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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风灌了进来


萧令和叶朔走在最前面,一众监察司的司徒和行走,跟在两人身后。

黑压压一片人潮,出现在永安坊的街道上。

监察司到永安坊的距离不是很远。街道两旁都占满了人。

刚刚被全体监察司注视,叶朔还有些不适。如今却好了很多。

萧令瞅了瞅叶朔道:“你似乎和别人不一样啊?”

叶朔一愣道:“请都护指教。”

“这要是监察司别的人,如此威风走在前面,一旁还有这么多的街坊,只怕激动、兴奋的会忘乎所以。”

叶朔道:“享受万千目光,陶醉无上荣耀,是英雄必备的属性。我天生不生英雄,也不会做英雄。”

“有道理。”萧令道:“不过是不是英雄不是你说了算,今日不论成败、输赢、生死、你都是监察司的英雄。”

“那当监察司的英雄,可真容易。”叶朔道。

萧令道:“当死的英雄很容易,当活的英雄很难。可人总是这么贪心,不仅贪生,更贪名,所以英雄渐渐变成了奸雄。这样他们不仅保住了名,更守住了命。”

萧令沉默了会儿,犹豫了半响道:“观星山,看到了什么?”

叶朔道:“看到了中都的繁华,和亲朋好友的不舍。更看到了一个孱弱的女子,为了求生,所迸发出来的震撼力量。”

这个问题一直是萧令最关心的,若叶朔在观心山,毫无所获,那这次擂台的生死决斗,必然会死。

他不是俗人,叶朔也不是俗人。结果他问了一句俗话,而叶朔并没有雅答。

其实关于心境的东西,他不知道怎么雅问,而叶朔也不知怎么雅答。

萧令问的更直白了些:“弃剑一日,今天再次握剑,有什么感觉?”

“风,灌了进来,不大,若小溪,涓涓不绝。”

“这风起自哪儿?”

“青萍之末。”

“可是你的风?”

“还不全是。当灌进来的风停了,真正属于我的,就该来了。”

一听这话,萧令顿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可不是一阵普通的风,而是香风。”

站在两人后边的厉飞彤,总感觉两人很是怪异,特别是萧令最后一句香风,更让她很讶异。

她虽然没去过观星山,但叶朔和萧令讨论的东西正是心境的东西。显然,有人在观星山助了叶朔一臂之力。这人是谁?

此刻屋顶上站了两人。

一个身着白袍,一个淡蓝色劲装,面带轻纱。

正是顾惊梦和舒止水。

顾惊梦道:“他拿你开涮?”

“我知道?”

“你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抱歉,我忘了,你叫舒止水,至少名字是舒止水。”顾惊梦道:“以前中都有些下流画铺,还秘密出售你的裸体画册,也不见你有丝毫反应的舒止水。”

“皮囊只是外物。”

“还是你厉害,为自己多年不换发式,不换衣服,找了个这么哲学的借口。”

当然,这句话,是顾惊梦讽刺她的。

虽然舒止水一直披头散发,一身白袍,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自然不可能不喜衣服,不洗头发。

对她这个境界的武者,和凤舞天下楼的地位来说,想要清洁身子和衣物,也仅仅是一句话,一动念的事。

就这这场比武的关键时刻,远离大秦的北部特瓦都护府内,十余人正坐在一起整装待发。

带头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身材挺拔。他的头发并不是如同大秦监察司传统发式,结在脑后。而是编成了数股小编,垂在脑后。

在身上墨鱼服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想比起他的整体形象,他的那双眸子更夺人眼球,黑白分明,犀利如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监察司目前年轻一带的代表人物,方元纬。

他被派到特瓦都护府,担任都护,已经四个年头,如同一根钉子般,插在大秦极北之的白山黑水之间。

在他之前,特瓦都护府,都护死了三任,还有一人叛变。

监察司在此处的势力,表面上还隶属监察司,但暗地里,已经被外部的势力渗透。

好几年监察司在此处,完全就是瞎子。

一直到方元纬坐镇此处,整顿内部,外击马匪。才堪堪稳住了局面。

如今特瓦的监察司都护府,所面临的威胁,主要就是界外三股马匪。

大秦北部边界,和罗斯国之间,西北处有阿萨克尔山脉相隔,东北处有连绵的几千里雪地。

夏天还好,冬天雪厚三尺,人马不通。

这三股势力的马匪皆是秦人盘踞在大秦内各地的土匪囚犯组成。若是背后没有军方支持,他们根本成不了气候。

除了这个地方,大秦各处,都有军方扶植的傀儡。局势不容乐观。

马上要入冬了,那些马匪,必然会再次行动,所以这一次的特瓦都护府,危险重重。

大秦太平日久,军方想要银两,想要功绩,必然会无事生事,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他们若是退却,那么特瓦都护府,包括方圆十数个村落,屯子都会落入这帮马匪的手中。届时马匪得了人和地,势力必然大涨。

