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雾散时（二合一）
随着话题的落幕，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吃了一个小时的饭了。
反正也吃饱了，盛奕周率先起身去前台付了钱。孟施眼睁睁看前台小姐对着他的手机屏幕扫了一下，拿起小票看也没看往兜里一揣，而后迈腿走了回来。
“多少钱呀？”孟施吃完最后一口，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来擦嘴。
“不知道。”
“你没看？”
盛伊周似乎懒得搭理她。
但孟施却懂了。
意识到这个时候不应该提钱的事情，孟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见时间不早了，她试探性地开口：“那我们现在走？”
盛奕周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而后放进兜里抬头：“嗯。”
两人一块出了火锅店。
在温暖的店里坐了一个小时，已经满身热气，现在突然出来了，冷风一吹简直刺骨。
孟施被吹得脸疼，赶忙穿上外套，竭力往里面裹了裹。盛奕周不动声色地朝那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商场很大，此时来逛的人也不少。
因为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孟施的眼睛没忍住总是向四处打量。
“要不要逛逛？”盛奕周突然说。
“你想逛吗？”孟施疑惑地问。
“你好奇都写脸上了。”盛奕周一针见血。
“”
意思就是“明明是你想逛，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施冷不防又被噎了一回。
被看穿了心思，孟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眼下的皮肤。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旁边高大的男人，“你要逛吗？”
盛奕周想都没想说：“不逛。”
“噢，”孟施说，“那我自己逛。”
说罢，她便开始往一个方向跑。
“”
小姑娘家家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万一出事了多少会跟他有点关系。盛奕周盯着小姑娘跑远的背影看了几秒，忽得认命般叹口气，小跑起来跟了上去。
孟施走进了一家礼品店。
这个礼品店的人不少，大多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学生。她们组团来买这些礼品，手上拿着东西给各自的朋友看，叽叽喳喳讨论着。
店的空间不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孟施边往里走，边上下打量四周的商品。
走到其中一扇橱窗前，她的目光顿住，顺势停下脚步。
等盛奕周也走进礼品店时，看到的是小姑娘手里正拿着个水晶球细细端详。
见找到了人，他不自觉松了口气。
“想买？”突然有人在耳边这么问。
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孟施很快认出了对方是谁。她有些犹豫，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道：“想买个礼物送给我舅舅，但是估计他不会喜欢这个。”
“你舅舅？”
“嗯。”
说着，孟施将水晶球轻轻地放回原处，转眼看向其它物品。
“小时候他经常给我买玩具，对我很好的。”孟施的语气轻了下来，低垂下眼睫，”不过后来他身体不行，就很少会来了。”
无意间又瞄到一个好看的玩意儿，孟施将它拿下来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便举起来给盛奕周看，想听他的建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盛奕周挑起半边眉，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要送独角兽给你舅舅？”
孟施倒觉得没什么问题。她摸了摸独角兽脑袋上的小角，说：“对呀，那么可爱，就算生病了看了心情也会好吧。”
“”
作为纯正的不能再纯正的男儿身，盛奕周沉默两秒，将那个独角兽摆件从她的手里夺走，放回原来的地方，“这东西不合适，你舅舅是男的，怎么会喜欢这些东西。”
“你干吗把它拿走了？”手里的东西突然没了孟施懵了一秒，她不解地看向他，“这又有什么，男的就不能喜欢可爱的东西了吗？”
“”盛奕周说，“不是这个意思，你换一个总行吧？”
孟施：“不好看？”
盛奕周：“那都是你们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孟施：“”
“那你不还是刚刚那个意思。”孟施没好气地说，又将独角兽拿了下来，不服气般举给他看，“这做工这么细致，还是白色的马，白马王子懂不懂？”
“”盛奕周捂了下脸，“我说不过你。”
但他是语言上的败者，行动上的强者。话毕，借着力气大的优势他再次将独角兽从小姑娘紧握的手里夺了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回去。
不给人家反应，盛奕周二话不说扯过小姑娘的手，抓紧对方往里面走：“我给你挑。”
男人的动作措不及防又突然，此时的他像是全然没了耐心才会不管不顾地握紧小姑娘的手。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孟施的脸瞬间红了一个度，连续挣扎了几下无果。
