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阎君府邸问前世1
白墙黑瓦的阎宫,长满白色彼岸花的往生殿。
一个身着玄黑蟒袍扣墨灵玉,棱角分明,面色冷白隐黑,眼神冷练。气势磅礴的端坐在往生殿大殿中,有力骨节突出的大掌正拿着一个卷章查看。
随后,一个白衣阴兵进来,冷冷恭敬的声音道:“启禀阎君,那个女子,已经醒了。正在后院吵闹着非得要去红廊。”
阴兵话还没说完,又焦急冲进来一个黑衣阴兵,跪拜在地,声音颤抖道:“启禀,阎君,薛将军,已经控制不住了,兄弟们都被他杀了上百次了……”
坐在大殿上的人,正是这阴阳台的主管人——阎君。
他是帝君上位后,为了统一三界,更好的统治妖魔鬼怪,便派下来镇压万鬼的得力干将【任殇】。
曾经,任殇名扬天庭,他常年腰间挂着一把紫星宝剑。剑上坠有一条流苏墨玉佩,那墨玉佩上娟秀的刻有【愿君平安】四个小字。
传言,那剑坠子是他心爱之人亲手为他编制的。是他心头的宝。走到哪带到哪儿。从未见他丢下那剑过。
更有传言,说他之所以会心甘情愿放弃天庭舒服的神仙日子。来到荒芜贫瘠的地府镇守一方。也是因为他为了等他心爱的女子,能转世轮回,回到他的身边。
就这样一等,他便等了成百上千年……
在这些日子里,他每日除了处理公务,平定地府的纷乱。还时常去阴阳台各地稍有肥沃的土壤上栽种彼岸花,热烈的红、温暖的黄、清新的白……
千年已过,阴阳台除了极其贫瘠的土地外,皆被任殇种满了彼岸花。
而就在之前,阴兵操练的阴台上,有一只鬼发现那秃地,正在慢慢生长出灌木苗。趁着追风与阴兵们厮杀,他偷偷跑向阎宫,向阎君报喜。
阎君冷峻的眸子,绽放出一丝希望,那是千年以来,他第一次拥有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惊喜,让他问也不问,直接奔去阴台。
远远的便被裹着斗篷的人吸引力注意力。丝毫没理会阴台上大杀特杀的追风,以及被杀得体无完肤的阴兵们。
径直走向白怜,将她抱起,回了阎宫。
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白衣阴兵说说的。
任殇,有些急不可耐,想立马去看。那个活生生的人儿。能让这贫瘠的秃地,长出树苗的人儿。还是个绝美的女子……
随后,看向黑衣阴兵,敷衍道:“让他杀!什么时候杀累了,就停了!给我守好!”
黑衣阴兵极其无奈的回道:“是!阎君!”,说完后,行礼,起身,悲惨的一撅一拐走出大殿。
白衣阴兵看着黑衣阴兵拖着伤,有些凄惨的走在大道上,顿时发出庆幸的口气道:“还好!我是白衣的……”
这话被才出门的阎君听了去,有些惩戒的口气道:“你去换他!”
“啊?阎君!”,委屈的语气,求着阎君,奈何阎君有些慌忙,一下子便看不到人影了。随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叫住踉跄前行的黑衣阴兵道:“等等我!……”
后院里。
白怜扶着床沿,拼命挣扎,有些神志不清,口中一直重复着道:“红廊……”,“魏池……”,“红娘娘……”,“追风……”,“……”
一直重复着一些人的名字。
阎君前脚才踏进门槛,便听到白怜的呼喊声。
他沉着眉头,若有所思,这些人命他却知道几个。其余的却没听过。
于是,他上前,扶起倒在床沿的白怜,转身看向候在一旁的两个白衣阴兵问道:“这样子,多久呢?”
其中一个白衣阴兵有些委屈道:“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阎君有些恼色,严肃着声质问道:“怎么不早点来通知我?”
另一个白衣阴兵道:“我们以为她只是在做梦,一会儿就好了!哪知她一直叫唤个不停,这才心慌去通知您的。”
阎君低垂着眸子,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随即道:“她是人,不是鬼,疏忽不得!”
