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法表达与无法接受
二天,大树根的李大爷也心酸地去了!
沈家二楼最正中的卧室,沈恩衣振惊得无以复加地放下手机,因为丫口柳大爷去世,寨背后的亲戚来吃酒,得了一腿子猪肉的回礼过去,热情好客,也好烟爱酒的人,煮了好吃的,友情叫李大爷去吃!
李大爷开心,高兴,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他夜晚步履阑珊,踉踉跄跄,最后从高高的田埂上摔下来,一头栽进水塘!这里,良夏说了,不知道是他自家茅坑还是水塘,反正人打捞上来已经神志不清,李大爷一身恶臭,身上并且爬满东西,若不是茅坑,怎会有蛆爬满全身!
摔进屎潭,给屎侵着泡了许多小时,给人发现,还是用钉趴抓起来,臭薰,恶心,粪水倒灌,窒息而死,这死法也太毒太惨!
沈恩衣一瞬酸鼻,无论是李大爷的死因还是死法,她都不能理解!她更不可以轻易的释怀,人间竟还有如此残忍之死,她无法表达,无法接受!
在村里,有几个人的死法,沈恩衣也多年过却,耿耿于怀!
那是狗屎寨的一个叫朗刀的疯子!
朗刀因为疯,并且成年,又因为力大无穷,经常出门袭击村里或者过往外地的行人,有时,他也攻击马,牛,羊,所以他的家人迫于无奈,只能用粗犷无比的铁链把他的手和脚梱绑起来关在家里!
绑了手和脚,朗刀的吃喝拉撒也都在那一处,尿裤子和抓屎来吃也是经常发生的事,但既使是粗犷无比的铁链,朗刀也能经常性的挣脱开来,他饱受人间极苦与磨难,出来后四处游荡,见人就打!
经常,他来了,很远的,就有人惊恐万分地喊:“快跑,朗刀来了,朗刀来打人了,大家快跑!”
经常,朗刀还在很远的地,或许才来到官坟或者白石头,与之遥望的山峰,马到这边,就有人在那惊悚地尖叫,并且四处而散!
“朗刀他打你吗?”一次,萧鹤问沈梁山!
“没有,他来时,我正干活,手里拿着铁镐,他望了望,走了!”
朗刀的兄弟朗峰,听说了,也是极其苦命的人!早先年,学校很缺老师,朗峰和另一个同乡到学校教课,另一个老师意气分发,其妹也沾光,趾高气扬!
同样是老师,且同一个地方!
另一个老师的前途一片光明,日子蒸蒸日上,而朗峰却是,不久离开学校,娶妻生子,终是极其苦命的人,朗峰的妻子一次酿酒,他的儿子小,不懂事,自己爬去高高的酒缸,给热热的酒酿瞬间吞噬,失了容颜和生命!
那时,这个噩耗的后面还有一句!
“朗刀就是朗峰的亲兄弟,朗峰聪明的儿子死了,但经常打人的疯子哥哥朗刀还在!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却安然还在!”
所有的不幸,不公,残忍,冷酷的真相随即浮上水面,上帝他,亲吻了谁的刽子手?还是,苏醒了恶魔!
朗刀不打同样年轻力壮的男人,但却打无法扺抗他的妇人,村里有几个妇人在马道敲矿,朗刀来了,连妇人手上的铁锤他也不怕!
那些妇人后来仅听朗刀的名,就吓得拔腿就跑,回家一天关门闭户!
直到朗刀被更粗的铁链锁住,她们才敢再次出来!
朗刀因而成了沈恩衣,以及许多人童年的阴影或者恶梦!在人们心中,他是恶魔,厉鬼般万分恐惧并且凶狠的存在!隔很多年,一回,沈恩衣回家,她同萧鹤去落水荡耕种,仿若冥冥之中!
沈恩衣说了狗屎寨!
“我们在这,等会儿,朗刀知道了,他会不会来!”
萧鹤听了十分平静说:“什么朗刀,他不会来了,因为,他已经死去,并且像猪像狗一样理进泥巴里面,到现在,恐怕已经烂成一推白骨或者腐尸臭肉了,还怎么来!”
