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也许心理的早熟会影响生理，13岁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我就来例假了。老天对我很好，头一次，刚好在厕所。

        我并不惊慌，垫了很多纸，自己出去买卫生巾。熟练地不像第一次来。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的肚子才开始疼。老天果然对我很好。

        周语茉第一次来例假，也是在厕所，老天对她更好，让我刚好在她身边。

        我正在洗手，听见她在小隔间哼哼唧唧。

        “怎么了？”我敲门。

        我俩现在的关系，是周语茉愿意向我求助的程度。

        “我流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摔到。”她虚弱的回答。

        我明白了，她家长并没有给她普及，而她笨蛋的没有常识，还不知道自己是来例假。她虚弱的语气，让我想冲进去，抱住她。

        我看着门下她无助的小脚，内八着，学着大人的语气冷静道：“你不是受伤，你是来例假。你好好呆着，我去给你拿卫生巾。”

        “恩。”

        我正要走，她喊：“快点回来。”

        我笑，觉得幸福。我飞奔回教室，从书包口袋里拿出一片卫生巾，再飞奔回厕所，从门下边递给她。

        靠着门给她解释：“打开，小翅膀粘在内裤两侧，粘牢些。”

        她没有应，但我猜，她此时一定红着脸。

        她走出来，边洗手，边问：“会来几天？”垂着头，好像我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令她羞怯，令她觉得背叛了丫鬟。

        我高兴：“一个月来一次，一次3-5天。多喝水，多换内裤。”

        她点头，指了指门口，不愿再站在我前面，我猜她知道我一直在后面看她。

        我笑，情不自禁地笑，同样羞怯地笑，好吧，我愿意让你看我。

        我在前面走着，看着地上她的影子，看她不远不近跟着我，我好开心，想转过身，抱住风，抱住她。

        她突然挽起我的手，没有任何征兆，十指交叉，紧紧扣在一起，我常看她这样牵着丫鬟，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的手又细又长，非常软，光滑细腻，像阵温柔的风，吹过我的手，也拂过我的心。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那话的意思分明是：你愿意臣服于我吗？

        一旦同意，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再没有自由，甚至没有自己，一切都以周语茉为中心，为第一。

        “我有点形式，要做朋友，就必须口头认证，说了做好朋友，才能是好朋友。”她解释。

        但从她的语气里，我没有听到一丝她对这段友谊的渴望，我敢说，她毫不在意我怎么答。

        她的无所谓让我伤心，更让我紧张，我怕她改变想法，可我也不想轻易出卖自己，她松开手，我妥协：“好吧。”

        手又重新握了回来。

        像是拴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永远在追逐，却永远咬不到。

        我安慰自己，以前还没有胡萝卜呢，总不会比以前还难过吧。

        却还是不开心，非常不开心，我不喜欢朋友这个身份，我不要做她的丫鬟。

        周语茉，你太坏了！

        我在日记本里写下，当周语茉丫鬟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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