责怪的语气,将两个白衣阴兵,吓得战栗着,眼神怯懦着,不敢直视阎君。
由此可以对这个神秘的阎君,平日里的行事风格,那般果断严厉,便可窥一斑了。
阎君换上温柔,深情中带着好奇,看向迷迷糊糊的白怜。
伸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惊得白怜一个冷战,抽着身子。一个没坐稳,就要朝床下砸去。
阎君一把将她接住,牢牢的抱在怀里,温柔道:“去取莲珠来。”
白衣阴兵得令,丝毫不敢怠慢,立即跑去阎君的正房拿来莲珠。
这莲珠,曾是一位叫丽真的仙子赠予他的。它是莲海中难得的圣物。可活死人,药白骨。
他珍藏多年,这下子能得以派上用场。原本,丽真仙子割舍心头喜赠予他救他心爱之人时,就对他说过,希望有朝一日,她有事相求,请他能帮她一臂之力……
阎君将泛着清光的莲珠放入白怜的唇中,含着。
莲珠散发的清光灵气,一挨近白怜。便发出跳跃的光芒。说明它喜欢白怜。
这样更好。
阎君悦道。
随即,含着莲珠的白怜,眼睛懒懒舒舒的闭上,不再半睁半闭。身体也放松许多,软软的,瘫在阎君怀里。
阎君轻轻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温柔的替她掖好被子后,看向白怜安静的面容。
这竟真的和绝卿,一模一样。和当年的她一样,浑身清灵勾人。
看得眼睛直直的。心里无比的欢欣雀跃着。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把她等来了,口中不自觉洋溢着欣喜若狂,呢喃道:“绝卿,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话音一落,眼角不自觉滑轮一行热泪。
这些年里,他没日没夜都在用忙碌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回想她已经魂飞魄散的事实。而是日日夜夜的栽种彼岸花,只因为彼岸花是绝卿生前庭院里载着的。这些第一批种子都是在绝卿的庭院中寻来的。借着承载着无数灵魂的土地,滋养着花。
没想到,今日,心爱之人失而复得。他有满心的话语要像她倾诉。他要向她述说这千年以来的思念,快要折磨得他疯癫掉。
两个白衣阴兵从没见过自己家的阎君,如此短时间内表露出无数种复杂的表情。
内心的好奇,驱使两个往床上,长长的探着头。瞧着睡得香甜乖巧的白怜。静下心看,才发现这女子竟如此美貌惊为天人。若不是方才她疯癫,二者也不会嫌弃得看也不看她一眼。还在心里怪罪,自己家的阎君是不是傻了,从哪寻来这么个疯病秧子。
看完后,又恐于阎君要怪罪二者不懂礼数,便不舍的收回头,直直恭敬的站好。
阎君伸手覆上白怜细嫩的面庞,这熟悉又惊喜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长长的指节,掠过白怜的精致翘鼻时,特意留意了一下鼻尖的朱砂痣。这个痣是绝卿当年灭岐山火麒麟时,留下的伤。当时那火麒麟爆炸的鳞片扎伤了她的鼻尖下方隐蔽处。
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阎君怜爱的抚摸着那个朱砂痣。
心头无比激动,此时此刻,他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连跟着他千年的白衣阴兵侍卫,也惊讶于他不同往常的变化。
随后,他伸手摸向白怜的丹蔻色的樱桃小唇,细细摩挲着。当年他很是留恋她唇间的香甜。当时,他是偷偷趁她不注意,偷来的。为了这事,绝卿还对他整整发了三天三夜的脾气。后来还是他哄了一年才哄好的。
她当初的娇嗔怒骂,依然历历在目,清晰浮现。冲击着他心头的喜悦。
随后,他的手滑落白怜细嫩修长的脖颈,从耳后落手,指尖冰冰凉凉的触感,惊得白怜头往一旁躲闪。随即,这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回想起当年,他也是这般摸她的,她也这般躲闪着他的亲昵。
嘴角洋溢的喜悦,简直快要从他的表情中爆炸。
最后,他的手从脖颈落到胸前,这里曾是他得罪她的地方。犹记得当时,夜黑风高,他一时慌乱,抓错的地方,本来是想抓住绝卿的手,逃跑的。没想到抓到了她胸前的柔软。一时让她目瞪口呆。愣愣不可置信看向他。
他还好奇的捏了捏,还吐槽道:卿儿,你的手何时长了个大包?
绝卿,怒不可遏,朝他的手狠狠劈开。恶狠狠道:流氓。
那一掌打得他不知所措。也正是那一掌,让他醒悟过来,原来他是拉错地方了。竟莫名其妙吃了她的豆腐。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忍得。后来,他追上她哄着:早晚你都是我的人。你别气了……
想想,他便更加开心的笑着。
叫那两个白衣阴兵,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暗自交流道:
阎君是被那女子传染疯癫了吗?
不知道。看样子,八成就是了。
我们会不会也会被传染?
咦!不要,我可不想我这样疯癫!
那我们离远些?
好!
随即,两个白衣阴兵,同一时间,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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