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杀人·诏狱
第九章杀人·诏狱
小事?
可外面已经人仰马翻了!!
入宫谢恩带人不能多,姜知白知道陈宴清会去,遂让妹妹跟他同往。陈宴清则一贯喜静,也只带了陈风赶车。
他们只有三个人,其中包括不会武的姜棠,陈风不敢冒险。
“大人,你们抓好。”
陈风扬鞭策马,车速快速加速,是想冲出去。
马车快的左摇右摆,跟来是箭矢嗖嗖刺耳,男人侧目眼中暗光闪现,一手抓着凸起一手扣着她,姜棠被牢牢护在怀里。
随着夜风灌进车厢,窗帘浮动,能看见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
他们手里的刀,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陈宴清的脸更冷,“停车!”
“大人!”
陈风哪敢停车。
他知陈宴清宁杀不退的性子,被挑衅的最严重时,一人一马就敢闯贼窝,上京城比陈宴清官大的也有,但个个都骇他,不是因为陈宴清背后的东宫和王府。
而是因为陈宴清这个人,他够狠。
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这种气场本身就让人恐惧,可如今不成啊。
“大人外面不知埋伏了多少人,车上还有夫人。”
“停车!”
陈宴清明显已经生气,且不容反驳。
陈风只能停车,看着危险越来越近,咬牙冲了下去。
陈宴清怡然坐在车内,勾过姜棠下巴说:“我需收拾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车里危险让你去外面,怕不怕?”
姜棠呆怔片刻,望着陈宴清冷静的神情,逐渐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抓着他衣襟的手一紧,脸瞬间煞白。
这样的情况,谁会不怕?
可男人看似平静,是询问,但怕与不怕他都会那样做。
姜棠沉吟少许才道:“我、我不怕。”
她这样骗他,也这样骗自己,好像一句不怕就能生出面对的勇气。
陈宴清则拍拍她的脑袋,“很好。”
姜棠环住他的脖颈,最后眷恋里面的温度。
陈宴清用手插过她的膝弯,毫不犹豫的把人抱出去,放在车头站着。
他把缰绳给她,也是给她多一层保障。
“若觉危险不必管我,勒马绳冲出去便是,我保你逃生。”
一直听他话的姜棠这下不听了,塞还他缰绳倔道:“我不要。”
她虽害怕,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陈宴清拼力护她,她也有与他一同面对危险的勇气。
陈宴清给她夹了夹头发,没信这话。
“听话。”
好听的谁都会说,但多经不起时间考验。
这年的姜棠也不过才十八岁,她也许因为英雄情结喜他,但能不能为此舍弃生命倒很难说。
陈宴清拨开她抓着他的手,吩咐陈风,“你留下。”
“是。”陈风把剑奉上。
陈宴清接过,肃冷的风吹在男人身上,他旋身飞下持剑而立。
那身暗红的官袍飒飒而飘,褪去了文臣的儒雅,在黑夜中折射出地狱的光。
……那是姜棠第一次看杀人。
陈宴清出奇冷静,等一群人举刀而来,姜棠甚至没看见他怎么动作的,反正刀光剑影之后,便是两个人横在他脚下。
那把本来岑白的剑刃,在夜色中往下滴着什么。
一人一剑,瞬息之间。
送来的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陈宴清依旧云淡风轻,甚至他还在笑了。
姜棠忽然打了个寒战。
只是不待她反应些什么,陈风忽然一句,“大人小心身后!”
姜棠也转身,看向身后。
就见斜左边隐匿的黑衣人瞄准陈宴清,手里拿的不是弓羽,仔细一看却是——
弩·弓!!
