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亲事联姻

董筌一个大老爷们，是真的没有照顾小姑娘的经验。
  这时，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躺在他怀里，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是自己亲自送她回去?  还是叫她家人照顾她啊?
  可是，现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在御花园的亭子里。
  若是有人经过，看见了一个侯爷和一个翁主娘娘独处，董筌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啊。
  清者自清，他不怕流言蜚语，但是她可不能受到一点点伤害。
  董筌尝试着唤醒她，却对她没有一点用，酒精早已麻醉了她的小脑袋瓜子。
  ……
  晕睡了一晚，我的头都快要炸开了，口渴，我想找杯子喝水，发现，这不是我的闺阁。
  有人敲门?
  我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更清醒过来。
  我看着珏珩表姐手上端着玉盘，带着一碗黑乌乌的汤药向我走来。
  我也不好在床上赖着，就起身相迎。
  珏珩表姐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茶桌上，来握住我的手，她用右手探了我的额头，说着:“福乐表妹，快来喝醒酒药汤，那可是我漯国的好药汤，独家配方对身子好，娘特地让我端来给你喝的。”
  原来，我是在宁普长公主姨姨的府邸里啊。
  珏珩表姐好好，宁普长公主姨姨好好。
  我们坐在椅子上，谈论着话儿。
  昨夜我给她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儿，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我就一口气喝下这碗珍贵的醒酒药汤，问一下昨夜的前因后果。“珏珩表姐，我怎么会在你家呀，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好像看见了董筌是吗。”
  她头上的珠钗因她的动作而摇晃，珏珩翁主笑着打趣着我。“你呀你，真的让你阿父阿母哥哥们担心了好一会儿，幸好，董筌和我哥哥是军中同僚，他遇上的是我和我哥哥，我们能以表姐照顾表妹的名义送你回来。”
  “后来，他回去犒军宴上找了你家人，告知了你的下落，就继续吃宴喽，皇帝舅舅没有说散宴，他们这些臣子谁敢离开。”
  现在听珏珩表姐说，是董筌看见她的哥哥正好在御花园散步，就拜托了我的表兄李星靳和表姐李月宿护送我去宁普长公主姨姨的府邸，我也放下心儿来。
  但是，珏珩表姐喝了一杯罗浮春，又接着说我的大瓜!
  她抱着房子的柱子，装着我当时的举动。“哎呀，杳儿要跟好看的哥哥回家喽~”
  还拿着帕子演示一遍，我和董筌拉拉扯扯的样子。“不行不行，杳儿回家不是这条路。”
  “哈哈哈，你牵着董筌的手要往御花园的碧水池走，还要跳下去。”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头顶的木梁，怀疑我的品行，我酒后是这副模样的啊，那是我林杳吗?
  我耍酒疯非要黏着章嘉侯爷，不放开他的手，跟着人家回家去。
  好吧，这下在他面前，我林杳的面子和底子都没了。
  一在董筌面前出现!就会顶着……  福乐翁主酒后无德的标签了呜呜。
  在姨姨表兄表姐这里丢人丢脸没关系，她/他们是表亲，可以包容我这个亲戚。
  可是，我和董筌不熟啊，给皇室族人丢大脸了。唉……
  “福乐表妹不要苦恼呀，你改天以你哥哥的名义去请他和他妹妹去绝香楼吃饭，还嘉章侯这个人情就好啦。这样外人也不会知道你和董筌的事儿，再说，你也是翁主娘娘，谁敢嚼主子的耳根子去乱说话!  ”
  珏珩表姐叭叭着说了一堆话，我心里倒也有了主意，就听她的，请客还董筌人情吧。
  快中午了……
  珏珩表姐带着我去她家的好食阁去吃午膳。
  她也了解我的性子，怕我在她家人身旁用膳不自在，就拼命地往我碗里夹菜，找话题跟我聊天。
  在宁普长公主姨姨和李姨父的热情招待下，我也不好腼腆了，就强迫自己更热情的对待她/他们的善心，不能辜负亲人的好意。
  这顿美食宴，我和宁普长公主姨姨、李姨父、珏珩表姐都吃的非常满意。
  差不多到了午时，我该向宁普长公主姨姨和李姨父告辞回去我母亲的府邸了。
  我从凳子起来，行了一个告退的半蹲礼仪，向她/他们告辞。“福乐，告退，改日再来看姨姨和姨父!”
