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正文完结

维兰瑟打下第四个领地的那天,  埃尔维斯托人为她送来两块宝石，一块是硕大澄净水滴型红宝石，另一块是方型的海蓝宝石。

        随宝石而来的还有一封信,  上面说这两块宝石一块代表白银帝国的友好赠礼,  另一块是他替伊娜转赠，伊娜的原话是这样的,  “也许可以用在你加冕的王冠上”。

        维兰瑟的指尖轻点璀璨的宝石：“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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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用魔法主义的风潮渐渐掀起，至少在白银帝国已经初现端倪。

        很多商会都建立了自己的工坊，或者说是把从前早就建立好的工坊暴露在日光之下。埃尔维斯主持颁布了关于工坊建设以及运行的规范,  从某种程度上认同了工坊存在的合理性。

        几个偏实用主义的法师坐上了魔法协会有话语权的重要位置，其中就包括德里克教授。他们立刻让顽固守旧，高调批评工坊的法师们吃了亏。虽然明面上的理由与工坊毫不相关,  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们为什么受到排挤。

        事实上，在法师中占据最大比例的低级法师十分支持工坊的出现，这件事听起来与他们毫不相关,  但却为这些囊中羞涩的低级法师提供了一个有效的赚钱途径。

        那就是为金纹魔晶石充能。

        工坊的生产过程会消耗大量的魔晶石,  现在的商会更倾向于使用市面上新出现的金纹魔晶石。因为可以反复充能再利用,  计算下来成本要比普通魔晶石低得多。商会也因此与诸多低级法师达成了合作关系。这些低级法师原本的处境十分尴尬,  他们大多是平民或者小贵族出身，学习魔法的花费已经让自己入不敷出，但为了不被法师界排挤又不能去做那些为富商或贵族的日常生活服务的工作,  现在为魔晶石充能已经算是个难得体面的工作。

        其他商会的杂货店主打工坊批量制作的日常生活用品,  龙炎商会并没有与他们争抢这个市场，而是与炼金术士和擅长魔导机械的法师达成合作，推出了众多精巧实用的魔导机械，还有一些经过改良的小发明，比如加入某种廉价魔法材料而使烛火稳定且没有异味的新型蜡烛。

        这种小小的改动很快受到了平民们的普遍欢迎,  他们使用的蜡烛来自于动物脂肪，燃烧的时候会散发出非常难闻的脂肪恶臭味，而且会产生大量的烟雾和黑灰。而新型蜡烛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就让这种味道大大消散而且不会产生烟雾。

        因为对这种蜡烛的需求，平民们也不得不踏入摆放着大量魔导机械的龙炎商会杂货店，紧接着他们发现，这里出售的魔导机械在日常生活中完全用得到，而且价格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昂贵。

        渐渐的，民众们习惯了到龙炎商会的杂货店转转，如果有新的实用的魔导机械在这里出售，他们也会主动问起这些魔导机械的功能和价格，甚至把这些以前是【法师老爷们专属】的商品带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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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炎酒馆

        等级：9级

        经验值：872474/1000000

        在旧神遗迹开了分店以后，经验值增长迅速，不仅有和巨龙交易的关系，伊娜带着小推车去各个村庄出售食物也贡献了很大一笔经验值。

        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上一周，酒馆就可以成功升到10级。

        但伊娜不想再等了，她要加快升级的速度。

        迷雾小镇。

        曾经的迷雾小镇被划分成雾月和霁月，当雾气散去以后，镇民们才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四季分明。去年下了一场大雪，许多人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竟然眼眶含泪，就像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日出时那样。

        这里早就不再灰扑扑的，只能依靠颜料装点出唯一的色彩。镇民的院子里，大门前，都种植着许多娇艳欲滴的花朵。

        走在通向龙炎酒馆的那条被打磨的光亮的石板小路上，盛放着经过设计以后具有独特美感的各色郁金香。经过这些地方时，人们不由自主的就会放慢步伐，欣赏着美丽的景色。

        清幽的花香沁人心脾，如果又闻到了一丝茶香，那就代表没有走错路，马上就要来到小镇上最受欢迎的龙炎酒馆了。

        龙炎酒馆今天举办特别活动。只要花费一个铜币就可以品尝到招牌水煮鱼。

        镇民们纷纷走进酒馆捧场。水煮鱼经过配方的微调，已经可以做出微辣、中辣、正常辣和特辣。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原来的辣度，吃到额头出汗、嘴唇发烫，才是这道菜的灵魂。

        酒馆里坐无虚席，现在的镇民数量比以前可多上不少，很多来过弥夜沼泽的佣兵选择在这里定居。迷雾小镇风景如画，民风淳朴。虽然交通略有不便，但当佣兵选择放弃冒险生活时，大多已经下定决心隐居起来了。

