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生辰
沈自繁一进门就被塞了碗五福粥,直给自己皇兄皇嫂贺新年。
“皇嫂,您猜我刚才来的时候遇到谁了?”沈自繁一脸神秘。。
“谁呀?”
“薛齐睿。”沈自繁回道。
傅云黛不禁想到那日何长明所说,“他不会要定亲了吧?”
“皇嫂真是厉害,在家里都能猜到外边的事,那您再猜猜,他是和谁?”沈自繁满脸都是你猜不着了吧。
结果,傅云黛咽下那口粥,“我那大姐姐。”
沈自繁目瞪口呆,“不是吧,他们可是一点风声也没露的啊。”
傅云黛笑笑,“可有说了是什么时候定亲吗?”
“方才遇到的时候,薛齐睿满脸兴奋,偷偷跟我说了,初六定亲,二月便成亲。”
傅云黛点点头,想着既然过年,那还是要快乐些才好,今年无法同爹爹阿娘在一块,那就自己找一下快乐做。
“我们出去吃吧。”傅云黛提议。
沈宴珩自然应她,沈自繁自然也是好的,忙问:“去哪里?”
“锦楼。”
沈自繁“啊”了一声,“那不能吧,我方才路过,里头都是人。”
这回成了傅云黛神秘莫测笑着了,“无碍,你回去,今晚到饭点时再过来,嫂嫂带你去吃。”
沈自繁抱拳,“那我便多谢嫂嫂了。”
吃过五福粥,沈自繁便被沈宴珩拎出房外,在送沈自繁出府门的路上,沈自繁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他打小便信任自己这个九皇兄,后来自己母妃因病去世后,他更是每年都盼着九皇兄能回京来,现下沈宴珩能在临京住下了,他自然是快乐的。
“最近读书立了吗?”沈宴珩背着手问他。
沈自繁愣了一会,叫苦连天,“皇兄,现下正是正月初一啊,您一定要问我这么痛苦的话吗?”
沈宴珩没回他这话,沉默一会后停住,两人站在院里,鹅毛一般的雪掉落肩头。
“你觉得沈其彦被立为太子有没有可能?”
沈自繁实在没有想到沈宴珩会问这话,大概在沈宴珩回来之前,是人都对沈其彦被立为太子有八/九分的肯定,但沈宴珩回来了,再加上此前沈其彦莫名其妙地生病,这不禁让一些人的站队发生变化,若不是如此,傅云黛买糖饼赠百姓,百姓夸赞之事也传不到宫里去。
而无论怎样,沈自繁定是不想让沈其彦当太子,他心底最想拥护的人……
“皇兄,这是……”
“你就说吧,若父皇真立沈其彦为太子,你可支持?”沈宴珩打断他的话。
沈自繁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支持,皇兄,若是父皇今年要立嫡,我只会支持……”
“好了,”沈宴珩再一次打断他,伸手帮他拂去肩上雪花,“回去多读书,皇子也好,平民百姓也好,人总是要多读书的,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如今日这般潇洒活着,将来有一日,你也要负起自己肩上的责任,到时,你肩上重任可不如这雪花一般,可被拂去。”
沈自繁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犹豫着点点头,“自繁定遵循皇兄教诲。”
“行,那回去吧,今晚再过来,你皇嫂请客,不要来迟了。”
沈自繁听到这话,才重新笑起来,“皇弟一定不会来迟的。”
正月初六,薛姜两家定亲。
傅云黛去了姜家一趟,看上周秀溪倒是满意得很。
在准备回来时,还在廊檐下遇到了姜月彤。
她被送到庄子上住了几个月,倒还是一点都没变,见到傅云黛还是一副讽刺的嘴脸。
“呦,这外头来的山鸡变成凤凰就是不一样,这派头架势看上去竟要比大姐姐这个嫡女还厉害。”
傅云黛伸手拢了拢头发,“毕竟妹妹我现在是亲王妃,说起来,三姐姐好似没对我行礼呢。”
“你!姜月黛。”姜月彤怒指她。
“我在呢,三姐姐何必这么生气,若是你和气些,我也不至于这般怼你,倘若姐姐还要说些什么派不派头的话,那不如去大姐姐房里说吧。”
姜月彤听到这话,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下来,甩袖而去。
傅云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便也离开。
而姜月彤却在拐角处,碰见了彭明棠。
“三姑娘怎的满脸怒气?”彭明棠笑道。
姜月彤自是不可能将自己丢脸之事说出来,脸上勉强做出来一个笑容,“方才被石子绊倒而已,彭姑娘怎的在这?”
彭明棠笑了笑,“三姑娘许是生气过头了,今日你大姐姐定亲,我自是来道喜的。”
姜月彤面上笑容差点挂不住,“那月彤先回院子了,彭姑娘自便。”
彭明棠诶了一声,“三姑娘,我见你头上这只簪子好看得很,要不改日我约你一道去买些首饰脂粉吧。”
姜月彤有些惊讶,她和彭明棠向来不熟,怎么她会主动邀请自己去买东西。
但送上门来的人脉不可能不要,姜月彤转身应道:“好啊,难得彭姑娘不嫌弃我,我同你一道去我大姐姐屋里头吧。”
“三姑娘客气,不过是我闲着无事,想找个伴罢了,若三姑娘不嫌弃,我唤你名可好。”
“当然好。”
正月初八,傅云黛一觉醒来,只觉得外面乱哄哄的,她翻了个身,枕边人已经不见了。
她支起上半身往床幔外望了望,什么也瞧不见,趴下继续睡了。
等到巳时,沈宴珩才拨开床幔,轻声唤她起床。
傅云黛哼了两声,往被子里躲了躲,“怎么外边那么吵?”
