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说你
宋季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键盘侠，键盘侠这个词还是范菲菲教给她的。
范洁茹带着范菲菲走的时候范菲菲还在边骂边打字，脸气得都快变形了。
“小宋姐姐，这些键盘侠你别怕，我帮你骂回去！”
宋季敷衍的应声，和范洁茹招手告别后关上门，微博上骂人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她找到自己的手机窝在沙发里打开微博，本来心态还很无所谓，可随着发来的评论私信越来越多她的眉皱得就越来越紧。
这些人骂她骂的无厘头不说，还连带着她的父母，骂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自从宋季把父母去世归为她的错之后，这就是她最大的软肋，听不得有人说一句不好。
“fuck！”当她看到有人笑母亲去世活该时宋季突然爆发，她母亲的去世永远是她的一块痛处。
可当她发出回骂评论的那一刻，心里的怒气却不减反增。
宋季手指一直在敲打键盘，死死盯着手机，和所有诋毁侮辱过她父母的人对骂。
骂的话越来越简单，也越来越明了。
她从小被娇生惯养，骨子里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虽然这么些年经历的事让她对一切都平淡了不少，但当情绪上时和发怒的狮子无异。
很显然宋季骂的火气上冒，直到手机没电关机了火气也没有消下去。
她把手机插上电，就那么盯着手机屏喘气，头有些疼。
宋季翻箱倒柜，去找旅游前不知道塞在哪里的烟，磕烟盒弄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找不到打火机。
“啪嗒”
宋季打开了煤气灶，就着点燃的烟猛吸了一口，抬眼看着吐出的烟雾，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她想妈妈了，也想爸爸了。
宋季吸了吸鼻子摁灭烟头丢在一边的水槽里，关掉了煤气灶。虽然时间晚了，但她还是想去墓前看看。
宋平治和季梅的墓挨着，是他们早年就为自己买下了墓地，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宋季去的时候墓园的大爷还怕她害怕，借给她了一个手电，宋季没有拒绝提着手电找到了父母的墓。
掏出从路上买来的纸钱，宋季跪在地上点燃，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纸一点一点烧完。
墓园比着市里稍有些冷，但她很喜欢这冷风，这种瑟缩发抖的感觉能让她想起父母训她的话。
“大冷天露什么脚踝，穿厚一点！”
“年年，你看看你这裙子，去去去换了，外边在下雪，穿什么裙子！”
……
宋季还是没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好似要把委屈哭出来，要把思念宣泄出来。
等她哭够了出墓园时大爷还安慰她向前看。
宋季哑了的嗓子道谢，大爷冲她摆手催她快回家。
就冲了一点电的手机这会又开始震了，刚刚哭的时候也在震，宋季没心思看，这会儿掏出了一看，是宋墨亭打来的电话。
“年年，你回来了？”
“嗯，前两天回来的。”
宋墨亭没想到宋季承认的干脆，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问她，“声音怎么哑了？网上的事我看到了，需不需要哥给你解决？”
“嗓子没事，吃火锅辣的了，网上就不用了。”宋季看着天上的星星，边讲电话边数，觉得心里平静了不少。
“行，那哥就不管了，你既然回来了，要不来公司上班？”
宋季没说话，找到车上车后这才又回话，“我会考虑的。”
“那你周二来公司找我吧，我们一起吃饭，顺便商量一下给你安排各什么职位。”
“行。”
“那你早点休息。”
“好。”
宋季挂掉电话打开车里的暖气，觉得手脚差不多回暖了才又打开微博，她记得范菲菲说过微博有vip功能，可以设置微博可见范围。
她搜索了一下流程，按着教学冲了一年的vip，把微博设置成了半年可见，顺带着把关注列表给清了零。
除了前两天发的石安照片，其他的都设置成了不可见，宋季满意的放下手机不再去想这件事。
网上的人，终究是不懂全貌，她也的确是偷拍了人家，粉丝把她认成私生饭情有可原。至于父母被骂，她也恶言恶语骂了回去，谁也不占理，谁也不输，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经由这次被网暴，宋季深刻体会到了作为公众人物的不易，也更加体会到了什么是恶意伤人，百口莫辩。像石安这样的女星，估计会更苦恼吧。
