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白色的录影棚被镁光灯照得透亮。
现场众多工作人员注意力集中在摄影棚里,现在导演直勾勾地看着台上显少在媒体前露脸的漫画家姜宠宠。
网上能搜到她本人几张签售会的照片,已然让人觉得美得惊为天人。
没想到,真人比照片美十倍不止。
有人还在低声讨论这个漫画家不如出道当明星。
秦思墨满意地看着众人反应,偷偷在心里笑了笑,幸好,姜宠宠这个宝藏,当初被她挖掘到了。
台上姜宠宠身穿黑色抹胸裙,比她想象的要性感。
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皮肤,锁骨清晰可见。
裙子整体设计十分紧实,包裹着傲人的身材,腰臀比例堪称完美,裙摆处还有些许流苏,自然而然地吸引住大家的目光。
裙子长度适中,脚踝纤细,踩细高跟,头发简单挽成一个髻,甜美活泼又不失妩媚。
连主持人都忍不住赞叹好几次漫画家本人好美,身材好好,为电影宣传录制的访谈节目在一段愉快地笑声中结束。
姜宠宠从高脚凳上下来,收拾好东西后,被秦思墨拉着往停车场走。
她垂着眼眸,心不在焉地扣上安全带,其实是对公司团建不太感兴趣,有这时间不如回去画画。
更何况团建地点位于市外山间的一家滑草俱乐部,特别远,距离市里好几十公里,对她没有丝毫吸引力。
因为录制节目耽误了和大部队一起出发的时间,她们还要单独开车去,本想就此作罢,回家休息。
可秦思墨开导她,最近不顺的事太多,要出去散散心,改善心情。
她只好听从建议,出去转转。
后来,两人差点命丧在半开发的山路上。
姜宠宠不禁后悔万分,早该坚持自己的想法,对秦思墨各种出去玩的理由视而不见,直到--
她们在半路被后车追尾了。
两辆车挡在了本就不开阔的山路上。
后车的司机急忙下车打电话,秦思墨也下车打电话。
姜宠宠的舌尖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她抬手触碰下唇细微痛痒的地方,手指上沾到的不是口红,是血。
出师不利,就不该来这个团建,她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凹凸不平山路上。
结果,还没站稳脚跟,下一个难题来了。
后方不远处,一辆黑色汽车被挡在那里,无法开过去,三声鸣笛声传来。
而追尾司机在打电话,好像没听见,始终不过去挪车。
一件事不顺,事事不顺。
她深深叹了口气,动了动脚,踩着高跟鞋,朝后面那辆车走过去。
刚越过后车,走到后面,看到黑色轿车的驾驶座坐着一个人,似乎有些脸熟。
同一时间,那人偏了偏视线,看过来。
四目相接。
男人清隽俊逸地脸直直撞进眼中。
他面上表情未改,眼神淡淡地,透过车玻璃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沉稳淡漠。
是余宵。
那个大学教授。
她的心稍微放下一点,踩着山路,走到车头的位置。
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下来。
男人还是惯常的黑西裤,今日穿了件烟色棉质衬衫,最上一颗扣子没扣,能清晰地看见锁骨。
这打扮把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配合着男人那副冷淡疏离的神情,简直绝了。
让人一看会觉得这人长得帅,但很难搞。
每次见面都是车祸级现场,而这次,是真正的车祸,她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余教授,又见面了。”
不知他从哪拿出一张卡其色的条纹手帕,递到她眼前,那个低沉冷静地声音从薄唇中传出来:“擦一下。”
姜宠宠垂眸,看到质地价值不菲。
她摇摇头,不太好意思弄脏别人的私物。
可嘴里铁锈味更重,估计流了点血,她伸出指尖,在下唇中间点了点,一滴血珠沾在了指心。
该死,会不会破相了。
她正后悔来这一趟,不知这边有没有医院。
那只好看的手再次伸到了眼前。
卡其色手帕被他捏在指尖,长指动了一下。
示意她接过去。
“谢谢,”实在没办法,毕竟人家是好意,她伸手接过手帕,冲他微微一笑:“您对这里熟吗?”
车子启动不了,附近没有交通工具。
秦思墨在找拖车人员,还要处理追尾事情。
天色渐晚。
一抬眼,能看见赤红色的夕阳慢慢落在山头,把郁郁葱葱地山林渡上一层金光。
偶尔有鸟类从上方飞过,发出几声悦耳地鸣叫。
可她无心欣赏山间美景。
因为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还是个问题。
手不自觉在抖,努力克制某些来自内心的恐惧,她尽量放松着身体,缓解异地黑暗带来的紧张感。
回头看了看秦思墨和追尾的车主,两人还在讲电话。
而余宵似乎在思索什么。
远山眉黛微戚,她无意识撅起嘴,天要黑了。
她打算打电话和周家求助。
却在做好决定时,意外听到了来自对面男人淡漠而沉静的回应:“嗯。”
“会不会太麻烦您?要不我……”
余宵瞥了眼她脚下的高跟鞋,侧身打断她的话:“上车。”
“我去处理。”
姜宠宠的高跟鞋踩在山路上,晚风吹着裸露的肩部。
她抱了抱手臂,没再坚持,“谢谢您。”
余宵先她一步打开车门。
她上车时,高跟鞋踩到山路上的石头,他伸手扶了她一下,沉声道:“慢点。”
“好,谢谢。”
-
晚间。
姜宠宠和秦思墨忙到九点多才回到酒店。
处理追尾和伤口的事。
余宵帮她们打电话叫了拖车,还找人跟追尾车主去处理事责。
她们吃完饭,洗漱好,躺在滑草俱乐部酒店的床上,姜宠宠在心里默默感谢上天厚爱。
她的下唇受伤不严重,除了有点肿,流了点血,问题不大。
秦思墨翘着兰花指,涂着面膜躺在床上,深呼一口气,道:“我们要是没遇到余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好这事儿呢。”
姜宠宠:“幸好。”
“你嘴巴还疼吗?”
