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嘴笨
何长欢被傅云黛丢在院子后,有些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那个,阿黛她……我,我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何长欢决定跟着兵法来。
傅景玉虽说送她回京,但自两人到京之后,两人却是不曾与对方说过话。
傅景玉见何长欢要走,喊了一声,“等下。”
何长欢忐忑地停住,回头,其实她很是害怕傅景玉会对她说出诸如“我要回南州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之类的话来,”可是,傅景玉说出口的却是,“我们再打一架吧。”
何长欢愣了一会,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景玉看着她,“我们再打一架,按上次的来,若是我赢了,那我们就不再见面,若你赢了,你说什么,我都应你。”
就算傅景玉又说了一遍,何长欢还是没能明白,之前就打过一次,而这一次,她也不可能打过他的啊。
可是,机会就在眼前,何长欢怎会放弃呢。
她听见自己应了声好,而后她紧绷着身体,就算自己武功在傅景玉之下,她也要全力以赴。
只是她用尽全力向傅景玉挥去,傅景玉却没有还手,只是歪头躲过,何长欢下意识地再次挥拳,这一次傅景玉没有躲,何长欢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傅景玉身上。
傅景玉捂着胸口退了好几步,何长欢神色紧张地上前,“你怎么样了?干什么不躲啊?你明明可以躲过去的。”
傅景玉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你赢了。”
何长欢扶着傅景玉的手一顿,“什……什么?”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何长欢足足在原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傅景玉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开心地扑向傅景玉,“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傅景玉忍着胸膛传来的那点疼感,抽出手来轻轻回抱住何长欢。
——
姜品昊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姜府,周秀溪不知他为何回来得这么快,但看见他脸上怒气,小心翼翼上前,问道:“大人不是要去找摄政王吗?怎么……”
“闭嘴!”姜品昊喝道,他此时满肚子的怒气,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而讽刺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就是当年没有寻回她吗?不就是利用她去挡那选妃宴吗?看她现在不也是过得很好,竟敢说他这个做父亲的!
姜品昊满腹怒火无处放,周秀溪吓得不敢大声说话,只静静呆在一旁。
姜品昊睁开眼睛,却看见周秀溪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周秀溪不敢耽误,忙递给他,“这是丁家今日送来的庚帖,说是要让我们先过目,然后就可与月冰交换庚帖了。”
丁家是姜品昊为姜月冰寻的一户人家,丁识虽未家中庶子,但却在禁卫军中任职,以姜品昊看来,姜月冰与其倒也算般配。
只是这时,姜品昊听到姜月冰的名字,却是微微眯起眼睛,“月冰?你倒是提醒了我。”
周秀溪不明所以,姜品昊已经让荣辉去叫了姜月冰过来。
姜月冰听到父亲让她过去,下意识看向窗边那盏花灯,她自然知晓家里给她找的夫婿是谁,可家里人不知晓的是,他曾在外边看到过那男子的行为做派,但她没得选,家里并没有她说话的位置。
有些东西也不是她够得到的,就像窗边的那盏花灯,因为某次下人打扫时不小心,撕破了一角,而她怎么也补不好,可那盏花灯,自中秋夜后,就没有亮过了。
她跟着小厮走至前厅,看到桌上庚帖,心下了然三分。
“父亲。”姜月冰盈盈行了一礼。
姜品昊打量着她,悠悠开口,“此前月霓说过,家中就属你与姜月黛关系最亲?”
姜月冰一愣,不知姜品昊为何问这个,却也老老实实回道:“五妹妹年纪与月冰相仿,故而说话也亲近了一些。”
“就只是这样?”姜品昊冷声道,“难道不是你透露了什么给她?”
姜月冰心中一惊,想起自己当时暗里将选妃宴一时透露给了傅云黛,不由得全身一震。
姜品昊见此反应,“果然是你,我就说这事她怎么会知晓,真是好啊,这么多年,我竟然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姜月冰知晓姜品昊不是什么怜爱儿女的秉性,她也无言以对,只撩起裙摆跪下。
姜品昊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他想到今日被沈宴珩夫妇地羞辱,径直起身,扬手狠狠扇了姜月冰一巴掌,连一旁周秀溪都吓了一跳。
姜月冰不可置信般捂着脸,喃喃道:“父亲。”
“父亲?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你这般会做事,不如你来做我爹好了。”姜品昊实在生气,扬着手就要再次挥下。
姜月冰知道自己躲不过,重重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大人,何将军来了。”
姜品昊扬起的手一顿,心道,何志青来做什么。
可他抬眼看去,却不是何志青,而是何长明。
何长明已跟着小厮走至门口,看到那跪着的身影,却是不禁停住脚步,而后又瞧见姜品昊明显要扇人的动作,加速走到厅内。
姜品昊已收拾好自己的形象,低头说道:“还不先回去?”