不同于她瘦小的手，男人的手掌大而厚实，将她整个包裹住。他细长白皙的手指紧握住她的，从手心传来一阵令人酥麻的温度。
孟施盯着两人紧紧交握住的手看了几秒，忽得垂下脑袋抿紧嘴唇不敢再抬头了。
盛奕周一路牵着小姑娘走到一台架子前。
他两眼上下扫视了一圈，瞥见一个相中的玩意儿，伸长手拿了下来。
他扭头，单手拿着东西给旁边的人看。
“这个怎么样？”
安静半响。
“怎么不说话？”见对方不回话，注意到对方一直低着的脑袋，盛奕周顺势弯下点腰，盯着她小刷子似得睫毛，“哑巴了？”
“”
孟施张了张嘴唇，但是这么多人，她不敢怎么大声。于是她抿了抿唇，很小声地说：“你能不能放手？”
“什么？”盛奕周没太听清，下意识又弯了弯腰。
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男人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孟施张了张唇，不得不提高了几分音量。但由于害羞，即使拔高了也像是蚊子在嗡嗡叫。
“你牵着我了。”
这下盛奕周算是听清楚了。
听言，他顺势垂下眼，像是才发现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盛奕周：“”
我靠。
这种时候保住脸皮和人设才是要紧的。他急中生智，脸上装作很冷漠的样子，实则内心慌得一批。他控制不住般咳了两声，故作淡定地开口：“刚刚可能是我太急了，一不小心抓错了。”
“”
话音一落，盛奕周便飞速松了手，垂落在体侧的手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他又咳了一声。蓬松的头发压住了半边逐渐泛红的耳朵。
盛奕周话锋一转：“所以这个你觉得好不好看？”
小姑娘没说话。
盛奕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突然就握住了对方的手。
还一脸不知情的样子，跟个变态一样。
但转念又想，如果换做是自己被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异性突然牵住手，那他估计会直接给人一巴掌。
盛奕周莫名有些庆幸，孟施不是那种暴力的人。
见对方似乎很在意这个事情，给盛奕周本就不厚的脸皮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这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盛奕周第一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单手搭在后脖颈上摩挲了几下，眼睛很轻地眨了几下，看她，有些手足无措：“吓到了？”
孟施小心翼翼地抬头，不知怎么的声音有些发颤：“没没有。”
盛奕周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单单的牵手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但在这种场景下他没问。
他安静几秒，忽得问：“那还逛吗？”
小姑娘顿了两秒，这才轻轻点了点脑袋。
盛奕周微微弯起唇角。
他把刚刚自己拿的东西摆给她看，问她：“这个怎么样？”
谁知小姑娘只看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吐槽：“太土。”
“”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盛奕周举着那个摩托车模型来回看了好几眼。
“土吗？”他不可置信般又问了一遍。
孟施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还是盛奕周第一次被说自己挑的东西土。
他刚张嘴要反驳，但又想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惹到了小姑娘，到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盛奕周没法，只能把东西放了回去，询问对方的意见：“那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这下孟施没有拒绝，答应了：“好。”
但两人在这家礼品店逛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合适的。
见没有喜欢的商品，孟施叹了口气，打算下一次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盛奕周在旁边安静半响，突然说自己有认识的朋友开了家礼品店，问她有没有兴趣。怕耽误时间，孟施问了下距离，确定不远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后才答应下来。
于是两人又乘出租车去了附近的一条商业街。
盛奕周所说的礼品店并不在那条街，而是在一个较偏的角落，并不好找。
这个街区孟施曾来过一回，但那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甚至还有家礼品店。
来到店门口，孟施下意识扬起脑袋看上面的招牌。纯黑色的底，几个偏小的，还在发着荧色光亮的字体镶刻在右下角，名字叫“记慧”。
很奇怪的名字。
不仅店的地址很偏，名字也起得和大众不一样。
孟施盯着看了几秒，带有怀疑的语气问：“这真的是家礼品店吗？”
“嗯。”盛奕周率先走上前，推开门，而后看向她，“进来吧。”
孟施没再多想，依言乖乖走了进去。
