带偏,“上次殿下从弘法寺回来就受伤了,被那秃驴刺了一剑,不过那秃驴不会武,殿下伤得也不严重,只是皮外伤。”

        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

        殿下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他们这些侍卫最是清楚,不要说区区一个皮外伤,殿下曾被人刺杀,从胸膛深深刺进去一剑,只是殿下第二日就跟没事人一样赶路,可是,现在……

        敛秋战战兢兢开口,“但是殿下刚刚说自己还没好,还在擦药。”

        卫风也有点害怕,“我们不会被殿下灭口吧。”

        说话间,沈宴珩却过来了,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两人顿时两股战战。

        福伯刚好过来,沈宴珩问道:“福伯,这府里可有明月珠?”

        “有啊,殿下您小时候还戴过呢,那是娘娘的嫁妆,如今在库房里放着呢,殿下要用到吗?”

        说到他母亲的嫁妆,沈宴珩脸色又冷了几分,“去拿过来吧。”

        说完便走向书房,福伯也去了库房找。

        被罚的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看到一个信息,这什么珠子,是要送给刚刚那位姑娘的吧?

        敛秋带着点不可置信开口,“你说,我们莫非要有一个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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