        红发的狼人凯拉连喝了杯麦酒，眼睛都在发光。她兴奋地到处举杯。

        她拉住了正在切开培根蜜瓜卷的汉娜：“敬我们小镇上最出色的烘培师！”

        汉娜脑袋微微后仰，瞪了她一眼，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敬我们镇上最大的牧场主。”

        凯拉顿时喜笑颜开，又挪到了镇长罗莎面前：“敬我们最认真负责的镇长和把阳光带回来的莉莉丝。”

        罗莎豪迈地喝下两杯葡萄酒：“也替莉莉丝敬你。”

        最后，凯拉靠在了吧台边上，对着里面的莱斯莉遥遥举杯：“敬龙炎商会和改变了这一切的伊娜小姐。”

        莱斯莉端起了苹果汁：“敬伊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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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寒冰原。

        曾经简陋的小木屋外修建了一个小广场，瑞兹族人在工作之余经常在这里休息，交流着他们的见闻。

        这个曾经闭塞的小村庄里的人如今已经有了广博的见识，不只是因为他们懂得识字和算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们去过大陆上的许多城市，在那里开设店铺，与当地人交流。

        但是当工作结束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回到这个僻静的村庄，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因为气候变化，冬天的天气稍微不那么恶劣了，作为员工福利，瑞兹族人的房屋也经过了改造。墙壁里加了厚厚的保温层，窗户由以前单薄的木质窗子变成了明亮的双层玻璃，现在他们用的火炉和燃料都经过炼金术士的改良，产生的热力远超从前。当外面簌簌落下暴雪的时候，瑞兹族人能够一边喝着雪梨和橙子制成的热饮，一边在温暖的屋子里透过窗户欣赏落雪。

        他们终于能平静的说出【下雪了】这样的话，就像在问到没到吃饭的时间。而在几年之前，大雪带给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惶恐和绝望。

        新的杂货店已经开到了距离极寒冰原最近的唯一一个大城市索玛城，负责开拓新市场的迈雅因此也说起了一个趣闻：“春天的时候有商人想要来收我们的毛皮，当他们靠近村庄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因为我们建造了新的围墙，这些商人无法进入村庄，所以在外面搭建了帐篷。可是整整一天，他们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出入村庄，可是晚上的时候，围墙里突然人声鼎沸，灯火辉煌。这些商人吓得赶紧逃走了，并把这里叫做幽灵村庄。”

        听到这些话的瑞兹族人都开怀大笑。

        瑞兹族人的工作地点在大陆各处，他们通过传送晶石往返，白天的时候大家不在村庄里，晚上才会回来，难怪会吓到这些商人。

        “反正我们现在也不不像以前那样，依靠皮毛换食物才能活下去了。”一个族人在开心之余感叹道。

        “对啊。”周围响起了一片应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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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兰卡。

        最近这段时间，涅兰卡的海运更加频繁，大量粮食被装卸到货船上运走。炎炎夏日里，码头的工人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

        好在龙炎酒馆会出售大量的低价冰点。今天更是推出了格外优惠的活动，只需要一个铜币就能获得一份盲盒套餐和一份冰沙。

        搬运工人亚当前几天和未婚妻贝拉结婚了。贝拉的叔叔从另一个城市赶来参加她的婚礼，同时也是为了举家搬到涅兰卡。

        “现在日子不好过，粮食的价格涨的太快，天气古怪就不说了，我听那些商人们说，好几个地方都有了瘟疫，真是吓人。我们想了想，反正也没有多少产业，干脆搬到涅兰卡来，这里的粮食多，别处乱起来了，这里至少能吃上饭。”

        亚当给叔叔介绍了自己码头搬运工人的工作，他们中午的时候一起来到龙炎酒馆吃午饭。

        “我早知道有这么便宜的食物卖，一早就搬过来了！”

        “也不是每天都有。”亚当慌乱地解释道。

        “是吗？”叔叔的神色一凛，“那我得赶紧回家一趟，告诉全家人都来吃。”

        叔叔两口扒拉完了自己那份套餐，一仰头喝下了微微融化的冰沙，畅快地吐出一口气走了。

        亚当一边吃着饭，一边想起听别人说起的招工信息，据说叫什么拖拉机驾驶员，薪水比自己做搬运工多上几倍。

        吃完这顿饭就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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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银帝都。