等两人都走进去，店门关上的一瞬间，头顶忽得响起一阵很清脆的铃声。
孟施下意识抬头，发现门的上头被挂上了一只风铃。
晶莹剔透的玻璃外壳，壳身上点缀着几朵五颜六色的小花。里面吊着一根很长很细的小棒，小棒下端垂一截细线，上面系了一条细长的蓝色绸带。
只要门一被推开，绸带就会拨动小棒，碰撞间发出悦耳的响声。
孟施一下子就被那个东西吸引了注意，出神地盯着它看。
柜台前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他见人来了，丢掉手里的瓜子皮，拍了拍手掌，慢悠悠地从板凳里站起来。发现是熟人，他那本来淡漠的脸立马变得不正经。
“怎么是你？有空来我这小店逛逛啦？”他笑着说。
盛奕周两条胳膊搭在柜台上，朝他指了指旁边正在看风铃的小姑娘：“朋友，过来买东西。”
“噢。”男人嬉笑，“你对象啊？”
“滚边去。”盛奕周瞪他一眼。
小店老板叫顾昌，他的铁哥们之一。
懒得搭理这个朋友，盛奕周转头看向孟施，嗓音很淡的叫她：“小朋友。”
孟施下意识转过头：“啊？”
“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随便挑。”说着，盛奕周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没好意地瞥了眼旁边站着的老板，缓缓吐出几个字，“全部免费。”
“”
旁边的老板坐不住了。
顾昌“嘿”了一声，格外要面子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这些都是免费的了？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盛奕周一脸不屑：“你觉得我缺钱？”
“”顾昌这下没折，无奈妥协，“那倒是。”
孟施走过来。她手指着门上的风铃温暾地问道：“老板，那个风铃你有卖的吗？”
“风铃？”
“嗯，和那一样的。”
“一样的啊”顾昌吸了口气，摩挲着下巴皱眉，“一样的倒是没有，这个是我女朋友给我做的。”
“那你女朋友好厉害呀。”孟施两眼放光。
顾昌挠了挠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谢谢夸奖啊，小妹妹。”
“那你们这卖风铃吗？”
“有的，在里面的一个架子上，上面挂着呢。”
“好的，谢谢。”
孟施往老板指的方向走，深入到店的里面。
这个店不大，但是东西很多。房间被摆的满满的，甚至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好不容易在一堆子的商品中发现几个颜色不显眼的风铃，孟施拿过一个，用指腹摸了一下玻璃球，手指上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估计这只风铃已经很久了。
从里面挑出一只孟施自己最喜欢的，她提着上面的挂绳，往外走。
彼时的顾昌正在和盛奕周说着话。
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题，她看见盛奕周突然笑了起来，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遭。
孟施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余光注意到她走上前时，两个男人正好停下话夹子，朝她的方向看过去。
瞥见她手里提着的东西，盛奕周看了两秒，开口问：“就这个了？”
“嗯。”孟施点头。
“不要别的了？”盛奕周又问。
“这个就够了。”孟施回答说。
“行。”
话毕，他又转头看顾昌，散漫地问：“还要钱吗老板？”
顾昌忍着屈辱，忍痛决定大方一回：“行行行，拿去吧。”
这把盛奕周得意的嘴角快要翘上天际。
已经白吃了一顿饭，老板还是盛奕周的朋友，孟施觉得这么做自己良心过不去，于是她说：“我还是付了吧，不然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吃霸王餐。”
顾昌嗐了一声，用力摆了摆手，格外自来熟：“用不着小妹妹，你跟老周既然是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了，用不着这么见外。”
敏锐地听见“霸王餐”三个字，盛奕周忽得看向一脸认真的孟施，觉得这个用词有些好笑：“还霸王餐，那你怎么不说吃了我的霸王餐？”
孟施看他一眼，有理有据：“你自己说不让我付的，又不是我自己不想付。”
“”
看见自己好哥们被噎住的表情，顾昌心里那股亏钱导致不爽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但又怕笑出声会被揍，他忍着笑说：“你也有今天。”
压抑好情绪，顾昌缓过劲来继续说正事：“钱真就不用，我这店开了一年都没多少人来，这点小钱也不在乎。”
孟施愣了愣，突然有些不明白：“那既然挣不到钱为什么还要开这个店呢？”
“始终保持着初衷吧，这店是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开的。”顾昌散漫地道，“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只能由我一个人看管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她得了癌症，发现病情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救过来。”顾昌把桌子上一袋散称的瓜子提上台来，冲两人扬了扬下巴，“来点？”
盛奕周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格外欠揍地说：“真大方啊，顾老板。”