被万千粉丝喜欢，也被万千人厌恶，一言一行就会被恶意解读。事做好了会被嘲，做不好了会被骂，左右都不是人。
私生饭的确是挺讨厌的，跟踪人家不说，为此牵连到她也受了无妄之灾。
在家休息等着到周二的这两天，范菲菲还时不时地发些文章给她看。都是讲一些饭圈常识的，当然更多的是关于私生饭的事。
看了各种私生饭的怪异又恶心的行为，宋季直皱眉头。恕她见识短浅，这些人真的是粉丝吗？真的喜欢这些明星偶像？
在她看来，这些私生饭不能称为粉丝，之所以这么叫，只是因为他们都打着喜欢某某明星的由头做事，估计多少都是有点心理扭曲。
宋季讨厌的东西不多，香菜就是她特别讨厌的东西之一，而现在，私生饭也被纳入了讨厌之列。
今天是石安到水墨公司做合约内的最后一次游戏直播，同时也来商讨续约的问题。
不得不说，水墨的游戏体验官策略非常出彩，自从四年前与石安签约，她第一次无意识直播《遗失的花香》出圈后，游戏界就对石安有了一些别样的情感。
水墨旗下的各游戏玩家基本上都把石安叫做“幸运之石”，就连一些游戏主播对她的评价都很高。
虽然第二次签约后石安因为工作玩游戏少了些，但是每一次游戏开播都能带来一些热度，水墨游戏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一旦有新游戏要上线，都会让石安进行一次体验直播来宣传游戏。
这也是程玲对石安续约自信的一点，要知道，对于游戏圈的人来说，石安就等于礼包。
“这次的行程也公开了？”车子还没开近，石安就从车上看到了水墨科技大楼前站着的一群人。
程玲有事处理，可能要等她直播完才能赶过来，方豪去晚会的举办场地替她走场，所以现在身边只有周青青和保镖陪着。
周青青探头看了一眼人群点头，“水墨游戏的官博宣传了这次直播，粉丝随便一猜就知道要到水墨科技大楼直播。”
“那就是半公开了。”石安点头，难怪程玲嘱咐她早点化妆早点出发，原来已经预估到了会有粉丝来。
石安摸出镜子补妆，生怕不是最好的状态。
“不过，只有曹大哥，会不会太危险了，你才被私生跟踪过。”周青青大致数了一下，起码有二十人左右。
听周青青这么一说石安也有些怵得慌，强装镇定的一笑缓解压力，管它呢，都到水墨科技大门口了，对方保安不会看不见这么多人吧。
车子停到了水墨科技的公用停车场，保镖曹详一马当先走在石安前边，周青青跟在后边，两人呈一前一后护住石安往大楼方向走。
粉丝见到石安之后高兴地往她这小跑围了过来，说实话看着粉丝冲她跑过来石安后背一紧，但近了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心里的压力一下就没了。
“安安，来上班呀！”是石安的某位站姐，经常在金烟市的活动里见到她。
“对呀，今天有游戏直播。”石安笑着和其他粉丝摆手打招呼，有粉丝递来照片，她也一张一张签名。
万幸中的万幸，这二十个人都很有分寸，和石安保持着安全距离，跟着石安往大楼里走。
水墨科技的大楼也是奇特，大楼一层是一个参观区，不是工作人员也可以进，这里边有小店，卖一些水墨科技旗下的官方周边。
而二楼有一半是休闲区和工作区，之前设计的是有工作证刷卡才能乘电梯上更高的楼，后来为了方便，就多增了部电梯，只能上到二楼，其他的电梯都要刷卡。
石安作为代言人是有一张卡的，可能是她来的比约定时间早，所以一直没有工作人员下来接她。她也不介意，刷卡等电梯，顺带和粉丝聊天，说着说着就有人提到了私生饭。
“她不是，只是一位路人。”石安摇头，替宋你四季解释，她虽然不能发微博声明，但是她可以告诉粉丝。
“我就说嘛，安安你不知道，当时好多人去她微博底下骂她，这位姐妹一个人和那些键盘侠对骂。”
这倒是石安没有想到的，后来她发给宋你四季发信息道歉，一直没有等到回信，她又忙于工作就没有再关注。
好厉害！这是石安脑子里瞬间闪出的想法。
如果当年她也能这么刚，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这个假设还没有成立电梯从地下停车场升上来了，周青青半个身子挡住电梯，等石安上去。
电梯里还站着一个女人，正低头看手机，听见粉丝和石安说再见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往旁边让了让，半侧着身子。
石安边退进电梯边和粉丝摆手说再见，曹详最后进到电梯，石安为了给他让位，往边靠了靠。
就在电梯要门要关闭时，突然有一个粉丝从人堆里走出来，进了电梯。
石安看见这人若无其事地进来慌了一瞬，摆动的手都瑟缩了一下，她强装镇定地看向因为这个人突然走进电梯也都小小骚乱的粉丝们扯出笑，她不想粉丝担心。
“拜拜拜拜，回去吧！”石安只觉得嗓子发紧，她瞄了一眼站在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应该是个私生。
电梯门在徐徐关闭，突然从后边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开门键。