        今年群星学院报名魔导机械学的学生明显增加，他们突然意识到魔导机械学除了烧钱烧的比其他专业更快以外，赚钱的本事也同样出众。

        他们可以和炼金术士一起，成为商会们的机械顾问，为商会设计工坊里需要的机器出谋划策。也可以独立设计，就像是尤兰达教授，他年纪轻轻就受到启发设计出一款名叫摩托的高速代步工具，订单接到手软。如果暂时还没有足够的独立创造能力，也可以尝试为已经有的魔导机械加入一点小设计，或者从实用的小发明开始尝试起。如果的确有实用意义，可以主动和龙炎商会洽谈合作事宜。

        还有另外一个附加的小福利，因为龙炎商会的所有者伊娜女士和两个专业拥有十分深厚的渊源，群星学院魔导机械学和药剂学两个专业的学生订外卖九折优惠。

        对于大部分刚刚踏入这个专业的学生来说，这也许是最触手可得的实惠了。毕竟，谁能拒绝龙炎酒馆的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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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叶森林。

        大祭司洛弗尔抱着臂从王庭一路穿行到龙炎酒馆所在的银纹树屋下，沿途看到了不下五个处在不同的生长阶段的狮鹫，从明显刚刚破壳走路还不稳的不在一直到已经身姿矫健的成年狮鹫都有。

        他略带抱怨地对乐不思蜀地在酒馆里做侍者的精灵树司阿特莉卡说道：“所有的精灵都在帮伊娜带孩子，按照这种速度，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狮鹫王国出现。”

        阿特莉卡毫不留情的揭穿他：“嫉妒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高尚的大祭司身上，再等等，一定会有狮鹫愿意接纳你。”

        洛弗尔拥有即使在精灵中也出众的美貌、惊人的天赋和出色的领袖力。

        但是，任何一个精灵都天然的与动物亲近，除了洛弗尔。

        因为狮鹫巢穴新诞生的狮鹫蛋太多，伊娜只有能力承担这些狮鹫的日常食物，精灵们不得不帮忙照顾在银叶森林里到处乱窜的狮鹫幼崽们。在长时间的相处中，很多精灵们与狮鹫结成了伙伴。有了狮鹫的帮助，森林火灾虽然时有发生，但都被及时控制。

        洛弗尔发誓自己从来都没有升起过一丝一毫帮助伊娜照看这些调皮幼崽们的想法，但是，当面对没有一只狮鹫愿意接近他的事实，还是觉得格外失落。

        “我才没有这个时间和狮鹫打闹。”他冷漠地微微仰头，“给我一份茉莉奶冻。”

        已经今非昔比（尤其是在算术方面）的阿特莉卡取出了一个厚本子，通过姓名排序很快翻到了洛弗尔这一页。“你已经赊欠积分四百四十五个，还清了再出售给你。”

        洛弗尔一怔，他又不是没钱，只是经常忘记带而已。不过这会儿他身上有可以抵债的东西，洛弗尔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块精金矿石递给阿特莉卡。阿特莉卡利索地把矿石收了起来，转身给洛弗尔取来他要的食物。

        报酬收到，之前那些因为赊欠而没有到账的经验值纷纷入账。

        洛弗尔离开以后，阿特莉卡也把酒馆门口那块木牌改成了暂停营业，今天只催账，不营业。

        她带着厚本子招呼了一只附近的狮鹫，骑着它满森林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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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验值：1000000/1000000！

        【恭喜您的酒馆升到了10级！获得奖励：至高权限!】

        伊娜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炫目的光团，她知道自己快要触碰到最终的答案了。

        她朝着光团伸出了手。

        伊娜踏进了奇妙的洪流中，眼前闪过绚烂的光彩，那些斑斓的色块危险而迷人，她站在一层薄冰之上，细微的碎裂声响起，她沉沉的向下坠去。

        仿佛穿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她被气流卷起。

        伊娜穿进游戏的时候无声无息，一睁眼就来到了迷雾小镇。反而是现在体会的过程，比穿越更像穿越。

        她从冰层坠落，却来到了一棵巨树的树梢。这棵巨大的白蜡树通天彻地，停留在它面前的伊娜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

        世界树的叶片已经凋落，但依然有果实挂在树梢。有些果实衰败萎缩，果皮皲裂，伊娜知道，那是离开了莫罗大陆的兽人、地精和巨龙，有些果实依然饱满，但成熟终会通向腐烂，那是人类。

        她极为迅速的从世界树顶部的树梢坠落，世界树所在的空间广袤无垠，伊娜看不到地面，看不到天空，这里不存在角落，就像她的坠落一样无止无息，无限延伸。

        这种无尽的坠落却是她的错觉，很快，伊娜的眼前一片漆黑。

        这种感觉，就像从太空坠入地心。

        她原本俯瞰着这个世界，但现在，她被这个世界包裹住了。

        眼前终于不再是浩渺的、虚无的、超出伊娜认知以至于她无法形容的景象。

        在一片漆黑中，伊娜停止了坠落。不、这不是一片漆黑。是旋转着的、深邃地让她产生错觉的色彩。她本想看得更仔细，但另外的嘉宾登场了。

        两个光团，一个是热烈的红色，它的中心颜色绚丽，周边却萦绕着若隐若现的灰雾。另一个是深沉的蓝色，看见它的第一眼，伊娜就确认了它的身份。熟悉的连接和熟悉的感觉，是消失了很久的系统。

