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八.柠檬
四十八
别回味细节，别假设可能。
原来觉得一年很快，现在觉得余生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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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天跑腿费的积累，施婧舒已凑够买礼物的钱。
她打算找个星期六，和安思文放学去步行街，买给贺世轩的礼物，于是这件事，就不能让贺世轩知道。
“我这个星期，要和安思文去校外买东西，你就自己回去哦！”施婧舒打算告诉他一声。
“好。”可一掉头，这少年就换另一种口吻。“不行！”
“诶！我都和安思文约好了！”施婧舒愤怒敢言。
“我不管，反正你明天必须陪我出去，你要是明天敢出去，我就在校门口守着你。”贺世轩警告她。
“诶！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每个星期陪你还不行啊？都不给我和思文的活动，还管我这么多！”
施婧舒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也为你拒绝很多次啊，我兄弟叫我去打游戏，我都推了，就为陪你。”贺世轩吊儿郎当，说着大道理。
“你也可以和我说啊！我又不是不给你去。”施婧舒眉头紧皱，板着脸。
“我不想和你说，也不想让你知道。”贺世轩心里打着小算盘。
“你自己不和我说，还怪我不给你去打游戏。哪有你这样的人啊！”
施婧舒叨叨许久，却还没得到贺世轩的松口。
“反正不行！这个星期你必须陪我，你去和安思文说改时间，不然明天你休想出这个学校门，多早我都在！”贺世轩恐吓她。
“你！算你狠！”
施婧舒无言以对，只能去找安思文，请求她的原谅。
上到7班的门口，刚好见安思文和谭杰恺在闲聊。
施婧舒把安思文，叫到一旁。
“思文，对不起，我和世轩说了，他不同意我明天和你出去。”
“你答应了？要我改时间？这可是你给他买东西啊！”
安思文觉得，这贺世轩管得也太多了吧！
“所以，我不能和他说啊，要不咱下次？”施婧舒请求着安思文。
“不行！他说是啥就是啥呀！你也太听他的话了吧！”
安思文实在看不下去，用手指掐着她的肉。
“我已经和他说了，他都说不行，这没办法才来找你改时间啊！他说这个星期必须是他。”
施婧舒双手合十，表示抱歉，下次一定。
“还敢跟我抢你！……你呀！这么卑微，迟早害惨了你！”
安思文用指尖掐一把施婧舒，已经解气了，再叹出一口气。
“行吧，我们下次再约吧，你们玩的开心。”
安思文哪敢真的不同意，只不过是心疼这姑娘，自己心底里，也怕贺世轩这头恶狼。
“谢谢文文！最爱你了，下次一定陪你！”
施婧舒万分感谢，走出7班的杂物房。
“好了，思文答应下个星期了。”施婧舒告知贺世轩一声。
贺世轩浅笑，拉她过来。
待谭杰恺进去杂物房，和安思文聊，就她的耳边道一句：“其实是谭杰恺叫我收一下思文的性子，所以测她一下。好了，通过测试，你去吧，有时间再来陪我。”
“你怎么能这样？”
施婧舒愤愤不平，他怎么能这样怀疑，她最好的朋友。
“这事，别告诉安思文。”贺世轩浪荡的笑。
施婧舒再度看清，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她知道，贺世轩是因之前，安思文的网恋对象，黄络东。
而看不惯安思文的行为处事，并没有谭杰恺的事情。
可对于施婧舒来说，是贺世轩误会安思文，无论她怎么解释，这少年都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
于是，在次日中午，正餐饭堂里。
她还是选择，说出事情的真相。
“其实……上个星期，他不让我和你出去，是他想测试。他说是tjk要收收你的性子，觉得你甩了黄洛东，和tjk在一起。”
施婧舒说这话时，心很虚。
安思文听完这么一大段话，顿时鸦雀无声，没想到这两个男生，是这么想她，把她想成是绿茶和玩弄感情的渣女。
安思文拿着碗坐下，她委屈难受。
“你们怎么能，这样想我！”
施婧舒也愧疚，心里难受，可也是不知该怎么安慰。
……
晚间。
施婧出就从贺世轩的嘴里，得到一句话：“你的好朋友们，你们三个。一个骗子，一个疯子还有一个傻子。”
施婧舒低着头，没有话说。
贺世轩说的就是安思文，陶镜怡和她。
一个欺骗他人的感情；
一个像疯子一样纠缠着施镜舒，还粗手粗脚的女汉子；
还有一个那么心思单纯，那么好骗的傻姑娘，都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在维护着她们的关系。
……
晚饭时间。
施婧舒跟着贺世轩，去加餐饭堂，才见到前面的队伍的郑曼冰。
“那个就是郑曼冰，和你长的像的女生。”贺世轩伸出手指向前方。
施婧舒顺着看去，才见到一个身材同样纤细，皮肤白净的女生。
她看向郑曼冰的侧脸，和她一样的厚嘴唇，像似的眼睛，粉色的金丝眼镜，齐刘海。
可两人，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施婧舒比郑曼冰，高出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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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夏雨时分，落西城天天刮风下暴雨。
烟雨蒙蒙，清澈的雨水以急速冲刷着大地，溅起一层层水雾，看似浑浊不堪的污水，让人以为它有罪。
为出行方便的施婧舒，从宿舍用红袋子拎回一双白色洞洞鞋，泡沫制成的凉鞋。
班里的女生，喜欢在校园里穿着。
十分便于下雨后，潮湿又积水的地面上行走。
而后一到仪表检查时，施婧舒就穿回自己的小白鞋，等检查一过，又换回洞洞鞋在班里随便跑。
可这次检查的女生，施婧舒看得格外眼熟。
到脖子处的长发，黑红的皮肤，还有那个她一下就记起的满嘴的大红唇。
她记得，这个人是吕清涵。
那个和贺世轩拍照的女生，那个自信爆棚的女生。
她突感心里一股酸，想起那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她怎么也不敢忘记，那一刻的心酸，一种说不出的心酸。