“出去。”
石安愣了一下，声音是从耳后传来的，她回过头却只能看到对方的脖子，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水味随着对方的伸手侧身的动作包围住了她。
石安走神了一瞬，耸了耸鼻子，这木质香给人一种很厚重的感觉，很好闻，就是有些发苦。
“你什么意思？”有粉丝也听到了，瞬间生气，大声质问电梯里的女人。
宋季没有搭理那些粉丝，只是又重复了一声。
周青青想开口理论却被石安拉住嘘了声，如果是让她出去也好，万一刚刚进电梯的这个人是私生怎么办。
“我们坐下一趟。”石安说着就要出电梯，那逃离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的人有多么可怕。
事实上外边的粉丝也以为石安受欺负了，大声在那里理论，甚至有的开始骂起水墨科技。
宋季眼疾手快揪住了石安的卫衣帽子，石安只觉得被一股力拉扯被迫收住脚。
“没说你。”声音听上去带着些无奈。
“说你呢，最后冲进电梯的那位，出去。”这句话声音有些低，石安能感觉到发声人的不耐烦。
“凭什么，你谁啊？”那人倒是不怂，冲着宋季翻了个大白眼。
石安这下是明白了，往后站了站，给这位陌生女士让出位置方便她出来。
“啧，烦！”宋季一皱眉摸出手机按了几下。
“喂？110吗？水墨科技大楼一楼，这有个跟踪狂，对，麻烦您快点过来，我怕对方跑了。”
那女生没想到宋季话都不说两句直接报警，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声音不像是作假，但她死鸭子嘴硬还想垂死挣扎。
这时几名保安也不知道从哪边匆匆赶来，那女生见保安来了恨恨地瞪了宋季一眼，连带着又瞪了石安一眼快速下了电梯。
“什么跟踪狂？”
“私生饭？”
“我去！真假？”
外边的粉丝反应过来时那女生已经跑远，再看向电梯时，电梯已经关闭。保安过来后询问了一下，得知石安已经进电梯之后没有没有久留，列队走了。
石安长吁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位个子高高的女人笑着道谢。
“怎么就带两个人？”这会儿离得近了，看得也仔细，石安果真是长得很漂亮，光那小脸，宋季悄悄在心里比了一下，估计她一个手都能遮完。
“啊，别误会，就是觉得像你这么漂亮，应该多带几个，人少太危险。”宋季解释了一句又觉得说的奇奇怪怪的，她抿了抿唇闭上了嘴。
石安笑了笑没有接话，心里却在开始思考身边人手的问题，说实话，经历了这两次私生跟踪，她觉得确实是要加些人手了。
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逐渐有些尴尬起来。石安盯着电梯照出来的身后女人的身影，觉得她的身形和机场拍她被骂的那位路人有些像，当时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到脸。
会不会是她？要不要道歉？不会是跟踪她报复她的吧！脑子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起来，石安只觉得头脑发热，有些闷。
“你是来？”宋季看着石安泛红的耳尖眨了眨眼，看来是被私生饭气得不轻。
“噢，来直播。”石安还没说话周青青先搭了腔，她能感觉到自家艺人有些精神紧张。
石安笑着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礼貌地回问道：“你呢？”
“我？”宋季手指下意识地敲了敲手机，“来应聘。”
“我到了，那……祝你应聘成功，再见！”水墨游戏直播区的楼层到了，石安礼貌地冲宋季打了招呼，飞快踏出了电梯，再不走她就要扛不住了！
周青青，曹详先后冲宋季道谢后也匆匆跟着出了电梯。
“喂？年年？喂？”宋墨亭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出来，宋季这才反应过来，还在和宋墨亭通电话。
“没事吧？跟踪狂？要我报警吗？”宋墨亭话里带着调侃，看来刚刚和石安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没事，碰到了个明星，有个私生饭。”宋季说着看了一眼电梯摄像头，“对了，怎么不见保安护着人家啊？”
“安排了吧，明星不管是过来扫楼还是游戏直播都会安排的，我一会儿问问。”宋墨亭觉得可能是有人擅离职守了，他要问问是什么情况，都有私生跟到宋季面前了。
要是疯起来伤到宋季怎么办？
“嗯！我到了，先挂了。”宋季刚挂完电话电梯门就开了，这是公司几个高层所在的办公区，宋墨亭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
