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踪
循声望去,着一淡蓝色缎衫的年轻男子站于案桌前,额前几缕长发随风飘动,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眼角轻佻。
莫商杀机渐起。
插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常设将军之一的游骑将军,左卫营的统领徐千重。徐千重信阳候长子,到北大营的时间比木之夏还要短,不足三年。用陈老将军也就是前北大营主帅的话说:此子谋略虽有,却太过于砖营。就不再过多关注。
因为陈老将军的区别对待,他与木之夏就产生了矛盾。
其实区别对待也没差多少,木之夏有的他也有,木之夏没有的他也有,就是陈老将军感情上更亲木之夏一点。就因为这个他没少给木之夏使绊子。
木之夏不常管军营,所以不晓得其中细微末节,大部分时间都是莫商在处理,如果不是木之夏拦着,莫商非砍了这个从上面下来镀金的家伙祭天。
现在看着徐千重像是在拉偏架,偏向柳代丝这边,实则是在激化双方的症结。
正准备开轰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盖官定论道:“够了,一个个的都才三岁啊?人不见了就找。现在任何人都不准出柳府,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我自己。”
这个声音的主人梳着十分认真的头发,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闪着犀利的光,他扫视众人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我不想在任何一个地方听见,哪怕是一句话。”
钱三响内心没有面上那么冷静,总有一股心神不定的感觉,京都消息传开,有的人绝对坐不住,他以为他们会以大局为重,出手也应该选择悄无声息,没想到竟然做得如此正大光明。
北大营现在群龙无首处于一个空档期,只要四营能共处,不生嫌隙,那还是一块铁板,无论是什么样的暴风雨都能挡住,现在发生了一营统领将军可能失踪或死在另一营统领将军的府上,不管真相如何,一但传开,军心涣散,北大营危已。
“家主,后院出事了。”一个婢女跌跌撞撞,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并报道。
在众人眼神的围观下,柳代丝起身,坦坦荡荡的说:“大家一同前去。”
当他们跟着婢女来到一个房间前时,被房间里的场景给震到了。
一条血迹从房门一直到窗户,窗户上有重重叠叠的血手印,仿佛在诉说着有人曾试图从这里逃出去,一把软剑静静的躺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莫商看着那把剑手微抖。
一路当着小透明的晨黎,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跑上去,双膝跪下,慢慢的把剑捡了起来,眼泪无声的掉落。
心痛得像被刀子绞一样。
莫商半眯着眸子,杀意勃发的看着柳代丝道:“柳将军,希望你能给骁骑营一个交代。”,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牵着晨黎就往外走。
柳代丝气血上涌,一个转身,大怒,“给我查。”
木之夏失踪当天,四大营很快出动了精兵探查、寻找,可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涌起一丝浪花。
木府,望亭阁,一张书桌上,摆放着一把剑,一枚木簪,几张纸,一个人儿坐在桌前,一件一件轻轻抚摸,就如同在摸着稀世珍宝,生怕重一点就把它们弄坏了。
他缩回手,把自己曲成一团,眉宇间凝固着伤心和思念,鼻子一酸,泪水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心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了起来。
现在晨黎弄清楚了一件事。
他以为自己对木之夏的感情是亲情,直到那血淋淋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他才惊觉自己没有了木之夏根本活不下去,母亲不在了,他能顶着继母的毒打、谩骂活下去。
可是木之夏不见了!
以后没人给他洗澡,给他擦药,给他做饭,给他买新衣服,送他木簪,也不会有人陪他读书,陪他写字。
没有木之夏的日子,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世界又变成了灰暗的一片。
“晨黎!”“小梨子!”“小梨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飘进耳朵,微微沙哑。
他擦干眼泪,呆呆的把门打开。
看见门开了,莫商想摸摸晨黎的脑袋安慰他,却被他下意识的躲开了。他想给晨黎一个微笑,那个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小梨子,我们有线索了,他还活着。”
其实莫商是在骗晨黎,他不忍心看着小小的孩子如此的悲伤,才出此下策。
晨梨一把拉住莫商的衣襟,一字一顿无声的问:你~再~说~一~遍
“他还活着。”
他笑了!