眼见那人要松手,陈宴清却被人合力缠住,他们想用以命换命的方式射杀陈宴清。
姜棠瞳孔一缩,脑袋根本没有过来,便丢了缰绳跳下去。
“唔……”
脚腕刺疼没能阻止姜棠。
她冲过去,无畏的挡在陈宴清前面。
“夫人——”
陈风追过去。
陈宴清闻声回头,却见夜色之下姜棠张手而立,白青色的罗裙随风而起,带着猎猎声响。她冲过来,眼神无畏的挡在他前面,看的陈宴清眼神骤变。
“躲开!”男人声音阴冷无比。
姜棠却不动,就在所有人以为姜棠要……
却见拿弩·弓之人手臂微斜,射出的利刃破风,“锵”的一声擦过姜棠耳际,射在地面之上。
那一刻,姜棠像失了魂一样定在原地。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陈宴清。
哪怕再笨她也知道,杀手不可能在最后一刻失去方向,也可以说他要的是陈宴清的命,却不要她的命。
专业杀手可不会在意误杀!那么……
他们是故意的?
姜棠柳眉紧蹙,没有注意到陈宴清对她的审视。
少许,姜棠忽想起今日遇见的那双眼,枯冷肆意,苍老淫·欲,顿时什么猜测在脑中形成,吓了她一跳。
“陈风,留下活口。”
不知何时陈宴清悄无声息走过来,立在身后犹如鬼魅。
姜棠瞬间察觉到他的冷睨,人没反应就已经抓住他,眼中的抗拒流露出来,她害怕陈宴清探知某个真相。
陈宴清脸上带血,满身血腥。
“怎么?你想阻我?”薄唇微勾声音冷酷至极。
他那双眼睛幽幽注视,哪有半分之前的温和,顷刻就把人看透。
姜棠被吓的不受控制点头,牙齿打颤分不清是怕刺杀、猜测,还是陈宴清。
陈宴清期身过来,带血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颚,迫使姜棠抬头,“抓我袖子,是不是想阻我抓人?”
姜棠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她身子紧绷,想解释什么,却下意识摇头,“我……不……”
姜棠害怕又绝望!
为什么就不放过她?
她就像被人丢在水里,好不容易浮出来自由呼吸,又被毫不留情按着头潜进去,每呼吸一口胸腔都犹如万根钢针扎过,夜风吹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这么冷的天姜棠却出了一身汗。
陈宴清掷了长剑,“有意思哈!”
他笑了。
怎能不笑?
他吻过姜棠,真的差一点就信她了。
然而就在刚刚,刺客给她生机在先,他即将过门的小妻子阻他抓刺客在后,这简直是当头一棒,彰显着他的心动多么好笑。
陈宴清垂眸和她对视,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就在姜棠撑不住的时候,陈宴清还是长臂一收,把人揽至怀中。
男人贴着她耳畔温柔耳语,“这么想当寡妇啊!可惜我并不想死,还要等着与夫人白、头、偕、老!”
说完陈宴清掐过她腰,单手抱她一跃而起。
“陈风,抓到人带来诏狱。”
陈风正好一个掌风把刺客劈晕,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陈宴清轻功人比风还快,消失前徒留嘴角一抹笑容阴森。
陈宴清此人痛恨有二,胁迫与背叛,如今这笑……
——是要出事。
陈风心里一凛,回过神来也不敢耽误,一边拽着刺客往诏狱跑,一边拉响怀里私藏的烟花。
陈宴清上任后,新建诏狱在大理寺。
经几代研磨早已形成了一套特有的审讯手段,来这里走一遭活着的是终身不见天日,死去的也逃不开剥皮抽筋,手段如非特别残忍,也不过有夫人来探监后,回去便受惊亡故。
姜棠被陈宴清抱着一路疾飞,沉默的他太过吓人,姜棠连冷都不敢说,落在地上的时候脸都是僵的。
陈风一路紧赶慢赶,过来时喘着粗气追上他们。
小厮提着灯照路,瞧见这阵仗也不敢多问,直到分岔路犯了难,大着胆子问:“大人,是去府牢还是……地牢?”