所以他们不能退。除此之外,搜集军方和马贼联系的证据也是他们的任务。

这从军方有意在中都设下生死擂台,就是想将监察司钉在特瓦都护府的钉子拔掉,或者调离特瓦都护府。

这些年,经过方元纬的经营,特瓦都护府虽不敢说固若金汤,但里里外外的,都已经加固了工事,并且制定了一连串的御敌机制。加上有武道高手镇守,还算的上安全。

如今在这特瓦都护府内,方元纬的实力或许不是最高的,毕竟还跟着几个监察司的老人,但声望无疑是最大的。

这天下大势,争的就是名。

军方在中都设下生死擂台,若是监察司不战,那么中都高官巨贾会怎么看?天下武者会怎么看?大秦以武立国,武者都有强者崇拜基因。

这就是阳谋,所以监察司不得不放出方元纬和郁泰正在赶往中都途中假消息。目的就是拖一段时间。

姬无夜本打算忍气吞声,先处理外面的事。

但如今叶朔上垒,赢了还好说,勉强能护住监察司的威望。若是输了,那方元纬和郁泰两人必然会被火速调往中都。

监察司这个招牌的名气他们输不起。

此刻方元纬,带着一重监察司的人,巡曳想特瓦城街头。

本来监察司负责缉捕刑律之事,如今这特瓦城,城守不知所踪,底下几百军卒,逃的逃,走的走,城防已经不成体系。所以他们已经接手了特瓦都护府的所有事宜。

这会儿,一个身着墨鱼服的男子,看着带头走在前面的方元纬道:“都护大人,距离入冬只剩下一个月了,按照以往惯例,只怕三股马匪汇合之日,也就在眼前。”

方元纬,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盘旋在头顶的雄鹰,问道:“昨晚中都那边可有来信?”

“有。”那名中年司徒道:“今日真是叶朔和军方袁藤动手的日子。”

中年司徒道:“若是输了,监察司为了找回面子,只怕会强行将你调离特瓦城。”

“天大的事,也得挨完这个月。”方元纬手握着挂在腰间剑的剑柄,回应道。

中年司徒一愣,方元纬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必要时候会违抗命令。

他们虽然不属于军方,没有什么军令如山的概念,但是监察司身为大秦三大势力之一,本身就有一套制度。违抗命令的事,极少有人做。

方元纬敢这样说,因为他叫方元纬,大秦监察司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天才剑修。

“我听说她也去了中都,萧令没有来信吗?”

中年司徒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私信,两者走到渠道不一样,中年司徒自然不敢擅自拆开来看。

方元纬将信拆开,看完后又收了起来,眼神中那抹伤感一闪而逝。

……

中都监察司,距离永安坊很近,就隔了三条街。

萧令带着叶朔和一众监察司的人,用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此刻,永安坊的最大的车马行的空地上,人山人海。喧嚣声,吵闹声,此起彼伏。

周遭的酒楼客栈,早已经被有钱的富贾给包了下来,租给了哪些不差钱的公子少年小姐们。

本来一场入微中期武者的决斗,根本不会这么轰动。

但关乎的监察司和军方,这性质已经不是决斗双方的事了。

叶朔等人到了目的地后,人群快速让出一条道。这条道直通擂台。

擂台上一个光头男子,身着甲胄,扛着血红色的刀,在擂台上来回踱步,显得很不耐烦。

擂台后面,则是站了一群披甲执锐的军卒。大约数百人之多。个个神情彪悍。

一杆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写着虎贲两字。

想比起军方的阵仗,监察司这边显得寒颤不小。

擂台左边的一个阁楼内,邹龙图正对着窗户喝着酒。

这窗户很大,视野开阔,站在窗边,整个擂台尽收眼底。

就在这时,对面的阁楼内,出现了一袭红纱的妙曼身影。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粉射沙曼,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

他微微愕然道:“真没想到。竟然惊动了她?”

此刻,擂台上的袁藤明显看到了叶朔,他歪着头,咧嘴,露出一个轻蔑且充满邪恶意味的笑。对着叶朔勾了勾手指。

叶朔的心细根本没在他身上,眼睛在人群中搜索扫描着。

路都已经让开了,叶朔迟迟不上擂台。引起了无数人躁动不满。

一人道:“这叶朔是不是眼瞎?擂台就在前方,却迟迟不上。莫不事真死到临头,害怕了吧。”

“是啊,这时候了,对手都像他发出挑衅了,还不上,是不是爷们。要是我,直接拔剑上擂,先砍了那根手指。”

“切,说的和真的一样,你上擂台,不被人砍下脑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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