后来他不再沉浸在悲伤中,他找来管家,请了先生,开始真正的学习,又请教了府里的侍卫跟他们习武,又请了医者学习医术,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拥挤,希望自己能快点成为有用的人。
木之夏失踪的第一天,消息还是暴露了出去。
骁骑营的士兵听闻谣言整个营跟滚烫的子弹一样当场就炸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骁骑营的伙夫把装菜的推车往营地里一扔,气喘吁吁的跑进士兵训练场。
可是正在场上练习冲锋、刺杀、列阵的士兵们都不理睬他,任其嚷嚷。
只有正带着亲卫队跑校场的铁虎和二祥子停了下来,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道:“天塌了?”
“地陷了?”
“还是你米缸里的米又被老鼠偷了?”
“还是你的菜又被猴子叼走了?”
骁骑营的伙夫有一个咋咋呼呼的性子,一有点事就大呼小叫,刚开始士兵们还有兴趣听听或出言调侃,后面就变成了习以为常,有空就听一耳朵,没空就当他不存在。
伙夫两眼发直,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死了,将军死了~”
两人正等伙夫说话,准备无论他说什么,都把他堵回去,一听愤怒道:“胡说~”
“不可能。”
伙夫苦笑,“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城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铁虎抓着伙夫的衣服,厉声斥喝道:“你放他娘的屁,那个偷懒贼不可能会死。”
他跟随在木之夏身边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他清楚将军有多剽悍,就算全营的人都死绝了,将军也不可能死。
初闻此言,二祥子也是跟铁虎一样的想法,但转念一想一个伙夫不可能拿一个将军的死来开玩笑,他神情不安的问道:“你且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照常去城里采买,就听到人们都在说~~”伙夫停顿了一下,像似接下来的话很难讲一样,在铁虎焦急的催促下,才道:“骁骑将军被健武将军杀死了。”
听到这里,铁虎大吼一声,“我要那个小娘皮赔命!”推开伙夫就要往外冲。
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士兵赶紧围上来劝说,让铁虎冷静。
“这事我无法冷静,你们给我让开。”
士兵们眼看劝不住,想让二祥子也帮忙劝劝,却发现二祥子眼里夹着怒火。
一个士兵看出来了,可能发生大事了,神情紧张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死了,将军死了。”“将军在柳家寿宴上被谋害了。”
这消息像一场突来的暴风雨雪,使人猝不及防,人们惊愕了,轰的一声整个营炸了。
“为将军报仇!”“为将军报仇!”“为将军报仇!”
别看木之夏整天呆在府里无所事事,连军营都懒得管的样子,其实他很受士兵的尊敬和爱戴。
木之夏认为他就一个人,只要不亏待自己,什么都好说,于是他把自己的俸禄、封赏都给了骁骑营作为一些额外的犒赏、伤老士兵的补贴、和医药的补充。这就导致了他府邸虽然大却又冷清又简洁。再加上他战时的英勇,人们都尊敬强者。所以骁骑营的士兵对于木之夏这个将军是心悦诚服的。
刚回到营里的莫商,闻声赶来,怒目四顾,一脚把走在前面的铁虎踹倒,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反了天不成?”
二祥子把铁虎扶起来,惊惧道:“副将,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是你们在干什么!报仇?怎么报?是杀了健武将军,还是踏平柳府?”,又指着营门口,吼道:“还是拿着战刀去砍死自己的战友?”
看着低头的一众士兵,莫商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外面的都是谣言,我们在柳府只是捡倒了将军的佩剑,而且已经有精卫在寻找了,到目前都没有证据证明将军遇难了,那就只能说明他还活着,我们要相信他。”
一个古典的房间里,一个人跪在地上。
前面的老者得知满大街都是柳代丝杀死木之夏的谣言,手里的杯子被捏得粉碎。
钱三响愤恨的目光从眼里喷射,朝地上跪着的人吩咐道:“给我查,往死里查,查不到提头来见。”
地上的人抖了抖,赶紧起身退下。
与此同时徐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被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拖了出来。
扇子敲在石板上,“说了吗?”
站在身后侍卫打扮的高大男子,笨重的回答:“公子,没有。”
折扇刷一下的打开,用扇面把女子的头抬起来,从其面目可依稀分辨出这个人就是带木之夏离开的小婢女。
阴恻恻的声音在女子头上响起:“你骨头还真是硬啊。”
女子嘴唇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说:“公~公子,奴婢是冤枉的。”
男子抽出扇子,仍由女子头砸在地上,掏出手帕,擦擦扇面,把手帕扔在女子身上,清风吹过带来一句话,“拖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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