  宁普长公主姨姨从她的牡丹髻上拔出来一个点翠绿珊瑚玉钗子，插在我的惊鹄髻上。
  她忧郁的眼神看着我和我母亲七分相似的脸，情绪低落有点沮丧地跟我说着:“福乐，下次来，记得叫上你母亲，我也好久不与温阳皇姐聊聊天儿了。”
  姨父乐滋滋地叫他的大女儿送我走。
  刚踏出好食阁门口，我就听见姨父的大嗓门调侃着姨姨，“哎哟，宁普长公主又要闷闷不乐吗?你明日或者后日去看你的皇兄皇弟皇姐皇妹都可以的。”
  砰一声，好像有什么掉了在毛毯上，“李客，敢取笑本宫多愁善感，你……你好肥的胆儿啊。”
  我也不敢回头吃瓜，就随着珏珩表姐出府去了。

  貌似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问池释怎么样处理易硕这个浪荡公子。
  易硕应该会记恨我和静姝表妹破坏他的坏事……
  等我骑马回到府中找池释，却不见他的踪影，我又赖着香乎乎的羽绒棉被，就睡了个好午觉。
  一觉醒来，已是亥时，我梳洗打扮了一番，戴着阿母赠我的青鸾和鸣的步摇，父亲送我的出阁礼和田暖玉项圈步行去娘的长公主府邸吃晚膳。
  我也没忘记给父亲母亲两个哥哥和阿耀带礼物赔礼，就让池施提着五毒兽纹木盒跟我一同去。
  踏过门槛，来到熟悉的地方，我仔细察看着房屋的构造。
  母亲让工匠仿制她的闺阁摆设建的长公主府。
  因为我们很多人要让住入这个府邸，就建的是四合院建筑。
  四面都建有房屋，北房为正房合院是以母亲父亲的兰花院为主院。大哥哥住东厢，二哥哥住西厢，耀弟的房间在后院，四合院从高空中俯瞰，就像是四座小盒子围合一个院落，所以就有了四合院的简称。
  穿着月白色祥云袍的大哥哥在院子里摸黑舞剑。
  大哥哥举着无风剑向头顶上方架起，剑直平于地面，双指并拢指向剑身尾部。
  换了一个剑姿，左手握剑挥向梨花树。又由上而下直臂劈至绔前衣袍，臂与剑成垂直的姿势，与肩同高，力达剑刃。
  盛开的梨花一团团的挤在树枝上，枝干与枝叶相连，一晃动树枝，梨花树上的梨花就肆意飘落着，满天空都是梨花的花瓣。
  大哥哥练的是飞鱼剑法!
  清新淡雅的梨花香气扑鼻而来，我闻到了梨花的香味。
  这时，大哥哥也发现了我回家了。
  他突然解下外袍，一手拎着长剑一手拎着外袍向我走来。
  我也向大哥哥跑去，给了他一个拥抱。质问着大哥哥:
  “大哥哥为何在锦国时，没有寄回一封家书给杳儿。”
  有点不开心地责怪他们，好像把我遗忘在燕京城了。
  我松开了大哥哥，等着他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大哥哥把他的无风剑插在花草田圃里，不让利剑刺伤我，顺势为我披上外袍，在我脖子前系了个蝴蝶结。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杳儿，夜里风凉，你应添上斗篷再出行的。”
  “皇帝舅舅的探子遍布十个封国，七个城池。杳儿不明白，若从锦国来燕京的家书被他人篡改，咱们一家子都要成为天子阶下囚。”
  是啊，我到庆平二年夏至就二十岁了，怎么还能像之前一样天真。
  我心中很愧疚，刚刚一见到大哥哥就责怪他，要是我和耀弟在锦国，而哥哥们在燕京城，我也不敢写信述思念之情。
  新帝登基那日，父亲母亲和大哥哥二哥哥去锦国的。
  是我太贪心了，要皇帝舅舅的权势，也想要家人的陪伴于身旁。
  哪有什么都可以得到的东西呢。
  我要给大哥哥道歉，免得我们兄妹之间生间隙。“大哥哥，给你道歉啦，是杳儿错怪家人了。”
  我观察着大哥哥的小动作，判断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见他下意识把手环扣在后背，那是高兴!