姜月冰知晓他的怒气,脸也不敢抬,匆匆行了一礼,全身发抖走了。
何长明却没放过她左脸上那红色的印记,想来已经被打过一次,他只觉自己心好似跟着那身影走了,不似上次那般空荡荡,这次还多了一丝紧张,而对上姜品昊,更是添上一丝怒气。
姜品昊不知何长明心里在想什么,他压着情绪,问道:“何小将军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何某才从皇宫出去,今上见我顺路,便让我来寻姜大人,让你进一趟宫。”何长明话说得毫无起伏。
姜品昊心抖了一抖,这朝廷内外谁人不知新帝和摄政王的感情,他刚才才被沈宴珩赶回来,现下又被召进宫,他很难不害怕。
“不知何小将军可知今上是为了什么事呢?”
“何某不知,姜大人往宫里走一趟便知了,何某还有事,告辞。”
何长明转身之际,眼一眯,看见那桌上庚帖,他淡淡收回目光,快步走出了姜府。
姜品昊等到何长明走远了些,才呵斥着小厮道:“谁让你将人直接带进来的?”
那小厮眼力见没何长明那么好,但倒也实话实说,“大人,那何将军随意我们也不敢拦啊,让他在外面站着……”
这话倒也是,何长明自那日冲进皇宫救驾之后,那可是算是名声大噪,要不然方才那小厮就是叫的何小将军而不是何将军了。
“算了,你下去吧。”姜品昊挥挥手,又回去换了官服,匆匆进宫去。
何长明出了姜家,看着四下无人,又重新翻进了姜府的院墙。
他不知道姜月冰的院子在哪里,只能在屋顶四下乱窜寻找,蓦然,他瞧见了一间院子临窗正放着一盏花灯,正是他此前买给姜月冰的那盏。
他足尖一点,往那间院子跃去。
确保没人经过,他才敢现身,隔着木门,淡意正心疼地给姜月冰脸上敷着冰块,“大人怎么这般狠心?姑娘的脸要是留下印子,那该怎么办?”
姜月冰朝镜子里看了看,“或许过两日就好了。”
“这么重的手,姑娘一定很疼吧?”
姜月冰没说话,哪能说疼呢,她摇摇头,“你再去拿一些冰块来吧。”
淡意福身走了。
何长明环顾四周,从窗子探了个头看进屋里,“你怎么不让婢女去拿些药?”
“谁!”姜月冰被吓了一大跳,人站了起来,冰块顺着脸滑倒地上,蹭得她脸生疼,她又虚捂着脸。
何长明知晓是自己的错,忙翻身进屋,“没事吧?”
姜月冰看清来人,满脸震惊,退了好几步,“何……何小将军,你怎么在这?”
何长明想说因为我担心你,可是他听到自己说出来的却是,“你要订亲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个回答坐实了这件事,何长明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心中五味杂陈,“你父亲为什么打你?”
姜月冰偏过头,“家事罢了,何小将军若是无事,还请先回去吧。”
何长明哪里是这样容易被劝回的人,他又问道:“你可知晓你要订亲之人,是什么样的秉性?”
“父母所找,便是好的。”
她淡淡的一句话,就要把自己的下半辈子全搭进去,何长明不禁恼火,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以一副淡然的姿态,从来不逾矩半分,亦没有表露过她自己心意半分。
何长明指着桌上那盏花灯,“如果那人是个好的,那你将这盏花灯放在这里作甚?难道不怕被人拿做把柄吗?”
姜月冰一下子慌了,不是因为什么把柄,只是觉得被何长明知晓她将这花灯放了这么久,有些心慌。
“这……这不过是我觉得这花灯好看,是以摆在这里罢了,怎么?何小将军对我屋里陈设有何异议?不然,就将这花灯还你好了。”姜月冰方才被打都没有这般激动的情绪,此时却猛地,一股难过涌上心头,眼眶倏尔便红了。
何长明没想到这种状态,一下子变得比姜月冰还慌,他拉住姜月冰手腕,“别,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说,你别气。”
姜月冰不知为何,只稍稍抽动了手,便任由何长明拉着自己,只是别着脸,憋着哭声,不去看何长明。
何长明自知自己嘴笨,他顿了顿,“我不会让你随便嫁人的。”
他说这话原是因为自那次在毓王府知晓姜月冰要相看人家之后,他便去打听了姜家有意之人,结果知晓了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良人,因而才说出此话。
可在姜月冰听来,倒像是何长明准备让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一般。
她惊恐地回头,但何长明已经放开她了,朝她行了一礼,“我改日再来寻你。”
抛下这话,何长明便翻窗走了,剩下姜月冰在屋里摸不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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