虽然都是牢,但还是有区别的。
府牢关押的人罪不致死,比较干净。
地牢就是一些注定要死,但因为某些原因在苟延残喘的,里面的人不仅用过十八般刑具,伤口发脓流疮都很常见。
陈宴清话不多说,抬脚一个方向就去。
可怜陈风气都没喘匀,瞳孔又是一震,“大人——”
他伸出手,咽了咽口水。
您冷静啊!
有些地方去了,把人吓傻是无法挽回的。
但陈风不敢明说,一声大人该懂的都懂。
陈宴清被挡了前路,伫立下来,男人嗤笑一声低下头去。
姜棠不知内情但明显也心慌,煞白着一张脸仰头看他,夜色下那张小脸徒添几分娇弱,她眼里写满了求生欲,嘴上却翕动着张不开,最终牙关咬着红唇,有种一碰就碎的脆弱美。
都多少年了,陈宴清从未被人这么算计过,心里恨不得送她进去挨两刀,可瞧见她被咬着的唇。
……那是他亲过的地方。
很软,很甜。
她甚至会很乖,环着他来迎合。
以前陈宴清不喜这些,有人赤·裸·裸躺在床上都只有恶心,唯独姜棠怎么亲都不够。
而且五岁的姜棠为救他,被人掐被人拽,踹了好几脚哭着都没走。最后被棍子抡了一下,倒在他身上的时候血往他身上流。
她终究与常人不同。
短短片刻陈宴清已有选择,但又不愿轻易妥协,渐渐的手上用力抓她的腰,姜棠吃疼眼中婆娑,疼的要死却一声不吭。
这样散了些怒气,陈宴清才神态自若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呼……”不管怎样陈风松了一口气,终于走的稳健了些。
他们很快来到府牢。
陈宴清染血的红衫擦走在阴暗里,越往里越潮湿,停下的时候是一处石壁屋,四面仅有一闪小窗透风。
有人搬出一张雕花圈椅,陈宴清抱她坐下,“东西备上,审!”
身后劈里啪啦一大堆东西摆上,她不敢看。
姜棠实际上很会看人脸色,越单纯的人情绪越敏感,本来陈宴清生气她是不敢说话的,但方才陈宴清为她变了方向,她便知道他对她仍有善意,人在被偏爱时也会给他特殊的娇气。
再对比一下陈宴清中午亲她的温柔,和现在看着她的幽暗无边。
这种反差真的太大了,一时害怕、惊吓、委屈和疼痛涌上心头。
姜棠终于忍不住撑起来,双手环着他扑到陈宴清怀里,“我冷了。”
声音哽咽,带着鼻音,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他脖颈,就像被抛弃的幼兽。
陈宴清眼神若有似为的落在她身上,从容淡然。
“那便冷着。”
姜棠低头不说话了,不久后她便侧脸,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肌肤,姜棠张嘴咬住他脖子,不仅不松还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娇泣,环着他的力道仿佛要把他勒死。
可不管她多用力,陈宴清哼都没哼一下。
陈风他们都听见了,但谁不敢看不敢问。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姜棠始终没有停下的预兆,陈宴清看似平静,就是给人一种越来越重的压迫感。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在陈风看见陈宴清皱眉之时,他怀里的人终于动了。
“我冷了,特别特别冷。”
陈宴清不说话,余光瞥到她满是泪痕的脸。
方才飞了一路闷不做声,怎么他换了方向就撒泼哭咬?
陈宴清眼中掠过一抹深思,盯着她的脸沉吟道:“你故意的?”
姜棠又不理他。
这么长时间早够姜棠想通所有的事件关键,她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害他,只怕陈宴清知道了真相会退缩不娶她。
当时一时情急拉了他。
此时陈宴清已确定,她就是故意的。
何时害怕,何时娇蛮,知道审时度势,还咬他对他伺机报复,这不是也不笨吗?陈宴清静静的看着她,眼睛幽暗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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