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推卸责任
“季腾飞，你振作起来，不要逞强。”季潇潇眉头轻拧，走过来使劲将季腾飞搀扶起来。
“你走开，不用你们假好心。”季腾飞倔强的推开季潇潇，之后便目光呆滞地抱住了赵姨娘，口里喃喃自语：“娘，你很疼是不是......我们这辈子活的太强求了太累了。现在娘终于解脱了，你自由了。”
“快去请大夫！”季允鉴急切地命令道。
“是。”下人们慌乱地跑开，有的去抬老夫人，有的来搬赵姨娘。一时间屋里乱糟糟的，如同战场一样，季潇潇始终拉着季腾飞，也许是季腾飞自己知道，现在的确需要有人帮他把赵姨娘的尸体搬走，否则，他的娘只能暴尸在这大厅之上。
所有人都离开了屋里瞬间安静了。季潇潇也将季腾飞重新安放到轮椅之上，亲自推着他往赵姨娘的居处走去。
路上季潇潇不断地劝季腾飞：“你娘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全你和你姐姐，你要明白她的苦心。”
季腾飞一愣，随后默默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娘是想把一切罪名都揽下，好不让别人发难与我和姐姐，可是，我娘她太傻了，她为什么这么做？我根本不需要娘这么保护我，我.......”季腾飞说着，说着悲痛起来，他现在除了能逞一时的口舌，还能做什么，自从他残废之后，一直都是娘在保护他，难道不是吗？
季潇潇将季腾飞推到屋里的时候，赵姨娘身边早就围了几个婆子，那些婆子看着赵姨娘的尸体，悠悠地啜泣着：“姨娘，你好命苦，你这辈子都活在别人的世界上，没有享过一天的清福，姨娘......你走好啊......”
“嬷嬷，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是先妥善处理后事吧。”季潇潇赶紧吩咐道。
季允鉴先在老夫人屋里等老夫人醒来安然无事之后才去了赵姨娘的院子。
他并没有因为赵姨娘过世而难过，他倒是想着怎么依靠小燕姨娘给太子搞好关系。
他的大儿子季腾飞得罪了太子，所以赵姨娘和季腾飞就算在季候府，也只会连累他被太子讨厌而已。反倒是小燕姨娘，她是太子身边的人，那么她生的儿子自然会受到太子的青睐，他也会跟着沾光。
季允鉴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刚走到赵姨娘的院子，便听见里面传来哭天抢地的痛哭声，他心里厌烦极了，当即毫不犹豫地抬脚走了出去。
季腾飞一眼瞥见季允鉴的身影，心里正要感动，却见他转身又折了回去。
季腾飞哭红的双眼陡然迸发出阴冷的寒光，父亲当真如此无情，就连娘去世，他都不舍得进来瞧上一眼，好吧，你无情无义，别怪我心狠手辣。
季允鉴从赵姨娘这里离开，直接去了小燕姨娘那里，一进屋便见小燕姨娘疑神疑鬼地坐在矮塌上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冤有头债有主，你千万别来找我啊。”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赵姨娘血溅当场的画面，赵姨娘死状太惨烈了，以至于小燕姨娘根本忘不了那一幕，她明明做了那多挨千刀的事，她这么死罪有应得。
根本不值得可怜，可是小燕姨娘一边恶狠狠地想，心里却一边心虚害怕，要不是她唱出这一计，赵姨娘还活的好好的。
“小姐，小姐？”丫鬟试探地叫了两声。
小燕姨娘害怕地叫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没好气道：“什么事？”
“姨娘，侯爷来看你了。”丫鬟小声的禀报道。
“侯爷？”小燕姨娘很快站起身来，朝门口这边款步而来，面上却惊魂未定，道：“侯爷怎么有空过来看小燕？老夫人现在可好？妾身应该先去探望她老人家的。”
“你看你，脸色如蜡般惨白，想必吓坏了。赵青青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死也不能给季候府留个清净。”季允鉴愤愤然地抱怨道，说话的语气没有半分为赵姨娘之死伤心难过。
“侯爷，谢谢你过来关心我，小燕不怕，只是小燕真的为姐姐感到惋惜，早知道如今，又何必当初。”小燕一副同情的样子为赵姨娘叹息。
说完，便倒上一杯热水向侯爷递过去，季允鉴刚要伸手去接，只见小燕姨娘哎呀一声，“哐啷！”手里被子直接掉到地上。
“侯爷赎罪，这杯子实在太烫了，小燕实在没有握住。”小燕姨娘柔弱地低声恳求道，只见她的手指尖果然变得通红。
伺候在身边的丫鬟更是吓的一惊，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季允鉴面前，“奴婢该死，这水是奴婢刚刚添进去的，奴婢疏忽忘记告诉小姐，奴婢该死。”
“快去那些冰来给小燕敷上。”季允鉴不悦地拧着眉，呵斥丫鬟道：“以后再做事这么毛躁，看本侯爷怎么处置你。”
“是，是。”丫鬟连忙答应之后快步出去取冰块了。
“侯爷，你不要责怪丫鬟了，都是妾身心不在焉，连累了她。”小燕姨娘弱柔柔地替丫鬟求情，眼圈瞬间变得红红的。
那泪星闪闪地样子，还真叫季允鉴心头一颤，他就是爱好这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小燕姨娘如此，赵姨娘也如此，唯有顾氏那个不解风情的女子令他伤脑筋。
