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胤禵救火
京城已进入初夏，虽白日有些晒热，但是夜里凉风习习，十分凉爽舒畅。胤禵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往府邸的方向走，回京不过三日，自见过皇阿玛后给自己接风的亲朋便邀约不断，今日多吃得几杯有点微醺。
悠闲地看着街两边熟悉的街景，瞄瞄一直未曾说话的随从，突然兴起，“丘蒙，那马尔齐哈给你找的女子不喜欢？”被点名的憨实青年猛然摇头，“不，不，不，不是。”
“不是什么？喜欢还是不喜欢。”胤禵继续打趣，“今年都快二十了罢，若是在家都娶媳妇了。”两年前胤禵赏识丘蒙，便把他从巴蜀带走一起去西北参军，经过两年的行伍生活历练，更加地坚韧飒爽，但是在女子面前却总是羞答答的，让胤禵总是忍不住想逗乐。
“贝勒爷，好男子有四方之志。您就别再取笑属下了。”被晒得黑黝黝的丘蒙面堂有点微微发烫。
胤禵看着眼前这个憨直又喜自欺欺人的下属有些无奈，正打算点拨他几句，只听另一个随从低声道，“贝勒爷，您看，南坊那边好像走水了！”
胤禵闻声抬头，只见外城往南的方向似有火光，一股黑烟正冲天而上。
“关德海，你和巴海分别前往督察院和防御坊，让他们火速来援。丘蒙，你跟我走。”胤禵快速地下命令，带着丘蒙往火光的方向奔去。
不过一刻，胤禵便寻得那着火的院落，院落里着火的只有一处正屋，那户院子的大门已被人撞开，里面已有十几号人里里外外忙碌着提水，扑火。
一个焦急的小丫头冲过来喊着，“小姐！小姐还在里面！”拔脚就往里冲，那院子的正屋此时门窗都已起火，人一靠近便能感受到火舌呲呲地舔着皮肤。
胤禵朝丘蒙点点头，丘蒙会意上去帮忙拉住小丫头，“不能进去，很危险！”小丫头怒急，格开丘蒙的粗臂，力气大的让丘蒙意外，丘蒙不得不用两只手臂困住小丫头，“马上会有防御兵来救火，你进去会没命的！”
“放开我！小姐！”小丫头的叫声非常地凄厉，她急红了眼，手臂一缩，胳膊肘直接撞向丘蒙的胸膛，丘蒙未有防备，只觉胸口剧痛，不得不松手“嘶……这丫头怎会？”小丫头见脱了身，毫不犹豫就要往火屋里冲。
胤禵皱紧眉，正欲出手相拦。这时，只见那火屋的门自里而开，开门的瞬间，一个带着微火的被团冲了出来。小丫头冲上去把被团接住，扒拉着被团，满是担忧，“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湿湿的被团被松开，露出一张被熏黑的俏脸，站在院落边上的胤禵看得不太真切，却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他看向仍在燃烧的房屋，叫过帮着提水的丘蒙，“去看看防御坊怎么还没来人！”
“是！”丘蒙回头看了眼似曾相识的身影，困惑着领命而去。
“小楚！小楚！你没事吧！”一些相近的街坊越来越多的闻讯而来，帮着提水扑火。“人没事就好！”鲁家婶子拍着胸口，“吓坏我了，我们都睡下了，只听小关急吼吼地叫着你家着火了。你看小关那小子，鞋都没穿。幸好你没事！”
鲁小关紧绷着脸光脚一桶桶的来回提水，他看了一眼苌楚被热火烤焦的前额发，很是后怕。
“我没事，谢谢婶子，谢谢叔。”苌楚被一圈人围着查看，有些心暖，她安抚着身边被吓得不吭声的轻鹿，“轻鹿怕天气干，我睡得不舒服。特意每晚给我在床头摆一盆子水。这盆水可派上大用场了！”
胤禵看向被扔在地上的湿棉被，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少女够机敏够聪慧，倒有些像以前在巴蜀遇到的那个小丫头。
“参见贝勒爷，不知您在此，请恕卑职来迟！”防御坊的当值官兵终于到位，哗啦啦地带着器具一拥而上。
胤禵见火势已微，四下亦无事平安，便让防御坊的人留下善后，带着一众侍从离开。
“贝勒爷，那户人有点古怪。”丘蒙很肯定地跟胤禵说，他回头看了看已不见火光的方向。
“怪在哪里？”胤禵问，
“那小丫头似乎会武。”丘蒙有点不确定，那个叫轻鹿的小丫头在情急对自己下手的那个动作，是只有从军习武的人会的擒拿之法，她出手狠准，绝非一般的小丫头。
“京中皇族格格使唤个会拳脚的贴身丫鬟也是有的，只是这户人，非官非富，是有点突兀。明日巴海去查查，看看有什么古怪。”
“是”巴海是京中长大的偏黄旗人，族人遍京，盘根复杂，十足的京事包打听。
古代的消防设施虽然老式，但也管用。子时刚过，正屋的火星一点不剩，防御坊的官兵便撤走不提。苌楚带着轻鹿送前来帮忙的街坊四邻出门后，才去书屋收拾暂时的住处。
“小姐，您知道这火是怎么起的么？”轻鹿对这次起火满是疑问。
苌楚抚看着从火里捡出的木盒，暗自庆幸，“是有几分不明，夜里我只让你留了一根蜡在床头，屋子里并无其它的明火。但是看那火势，竟是四周都同时火起。这可是什么缘故。”
轻鹿咬咬牙，“小姐，我们报官吧！”
苌楚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几张大大小小银票，心下稍松，“去报官也无用，那人在暗，我们在明。到现在，我却是连一个可以猜测的人都没有。”
轻鹿想了想，常大叔长年在外，与人友善谦和，不曾招惹是非。小姐又性格温驯，不爱与人相争，竟是想不出会有何人何故会害她。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回头会不会又来害你？”轻鹿又恨又着急。
苌楚轻笑道，“不是有你么？你保护我可就害不着我了！”轻鹿很惭愧，“那也不能放着那坏人不管，万一出什么坏招，防不胜防，害着小姐，我是万死难辞！”
苌楚点点头，“那我们都小心些罢，那个坏人，不管是人是妖，总有一天会露出脸来见真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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