        【你应该猜到了，我是来讲故事的。】

        这个空间静寂无声，交流不需要通过声音。伊娜也用同样的方式“说”道：“我准备好了。”

        故事的最开始，是一个游戏世界诞生了自我意识。它爱着生活在大陆上的每一个种族、每一个生灵、每一株草木，也同样爱着那群兴致勃勃的来访者——玩家。

        时值游戏中一个重要剧情结束，试图啃噬世界树的黑龙被击败，游戏停服更新。策划和架构师准备开启下一段剧情，瘟疫之神的信徒即将在大陆兴风作浪，玩家们需要挫败反派的阴谋，拯救被瘟疫波及的所有种族。

        世界意识洞察了他们的规划，却不忍看见生灵涂炭。另一端随手就能湮灭的一串数据，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它一次次地出手改变了这些人既定的命运。

        游戏中出现了诡异的病毒，一次次地回档。游戏公司越是恢复，发现自己对游戏的掌控力越少。全息游戏因为体验度高，对玩家的影响远超普通游戏，一旦出现不可控的场面，对玩家的精神冲击是巨大的。游戏公司不敢再冒险，于是紧急关服。

        原住民们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危机，依旧生活在世代居住的莫罗大陆上。

        但世界意识开始不安。

        没有一个玩家回到莫罗大陆。

        世界意识分裂了。

        一个认为这个世界为玩家而生，如果玩家不会再出现，那么莫罗大陆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另一个珍视除玩家以外的一切，大陆上的日升月落、魔兽的自然繁衍、草木的一枯一荣、还有任何一个种族的每一个成员，都不应当为谁而生。

        可它阻止不了另一半世界意识的自我消亡。灾难的征兆初显，世界树陷入沉睡。原住民们的表现讽刺地向它展示，即便没有冥冥中操纵的那只手，权欲之下膨胀的野心，伴随着自私而来的欺骗，因愚昧而生的残忍，不会比瘟疫的伤害更小。

        它几乎用尽了力量，但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它做出了妥协，也是最后的拼力一搏。

        于是伊娜出现在了一个雾蒙蒙的小镇，推开了一扇酒馆的大门。

        食客的每一份满足、每一个笑容，都是这一半世界意识保护的生灵反哺的能量，慢慢充盈了它干涸的力量，让它有能力把另一半世界意识从疯狂中拖拽出来，和它、和伊娜，一起坐在现在的谈判桌前。

        “你要玩家重回莫罗大陆。”伊娜看向红色光球。红色光球闪烁了两下，表示认同。

        “你要玩家不伤害原住民。”这是对蓝色光球说的。

        伊娜是最好的人选，她既了解玩家们的想法，又不会把莫罗大陆的原住民当做虚拟的数据。不偏不倚，才是两个分裂的世界意识都能接受的结果。

        “我承诺，会让尽可能多的玩家重新降临莫罗大陆，同时，约束他们降低对大陆原始种族的伤害。”

        尽可能这个词汇不是模棱两可的小聪明，面对世界的意志，承诺必须绝对有效。伊娜将尽力而为，但结果现在的确无法确定。

        从两个分裂的世界意识凝视着伊娜在莫罗大陆上的一举一动时，他们就已经在等待今天。

        从系统选择了伊娜开始，就不存在第一个选择。

        但它相信，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光团被一股无形的引力吸引在一起，旋转起来，它们相互交融，又相互抗拒。

        伊娜伸出了手：“我来做这个人。”我来做秩序的制定者，规则的守护者，邪恶的裁决者，和沉默的观望者。

        两个光球向她靠近，背包里灰色的【无息之壤】【全域之眼】【精神蛛网】【破界之触】依次点亮又依次碎裂，金色的光点萦绕在伊娜身侧，与两个光球一起，融入了伊娜的指尖。

        就像一滴水没入大海。

        莫罗大陆每一处山川湖泊，每一片云雾流霞，大到云层里长逾千米，裹挟着万钧之势的闪电，小到一片草叶上滚落的露水，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孩童脸上纯挚的笑容，流浪汉麻木的眼神，患病者枯槁的容颜，年轻人意气风发的眉眼，都在伊娜的眼中一一闪过，从今天起，她代行世界的意志，却又保留着自我的灵魂。

        这就是伊娜获得的——

        至高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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