只能在日记里，形容自己今天，吃下一颗很酸的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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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9班后门，道别后。
“我下去了，你别送了。”
施婧舒觉得下去就两步路的距离，没必要送来送去。
“你走，我送你。”可贺世轩执意要送。
施婧舒拿他没办法，就让他走前。
晚自习高峰，大家都从宿舍赶上楼，一时间楼道挤满人。
贺世轩走在施婧舒的前方，施婧舒瞧见左侧的人流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恍然间记起，是以前7班，和安思文同一个综合宿舍，方妮婷。
眼见本是低着头的方妮婷，在准备与贺世轩擦肩而过时。
施婧舒真切地见方妮婷微微抬头，斜视的眼神和微微偏头，看向她左侧下去的贺世轩。
而贺世轩只专注着眼前的路，丝毫没有注意到。
施婧舒捕捉到这一幕，才反应过来，方妮婷果然是喜欢贺世轩。
而自己，有一种偷窥别人秘密，还抢走别人秘密的惭愧感，但更多的是愤怒感和感同身受。
因为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与胆怯，只是自己比她早地踏出这一步。
那种心情是即心酸，又气愤还无可奈何。
因为身为一个女朋友，别人看一眼都是抢；
可站在都曾经有过暗恋的少女心思，也就懂这种只能相望，但不能认识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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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婧舒每上9班，都能看见郑曼冰的脸。
而郑曼冰的眼神，就像一直跟紧她的身影般，没有言语的看着她。
施婧舒回看她，透露出眼神的锋利，刺骨的寒。
郑曼冰转头，就向贺世轩告状。
“你女朋友上楼一直瞪着我，管好你的女朋友！”她嚣张跋扈地说，
“瞪你就瞪你，关我什么事，她爱怎么看你，都行。”贺世轩并没有转身，转而说出自己的想法。
郑曼冰恼羞成怒地走开。
而后，贺世轩下了学，把施婧舒拎到“情侣街”里。
说：“你以后不要瞪她了！”
“怎么她和你说了，你还护着她不成！”
她憋屈气恼，怎么郑曼冰看她就行，这明明是郑曼冰先挑衅。
是郑曼冰每每都看她，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软弱的怂包，才看回郑曼冰。
可为什么这个少年丝毫不理解，还怪她！
“没有，你瞪她，她又来找我说，我又要和她有交集，到时候不好不是吗？”
贺世轩是怕施婧舒受到伤害，毕竟郑曼冰不是好人，且也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人不看她，不理会她，她自然就消停，如果理会她，不就正中她下怀吗？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出手伤她而已。”
施婧舒苦闷地转过头，自己的男朋友还护着别的女生。
傻瓜，我是怕你受伤。
贺世轩到底没有说出，最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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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最后一节的音乐课，被拖堂。
施婧舒火急火燎，赶回教学楼，去到9班的后门，却不见贺世轩的身影，刚看5班也没有他的身影。
心急还喘着气的施婧舒，在后门张望，心急找不到他。
准备下楼时，却被隔壁10班的女生叫住。
“婧舒，他在里面。”
施婧舒顺着声音看去，是站在讲台上的方妮婷。
施婧舒明显楞住，她知道方妮婷是喜欢贺世轩。
顿时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心里怕贺世轩不在10班，也害怕他在10班。
施婧舒缓缓走进10班的大门，果真见贺世轩，在里面后排的位置坐着，正和一个男生打着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施婧舒走去。
贺世轩见到她，笑着站起，说：“走了啊！”
便和朋友道别。
施婧舒和贺世轩走出班，站在楼道里。
施婧舒还在想刚才的事。
方妮婷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好心？还是觉得应该？
为什么等她准备走下楼时，方妮婷才叫住她？
她站在9班后门，方妮婷不可能，一点都不注意不到。
而方妮婷是以什么心态，看着喜欢的男生在本班笑着闹着，而悄悄当作玩电脑，待在讲台上看他的呢？
且又还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贺世轩的正牌女友出没，还带走她喜欢的男孩呢？
心里滋味，肯定不好受。
“怎么了？”贺世轩见施婧舒闷闷不乐，忧心忡忡。
“你为什么会在10班？”施婧舒倒是问起贺世轩。
她刚刚，可害怕在10班里看见贺世轩，就好像自己喜欢的男孩，待在别的女生的班里，像是对不起她一般。
“我见你还没回来，就去隔壁等你了。”贺世轩倒是回复的坦荡。
“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是方妮婷，我上次和你说过，喜欢你的那个女生，她和我说你在里面。”施婧舒着急慌乱。
“是吗？她也在？我没什么印象，你不说是她，我真的记不清了。”
贺世轩不懂，这个姑娘为什么生气，还愁眉不展。
这个傻姑娘，老是容易敏感，明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却要一遍遍提醒他，要记住别人。
他的心哪有这么大，他只能记住一个人，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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