“啊!朗刀死了?”沈恩衣尖叫起来!
“嗯!”
“怎么死的!”
“有一次,他又挣脱铁链跑出来打人,给人用铁链把他给活活勒死了!”
“什么?勒死?勒他的人?怎么下得去手!消息准确无误,且公道,公平公正?不是虚构讹传?”
第一次,沈恩衣在风中冷得瑟瑟发抖!
“哼!怎么下得去手,外面的人,既不是他的爹,也不是他的妈,他打人一次,他的家人得要赔偿被打者多少钱,朗刀疯子,朗刀疯人,你说你疯,你说你狠,事实呢?还有比你更疯更狠的!”
世事难料,风雨莫测,但一个活人,给人生生勒死,沈恩人同样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恐怕只有人,才做得出的人间悲剧!
母亲告诉沈恩衣,关于朗刀的死后,久久的,她的脑海里全是朗刀,粗犷铁链勒脖的画面,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粗犷铁链勒得朗刀翻眼,并且吐出长长的舌头!
那时,心衣也还在世间!
沈恩衣望着啍歌唱曲,像个孩子一样认真丘土的哥哥,心疼并且无措他的结局!
除了令人窒息的粗犷铁链勒脖画面,落水荡有一祖坟!杀气也很重!
里面的人死法也极其费解,残忍,她一个正常人,竟也是疯癫的去寨脚洞里洗澡,挑个雨夜,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割头自杀!
自己割头,血流不止!
因为流血太多,染了她家院中的石头!那颗血石,人们后来装着与她一起安埋!但因石头太重,走到半路,有人说:“看我,做事情来!”
那人说着,把血石扔进一条溪,一口塘!于是,那条溪,那口塘,便有了厉鬼的血,以及厉鬼的魂!
沈恩衣不知道那坟具体位置,但整个落水荡,因为坟的存在,变得阴森恐怖!
村里遇鬼,鬼师大部分推断,都是这鬼所致,简直灵验至极!
现在,李大爷也西去,撒手人怀,年未散,沈恩衣接完电话,她就得手忙脚乱的起床去询问同学,朋友,闺蜜,或者,老友的事,对,良夏是同学,朋友,闺蜜,曾经的那个少年天才,除了同学,朋友,更是老友!那个柳大爷的葬礼收人亲的人!
见了恩衣,他还笑笑的!
几十年!岁月摧人,少年远去!
沈恩衣胸囗憋闷,她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因为是清早,父母还未起床,她在客厅问母亲:“太森的父亲不在了,良夏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家的猪,太森想买!”
“太森,他有你的电话吗?”萧鹤怀疑问!
“没有,是良夏打过来帮忙问的!”
“我们家有猪,价格合适,我们也就卖!你叫良夏让主家管事的人过来同你父亲和我讲!”萧鹤道,沈恩衣感觉父母已经在起床!
“太森的父亲不在了?几点钟的事?”沈梁山问!
“不知道,听良夏说是昨晚,大概两三点钟,说是新年,去亲戚家喝酒回来摔倒!”
“难道是半夜?两三点的时候?那时,我听见村中间,那边的位置,有人放鞭炮!”
许多年以后,沈恩衣无数次回想这个画面,它真的如一副廷绵不绝的画,只是略显苍白,一屋,一床,一椅,连同一个形容憔悴,面色发白,仿佛懒惰,永远也睡不醒的人!
这画面,如果要汤婆的话说,她一定得道:“沈恩衣,你这是睡多了!”
是的,不是睡不够,而是睡太多!
“汤婆的女儿,为什么叫林以心而不是叫汤圆呢?肥嘟嘟,肉滚滚,肥而不虚,汤婆的儿子,为什么叫林以辰而不是叫林无赖呢?为所欲为,随心所欲!汤婆的孙子,林宝宝,林宝贝!这两个人名很好理解,他们的妈妈自己取的!”
老者,不知年轻人!
年轻人的压力,年轻人的梦想,年轻人的悲伤,焦灼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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