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冲突
“我看到那边有个人盯着你看了半天。”
何湛扬用胳膊肘捅捅秋寻雁，低声和他说：“现在我们都披着斗篷，气息也改变了，那人不可能是因为认识你才看的，该不会是想抢你的东西吧？”
秋寻雁最开始来到这个城的目的就是卖点从系统那里抽到的东西，换些钱用。
即使后来定了个解决鬼市主人的目标，但也不耽误他赚钱。而且他们要对付鬼市主人，总要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得先打探消息。
听了何湛扬的话，秋寻雁直接问系统：“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虽然那个黑衣人施了障眼法，但那瞒不过系统。
它给出了答案：“方易之。”
秋寻雁：“……”
秋寻雁觉得有一点点离谱：“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来了，那姓齐的呢？不会也跟着了吧？”
他们这几天虽然离开了方家的统辖范围，但系统却还在帮秋寻雁盯着方家的动静。
“经过林府的事，姓齐的恐怕都气疯了，没管方易之，直接就回去门派了。”
系统嗤笑：“方易之之前还想通过齐渊这条线拜进十方宗，齐渊去方家也是因为这件事。结果现在齐渊管都不管他，直接走了。看起来，他们感情也没多么深厚嘛。”
“齐渊心高气傲得很，又久居高位，不太可能会对谁动真心。”
秋寻雁说完，又对何湛扬道：“你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去去就回。”
何湛扬：“不用我帮你？”
秋寻雁笑：“你帮我多卖些东西就好。”
他拉了下斗篷的帽子，让系统使用了剑仙的人设卡，浑身气质陡然一边，如一滴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得消失在了人群中，默默跟上了同样一身黑袍的方易之。
原地，秋寻雁走后，何湛扬有点无聊，于是拿出了本话本，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翻。
恰好这时，一个黑袍人走了过来，看到摊子上的某样东西眼前一亮，问何湛扬：“道友，这株草，三块下品灵石，卖吗？”
黑袍人是个向鬼市主人投了名帖、被放进来的散修。他能进来，眼界和实力还是有点的。他一眼就认出这株草是样地阶草药，价格不菲，想捡个漏。
看刚刚离开的那个人只是个普通人，还把地阶草药和其他一些草药堆在一起卖，黑袍人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两人实力都不怎么样，也看不出这草药的价值，毕竟这草药品阶高数量又少，寻常人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认出来了。
何湛扬抬起眼皮一看，不冷不热道：“500中品灵石，不讲价。”
黑袍人一噎。
500中品灵石其实已经低于那株草药的市场价了，但黑袍人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识货的。他原本还想用几块下品灵石就把草药买下来呢！
漏捡不成了，黑袍人狭长的眼睛微眯，打量着盘腿坐在地上的何湛扬。
见对方修为低于自己，黑袍人动了杀心。
他突然出手，根根毒针泛着寒光，直射而去。
可那针在距离何湛扬不过一尺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再不得寸进。
黑袍人心头诧异，正要再念口诀催动毒针，却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
下一瞬，熊熊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上他的衣袍，没过了他全身。
黑袍人惨叫着扑火，手段用尽，却根本无济于事！
鬼市街道上的一众普通人和散修目瞪口呆得看着一个修士居然被活活烧死在这里，化成齑粉。
普通人惊恐得远离，修士们倒是若无其事得继续逛了起来，甚至还因为何湛扬所展现出的实力多看了他两眼，进而被他身前摊子上的东西吸引，纷纷围了上来。
-
另一边，秋寻雁跟着方易之左拐右拐，最后走到了一个隐蔽的胡同里。
鬼市里的布局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市，街道纵横交错，各种建筑拔地而起。
秋寻雁也是进来后，才发现鬼市主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这里不仅有晋城受到“邀请”的百姓，居然还有许多人修、妖修。
使用了剑仙人设卡的秋寻雁一跃成为修真界顶尖的修为，感知力无限放大，居然还发现了十几个躲在暗处的鬼修。
想来晋城只是那个鬼市主人的据点之一，结果没想到后来在这里翻了车，被人一剑钉在晋城跑也跑不掉。
秋寻雁观察周围时，方易之已经来到一处石碑前，将一块木牌按在石碑上。
他入了崇伍的眼，也就得到了这块通行木牌，可用这块木牌与崇伍手下的人联系。
须臾，一个身材欣长、披着黑袍的人出现在方易之面前。
秋寻雁看得出来，这人是妖修，还是条蛇，修为已至金丹后期，与方易之一般。
但方易之丝毫不敢轻视对方，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道：“听说掌控鬼市的那位大人需要天材地宝，我这里恰好有一条线索，不知大人是否感兴趣？”
他将髓珠的事情一说，对面那蛇修的眼睛顿时亮了。
要是能将这种天材地宝夺过来献给崇大人，何愁不能得到赏识？
这种好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蛇妖傲慢得瞥了一眼方易之，道：“知道了，事成之后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的。”
方易之陪着笑，看着蛇妖急不可耐地施展法术，准备去抢东西。
秋寻雁也不再耽搁，一个瞬移回去了。
那妖修比何湛扬修为高出一截，何湛扬又是个不能打的金丹，秋寻雁不能放何湛扬独自和蛇妖对上。
蛇妖远去后，方易之的眼神也变得轻蔑起来。
“妖修大多就是这样，鲁莽、自大、傲慢，正适合当炮灰探路。”他对手串里的那个神秘老者说：“秋寻雁几次三番化险为夷，我怀疑他还有别的底牌，让刚才那个蠢货去试探正好。”