“问题不大。”
为期一周的团建活动已经开始,除了事故后期杂事要处理,她们还可以放松上几天,闹剧算是过去了。
可姜宠宠却想起余宵把她们送到诊所时的场景。
男人面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后,准备离开。
护士正在上药,他和秦思墨在门口道别。
她想上去想说声道谢,但不方便起身。
余宵只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紧紧抓住了她,脑海里始终忘不了男人高大的背影。
秦思墨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亲事订了?
姜宠宠浏览新闻的手指一顿,其实她根本没看进去。
但秦思墨的话却如同石子投壶一般,遥远深邃地回声激得她微微一颤。
订了。
以后的人生她将要和一个陌生人共度。
两个人很可能互看不顺眼,也可能没有互看这回事。
像她父母亲那样,从始至终像个陌生人,连生孩子都是完成任务。
倏地。
她自暴自弃式躺倒在软床上,手机摔到一旁,望着天花板,叹道:“这是我本周最后一次单身游。”
“恭喜我吧,马上有未婚夫了。”
和家族很多墨守成规的人不一样,她从事的是艺术行业,是为数不多在外盼头露面的女眷。
家中大多数人都在家族企业参与管理工作。
爷爷宠溺她,没强迫她改姓,曾说过:小女有特殊才能,定要发扬踔厉。
因此她做了热爱的漫画行业。
说起来,周家不算亏待她。
秦思墨转过头,尽力说出能安慰到她的话:“万一对方是个体贴温柔的人呢。
“希望吧,”姜宠宠的手臂枕在脸下,看到窗外的群星闪烁,“尽力相处好吧。”
周近原对于姜婉然来说,算无线包容了,吃穿用度一样不少,给予对方所有的自由。
可姜婉然就是不爱周近原。
在她21年的人生中,从未见姜婉然对周近原笑过。
也许是父母的相处状态,没办法给她信心去经营好一段与陌生人的婚姻。
而她不是也小孩了,没必要去追求所谓的爱情和罗曼蒂克。
她打开微信,随手点开一个微信名为x的人,是刚才在诊所,加的余宵的微信。
她和秦思墨的拖车费、路费还有诊所的看伤费用,统统都是余宵找的人代为结算。
他应该是赶时间,打完电话安排完这些后,驱车将两人送到距离最近的诊所就离开了。
姜宠宠看完伤,还有人把她们送到滑草俱乐部。
她考虑了许久,问秦思墨:“要不要先把钱转给余教授?”
秦思墨嗯了一声,手指点了点眼角的面膜,说:“你把打破伤风费和拖车费算一下,一起转给他吧,拖车费回头我转你。”
“我们之间还谈那点钱。”
姜宠宠点开转账,两项费用加一起,输入数字。
转完之后,和秦思墨聊了一会天。那头一直未接收,她想了想,觉得要说点什么才合适。
她打开备注为“余教授”的聊天框,再发编辑一句话,发了过去。
-
蒋家老宅内。
夜幕降临。
湖水中锦鲤跳出水面,争相夺食。
院落里昏黄的灯笼被排排点亮。
“啵”地一声。
鱼食寂然落入湖中,锦鲤争先恐后抢夺。
激起的水花迅速融入水面,抬头能见远处亭台轩榭,时不时有人悄然而过,除了蝈蝈和蝉鸣声,偌大的老宅寂然一片。
余宵静坐在凉亭木质长椅上,神情淡漠寂然。
夜色撩人,星辰密布,挥洒在古色古香的院落。
他目光定在某处。
蓦地。
余光中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影坐到对面。
他目无波澜,搭着二郎腿一动未动。
原来是死活不回老宅第二天被强制押送回来的蒋白。
此时,一脸晦色,整个人耷拉着脑袋。
蒋白摆出和余宵同样的姿势,语气却失去,平日的欢脱:“下午没看见你人啊。”
“你还比我先回来呢。”
余宵淡漠的眸子动了动:“见老爷子去了。”
蒋白腿向前伸了伸,烦躁的换了姿势,道:“害,我就知道,没提我吧?”
淡然无波的两个字从余宵的薄唇吐出:“没有。”
蒋白脸色缓和许多,随意问了句:“你真会和那个周家小姐结婚吗?”
“嗯。”
蒋白感慨:“牺牲挺大啊。”
“不算牺牲。”
蒋白皱了皱眉头,抬胳膊支着脸,仔细品味这四个字的意思:“无欲无求到这种地步了吗?”
“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女人必定不会差,还是大哥你想得开。”
余宵闻风未动。
蒋白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你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不会是忘不了莫离姐吧?”
余宵继续盯着被昏黄灯光照耀的湖面,手指轻敲手机屏幕。
他的声音低沉轻缓,与静夜里温柔的夏风相得益彰:“多关心一下你自己。”
蒋白哼哼:“我该吃吃该喝喝,快意人生,有什么好关心的。”
话音未落。
空气安静一秒钟,蒋白脸色一变,站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是准备也给我订婚吗?”
一声手机振动打破了两人的谈话有点紧张地氛围。
余宵拿出手机,扫一眼屏幕,打开微信。
看到姜宠宠转过来的一串数字,他脸色变得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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