宋墨亭，现任水墨科技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大二时组织朋友一起白手起家创立了水墨科技，公司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成为国内五大科技公司巨头之一。
“来了，你先坐会儿，我让秘书整理了都有什么职位缺人，你看看有没有想去的。”之前宋墨亭怕宋季想不开，老带着她一起到公司，员工都知道她。
宋季也不见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文件罗列的职位很多，可能是宋墨亭吩咐的，秘书还在职位后边加了些注释。
宋季对这些职位不是很感兴趣，确切地说她对这些坐在人堆里的工作不感兴趣。她早就认识到了自己有轻微沟通障碍，如果是熟人还好，就怕是陌生人。特别是和一堆陌生人谈话，她的嘴就能像是被胶水沾着一样。
心理医生诊断的结果是机体应激反应，宋季潜意识把父母的死归咎于她的口不择言，因此话变得越来越少，也不愿意和人交流，就是怕再“言语杀人”。
文件翻完了，宋季的决定也下了，看宋墨亭一直在打电话她就没开口打扰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石安应该是在直播吧，宋季觉得她和这个女明星真有缘，机场遇到不说，连到水墨也能遇到。
不会真让范菲菲说中了吧，她是一个明星体质？宋季心里自言自语，面上却一直板着脸。
坐了两分钟她摸出手机想看看微博，她微博半年可见了，应该就没人再跑下边抨击她母亲了吧。
消息栏的评论和转发都是99+，宋季没点进去看，在聊天界面里她看到了一条信息，看头像和名字，应该是石安。
“嗯？”宋季看到消息记录愣了一下，自己之前给她发过信息吗？
“你没有错，加油！”宋季看时间推测了一下，好像是她刚回国母亲病重的时候。
可是因为什么事发的宋季死活想不起来，因为时间比较凑巧，宋季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她得上网查一查。
不过这明星还怪有意思，手滑点赞了她的微博本来没什么，虽然粉丝胡乱猜测跑过来骂她，但其实和这明星关系她不算大，而且她也都一一骂了回去。跑过来私信她给她道歉的行为估计是在为粉丝的不理智买单。
但是，难道就没有一点心理是因为自己拍的照片好看才点赞的吗？范菲菲都说这照片拍的比一些站子的精修都好看。
宋季感觉如果有人能关注到她的摄影技术可能会让她更开心一点。就比如范菲菲刚转发她微博的时候，可有好多粉丝夸她拍得好呢。
“看什么呢？想好去哪儿了吗？”浏览器刚打开石安两个字刚打上头顶就传来了宋墨亭的声音。
宋季下意识摁灭手机，看向宋墨亭脸上有些抗拒，“我都不想去。”
宋墨亭早就猜到了宋季会这么说，偏了偏头示意宋季起来，“你那是没有体验我们的工作氛围，走，咱们下去工作区逛逛，你肯定喜欢。”
“别了吧，打扰员工工作。”嘴上虽然说着不去，但宋季还是起身跟上了宋墨亭。
宋墨亭虽然没有宋季这般完美的继承了宋平治俊朗五官，但也不算差，至少身形和气质上都是一等一的有魅力。
公司里喜欢他的女生不在少数，甚至有些男生私下里都嚷嚷着如果是宋总也不是不行。
这会儿两人走在一起逛办公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老员工见过宋季但不知道她具体什么身份，只知大老板宋墨亭和她很亲密。而新员工则以为是未来的老板娘，看着宋季眼神都带着羡慕。
宋季逛了一圈宋季越发觉得看她的目光像激光，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出洞来。在电梯门口她拉住宋墨亭表示她不想跟着他看了。
“那要不你自己去看？”本来宋墨亭不在意这些，毕竟他本就是有意带宋季混个脸熟，但见宋季脸色不好，也意识到自己高估来了宋季的承受度。
宋季直点头，掏出工作牌往脖子上一套进了电梯。
“那你自己去逛，一会儿中午十二点我们一起去吃饭？”
宋季摇头，她可不想和大老板一起去吃饭，“我看完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工作的事？”
“我不来这儿干，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去找工作，我自己会去找。”宋季说着摆手示意宋墨亭回去吧。
“那你自己找，找好了给我说，我帮你参谋！”眼看着电梯门关闭，宋墨亭提高了声音怕宋季听不到。
宋季回了一声，但被电梯门截住了，宋墨亭没听清楚，想着可能是答应了便没在逗留继续回去工作。
有好奇心胜的员工听到宋墨亭的话还以为吃到了未来老板娘要空降的八卦，在小群里互相传开了。