沈宴珩俯身吻了她,“你忘记今天什么日子了?快些起来。”
傅云黛刚醒,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声音还哑着,“今日什么日子?”
沈宴珩点点头,“你生辰。”
傅云黛被沈宴珩抱起起身,等到她坐在梳妆镜前,才发觉绿竹还没进来。
“绿竹呢?”
沈宴珩蹲在她旁边,“我让她去买东西了,今日我给你梳发。”
傅云黛不可置信,“你会梳发?”
“我才学的,不信我?”
“信你,但我怕待会不能见人。”
沈宴珩作势要挠她,傅云黛连忙笑着躲开,“信你信你,你梳吧。”
沈宴珩便开始动手,当一个随云髻出现时,傅云黛还是震惊了,她伸手碰了碰,惊喜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沈宴珩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此前睡觉时看你的头发,就想着要给你梳发,所以便去学了。”
“真的?”傅云黛便凑近了他,“你打哪学的?”
沈宴珩把她的脸转过去,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匣子,打开来,是一只步摇。
他像将其给傅云黛簪上,就被傅云黛截下,“给我的?不给我看看吗?”
沈宴珩就将其递给傅云黛。
傅云黛接过一看,步摇的簪体部分是一段青玉嵌着金环制成,末端是两团青玉雕成的荷花,荷花花蕊是金丝掐成嵌在其中,下头缀着金链子的流苏,末尾穿着小玉珠。
“我知晓你不爱金饰,但青玉过素,所以我便在这簪子上用金做点缀,也不算单调了。”沈宴珩解释着。
傅云黛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你怎么想到打这个荷花步摇的?”
“之前拆了你的耳坠,想来我是不会还你了,是以打了这支,也算是向你认错了。”
傅云黛笑着,让沈宴珩给自己带上。
梳完发,敛秋端着面条进来了。
傅云黛吃了一口,赞道:“好吃。”
敛秋在一旁说道:“王妃娘娘,您猜这面是谁煮的?”
傅云黛看看敛秋,脑海里升起一个念头,偏头看向沈宴珩,“不会是你吧?”
敛秋合掌道:“是啊娘娘,这是殿下煮的面呢。”
“你怎么会煮面呀?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我不曾说过我是君子,”沈宴珩坐在一旁,“且在外这么多年,煮个面已不是难事,你若是喜欢,我亦可天天给你煮。”
傅云黛啧了一声,“堂堂毓王殿下,给我煮面会不会委屈了。”
“只要夫人喜欢,这便不是什么难事,何来委屈一说?”
吃完了面,沈宴珩便把傅云黛带去了别的院子。
傅云黛见到傅景玉,心里开心万分。
“二哥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还来不得了?”傅景玉应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大嫂怀孕了。”
傅云黛脸上全是惊讶,“真的吗?多久了?”
“你成婚之后回去便发现,已经一个月了,怕写信告诉你,你要担心,就想着等哪天我过来临京,再一并告诉你,有个人让你问,也好让你放心。”
兄妹俩就这样站在雪地里聊天,还是沈宴珩上前说了一句,傅景玉才想起来,忙带着傅云黛进了屋,又连着前前后后问了好几遍生病时会不会如往年那般难受。
傅云黛亦是和傅景玉说了好多遍,他才勉强信了傅云黛今年没有往年那般病,最后还是亲自给傅云黛把了脉,又配了药方,自才稍稍放下心。
一到晚间,傅景玉就把沈宴珩叫去,两人喝着酒,傅景玉又问了沈宴珩一遍。
傅云黛是怕家里人担心,才将自己的情况往轻了说,沈宴珩却是念着傅云黛的身子要赶快好,是以将傅云黛这些日子的难受都说了。
“二兄,阿黛的身子,能完全好吗?”
傅景玉摇摇头,“不行,当年在雪地里冻太久了,且当时年幼,这是渗到骨头里的病根,只能慢慢养着。”
傅云黛在自己屋里,绿竹给她卸着妆,看到那支步摇,不禁赞叹,“这步摇真好看。”
她仔细看了一会,咦了一声,“姑娘,这荷花后面,怎么还有你的名呢?”
“我看看?”傅云黛拿过去,自己瞧着。
果然,在那荷花的后面,一朵刻着“黛”,另一朵则刻着“珩”。
等到沈宴珩回来,傅云黛缠着他问,“这步摇,莫非是你亲手打的?”
沈宴珩点着头承认,“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到荷花后面刻着的字了。”傅云黛说道,顿了顿,又问:“你知不知送人荷花样式的饰品是什么意思?”
这下沈宴珩愣了,他确实不知道荷花有什么寓意在里头,“是什么意思?”
傅云黛摇摇头,“没有,睡觉吧。”
心里想着的却是,等今年六月,一定要把沈宴珩带到南州去,再告诉他。
正月十六,元宵刚过,东边便有人上奏,今年是颗粒无收,若朝廷再不援助,正月里头便要饿死人了。
临宏帝气急,朝上问了许多意见,过后和尚书秦生华在御书房里商议,最后定下,从国库里拿出粮食,再派人到东边去派发。
只是选何人去的好呢?
临宏帝想了想,问道:“尚书觉得,让毓王去如何?”
秦生华心一惊,今上果真是有意让毓王和康王对立,躬身道:“今上英明,毓王殿下自回京以来,一向是温和有礼,此事……”
他话未说完,便有内侍上前来报,“今上,康王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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