老者赞同了他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又说：“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那小子身上的命数了。恐怕和前段时间我突然感受到的变数有关。当时就提醒你尽快弄死他，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没用，不仅没成功，还吃了那么大的亏。”
方易之想到之前几次自己在秋寻雁那里的碰壁，脸色铁青。
可惜因为他的气运是从秋寻雁那里夺的，没法直接动手杀了秋寻雁，才不得不借他那个便宜爹和林府的鬼之手害秋寻雁。
不过这次，秋寻雁是断不可能逃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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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的修为比蛇妖高出太多，秋寻雁几乎是一眨眼，就回到了摊子附近。
结果他发现，摊子前不知为什么，围了好几个人。
秋寻雁：“？”
他走之前，不还是冷冷清清得吗？
何湛扬看见他，一改之前对其他人冷淡的态度，连连挥手示意他过去。
“这些够吗？”何湛扬扔给秋寻雁一个袋子，“下品灵石太多了，你现在还不能用储物袋吧？我就自作主张给你换成了更高品阶的灵石，数量少点，但价值是相等的。”
秋寻雁不太清楚自己那些东西的物价，大概看了一眼，发现何湛扬给自己的那些灵石远远要比当初从方易之那顺来的成色好得多，云雾般的灵力在其中流淌着。
周围几个修士看到袋子里的灵石，眼都红了。
经过系统一番换算，秋寻雁发现何湛扬还多给了一些。
“多谢。”他道：“你做了什么？怎么引来了这么多人？”
何湛扬得意地说：“有个修士来捣乱，我把他杀了，大家就都注意到我了，当然卖得快。”
他这么说，秋寻雁却知道，恐怕不止是杀了那么简单，那修士恐怕死状凄惨，才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
看来何湛扬并没有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弱。
这时，忽然有一人蛮横得拨开周围一群修士，出现在秋寻雁二人身前。
正是那晚秋寻雁一步的蛇妖。
周围人十分不满，却不敢随便惹是生非。
蛇妖抬着三角眼，阴冷的目光附在秋寻雁身上。
蛇妖虽然贪婪，但自诩与其他野蛮的兽类不同，他是懂得先礼后兵的！
“我听说你身上有一颗髓珠，我高价收了，劝你识相点拿出来，不要不识好歹。”
听到他的话，周围一片哗然。
“这人身上有髓珠那种宝物？那东西不是都快被各大门派垄断了吗？这人身上怎么会有？”
“早知道有这种东西，刚才我们还不如先一步动手……”
数道不加掩饰的贪婪歹毒目光聚集在了秋寻雁身上。
蛇妖陡然释放出金丹后期的威压，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又只能不甘心地收回去。
见状，秋寻雁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剑。
他还没有停掉人设卡，现在还仍是剑仙的状态。这蛇妖修为差他太多，看不透他的修为，以为他还是个普通人，却不知只要自己一动手，秋寻雁就会一剑削了他的蛇头。
“高价？你打算出多少钱？”立在一旁的何湛扬忽然对蛇妖道。
蛇妖这才将注意力分给他一些。由于何湛扬只是个金丹初期的修为，蛇妖并没有太在意。
“一千中品灵石。”
周围围观的修士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这妖修是准备明抢，但这么低的价格还是让人没想到。
要知道髓珠这种东西，就算把交易单位换成极品灵石都不为过，这妖修居然只打算出一千中品灵石，还真是一点面子工程都不准备做。
何湛扬嗤笑一声，语气锐利：“这点钱扔地上我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也配叫高价？妖族已经没落成这样了？我平时打发叫花子都不止这点钱。”
蛇妖万万没想到有人敢这么跟自己呛声，简直是将他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周围人虽然知道一千灵石只是蛇妖抢劫的一块遮羞布而已，但看到不可一世的蛇妖被人呛成这样，面上不显，心里却一阵暗爽，简直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鼓几下掌。
“我看你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光一闪，巨大的蛇尾凭空出现，狠狠朝秋寻雁二人拍下。
秋寻雁手上发力，正要拔剑，却见另一道透亮的剑光破空而来，一剑贯穿蛇妖庞大的躯体。
蛇妖惨叫着扭动，躯体却控制不住地不断缩小，最后瘫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动弹不得。
秋寻雁扭头看去，却见将他和何湛扬带进来的那个中年修士缓步走了过来，将蛇收入自己那个葫芦里，然后不放心地对秋寻雁道：“你们没事吧？”
秋寻雁收回了按在剑柄上的手，同时解除了人设卡的效用，对中年修士一拱手：“多谢前辈了。”
中年修士爽朗一笑，问秋寻雁：“你们打听到什么东西了吗？”
他们进了鬼市后，要去找鬼市主人也没有那么容易，还得搜集线索。
秋寻雁将自己跟着方易之看到的事情挑着说了。
中年修士思索后，道：“看来那鬼市主人躲得还挺深，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抢几个木牌，然后混进去。”
秋寻雁：“恐怕不行，鬼修精于魂魄一道，那木牌能辨别神魂，我们冒充不了。”
中年修士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秋寻雁：“……读书多，猜的。”
中年修士没有在这个地方过于纠结，而是肯定了秋寻雁的看法：“这点行不通，我们就只能换个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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