不过赵姨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急功近利了，慢慢地他便也厌烦了。
眼前的女子柔柔弱弱，我见犹怜，任哪个男子见了不会动心呢。
季允鉴心疼地拉起小燕姨娘的小手，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叮嘱道：“以后做事小心些，不行就唤丫鬟去做。”
“是，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小燕姨娘柔声说道，“妾身只怕侯爷现在家务繁忙，怕你着急上火了，这才一时忘了水温。”
这么一说，季允鉴顿时觉得小燕姨娘确实温柔体贴，紧锁的眉宇不禁舒展开来。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季允鉴觉得，虽然小燕姨娘是太子派在身边做卧底的，可是她毕竟跟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她到底是跟自己一条心，只有自己过的如鱼得水了，她才能继续跟着享受荣华富贵。
季允鉴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小燕姨娘，小燕姨娘的手还被他抓在手里紧紧地攥着。
小燕姨娘羞，涩地瞥了季允鉴一眼，低声道：“侯爷，妾身的手已经不疼了。”
说着，就要把自己的手往回撤，季允鉴哪里肯放开，声音温柔地调侃道：“让本侯爷再仔细看看。”
小燕姨娘知道此刻的季允鉴已经动情了，正是这个机会，她要以退为进，主动承认错误，她呜呜地哭泣着说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那日就不该接待不相干的人进侯爷，这样也不会把翠娟这个女人带进府里，赵姨娘就不会因此而丧命了，都是小燕的无知害了赵姨娘。”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认识翠娟，又怎么知道她跟赵姨娘之间的过往，再说赵姨娘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你无需自责。”
“可是......可是......”小燕姨娘说完，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季允鉴眉头一挑，连忙抱住小燕姨娘的腰肢道：“你这又怎么了？”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会我非要揪着赵姨娘不放，她也不会冲动地在老夫人面前一头撞死，我真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还连累了老夫人，害的老夫人大病一场，妾身罪该万死啊。”小燕姨娘柔柔地哭泣道。
“这哪是你的错，是赵姨娘鲁莽，轻易地就结束自己的性命，你就不要过分自责了。”季允鉴拉着小燕姨娘，温和地哄劝道。
“幸亏老夫人没事，赵姨娘也是的，她自己想死，还想拉上老夫人当垫背地不成吗？妾身年纪尚轻，还差点吓的魂飞魄散呢，何况老夫人这么大把年纪，能不吓出个好歹吗......”小燕姨娘终于切入正题，说着说着，就将责任全部推到赵姨娘什么。
季允鉴听了顿时觉得小燕姨娘说的有理，要不是老夫人身子骨硬朗，早被吓的一病不起。
“赵姨娘这个贱人，人死就算了，还心思歹毒的想要母亲给她陪葬，简直罪不可恕，她一头撞死便算了，不然看我饶不了她。”季允鉴听信了小燕姨娘的话，对赵姨娘更是厌恶至极。
“侯爷，快别生气了，幸亏赵姨娘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她罪无可恕，难逃一死，早一点了结了自己的生命，省的脏了侯爷的手了。”小燕姨娘同样厌恶地说道。
“哼，赵姨娘能有今日就是她咎由自取，我们不必因为她扰了性质。”
“可是......妾身总觉得此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小燕姨娘眉头紧锁，眉眼里透露着深深的担忧之色。
“怎么？你还有什么顾虑？赵姨娘人都已经死了，留下个不成器的残废儿子，能能什么大气候，难道你觉得本侯爷还怕了他不成？至于那个丧门星女儿，等赵姨娘下葬之后，我立刻就将她扫地出门，省的在季候府脏了我的地方。”季允鉴冷哼一声，觉得心里觉得季倩如这个女儿实在太丢人了，白白养她成人，辜负他一片期望。
“侯爷，妾身到不是担心她的一对女儿能掀起什么风浪，妾身是觉得，夫人和二小姐明明知道是赵姨娘要伤害她们，却偏偏不肯责难她，反倒还站在她的那边，帮着她说话，难道侯爷不觉得奇怪吗？妾身怕是想，夫人和二小姐别被她说过什么谎言给欺骗了，让夫人误会了我呀。”小燕姨娘担忧道。
“你放心，有我侯爷在，她们母女更不敢动你分毫，至于赵姨娘临死之前告诉过她们什么，本侯爷倒觉得无须担忧，死人说的话哪里可信。我看小燕你是个极好的女人，等日子久了，夫人和二小姐自然能看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到时候她们自然会跟你好好相处的。”季允鉴毫不在意地开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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