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见面
突然有个不认识的人给自己鞠躬道歉，换做是谁都会被吓一跳吧。
见万俟泱后撤了一步，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王瑞阳挠了挠脑后，求助的目光看向曹文璐。
曹文璐很没有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她还是在最近才知道一些事情，比万俟泱早不了多少。
比如——就是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人，以前欺负了泱泱，泱泱才来到她的班上。
“自己道歉。”
“真的对不起。”
又是一个深鞠躬，万俟泱这才没有把对方当做脑子不好使的男生，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好像有点像——记忆里那个提到就让她厌烦的小胖子，虽然现在不胖了。
“王——瑞阳？”
她记得好像叫这个名字。
还真是。
王瑞阳和曹文璐从小认识，两家母亲关系很好。王瑞阳不是不懂事的熊孩子，只是小时候有些混，谁还没个年少无知的时候？至少上了初中，自认已经成熟的男生，坚决不会再做出欺负女孩子的任何行为。
他妈还给他改了个名字，在小升初的时候。说是觉得他小学太欠，找大师算了算，发现他这个名字火太多了，反正总结下来就不是很适合。
“现在叫王谨，简单直白。”曹文璐拉着万俟泱的手，“阿姨希望他谨言慎行。”
万俟泱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个坏了的噗噗，她到今天确实还记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那道坎似乎没有那么难过去了。
见到羽生结弦那匆匆一面，她告诉他噗噗坏了的时候，小柚子有一瞬间愣住。她道歉的话刚出口，羽生结弦就用笑容让她收回歉意，笑着告诉她这不能怪她，自己可以再送给她一个。
【皮卡丘还保护的很好哦，这次这只噗噗比上一个更可爱，you酱这次一定要好好保存哦】
伴随着这封信寄到俄罗斯，还有一个抱着蜂蜜罐的噗噗挂坠。
“我后来跟妈妈去东京了一趟，在秋叶原专门给你买了几个手办。”
他想买回来还给她，即使不是一模一样的，即使可能再也见不到万俟泱。他妈妈还疑惑他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东西，买了一直放家里没拆开来过。
“不用了。”
万俟泱现在其实没那么在意了，一个物件罢了。她原本是用那个挂件寄托对羽生结弦的思念，但再过几个月，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泱泱，进来了。”
李梦君在叫自己了。
考斯滕不可能今天一天做完，今天先做一部分，过两天她还要再来。见到王瑞阳，欧不，王谨，也不过就是一个插曲。
“有什么想法吗，比如颜色之类的？”
兰岚帮着自己的母亲测着万俟泱的身体数据，李梦君给她看过过往万俟泱的考斯滕设计，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考斯滕。
但第一次国际舞台的比赛，还是要参考参赛本人的意见。
“米白色。”
《棕发少女》的颜色她更倾向于栗色，有一种欧式复古少女的灵动。《少女的祈祷》更偏向白色，阳光下的白裙。
综合下来，是这个颜色。
“很不会出错也很容易出挑的颜色呢。”兰岚笑弯了眼睛，“放心，我一定帮你做出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仙气。”
镶多少钻，埋多少金丝银线，她都有了想法。
第二天，她跟着妈妈去见了国家队的人。
她不可能以个人的名义参赛，加入国家队于她而言没有任何的不愿。之前她在俄罗斯，所有的事务基本都是李梦君处理，万俟泱只是跟他们连线过几次。
她也见到了中国花样滑冰队的总教练姚滨，还有即将跟自己一起参加世青赛的15岁的朱秋颖。还有一起参加这次世青赛男单选手，19岁的宋楠。她对于男生的兴趣远远没有女生大，就是好奇还有没有同龄的。
据说还有三个女孩子，耿冰娃、李子君、张可欣，正在美国训练。下次应该就可以见到了，虽然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没事，反正现在已经是一个队的人了，都是一家人，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花滑是三个人的共同话题，万俟泱跟与自己几乎同龄的朱秋颖也很有话聊。宋楠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大哥哥，一直无奈地宠着两个小妹妹，在她们两个在冰上玩疯的时候还不忘拽一把。
“谢谢二哥。”
宋楠笑着弹了下万俟泱和朱秋颖的脑门，对于两个妹妹坑了自己一顿饭这件事没有任何挣扎。
“能在回俄罗斯之前吃一顿铜锅羊肉，我也算满足了。”
万俟泱涮着肉，感叹还是中国的美食比较对她的口味。
“啊——你就要走了啊。”
花滑队的队员原本就不多，朱秋颖这两天跟万俟泱讨论花滑的内容，两个人一起摔在冰上，嬉嬉笑笑地站起来还能接着摔。
她也有点舍不得能跟好朋友一起滑冰的日子，娜塔莉亚手下没有多少学生，在俄罗斯的日子，更多都是她一个人埋头训练。
如今学校的考试考完了，国家队的事情弄完了，合同也签了，考斯滕也定做完了。
“下一次就是比赛见了。”万俟泱举杯和朱秋颖碰了一下，“咱们的下次可是真的很快了。”
回到俄罗斯之后的生活变得更加简单枯燥，每天在冰场上合乐。短节目比较基础，对于滑行还拥有一定自信的万俟泱并不是很担心那些规定动作。按照她的状态，只要不出现太大的滑铁卢失误，短节目结束的评分一定能让她获得自由滑决赛的资格。
反而是大胆加入3a的《棕发少女》是最让万俟泱担心的。
在训练时候都不能保证成功的跳跃，在正式比赛里成功的概率有多少呢？
她希望自己自由滑的分数可以尽可能高，剩下的时间里，用尽一切可能和时间去提高。很快，比赛的日子就要到了。
荷兰，海牙。
“提起荷兰，更多还是风车吧……泱泱？”朱秋颖和万俟泱一起去赛场熟悉环境，冰面上，已经有几个来这里熟悉冰面的选手。
朱秋颖好奇为什么万俟泱如此急切想要来这里，却不急着上冰。两人原本还说着话，突然身边的小伙伴就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亚洲的面孔。
“日本或者韩国的选手吧。”
“日本的。”
万俟泱的语气格外笃定。
那个男生往挡板边上滑来，万俟泱云本就站在边上，似乎正准备去入口处上冰。
“you酱。”
朱秋颖只见万俟泱的笑容逐渐越发明显，在这个男生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喊一声，似乎是在喊她之后，甚至笑弯了眼睛。
“yuzuru。”
他站在冰面上，她站在冰场外，两人隔着一个挡板，终于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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