消息一个群传到另一个群，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老板娘来暗访，并且要挑一个好部门空降。附带着还有宋季和宋墨亭站在电梯口一起说话的照片，因为偷拍的人距离两人比较远，照片放大了还是糊的。
那女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是男人的脸还是模模糊糊能看出来一点，那身形和西装颜色，可不就是他们的宋总吗？
宋季一开始戴着工作牌闲逛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大家大多就抬眼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工作。
可再往下几层逛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了，总感觉带着点什么。
算了，她还是走吧。
有些事就是那么巧，宋季进电梯还没下几层呢，有几个人就上了电梯。
石安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见面。
“嗨，恭喜你啊。”
“啊？”宋季不明所以，石安在说什么？
石安手指了一下宋季的胸口，偏了偏头一笑，“工作。”
“噢，嗐！”宋季手捏着工作牌看了一眼，反应过来石安说的是她应聘的事，脖子上挂的是宋墨亭专门为她弄得通行证，就是怕她来公司进不去，倒是让石安误会了。
“算是吧！”和石安进来的还有一个陌生人，宋季看她的工作牌应该是水墨科技的员工，她没有多言去解释，估计以后也见不着了，误会就误会吧。
“这个，安保部门就是看了最近私生饭严重所以早上进行了紧急培训，没想到您来得早了一点，这次是我们的失职，还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水墨的员工的一番话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今早保安出现晚的原因。
宋季听到了，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员工，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了个正着。她清楚地看到了那女员工冲她尴尬又讨好地一笑。
“没事，多亏了这位朋友。”石安笑着看向宋季，有些可惜地说道：“本来还想问问你要不要做我的私人助理，水墨科技给你的工资如何，要不考虑考虑我？”
宋季诧异地眨了眨眼，看石安的表情又不像是客套话，她下意识摇头。
“不了。”
“考虑考虑呗～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对，的确是要多找两个人跟着了。”石安冲宋季瘪了瘪嘴，竟像是在对着宋季撒娇。
宋季后背上的皮就像是被电流电了一样，她移开眼神，吞了口口水，摇头。
“不不，不了！”
石安看宋季是真的没有想法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当着水墨科技的员工挖人实在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好吧～那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石安耸了耸肩转头看向水墨科技的员工，“对了，严秘书，续约的事……。”
“会的会的，等向总出差回来我一定给他报告这件事。”
“还要麻烦您了。”
“应该的。”
听到这话宋季又看了一眼石安，难怪这么巧碰到她，原来是和水墨有合作。
电梯到了一楼，宋季目送严秘书送石安她们出去，有一些粉丝还留在一楼等待，还好的是有保安护着，倒也算是尽职。
严秘书送走石安后长吁一口气，立刻掏出手机给好友兼同事发信息，话里话外都指着这位暗访老板娘，看电梯里和石安的互动应该是挺喜欢人女明星的。
本来还想端着点，毕竟相对于石安，她更想为自家爱豆争取机会，但遇到老板娘暗访，她也不敢使绊子。要是石安和老板娘假装不认识你呢？如果她们只是为了下套，有钱人的恶趣味谁又知道呢？没看还去给人当私人助理呢。
作为打工人她还是先保自身吧，爱豆的事业还得他自己去拼，算了算了。
至于同事提出的代言人更替提案……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而且向总出差前只是说了要考虑更换，没说一定要换。
宋季不知道因为她和石安的礼貌谈话被严秘书过度解读，不过若真的要她选一位合眼缘的代言人，除了石安还真就想不到什么人了。
她实在是对现在的明星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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