“去去去。”顾昌刚磕完一颗瓜子，怒地就差将皮吐他身上了。
听到其中一个词，孟施的心脏突然一怔。意识到自己勾起了老板不好的回忆，她沉默几秒，觉得有些抱歉：“对不起啊。”
“这有什么？我都习惯了。”顾昌抓起一把瓜子，手悬在空中。
孟施双手合拢，乖乖接过。
盛奕周已经惬意地磕起瓜子，身体靠着台沿在一旁静静看戏。
顾昌磕了几个瓜子，又吐掉瓜子皮，语气很淡，“她去世已经有一年多了。哎，你知道盛奕周是复读生吧？”
孟施点点头。
“我和他一届的，但我考上了大学，只是没去上。”
“为什么？”孟施狐疑道。
“我女朋友她是在我高考的前一个月去世的，后来我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我妈给我看过医生，但是说还是要让我自己走出来。”
顾昌吸了口气，继续说：“这个店本来是她母亲的，但是后来她母亲因为一次事故双腿瘫痪，她父亲在外面挣钱，小店只能让给她管了。”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总是会来找她，会帮她看会儿。”
“她去世之后，这个店被转入我的名下，我还顺便给它改了个名。”顾昌眼睛朝风铃的方向去，双眼盯着那蓝色的绸带看了两秒，“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风铃的寓意，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顾昌刚要开口，却被盛奕周率先抢了一口：“思念的意思。”解释完，他还不忘吐槽一嘴，“小学霸，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
孟施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盛奕周简直煞风景。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又在男人微笑的时候一秒破功。
孟施翻了个白眼，懒得搭腔。
她看向顾昌：“你继续说。”
顾昌憋笑憋得肚子疼。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守着这些东西可能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吧。每当我听到风铃声音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是她坐在我的旁边，给我唱歌。”
说着，顾昌环视了一圈小店：“这个小屋保留我和她太多的记忆了，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孟施逐渐听出头绪，忽得问：“那你这个店开的不会亏本吗？”
“亏啊，肯定亏。”顾昌指了指某个鲜活的例子，“这不典型的吗？”
盛奕周：“”
孟施顺势看了眼旁边正嗑着瓜子的男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盛奕周莫名躺枪，自己帮人省了钱还要被挤兑，他心里一万个委屈：“我给你省了钱啊小姑娘，你就这么对我？”
孟施毫不领情，板起一张小脸，格外认真地说：“我又没说我不要付钱，你怎么能自己替我下主意？”
盛奕周：“”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跳的他胸腔一阵发疼。
盛奕周刚要开口，又凭最后一丝理智收回。
行。
他看她年纪小不懂事，不跟她计较。
以后再计较。
“你们聊，我就是空气。”盛奕周吐掉瓜子皮，彻底摆烂。
顾昌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小妹妹，不能这样怼自己的恩人知道吗？这样是不礼貌的。”
孟施没说话。
谁知下一秒。
顾昌伸出食指，立在眼前，笑眯眯地道：“应该先给他来一棒子，让他长长记性，控制控制自己的臭脾气，再去跟他讲道理才对嘛。”
孟施：“”
盛奕周：“”
才开始他还觉得这个哥们讲义气，可后来他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盛奕周突然后悔自己把孟施带到这个地方。
他冷哼一声，懒懒地掀起眼皮，乌黑深邃的眸子仿佛藏了一把利刃，闪过一道凛冽的光。
顾昌一秒认错：“我错了哥。”
孟施：“”
见情绪不对，顾昌还想维持“好兄弟”的关系，于是他不要面子地客套起来：“哥，这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吗，别往心里去，啊。来来来，吃瓜子。”
“别叫我哥。”盛奕周没好气地接过对方抓过来的瓜子，被这声“哥”叫得汗毛都起来了，“你一个二十岁的人这么叫别人，自己不害噪吗？”
“这有什么？咱是兄弟呀。”顾昌笑嘻嘻地拍了拍盛奕周的肩膀，又格外爽快地补了句，“要是你想叫我哥也行，我不介意。”
“滚边去。”盛奕周冷着脸。
孟施觉得这两个人的互动着实有些搞笑，她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
“哎，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顾昌忽得问。
“我？”孟施温暾道，“我叫孟施，西施的施。”
“啊，真是个好名字。”顾昌再度拍了拍盛奕周的肩，有些欣慰，“哥们，眼光不错，我等着吃席啊。”
盛奕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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