  果然，大哥哥心疼着我，不忍心责骂他宝贝妹妹。
  “无碍，一起去用晚膳，这会儿家人就都上席了。”
  我们并肩行走，去乌云阁见家人。
  母亲和父亲围着八仙桌，坐在檀木透麒麟绞交椅上。
  藏羚羊毛地毯上有四个棉花蒲团，是我们四个子女向长辈磕头的软垫。
  二哥哥和阿耀站在珍珠帘子前，等着我和大哥哥一起给母亲、父亲问安。
  我们跪拜着，诚恳地祷告。
  “给母亲、父亲请安，愿母亲父亲长命百岁!”
  母亲先发话，“阿邀、阿尧、杳儿、阿耀起来吧，快来吃晚膳，别饿坏了我的孩儿唉！”
  父亲摇摇头，指点着我们。“四个孩子也是早过了稚童之年，浣儿不必太娇纵他/她们了。”
  呜?  母亲叫我们起来吃晚膳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还要跪在棉花蒲团上端着玉碗，用着玉筷夹几口菜吃啊……
  母亲和言温顺，与父亲说说笑笑着:“白墨，可要去棉花蒲团上用膳，本宫不会娇纵你哦。”
  哈哈哈~
  不愧是怼人高手，我的母亲温阳长公主，父亲都不敢反驳回去。
  江湖中，颇有声誉的墨白侠客能娶的到一个天家公主，可是有智谋的人。
  有着大度的胸怀是他的品行，高超的绝技是他的才能。
  父亲是了解母亲的性格的，也不回嘴与他的夫人争吵。
  母亲将此话题终结了，转移我们注意力。
  讪讪地聊着燕京即将要发生的大事，“杳儿，你皇帝舅舅怕是有将封城宗女赐婚的圣旨。”
  “你，可有心仪之人?”
  “若是有，我便为你定下佳期，早些助你嫁得良人。”
  “什么?母亲说，我要嫁人?”
  我的脑袋快要炸裂了，心在疼痛，手颤抖着。

  灵魂在宣泄着我的情绪，思考着母亲的话。
  母亲亲口告诉我说，她的皇兄佘宣帝，我的皇帝舅舅，要将我们这些县主、翁主、乡主嫁给王公贵族?
  皇帝舅舅真凉薄，靠我们这些女眷来联姻换得官场稳定。
  我很厌恶这样的亲事，束缚的是福乐翁主。
  可我是林杳啊，凭什么要让他人主宰我的人生幸福，就因为坐在龙椅上的陛下是皇帝吗?
  二哥哥气愤地为我打抱不平，“母亲，杳儿是咱们家的宝贝金疙瘩，不能让她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臭小子啊!”
  阿耀也接着二哥哥的话讲下去，“母亲，姐姐一定得嫁人吗?”
  大哥哥很冷静，没有气愤晕了头脑，他没有讲点什么。
  我也知道圣旨下来，我也不得不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公子。
  哪怕是燕京城平京路路边乞讨的乞丐，我也要感恩戴德嫁过去。
  我幽怨的说，“未曾。”
  父亲叹了一口气，喝了一杯蜂蜜乌龙茶，又喝了一杯蜂蜜乌龙茶。
  他站起来，出门去了。
  没有留下什么话，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有些让我伤感。
  母亲也发话，为我做主。“杳儿，母亲为你挑一个英俊少年郎可好。”
  我向母亲许愿着我的梦中良人，“母亲，我要他武功高强，饱读诗书，容颜如玉，家世清白，无父无母，没有妾室。”
  母亲好像被我的话惊愕到了，她可能没想到她女儿的要求挺多的。
  母亲来到我身边，宠溺地态度对我说:“都依我儿。”
  “我温阳长公主的女儿配的上归燕最好的少年郎。”
  我想起我还没有为昨夜醉酒的事跟家人解释，趁现在这个好时机，我赶紧说着。
  “母亲，大哥哥，二哥哥，耀弟。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哦，就原谅人家好不好，我昨夜在宫里就胡闹了一下嘛。”
  说着这胡闹了一下，只是一下，我讲的很心虚。
  我偷偷瞧着她/他的脸色，看看她/他们的神情如何。
  池施端着玉盘，上边摆放着我的礼物。
  她用青色红色蓝色黄色黑色白色的金丝锦囊区分着主子们的礼物。
  我从右到左拿起锦囊，先给母亲，再给大哥哥二哥哥，最后给耀弟。
  父亲的锦囊，我让母亲先收下，待他回来就较交给他。
  耀弟哟了一声。
  他看到了他最喜欢的话本子!
  我见她/他们都挺喜欢我的锦囊，也就开心地笑了。
  我们吃完饭，就各回各屋睡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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