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梧桐树影斑驳，贺昇轻车熟路地翻过墙头，沈毅风陈秉紧随其后，蹦下来后拍拍身上的校服，想着刚才那一出，忍不住念叨起来：“哎，贺狗，你是不是有出家的打算啊？这种级别的妹子你拒绝的眼都不眨。”
陈秉刚才虽然是道歉，但眼神也一直注意着，在后面附和：“确实长挺正。”
“就是，咱俩这眼光品味多好，白瞎人看上他了。”
两人一唱一和，贺昇没搭理两人，走到体育馆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瓶冰水。
沈毅风追上去，撞下贺昇，一脸坏笑：“刚刚妹妹那腰，那腿，你看见没有？”
沈毅风边说边比划：“我跟你讲，知道什么叫完美比例吗？我刚刚观察了下，这妹子简直是个小天使！”
沈毅风越说越兴奋，腆着脸凑上去：“昇哥，你真不考虑？”
“不考虑。”贺昇冷冰冰看他一眼，喉结滚动，将剩下的大半瓶冰汽水喝完，一手将空瓶子捏瘪投进垃圾筒里，在午间的热风中划过一道弧线。
未成年谈什么恋爱，出去玩身份证都过不了关。
于澄几人回到学校时课还剩十五分钟结束，这节是班主任的课，这个点才到，几人一合计进去了也是被骂，不如自觉点，去行政楼天台上吹吹风，等下课了再回来。
也不劳烦班主任占着上课时间来骂他们。
行政楼在教学楼隔壁，一共八层，坐着电梯上去，推开顶楼的门就是天台，一侧是空调排风扇，一侧是防护的矮墙和栅栏，王炀几人找到个阴凉地儿坐下来打排位。
“澄子，差个中路，你来不来？”王炀蹲地上摇着手机问。
于澄扫了一眼，摇头：“不来了，你们自个玩吧。”
“噢，那行吧。”王炀应一声，给玩的几人拉了个队。
祁原也没参与，转个身朝于澄走过去，支着半残的胳膊靠在一边，忍不住问起来：“你昨晚遇到的是贺昇？”
“嗯。”于澄点头，“没想到今天就在学校门口遇上了啊。”
她唇角勾起来，有些得意：“早说啊，一个高中的，白白难受我一个晚上。”
天台的风有些大，将于澄耳边碎发吹得有些凌乱，祁原抬眼看向她：“真难受了？”
闻言于澄无所谓地笑，转过脸看向祁原，模样有点渣：“还成吧，追男人这事，不得慢慢来？”
于澄朝着前面高三教学楼比了个手枪的手势，又作势“嘭”地一枪打了出去。
仔细深究，可能就是贺昇那张脸和身上气质吸引了她，但认真还是玩玩她没想太多。
毕竟见色起意的事情谁说得准。
祁原点头：“那行，刚才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贺昇我知道一些，是个学霸，谈对象这方面没什么心思。”
“嗯。”于澄点头。
广播里下课铃声响起，惊起在树上的鸟雀。在整个校园还没开始喧哗起来的时候，于澄突然冲祁原打了个响指，眼睛在夏日的天空下衬得发亮：“来，看看你澄姐是怎么追男朋友的。”
于澄紧紧扒住栏杆，半个身子探出去，深吸一口气，双手比成了一个喇叭，用最大的音量朝着对面教学楼大喊：“贺昇！”
“我看上你了—！”
少女的声音散落在九月的热风里。
话刚喊一半，于澄就被祁原拽了回去。
赵一钱吓得一激灵：“靠，玩这么大？”
不出意外，教导主任五分钟之内就能到达战场。几人立马收起手机慌里慌张地往楼下溜，整个校园因为这句明目张胆的宣言而躁动起来，像是煮开了的沸水。
当事人正拿着书站在班级后面罚站，低着头，背靠着墙，骨头被抽走了一样地靠在墙上。
听见声音，贺昇轻缓地眨了下，撩起眼皮看向行政楼楼顶。
天空万里无云，斑驳的天台寂旷高远，少女的校服被风吹的鼓起来，像忍不住露出漂亮尾巴的妖精。
贺昇移开视线，重新看向书本，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中午的那一幕——
于澄穿着短裙，带着点讨好的狡黠：“我叫于澄，17岁，于是的于，澄澈的澄。”
怎能这么能折腾。
课间，沈毅风摇摆着吹声口哨：“贺昇，刚刚那声音，是中午那妹妹吧？有点牛啊。”
贺昇回到座位，懒懒哼出一声鼻音：“嗯。”
沈毅风酸了：“怎么没人这么表白我啊？”
贺昇眼皮冷淡地掀起：“想要？明天我就拿个喇叭站天台上给你喊，循环播放都行。”
沈毅风瞪他：“你喊有什么意思？你喊我都怕妹子误会我搞基，我要妹子，好看的妹子。”
他不死心地跑到贺昇对面坐下来，说道：“贺狗，你跟我说说，刚刚妹妹喊那一声，你听了有没有点心动？我没这经历，你跟我分享分享。”
贺昇“嗯”了一声，反手将手里的书摁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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